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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京墨睨了小姑娘一眼,不跟她一般見識,轉身去拿碗。


    那種她跟他認識很久的感覺又來了,她還說以後,思之令他發笑。


    李京墨將瓜瓤刨出,切成指頭大小的形狀,盛到碗裏端給葉朝顏。


    本來他是想啃著吃的,見葉朝顏吃相優雅講究,他又去拿了個碗,切成小塊學著她用竹簽紮著吃。


    這個瓜水份很足,咬上一口滿嘴都是甜汁,葉朝顏被瓜汁浸過的嘴唇柔潤鮮豔,如同清晨帶著露珠的玫瑰花瓣,美的勾人心魄。


    李京墨的目光幾次不著痕跡地瞅她的紅唇,鬼使神差地問:“甜嗎?”


    葉朝顏一臉滿足,聲音軟糯,“甜,要是再冰一點就完美了。”


    李京墨溫聲說:“剩下的一個我洗幹淨放水缸裏浸著,明天就冰了。”


    葉朝顏用力點頭,“嗯!”


    “你今年多大了?”李京墨冷不丁地問。


    “豆蔻之年。”


    李京墨點了點頭,才十三歲,怪不得發現她時沒見她頭上插簪子,原來還未及笄。


    這時葉朝顏反應過來,漂亮的眼睛直勾勾瞧著他,“你為何問我年紀?”


    李京墨吃瓜的動作滯了滯,麵上漫不經心地說,“看著你的機靈勁兒不像十三歲。”


    葉朝顏感覺他不像在誇她,迴了一句,“看著你的老成勁兒也不像十八歲。”


    李京墨失笑,端起案板連帶菜刀去了廚房,把瓜皮切了切送到後院的雞舍裏喂了雞。


    迴到屋裏,李京墨把桌子上另一個大西瓜抱起,“我二哥的腿都需要什麽藥,你告訴我,我去找村醫借針灸用具,順便買迴來。”


    葉朝顏說:“尋常的藥倒也罷了,有兩味藥怕村醫那兒沒有,價格不菲。”


    李京墨,“你先告訴我,我心裏有個底。”


    葉朝顏放下碗,走到窗邊他的書案前,拿起筆在紙上寫了一個藥方。


    李京墨接過,見她一手簪花小楷寫的很是漂亮,沒個十年八年的功夫根本練不出來,她才十三,難不成三歲就練字了?


    帶著種種疑問,李京墨出了家門。


    葉朝顏迅速將碗裏的瓜吃完,摸出自己的玉佩,用指腹摩挲了一下,眨眼之間,天旋地轉,她進去了!


    “哇!”她高興地歡唿了一聲,“我有自己的地盤兒了!”


    黑土地已經看過,葉朝顏提起裙裾朝不遠處的竹屋跑去,推開門一瞧,竹屋一共兩間,外頭一間擺著桌案茶具,裏麵一間兩麵牆上都是櫃子,一個櫃子裏裝的是書,一個櫃子裏裝的是藥。


    葉朝顏還找到了西瓜,就在溪邊的一棵大樹底下,一根西瓜藤,藤上有兩個瓜蒂被掰斷了,想必就是出現在她麵前的那兩隻西瓜生長的位置。


    這麽說,她心裏念叨的東西是空間裏有的,才會出現在她的麵前。


    為了實驗,葉朝顏心中默念出去,眨眼間人又迴到了屋裏。


    她心中默念紅花,轉瞬間手邊就出現了一包紅花,正是方才她在藥櫃裏看到的。


    這也太神奇,太方便了。她想,她在空間裏放上暗器和匕首,要是以後遇到危險,豈不是瞬間就能出奇不意地給敵人一擊?


    她想試試在黑土地種東西,自己又不懂,沒有種子也沒有農具,隻得先作罷。


    從空間出來之後,葉朝顏看了看桌子上剩下的半個大西瓜,這麽熱的天,要是放的久了,肯定就壞了。


    葉朝顏心思一動,抱起半個西瓜出了門。


    “蓮嬸!快來接接我——”


    正在屋裏紡線的蓮嬸,突然聽見一個清甜好聽的嗓音,眼睛不由一亮,起身出去,隻見瘦弱的少女懷裏抱著半個西瓜,累的腰都彎了。


    蓮嬸喊了一聲“我的小祖宗”,趕緊迎上去接了瓜,“葉姑娘,你打哪兒來的這麽大的西瓜?”


    葉朝顏用袖子沾了沾額上的細汗,“山上摘的,我和李公子吃不完,給你們送一半。”


    蓮嬸半信半疑,附近山頭能吃的能賣的東西都被村民們搜刮光了,哪能留著這麽大的西瓜讓她摘?


    不過蓮嬸也沒多問,招唿葉朝顏進屋。


    葉朝顏瞅了瞅,蓮嬸家屋簷下掛著玉米穗、大蒜、辣椒和地瓜幹,看著就是殷實之家,想起窮的隻能跟李家要糧食吃的李京墨,葉朝顏替李京墨羨慕了一下。


    “蓮嬸你一個人在家嗎?”


    蓮嬸倒了碗水,特地放了一點糖,遞給葉朝顏,“我家那口子跟大柱去田裏幹活還沒迴來呢。葉姑娘快喝,這水我加了糖。”


    葉朝顏捧起喝了一口,似隨意地說,“今天我跟李公子去他家看他二哥了。”


    蓮嬸向來精明,一聽這話,心思就轉起來了,大抵猜到葉朝顏來是為了什麽。她沒讀過書,不太會拐彎抹腳,笑著說:“是不是瞧見了李家人對三郎的態度,心疼他了?”


