著過火的大樹林已經看不出著過火的痕跡。走在裏麵,就像走進一條金黃色的走廊裏。高大的樹木在搖搖晃晃的爭奪著空間。


    天上是黃的,地上也是黃的。仿佛置身於黃色的海洋中。


    踏著厚厚的腐葉。楊軍和梅怡一路向西而去。他們在尋找貫穿整個伊春山原始森林的小清河。


    郭大山臨走時還特意的囑咐了他們一句,走進原始森林迷路的幾率不是很大,根本就不用在樹上留印記。那麽做也隻能是畫蛇填足,因為伊春山原始森林南北走向約五百餘裏,東西走向不到二百裏。一條小清河從烏蘇裏江分流而下,貫穿整個原始森林,最後注入淡水河。


    因此,在伊春山的原始森林裏,隻要能找到小清河,就能送著小清河走出原始森林。


    楊軍和梅怡順著太陽升起的方向往東走了約五公裏。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清河蜿蜒向南而去。


    小清河約五米左右寬,很淺,很清,很緩。


    水裏的草根和一些細小的石子都清晰可見,寬寬的小清河裏看不到一條魚。


    一些小蝌蚪,像魚一樣,在河水裏歡快地暢遊著。


    也許是受到小清河的滋潤,小清河四周的樹木長得特別的高大,古木參天。


    樹幹很大,沒有掉完的樹葉在相互拉扯著。把小清河四周遮成了個陰涼的世界,點點的陽光從樹隙中折射進來。像一條條細細的彩棒在空中亂舞。


    楊軍拉著梅怡的手,坐在小清河邊一棵彎倒的老榆樹上,兩個人相偎在一起的聲影,倒映在清清的河水中。


    一種叫不上名的鳥,在高大樹梢上歡叫著,或高或低,抑壓頓挫。


    不會唱歌的啄木鳥氣定神閑地在樹上啄擊,認真的履行著森林醫生的職責。


    林中的小鬆鼠竄來跳去,靈巧的白色身軀在枯黃的樹枝上顯得十分紮眼。翻翹著毛茸茸的大尾巴,出奇的美麗可愛。


    沒膝的草叢中不時竄出一隻白色或棕色的野兔,向著河邊飛奔而去。


    看見河邊坐著楊軍和梅怡,豎起了尖尖的耳朵,兩隻毛茸茸的大眼惶恐的盯著楊軍和梅怡,然後向遠處飛奔而去。


    楊軍和梅怡靜靜的看著周圍的一切,又好像置身於美麗的童話世界中。


    楊軍見梅怡還在出神的盯著水中的他倆,便輕輕的摟住了梅怡的腰悄聲的說:


    “梅怡,快到中午了,走了一上午的路,現在真有點餓了”!


    梅怡順從的答應道:


    “嗯,我也餓了”。


    隨後從楊軍身後,把背包取了下來,從裏麵掏出一小袋饅頭,一壺水來。


    楊軍又從背包裏摸出兩小塊鹹菜疙瘩:說,


    “梅怡,先簡單的吃點,等下午到了黑樺樹林裏,咱們打上隻野兔,清燉野兔怎麽樣”?


    梅怡衝著楊軍莞爾一笑說:


    “還清燉呢,你又沒帶鍋,怎麽燉”?


    楊軍變戲法似的,從背包裏取出一隻特大號的軍用飯盒說:


    “梅怡,怎麽樣,我早就想到了,早上出發時,我去和趙紅軍借鍋。趙紅軍說誰去伊春山遊玩,還背上一口鍋?你以為是行軍打仗呢?完了他就把軍用飯盒拿給了我,他們每年冬天,進山伐木都要帶上這個軍用飯盒。軍用飯盒一次能動一隻野兔,夠他們三四個人吃一頓”。


    梅怡從楊軍手裏接過飯盒說:


    “楊軍,跟上你這樣的男人,走到哪裏都餓不著餓!我小時候在去農村奶奶家,奶奶就經常對我說”。


    說到這兒,梅怡停頓了一下,然後學著她奶奶用陝西土話說:


    “娃呀,長大後嫁人不要嫁那些油嘴滑舌的男人。嫁個對你有心的男人,這樣你就受不了餓”。


    楊軍調皮地笑道:


    “奶奶對你的啟蒙教育還挺深刻的,奶奶是對你這樣說的吧:


    “娃呀,長大了,嫁人就要嫁像楊軍這樣的男人”,


    梅怡尖叫著打了一下楊軍說:


    “楊軍,你又貧呀!奶奶確實說了,娃呀,你就嫁給楊軍吧,千萬別讓這小子給跑了,你這輩子就賴上他吧”。


    楊軍裝出一副信以為真的樣子,兩手放在梅怡的肩上,凝視著梅怡說:


    “真的啊,梅怡,咱奶奶真的這麽說了?咱奶奶太有眼光了”,


    梅怡笑著又看了一眼陽光帥氣的楊軍說:


    “美的你,對了,小軍,咱們今晚去哪兒睡?茫茫的原始大森林裏在哪兒睡都不安全。不過有你在我身邊,我一點都不害怕”。


    楊軍接過梅怡遞過來的水,喝了一口說:


    “今晚給我們提供安全宿營的地方有兩個,一個是黑樺樹林,離這兒不到二十公裏,我們下午就能趕到。因為黑樺樹林裏沒有豺狼虎豹等猛獸,我們相對安全些。另外就是虛雲觀,虛雲觀有伊春真人和他的徒弟們,但我不想去他們那兒住宿。因為上次他的兩個徒弟被我打了,他們肯定對我懷恨在心,住在他們那兒,我心裏也不踏實”。


    梅怡關切的握著楊軍的手說:


    “小軍,我們就不去虛雲觀了。晚上我們在黑樺樹林裏樹營,明天我們在黑樺樹林裏玩上一天。後天我們再去別處轉轉。然後我們就打道迴府”。


    楊軍俊朗的雙目,流露出堅定而又極具挑戰的迴光說:


    “不,梅怡,我們今晚在黑樺樹林裏宿營,天亮後我們就去虛雲觀。我想見識一下這位伊春真人,我想會會這位東北的武術泰鬥”。


    梅怡的看著楊軍,輕柔的說:


    “行,楊軍隨你,去哪兒,我都跟著你”!


    在小清河邊休息了半個多小時,楊軍和梅怡背起背包,順著小清河向森林深處走去。


    秋天的森林,是一年中最美的季節。


    色彩豐富,形象深動。沿途小清河的兩邊,樹木不停的在變化。一會兒一片楊樹,一會兒又是一片楓樹,一會兒又是片鬆樹,一會兒又是一片段樹,還有不多見的水曲柳和黃菠蘿。


    本來各種樹木的葉子,顏色、大小,形態就不同。


    到了秋天,各種樹葉都在變色,綠變黃,黃變黑。變色的樹有先有後,有的樹種是一天一變,有的數種是幾天一遍。像萬花筒,又像是大地在揮豪作畫,美的讓人興奮,歡樂,激動。


    楊軍和梅怡驚歎於大自然的美麗,兩人手拉著手,歡快的穿梭於美麗的大自然中。


    往北又走了一段路後,小清河變窄了,有了水流的聲音。


    稍稍湍急的水流,從大樹林裏竄了出來,變得不像之前那麽嬌柔可愛了。


    林中的樹木像是變高,變大了,楊軍拉著梅怡走了進去,發現裏麵半陰半暗,濕潤寂靜。


    腳下是厚厚的陳腐樹葉,厚地毯一般。不時的還有倒木縱橫,抬頭仰望,遮天蔽日。


    一縷縷的陽光,從近似黑穹的縫隙中鑽了出來,筆直的落在地上。樹林深處瞬間變成了又一幅美麗風景畫。


    按照郭大山的提示,在一片高大的樺樹叢林裏,他們要涉過小清河,往右拐,向東走上約五公裏,就能看到黑樺樹林。


    由於楓樹林地勢比較平坦,小清河流到這裏,又變淺變寬了,水流也沒那麽湍急了。


    午後的陽光雖然很暖,但照射到林中的小清河上隻剩下一半的陽光了。


    楊軍站在小清河邊用手試了試,感覺水很涼,他邊挽褲腿邊對梅怡說:


    “梅怡,把你的包和我的包放在一起,等我把你背過去,我再迴來取包”


    梅怡把鞋脫掉,學著陽軍的樣子,也把褲子卷了起來對楊軍說:


    “小軍不用你背,今天我要和你涉水過河,你抓住我的手在前麵領著我就行。我想和你體驗一下林中涉水的感覺”。


    楊軍笑了笑,沒有言聲,把手伸過來,抓住梅怡的手,兩人一前一後向小清河中走去。


    又寬又淺的小清河從上遊流下來,在楓樹林中委婉的拐了個彎,又向下遊緩緩的流去。


    楓樹林雖然不是很茂盛,但外麵的陽光照到小清河上時已剩下不到一半。因此小清河的水還是很涼的。


    梅怡被楊軍牽領著,剛在水中走了兩步,就預感到水透徹的涼。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犯了個致命的錯誤,她應該讓楊軍背過去,不該自己任的性子涉水過河。


    她的例假再有三天就來了,現在經冷水一激有可能會提前來。那麽她的秘密計劃今晚就實現不成了。


    她埋怨自己太粗心,太大意了。自己平時做事很細心。可是在楊軍麵前總是不堪一擊,自己是個醫生,卻犯了如此低級的錯誤。


    梅怡在心中暗暗的祈禱,該死的千萬不要來,但願虛驚一場。


    楊軍迴過頭來見梅怡不說話,臉色很難看,以為梅怡不舒服,便彎下腰來要背梅怡,梅怡也不再固執了。順衝的趴在了楊軍的背上。


    爬上楊軍的後背,梅怡的小腹抽了一下,她知道她的那個該死東西真的來了。


    她把臉緊緊的貼在楊軍溫暖而寬闊的背上。


    過河後,楊軍把梅怡放了下來,迴頭看梅怡,發現梅怡的臉變得蠟黃,蠟黃的。


    便順手摸了一下梅怡的額頭說:


    “梅怡,你的臉這麽難看,是不是那兒不舒服?”


    梅怡穿上鞋後,坐在旁邊的一截樹幹上說:


    “小軍,剛才過河時,我的肚子就有點疼,估計我要來”。


    楊軍聽了梅怡的話,不解的問道:


    “來了?來什麽”?


    梅怡把楊軍拉到身邊坐下後說:


    “女人們常來的那種事,好事”。


    楊軍這才聽明白了梅怡的話,自責的對梅怡說:


    “這是女孩子正常的生理。今天我就不該讓你涉水過河,現在的水已經很涼了”!


    梅怡看著水流匆匆的小清河犯愁的說:


    “小軍,我的那個事一向很準時。每個月的12日總時來,這個月提前了三天,一下子把我搞了個措手不及,估計和剛才冷水激了一下有關係。我現在該怎麽辦?出來時又沒帶紙,現在隻是肚子有點疼,估計馬上就會來。小軍,你說我該怎麽辦”?


    楊軍看了梅怡一眼埋怨道:


    “梅怡,你是個女孩子,怎麽這麽粗心呢?


    梅怡被楊軍說的滿臉通紅,她低下頭輕柔的說:


    “和你在一起,我的心總是亂的。以前我可不是這樣,都怨你!


    梅怡和楊軍都低下了頭,眼前的事再普通不過了,卻讓這對戀人犯了愁。


    突然,楊軍站起身來,把身上的襯衣脫下來,隻聽呲啦一聲,襯衣被撕成兩半。


    梅怡看著楊軍著急的說:


    “小軍,你這是要幹啥?好好的襯衣,幹嘛要撕爛呢”?


