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北大荒,早晚溫差極大。


    楊軍和郭又福領著副業隊的知青們從連部出發時,還伴隨著陣陣寒意。


    知青們把來北大荒時的毛衣又都套在了身上,也難擋早春的寒氣。


    中午時分,在太陽的直射下。氣溫一下子迴升了起來。


    按照農工郭又福的安排。一個男知青和一個女知青組成一組。男知青在前麵挖坑,女知青在後麵撒籽。並負責填坑。


    小北京調侃道: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像彎道賽跑一樣,每組相距五米左右,楊軍因為是隊長。因此他和梅怡的第一組,早早的走在了前麵。


    小北京在後麵接著又調侃道:領導走在前,帶動一大片!


    北大荒的地太大,無邊無際。估計這塊地從西種到東就到中午了。


    由於氣溫迴升太快,幹了不到一個小時,楊軍已是汗流浹背。


    梅怡還好些,她負責撒土豆籽,填坑。從西堰出發時,手上提著約50斤的土豆子籽。


    等到東堰時,手裏的土豆籽剩下不到10斤。越往前走,身上越輕快。


    和心愛的人在一起幹活,心情格外的旖旎。


    她迴頭看了看其它組的知青,已被他們遠遠的甩在了後麵。


    梁海雲和烏雲格日娜離他們最近。


    他們是第二組,由於速度沒有他們快,現在距他們有近20多米。


    梅怡又抬頭看了看正午的太陽。毫無遮攔的照射下來。


    她的分工雖然比較輕鬆,汗水也打濕了衣服。


    她把楊軍和自己的外衣疊放在了北麵的土堰上。


    梅怡現在隻剩下一件緊身的胭子紅襯衫。高聳的乳房快要把緊身的紅襯衫給撐破,自己看著都覺得不好意思。


    身邊隻有楊軍一個男人,給自己心愛男人看,梅怡心裏有一點小小的竊喜!


    她想讓楊軍偷窺,抬頭看楊軍時,發現楊軍趁她往北大堰送衣服的時候。一氣打了十幾個窩。


    把她也遠遠的甩在了後麵,


    陽光下的楊軍,裸露著強健而結實的臂肌,渾身洋溢著青春帥氣。


    梅怡看的心怦怦直跳。


    她趕緊把土豆籽撒入楊軍挖好的坑裏,追上楊軍溫柔的說:


    “小軍,咱們休息一下吧,你渾身都濕透了,咱們等一下其他的知青”。


    從伊蘭屯迴來後。


    梅怡就改稱楊軍為小軍,梅怡再稱楊軍時,楊軍反倒不適應。


    楊軍記得小時候。張家口奶奶就經常這麽叫他。等到他長大以後,迴到北京的父母身邊,媽媽也這麽叫他。


    現在梅怡也這麽叫他,他感到特別的幸福。


    他看了一眼梅怡說:


    “梅怡,你要是累了,就坐在北堰上休息一會兒。我一個人挑窩,一個人撒籽,估計有十多分鍾也能到了東堰”。


    梅怡美麗的大眼春波蕩漾,他盯著楊軍說:


    “小軍,咱們在桃園裏是怎麽說的?


    困難麵前我們不離不棄。做這個世界上最忠貞不渝的戀人,現在就這麽點小困難,你就讓我逃跑。你還把我當摯愛你的人嗎”?


    “梅怡,我們在桃園裏發起過愛情宣言:


    無論今後遇到多麽大的困難。我們都一起麵對,共沐人生的風風雨雨。也許上帝忘了給我們一個共同的生日,但他不會再忘記給我倆一個共同的歸期”!