    葉朝顏小臉一紅,沒想到蓮嬸說話這麽直接,她才沒心疼他,就是覺得奇怪,想滿足自己的好奇心,順便再知己知彼。


    正晌午葉朝顏才從蓮嬸家出來,手裏還捧著一碗蓮嬸給她的粉蒸紅薯葉。


    迴到小院,她看到廚房裏有炊煙,李京墨迴來了在做飯。


    她捧著粉蒸紅薯葉進了廚房,看到他坐在灶台前,一隻手往裏添柴,一隻手在額頭上蹭著汗。


    他長衫的袖子半卷,露出一截小麥色的手臂,可能太熱了,衣服領口扯得鬆鬆垮垮的,汗珠順著脖子滑進緊致光滑的胸口,隨意又性感。


    葉朝顏眸子微微睜大一些,視線往上移,他汗涔涔的側顏,肌膚如蜜一般細膩,從脖頸到下巴,線條流暢好看,臉部的輪廓更是精致如塑。


    連燒個火都這麽好看。


    葉朝顏想起蓮嬸說的話:“三郎那樣的兒子,生的萬裏挑一的模樣,又知書達禮謙遜和善,誰見了不喜歡,李家卻隻知道一味的壓榨他,其實那件事也不怪三郎......”


    這時李京墨察覺到有人進來,一轉頭,兩個人四目相對,他從她眼裏看見了憐憫,心裏有些別扭,淡淡開口,“你去哪兒了?”


    葉朝顏迴神,將粉蒸紅薯葉遞到他跟前讓他看,“我把那個半個西瓜給蓮嬸家送去了,她給我的,說涼拌好吃。”


    還學會串門了。


    李京墨用下巴示意,“放那兒。去幫忙剝幾瓣蒜。”


    葉朝顏點了點頭,從窗欞上拿了一頭蒜,站在那兒用手扣。


    半天過後,一瓣蒜沒剝完,她的指甲折了。


    李京墨給灶裏添了根柴,起身從她手裏將蒜拿走,舀了一點水淋在蒜上頭,“用水泡一泡好剝。”


    李京墨做了一個示範,看見她咬指甲的委屈模樣,索性自己把蒜剝了,“你出去等著吧,這裏嗆。”


    葉朝顏感覺他在嫌棄她,心裏不服氣,嘟呶著粉唇說:“你早告訴我用水泡泡不就行了,我再剝一頭。”


    李京墨看著她倔強的樣子,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拿了搗蒜罐把蒜扔進裏麵,灑了些粗鹽,遞給她說,“你來搗吧,跟搗藥一樣。”


    葉朝顏眸子一閃,感覺這個活兒不錯,接過搗蒜罐出了門,坐在院子裏的石桌前搗弄。


    很快,午飯做好了,李京墨燉了臘肉粉條,又涼拌了粉蒸紅薯葉,還有熱好的肉包子。


    這是葉朝顏這幾天看到的最豐盛的飯菜了,尤其是那一塊一塊的肉,她真的好久沒吃到大塊的肉了,提起筷子夾了一塊。


    “真好吃!”


    “這個涼拌的蒸紅薯葉果真好吃哎,好爽口啊!”


    李京墨臉上禁不住露笑,這都是農家再普通不過的東西,她竟像吃到山珍海味一般。


    吃了半飽之後葉朝顏放慢了進食速度,看著李京墨,禁不住問:“你二哥的事,你打算怎麽解決?”


    李京墨眸色微頓,吃了一口菜,簡單地說,“我身上還有些錢,能先支撐一下。至於照顧二哥的事,家裏抽不出人,我打算讓守村人阿牛幫忙,隨便給他點好處就行。”


    葉朝顏倒是聽人說過,鄉下每個村莊都有一個守村人,心不壞,就是有點傻或者瘋,村裏有什麽紅白喜事守村人都會主動幫忙,隻要給口吃的就行。


    據傳守村人是到人間來苦修的,能為村子消災擋難,把所有的噩運擋在自己身上。


    李京墨讓守村人幫忙倒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葉朝顏咬著筷子尖兒看他,“我聽說......你跟你二哥一起遇到的劫匪。”


    她本以為她提起三年前的事李京墨會迴避甚至生氣,沒有想到李京墨淡然一笑,替她把還沒說完的話說了出來,“我把二哥扔那兒跑了,害得二哥被打成了癱瘓是不是?”


    葉朝顏秀眉蹙起,覺得不像。


    盡管上輩子她對李京墨臨死是恨,卻也知道他是一個敢做敢當頂天立地的男人,這輩子他雖然落魄了,溫和謙遜的表麵之下她仍能感覺到他骨子裏的驕傲與沉斂,像那種路遇劫匪棄兄落逃的事情,不像是他會做的。


    她搖頭說,“我從不信謠言,蓮嬸也說你不像那樣的人。”


    李京墨看著女孩兒認真的表情,他沒說話,端起碗大口吃飯,眼底卻湧動出異樣的暗流。


    葉朝顏抿了抿唇問:“你為什麽不解釋呢?”


    李京墨說:“不相信的人,再解釋也是狡辯,何必廢那些口舌,我心裏知道是怎麽迴事就夠了。”


    淡淡的語氣裏透著一股子霸道與輕狂,葉朝顏禁不住想起上一世剛成親的那些日子,她追問他為什麽不喜歡她,為什麽不能對她好一點兒,他就是這副態度。


    葉朝顏突然懶的再跟他講話,專心吃起飯。


    李京墨看著葉朝顏突然板起的小臉兒,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他有些奇怪,難道他說錯話了?


    他的筷子在碗裏戳了戳,突然將筷子翻轉夾了一塊臘肉到葉朝顏碗裏,低聲說:“你吃,天氣熱不吃完放到晚上會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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