    楊軍又把襯衣撕成條狀狀說:


    “梅怡,襯衣是昨天剛洗過的,純棉才質,吸水性很強,你把它當紙用吧”。


    說完,楊軍把疊好的布條遞給梅姨,然後背過臉去。


    梅怡現在才明白了楊軍的用意。


    她見楊軍背過臉去,忙把自己的事處理好,現在她的心理和生理上的負擔一下子減輕了許多。


    美中不足的是,自己清白的身子不能交給摯愛的楊軍了,


    唯一感到深深的不安和遺憾。


    過了小清河,一路向東,路好走多了,地勢平坦,樹木也不是很高大。


    午後的陽光照射進這片低矮的樹林中,曬得人暖洋洋的。


    梅怡此時的心情好多了,他和楊軍相擁的,很快就看到了那片蔚為壯觀的黑樺樹林。眼前的美景又一次讓他倆驚呆了。


    成片的黑樺樹,


    一排排錯落有致。幾十萬珠黑樺樹齊齊整整的排著方隊。像等待檢驗的鐵甲武士。


    林中幾乎看不到一顆雜木,看到這種奇異的自然景觀,誰能想到這是在原始森林的深處,自然界如此偉大神奇。


    長在地下那些衰草,好像有人用剪刀裁剪過似的,像一塊塊的金黃色的地毯,鋪在了黑樺樹林裏。


    各種鳥類的鳴啼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楊軍和梅怡在樹林中走動的聲言,時不時的把草叢中的野兔,野雞,野鴿子驚動。它們驚慌失措的四散逃竄。


    看來他倆是樺樹林中不大受歡迎的客人。


    膽子大的野兔,野雞,邊跑邊迴頭看著他倆。看來這些小家夥是不願意離開他們的家園。


    黑樺樹比較抗寒,葉子落得比較晚,森林裏其他樹木的葉子快要落完的時候,黑樺樹葉才而三三兩兩,扭扭捏捏的,極不情願的飄落了下來。構成了北大荒晚秋的另一淒美!


    楊軍和梅怡在一塊齊整的草坪上停了下來,楊軍看了看晚上的手表,快下午五點了。


    透過高大樺樹林縫隙,能隱隱的看到西落的太陽在變紅變淡,樹林折射進來的陽光很柔很美。


    楊軍把他和梅怡的背包掛在旁邊的樺樹杆上,把獵槍取下來,也掛在了上麵。


    迴頭看見梅怡正把一塊很細很薄的綠色軍用帆布往草地上鋪。楊軍蹲下身來幫梅怡撐住兩角,把帆布鋪好後,梅怡脫掉鞋子,坐在了軟綿綿的帆布上,笑著對楊軍說:


    “小軍,咱們有家了,晚上我們可以躺在這綿軟的床上數天上的星星。那該多浪漫啊”。


    楊軍見梅怡的臉色比剛才好看多了,雖然依舊蠟黃,但臉上多了一絲紅暈,眼睛也變得格外的俏媚。知道她的身體恢複正常了,便和她開玩笑說道:


    “梅怡現在不難受了,那你就躺在這兒數星星吧,我打獵去,咱們該準備午飯了,午飯就吃了個饅頭,走了半天的路,我早就餓了”。


    梅怡見楊軍把獵槍背在身上要走,忙穿上鞋站起身來,拉住楊軍的手說:


    “不,小軍,我跟你去打獵,我一個人在這兒害怕”!


    楊軍也不忍心把梅怡留在這兒。關切的向梅怡問道:


    ‘“你肚子不痛了?你還是在這兒休息吧,別跟我去打獵,我就在周圍轉轉,也走不了多遠”!