    梅怡開心的說道:


    “這還差不多,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以後可不許再說我們分開的話了”。


    倆人就這樣說著,笑著,不知不覺的就到了東大堰。


    東大堰上,趙金東和康蘭同已經送過飯來。他倆把飯攤子撂在東大堰一塊平坦的草地上,兩人坐在一棵粗大的白樺樹下,熱火朝天的吹起了牛逼。


    還是趙金東眼尖,他看到楊軍和梅怡從地裏走了出來。拍了拍屁股上的土,站了起來,滿臉堆笑的說:


    “這不是楊軍楊隊長嗎?楊隊長的領導水平就是高,領導幹在前,帶動一大片。我們27連的領導可都是伯樂。新知青剛來,就發現了千裏馬”。


    楊軍知道趙金東對他當這個副業隊的隊長有意見。這幾天說話總是陰陽怪氣,冷嘲熱諷。


    他也懶得理他,徑直向大師付康蘭同走去。


    27連的大師傅康蘭同也是個上海知青。他在27年的資曆很老,據說是和孫建中,朱有根同一年來的27連。


    人老實,厚道,祖傳了一手燒菜的好手藝。尤其是燉菜尤為出名。


    又因為他的名字叫康蘭同,因此27的知青們給他起了個詼諧的綽號:叫康爛燉


    康蘭同是那種性子特直的人,比較愚忠。用老百姓的話叫“一根腸子”!不會拐彎抹角,隻要他看中的人,佩服的人,無論男女,品德如何,他都會為其舍命!


    英俊帥氣的楊軍帶鐐銬痛打流氓被27連的知青們傳為神話。


    康蘭同對楊軍佩服的五體投地,可就是無緣結識楊軍。


    也不知道自己的嘴笨,還是楊軍為人清高,平時他倆很少說話,現在楊軍拋開趙金東,笑嘻嘻的和他說話,他覺得楊軍足給足了他麵子。


    站起來高興的說道:,


    “楊隊長,今天早上你們出發後。郭建中讓朱友根宰了一頭豬,說今天連裏開始春播,勞動任務大,怕知青們身體吃不消,讓我和保證每天的菜都有肉!今天是春播的第一天。我把祖傳的絕招拿了出來,給大家做了頓紅燒肉燉粉條,大家今天可勁兒造”。


    說完掏出一支迎春牌香煙遞給楊軍說:“楊隊長,抽支煙解解乏”。


    楊軍下意識的把煙接了過來。然後摸了摸身邊的不鏽鋼保溫桶說:


    “菜還挺熱的,辛苦康師付了”。


    “不辛苦!我們哥倆隻給副業隊送飯。一排和二排,他們自己派人迴去取。說實在話,我很喜歡給副業隊的知青們送飯。你們從城市來的知青,有文化有禮貌!和你們打交道能增長不少見識。尤其是楊隊長,文武雙拳,英俊瀟灑,是農7師是出了名的白袍小將,我很喜歡和你們在一起”。


    說完,康蘭同他掏出火柴,要給楊軍點煙。


    在一旁的梅怡走上前去,對楊軍說:


    “小軍。不許你抽煙,咱們之前不是說好了嗎?吸煙有害健康。我是個醫生,站在醫生的角度上,我也不許你吸煙,聽話啊,把煙給我”。


    說著梅怡伸出手來。


    楊軍衝康蘭同笑了一下,把煙遞給了梅怡。


    梅怡的一顰一笑,一嗔一怒。讓楊軍的心情感到特別的幸福美好。


    他遠離親人,背井離鄉,來到遙遠荒涼的北大荒,在人生最最低穀的時候。收獲了自己的愛情。邂逅到了美麗多情的梅怡。梅怡疼他,愛他,管他,讓他體驗到了不一樣的情親在他的身邊縈繞!


    楊軍兩眼緊緊盯著梅怡,當著康蘭同和趙金東的麵。又缺乏了表達的勇氣!


    梅怡被楊軍看得很不好意思,她突然想起了什麽?問康蘭同:


    “我們早上從連隊出發時,郭師傅和我們講,這坰地的東頭有一條很清澈的河流,由北向南,從地頭流過,我們現在已經來到了東堰,怎麽看不見那條河流?是不是郭師傅拿我們開心呢?


    康蘭同用手指了一下東麵說:


    ”郭又富是不是說從伊春山流下來的小青河!那不是嗎”?