    “小軍,我好多了,就是那事剛來時,肚子疼了一陣兒,現在正常了,也就不疼了。就是現在的量大些,多虧了你的襯衣”


    樺樹林中的小動物太多了,隨便往前走幾步就能看見一隻野兔,野雞呆在那兒,笨笨的左顧右盼。


    完了它們極不情願的向四周跑去,跑上幾步,還要笨頭笨腦的再迴過頭來看他倆。


    楊軍和梅怡毫不費力的用郭大山借給他們的獵槍打了一隻野雞。


    這隻野雞又肥又大,足夠他倆吃上一天,最讓他倆驚喜的是,他倆還在草叢中找到一窩野雞蛋。


    十幾顆野雞蛋堆在草叢中,圓圓滾滾格外的喜人。


    梅怡看著這些白白的野雞蛋,愛不釋手,她數了一下,共十二棵。


    她高興的對楊軍說:


    “小軍,咱們一會兒把這些野雞蛋煮熟,這樣就好帶了。迴連隊後,給上烏雲兩顆,給上妍子兩顆,給上東方曉曉兩顆,剩下六顆,你三顆,我三顆。就當我們今晚的晚餐了,在這兒就消滅了它們”。


    楊軍關切的看著梅怡說:


    “我先用軍用飯盒給你燒點水,你有半天沒喝水了。咱們帶來的涼水你又不能喝”。


    梅怡拉著楊軍的手,幸福的直點頭。


    樺樹林的幹樹枝特別多。楊軍不大一會就撿了一大堆,好久沒有下雨了。這些樺樹枝特別的幹,特別的容易起火。


    不大一會兒,熊熊的篝火就燃燒了起來。楊軍從背包裏取出軍用飯盒,發現飯盒裏麵還有兩個的鐵絲鉤子。


    知道這兩個鐵絲鉤子是往架子上掛的。用來懸掛飯盒的。


    楊軍把馬架子搭好後,把飯盒方方正正的吊在篝火上。


    楊軍聽郭大山的話,出來時帶了很多的幹淨的飲用水,這下可派上了用場。


    幹枯的樺樹枝燃起的火很硬,不大一會兒,飯盒的水就被燒得“嘩,嘩”直響。


    楊軍把燒開的水灌入帶來的水壺中,遞給了梅怡。


    梅怡像個乖巧的小媳婦,半跪半坐在帆布上,臉被篝火照映的通紅。喝了幾口楊軍遞過來的熱水後。額頭上滲出了細微的汗珠。覺得特別的舒服,暖和。蠟黃的臉也開始紅潤了起來。


    眼角又多了一份幸福和俏媚。楊軍把飯盒裏的水都倒進了水壺,然後又把一飯盒涼水放在了篝火上,把撿來的野雞蛋。洗淨後全部放入飯盒裏,然後又把那隻收拾的幹淨的野雞切成數小塊,兒,串在一根很細很結實的樺樹枝上。梅怡不解的問道:


    “小軍,你要幹嘛吃烤雞啊?楊軍笑嘻嘻的說道:


    “對,給你吃烤雞,給你好好補一補身子”。


    梅怡被楊軍的情緒感染了,她穿上鞋從帆布上跳了下來,和楊軍轉動著起了樺樹枝。


    風幹了的樺樹枝,是絕佳燒烤野雞的木材。


    藍色的火焰一點黑煙都沒有。不出一袋煙的功夫,飛嫩的野雞就被燒的直往下流油,掉到藍色的火焰上,劈裏啪啦直響!!!


    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彌漫了出來。楊軍和梅怡各執著樺樹幹的一端來迴翻了幾次後,野雞燒烤成了焦花色!烤幹的野雞已經很少流油,香味反而更濃了。


    楊軍估計有七成熟了,他從背包內把一袋鹽麵和花椒粉拿了出來,然後均勻的撒到烤雞上,又等了片刻的功夫,烤雞散發出了熟透的香味。


    楊軍撕了一小塊兒烤雞肉,放到嘴裏嚐了一下。烤雞已經熟透,他滿足的笑了笑。


    把雞身上最好的部位,焦黃色的雞大腿撕了下來,遞給梅怡。


    走了半天的路,現在早餓了,梅怡也不再矜持,接過楊軍遞過來的雞大腿,大大的咬了一口。滿嘴流油,香嫩異常!