    順著康蘭同手指的方向看去,在東大堰的下麵,離他們約十米遠的灌木叢中,有一條小河,蜿蜒的向南流著。


    河水衝撞著河底的大小卵石,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梅怡高興的衝楊軍喊道:


    “對,就是這條小清河,就像它的名字一樣,多麽清澈,像綢緞一樣,小軍我帶你去洗洗臉去”。


    小清河是從伊春山地腳下流出的一股地泉水。


    河雖不寬,但長流不息,沿途又有幾支伊春山流下來的地泉水匯合在一起!


    等流到大南梁時,已成了一條兩米寬的河流。從大南梁的灌木叢中流出,低吟著一直向南流去。經過27連的桃園,在梨花渡右一公裏處的淺灘匯入到淡水河中。


    當地人習慣把小清河稱之為小淡水河。


    27連東有小清河,西有淡水河,背靠伊春山,腳踏萬頃良田。在北大荒絕對稱得上是風水寶地。


    楊軍和梅怡站在兩塊方方正正的青石上,洗完臉後,他們才知道,這是股地泉水,這樣的地泉水在零下30多度都不會結冰。


    梅怡是學醫的,知道這股地泉水對洗臉和洗頭都有好處。


    因此他堅持要給楊軍洗頭。


    楊軍紅著臉不好意思的說:


    “那多不好意思,讓康蘭同和趙金東該看咱倆笑話了”!


    梅怡戲謔楊軍為,“大男子主義在27連傑出的代表”!


    第二組梁海雲和烏雲格日娜也走出了地。


    梅怡情不自禁的喊了起來:


    烏雲格日娜,你們快下來吧,這兒有一股地泉水。你們倆下來洗洗臉吧。


    梁海雲和烏雲格日娜放下手中的工具。歡天喜地的向他們跑來。


    劉曉萍和一個新來的上海男知青分在了第三組。


    排在梁海雲和烏雲格日娜的後麵,他懶洋洋的往坑裏忍著土豆籽。


    抬頭發現楊軍和梅怡的第一組,早走出了地頭,梁海雲和烏雲格日娜也剛種完,正向大田外走去。


    她的第三組距離東大堰還有十幾米。


    天氣炎熱了,再加上他的心情不是太好。提著著十幾斤重的土豆籽,顯得格外的沉重。


    她歎了口氣,把土豆籽往地上一放。對上海小知青說:


    “你自己挖坑,自己種吧。離地頭也不遠了。我到前麵看一看”。


    說完,沒等小知青同意,便扭著屁股向大田外走去!


    昨晚被侯福來給了她個冷臉,劉曉萍心裏很是惱火,她也不知道侯福來哪根神經搭錯了。


    前幾天還纏著她,她來了事都不放過。


    昨晚她明確的告訴侯福來。她例假完了,可以做他想做的事了!


    可是侯福來卻一反常態。麵若冰霜。這也太不符合侯福來的性格了。


    劉曉萍是個心眼兒極小的女人。錙銖必較!


    昨晚迴到宿舍後,她氣的覺也睡不著。


    她和侯福來好了近兩年了,還為侯福來打過兩次胎。


    她今年26歲,侯福來今年29歲,他和侯福來提過好幾次,想把婚事辦了。


    可是侯福來就是拖著不辦,她也不知道侯福來是怎麽想的。


    直到今年的元月,劉曉萍發現了侯福來一個驚人的秘密,才徹底打消了劉曉萍想要嫁給侯福來的念頭。


    今年初三的一天,27連的知青都放了假,有的知青迴了家,有的知青到伊蘭屯看樣板戲。


    27連隻剩下幾個值班的知青,和侯福來同一宿舍的周子榮也迴了家。


    正月的幾天,正是侯福來和劉曉萍最瘋狂纏綿的幾天。


    劉曉萍幾乎是白天晚上都泡在侯福來的宿舍裏。


    侯福來和周子榮的宿舍幾乎成了他倆的洞房。


    一天,他倆玩兒的正開心的時候。劉曉萍無意間從侯福來的櫃子下麵翻出一隻大號的勃朗寧手槍。


    劉曉萍拿著手槍,驚奇的問侯福來:


    “手槍是哪裏來的?我在農墾兵團幹了近三年,還沒有聽說過農墾兵團的連級幹部配槍”?


    侯福來被問得一時無語,他把槍搶過來,一手卡住劉曉萍的脖子,惡狠狠的說道:


    “你給我閉嘴,以後少和外人提這件事,小心老子現在就弄死你”!


    從那以後,劉曉琴對侯福來有了新的認識”。她不敢離開侯福來,也離不開候福來。


    因為在27連,侯福來能給她帶來金錢和地位上的滿足,但她再也不提和侯福來結婚的事了。


    她不想把她的終身交給一個身份不明的人!


    為了得到暫時的安全和金錢上的滿足。吔也隻有裝愣充傻,在心理和肉體上盡量滿足侯福來,也滿足一下自己。


    今天早上她們幾個後勤人員往各排分配時。她也費了些躊躇!


    去一排?還是去二排?


    去一排,趙紅軍是一排的排長,


    兩人曾有過一段戀情,在一起經常冷嘲熱諷,劉曉萍知道去了一排,也沒好果子吃。


    去二排?東方曉曉和幾個女知青去了二排。她和東方曉曉貌合心不合,兩人在一起幹活,更不開心。因此,他也不想不二排!


    別人都在大田勞動,他自己在連部待著也沒意思。最後他選擇了去副業隊。


    因為副業隊都是新來的知青,容易相處。


    最主要的是副業隊的隊長楊軍,是個英俊帥氣才華橫溢的知青。能和這樣的帥小夥子在一起幹活?別說能發展什麽樣的關係,就是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玩點小曖昧也不錯。


    就是看一眼楊軍,和楊軍多說一句話。自己的心情也會很愉悅的。


    就這樣,她和丁歆等四個女知青來到了副業隊。


    劉曉萍走出東大堰後,就徑直向趙俊東走去。


    趙金東正躺在樹蔭下抽煙,劉曉萍過去踢了他一腳說:


    “臭兒子,早上來時我讓你給我帶點兒鹽麵和醋,你帶了沒有?趙金東見是劉曉萍,忙笑著說:


    “帶來了,帶來了,你吩咐的事,我敢不辦嗎!在放碗筷的袋子裏,你自己去找吧”。


    劉曉萍的小圓眼笑成了一條縫說:


    “還是我們二子乖巧,你們等著。我去給你們挖點野菜,咱們一會兒挑個涼菜吃”。


    劉曉萍本想在約上幾個女知青和她一起去。


    可是她見小清河邊洗臉的隻有梅怡和烏雲格日娜兩個人。和他一起來副業隊的幾個老知青還遠遠的落在了後麵。


    她便打消了這個念頭,獨自哼著一首天津民謠,向大田的深處走去。


    趙俊東望著劉曉萍豐腴婀娜的背影,咽了口唾沫,對康蘭同說:


    “老康,劉曉萍也真他媽的夠騷的,自己一個人走路,屁股還扭來扭去。我們的侯副指導員就得意她這口”!


    說完他陰邪的笑了起來


    郭有富和啞女要趕著騾子把知青種過的地耙平。因此他倆落在最後。


    當他倆走出大田時,知青們都在小青河邊洗漱完畢。


    男知青們都知道郭有富有上好的煙葉。因此他剛一走出大堰都紛紛圍了上來。


    郭又富笑哈哈的說:


    “等一會兒,等一會兒我給你們拿”。


    說完,他放下手中的耙子。從腰間摸出一隻大眼袋。還沒等他打開袋子。就被知青們搶了過去!


    等他和啞女洗完臉迴來時,樹上隻掛著一隻空袋子,幾個新來的知青正美滋滋的抽著他的好煙葉!