    高興的直點頭。


    “嗯!嗯,好吃,好吃!真香”!


    吃完晚飯後還不到六點,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大森林裏黑的更快一些,夜幕像一塊黑布,很快就把最後一抹晚霞給遮擋了。


    月亮還沒有出來,今天晚上的星星特別的多,天上一絲雲彩都沒有,大大小小,或明或暗的星星都在眨巴著眼睛,俯視著大地。


    雖然現在是九月的天氣,天氣已經很涼了,但今天晚上卻出奇的暖和,暖風習習。


    熱鬧了一天的鳥,都停止了鳴叫,不知什麽動物,偶爾的尖叫一聲後。馬上森林又寂靜了下來。


    在森林裏轉了一天,身上又來了事兒,梅怡感到極度的疲乏和勞累。


    吃完飯後,梅怡舊仰麵朝天,躺在他們溫馨的小床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滿天繁星的夜空。


    和楊軍美好的日子,不知還能維持多久,梅怡真想讓時間就這麽停了下來。


    她側過身來,見楊軍在洗涮他們用過的飯盒,輕柔的對楊軍說:


    小軍,別洗了,明天早上我來洗吧,過來和我躺在這兒數星星,楊軍抬頭看了看滿天的繁星,挑剔的對梅姨說。我的梅二小姐,今天晚上的星星這麽多,能數得過來嗎?你走了一天路不累嗎?先休息一會兒,等我收拾好後,我就和你數星星,梅怡和楊軍認識這麽長時間了,第一次聽楊軍叫自己梅二小姐,她感到洶湧而來的溫暖和甜美。和楊軍撒起了嬌:


    “不,小軍,我就讓你現在和我數星星”


    楊軍收拾好後,他又往火堆裏燃了幾根粗大的樺樹枝,然後從挎包裏拿出一件軍大衣。隨手蓋在了梅怡的身上。關切的對梅怡說:


    “森林裏的氣候變化很大。你蓋上這件軍大衣,小心半夜溫度降了下來”。隨手他又把獵槍從樹枝上取了下來,放在了帆布上。


    梅怡不再看星星了,側過身來睜著一雙美麗的大眼緊緊盯著楊軍。眼裏是滿滿的柔情和愛意。


    來過那種事的女人都知道,女人身上有了那種事,對自己心意男人特別眷戀和纏綿。


    美麗多情的梅怡也不例外。


    她現在什麽也不想讓楊軍幹,隻想讓楊軍和自己靜靜地躺在一起,相偎在一起。


    聽楊軍說他的過去,說他的現在,說他對她的愛!


    不知什麽時候,月亮又爬了出來,和滿天的繁星打鬧在了一起。還是那麽的明亮,那麽的靜謐!


    隻不過比十五的月亮小了許多,沒有十五的月亮豐滿,落落大方。


    但還是在眾星的陪護下,把大地照的一片潔白!


    月光下的梅怡,斜躺在森林裏的草叢中,像一蹲聖潔的維納斯雕像。臉頰似羊脂般的白嫩細膩,美麗動人的大眼一刻不停的盯著楊軍。


    楊軍被梅怡看得動心了,他俯下身來,在梅怡的麵頰上輕輕的吻了一下,還調皮的吻了一下梅怡臉頰上的酒窩!


    “梅怡還沒睡,在想什麽呢”?


    梅怡媚眼柔柔的看著楊軍說:


    “想你了”。


    楊軍的嘴唇在梅怡的臉上滑動著,在尋找桃花叢中的一灣泉水!


    “想我了?想我什麽!一整天寸步不離的跟著你!還想我”?


    “就是想你,滿腦子全是你”。:′


    梅怡吐氣如蘭,豐滿顫動著嘴唇和楊軍的嘴唇粘合在了一起。兩人相互吸吮著,都在瘋狂的侵略著對方,甚至都不給對方喘息的機會。


    本來萬裏無雲的夜空,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片雲彩。月亮趁機躲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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