    郭又富是個好性情的人。他苦笑的搖了搖頭。


    康蘭同做的豬肉燉粉條確實是一絕。粉條用的是純土豆製成的。和豬肉燉了2個多小時都沒有散。


    豬肉沒有去皮。經胡麻油和白糖打沬上色後。紅彤彤的,特別誘人的食欲。


    當康蘭同打開保溫桶後,一股甜甜的肉香撲鼻而來。


    早上是稀飯饅頭。知青們大多是上海知青。


    不習慣吃,現在幹了半天的活。早已是饑餓難耐。


    還沒等趙金東喊開飯。保溫桶帝已圍了一團人。


    康蘭同見大家都圍了上來。便大聲喊道:


    “大家別急啊。豬肉燉粉條。大家都有份”。


    梅怡等大家打完飯。最後一個把飯盒遞了過去說:


    “康師傅。我和楊軍的,你給我們打上兩份。一個飯盒打菜,一個飯盒放饅頭。你看行嗎”?


    康蘭同笑道:


    “梅怡,你看怎麽合適就怎麽來”。


    在一旁的趙俊東笑道:


    “梅怡,你和楊軍的關係發展的也太快了吧?剛來27連才一個月,就發展到一個飯盒裏吃飯。是不是發展到一個……?


    說到這兒,他停住了!因為他看到梅怡美麗的大眼裏露出來的是冰冷的目光。


    他把未說完的話又給咽了迴去,站在那兒幹笑了兩聲。


    楊軍看見知青們都洗漱完了。他拿起梅怡放在衣服上的歐米茄手表看了看。已是中午12點。


    他想:和郭又富商量一下。看下午能不能再提高一下勞動的進度。


    打上飯的知青們,三個一群,五個一夥。坐在樹蔭下有滋有味的吃著午飯。


    楊軍也覺得很餓。他見梅怡還沒打過飯來。便和梁海雲要了個饅頭,幹嚼的吃了起來。


    坐在旁邊的柴靜著急了,她把吃了幾口的菜遞給楊軍說:


    “楊軍,你怎麽幹吃啊?先吃我的菜吧”。


    楊軍把柴靜遞過來的飯盒又給柴靜送了過去,開玩笑說:


    “柴靜,你個子小,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多吃點兒肉。個子就長高啦”


    說完楊軍又親昵的摸了摸柴靜的辮子。


    柴靜沒有接楊軍遞過來的飯盒,氣得甩了甩辯子,轉過身來對邢妍說:


    “妍子,你看楊軍老是嫌我小。還要我長身體,我今年都十九了,他才多大呀!老是在我麵前擺大人的譜”。


    邢妍笑著對柴靜說:“柴靜,人家楊軍有人關心,你就別瞎操心了”。


    邢妍說完,朝端著飯盒走過來的梅怡努了努嘴。


    柴進見梅怡走了過來。衝楊軍伸了伸舌頭。做了個鬼臉‘說:


    “梅怡什麽都好。打一樣的飯難道比別人的香?楊軍,你就得瑟吧”。


    柴靜一著急,把這幾天剛學的東北話用到這兒了!


    說完,她紅著臉。拉著邢妍向小清河走去。


    望著柴進嬌小俏麗的背影,小北京對楊軍說:


    “柴靜是不是對你有意思?你可要把握好自己。別傷了梅怡的心”。


    “柴靜是個小孩子。別把他的話當真”。


    “別把誰的話當真啊”。


    梅怡笑盈盈的把盛滿飯的飯盒放在楊軍的麵前說:


    “楊軍,快吃吧,餓了吧”。


    楊軍紅著臉解釋說:


    “我和小北京說著玩兒呢,梅怡你怎麽才打迴飯來?我真的餓了!剛才已經吃了海雲的一個饅頭”。


    梅怡驚奇的說:


    “沒有菜,你就幹吃了一個饅頭,現在多吃點兒菜,我和烏雲格日那最後打的飯。剩下的肉特別的多,你多吃肉,我吃點粉條就行了”。


    說完,梅怡把紅燒肉都堆在了楊軍的一邊。


    楊軍著急的說:


    “你也幹了半天的活,早上又沒吃好,再說了。咱們有段時間沒吃肉了,我自己吃,讓別人看了多不好意思”。


    梅怡看著楊軍,喃喃的說:


    “你吃,我看著都高興,別淘氣了啊,快吃吧”。


    十幾隻從伊春山上飛下來的紅嘴鷗,停棲在小清河邊,在覓食嬉戲。


    它們似乎對遠方來的知青並不陌生,更說不上懼怕。有幾隻紅嘴鷗還舞動著潔白羽翼,在向知青們表達它們對春天的向往!


    昨晚散會後,張海波沒有迴宿舍,被東方曉曉拉上去了愛情林。


    愛情林位於伊春山腳下的一塊兒平原上,占地也400餘畝。


    出了27連的北大門,往北走上一華裏就到了。


    在愛情林一棵粗大的白樺樹下,張海波的深情的注視著東方曉曉。


    “曉曉,都快九點了,你約我出來幹什麽”?


    東方曉曉看著張海波直言不諱的說:


    “想你了!我們有多長時間沒有單獨在一起了?海波,你看,今晚的月亮多美”!


    張海波抬頭看了看樹林外的月亮。


    隻見一輪皎潔的月亮斜掛在天邊,圓圓的像玉盤。均勻的灑在大地、山巒、樹叢間


    愛情林的月光被樺樹偷走了一半,斑斑點點照了進來。愛情林顯得幽深而靜美。


    張海波笑著對東方曉曉說:


    “今天是陰曆三月十六。正是月亮最圓最美的時候。月美,夜美,人更美”。


    說完,他輕輕地攬住東方小小纖細的腰肢。


    “等春種完了,我們請上幾天假,迴趟山東老家。見見我的父母。順便把我的證明開來。爭取趕在‘五一’把證領了!結婚以後,我每個星期日都在家陪你”。


    東方曉曉抬起頭,月光下,它更顯得楚楚動人。臉像羊脂一樣的潔白,嫵媚的鳳眼在月光下麵,迷人而有風情。


    他嬌嗔的笑道:


    “海波,我們沒結婚,你就不能陪我嗎?我們兩個人是農7師公認的一對戀人,有金童玉女之稱。我們在一起,誰都無可非議。每次約會,都是我主動約你。你就不能主動約我?來宿舍看我?


    你看人家侯福來和劉曉萍。每天晚上都泡在我們宿舍裏。看著他們親熱,有時我心裏也是癢癢的。去找你吧,又怕影響你的光輝形象”。


    儒雅的張海波被東方曉曉給逗笑了。


    他用手撫了一下眼鏡,盯著東方曉曉說:


    “我有什麽光輝形象!還不是接到你的懿旨,屁顛兒屁顛兒的和你跑進了愛情林裏”。


    東方小小盯著張海波,幽幽的說。


    “我不給你下懿旨,你就不能臨幸我一次”。


    說完這這句話,活潑開朗的東方曉曉已是滿臉緋紅。


    張海波低下頭。看著東方小小俏麗的麵頰。豐滿勻稱的身姿,含情的鳳眼,他再也把持不住自己。緊緊的抱住東方曉曉。深深的吻住了東方小小豐滿而濕潤的雙唇!


    東方曉曉輕輕的推了一下張海波。


    然後雙手緊緊的抱住張海波的後背


    激情過後,東方曉曉像麵條一樣


    癱軟在張海波的懷中,喃喃的說:


    “海波,我除了身體沒給你,其餘的全給你了,你可不能負我啊”。


    張海波又輕輕了吻了一下東方曉曉的嘴唇說:


    “曉曉,你是我今生今世唯一愛過的女人。今晚的月亮作證,


    東方曉曉抬起頭來,鳳眼含情看著張海波!


    “海波,我不擔心你移情別戀愛上別的女人,你不是那樣的人,因為你是個君子,是個謙謙書生。我隻是擔心你政治上的不成熟。會毀了你的前途,毀了我們的愛情。你應該做個書生,做個學者。當初我就不應該讓表叔把你下到27連當指導員。可是世上沒有賣後悔藥的,既然你下來當了27連的指導員。說話做事就要格外的小心謹慎!


    看著月光下東方曉曉俊美的臉頰。溫柔似水的目光。


    張海波心微微的顫動著。做為一個27歲的連指導員。對自己心愛的女人。應該是有擔當的時候了。


    張海波鄭重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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