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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來的人,竟然是他的養女望舒。望舒看著老寨主頭發蓬亂的樣子,眼淚頓時掉下來,趙喜寶用扇子指著哭哭噠噠啜泣的望舒。“這麽多天沒見,想必,二位一定會有話要說。我在外麵等候,一刻鍾以後再過來看望老寨主。”


    馮燁磊進來的時候,一直躲在小桃子身後,老寨主沒有看到他。在離開的時候,馮燁磊故意走在最後頭,深深望了一眼老寨主。


    老寨主心下驚訝,這是哪家的孩子,竟然如此的熟悉。方才看他的眼神,是怨恨和狠戾,一個小孩子,怎麽會有如此重的戾氣。莫非自己做了什麽對不住他的事情,這麽多年,即使建立山寨,也並未做出傷人性命的事情。隻是,唯獨。


    是他,竟然是他!


    竟然,是他!


    老寨主震驚過後,緊鎖的眉頭,又鬆開。故人已逝,當年欠下的債,該還了。


    本來他有千言萬語想要叮囑養女,甚至,在看到她的一瞬間,想的全是讓養女找個時機逃跑,不要管他。在看到那個孩子後,他的想法全都改變了。


    “父親,趙大人將事情都告知於我了,我一直以為咱們是行俠仗義的綠林好漢,沒想到,您竟然是替刺史大人做事。”


    “父親,我一直奇怪,我們向路過的富商打劫,這麽多年,竟然沒有官府來圍剿過一次,甚至有幾次我還看到官府的人,悄悄護衛我們。我一直以為您打點過官府的人。沒想到,您就是替他們辦事。”


    “父親,我們從未殺過人,每次打劫的銀兩全都被您轉移走。這次的糧食,也是您憑著多年積攢的銀兩買的。”


    “父親,如今出了事情,能不能請刺史大人救救您。讓他對您網開一麵,讓他救救您啊。”


    無論望舒說什麽,老寨主都是沉默以對。老寨主摸摸望舒的頭,“別哭,要好好照顧自己。你去把趙大人喊進來,我有話對他說。”


    望舒雖然不明所以,卻依舊遵循父親的話去做。趙喜寶站在帳篷外麵看風景,雖說是城郊,四周開闊,甚美。


    營地的整體布局非常嚴謹,打兩排木樁做圍牆,外麵一排高,裏邊一排低。在裏邊一排和外邊一排間搭上木板,士兵可以站上麵防守圍牆。下邊可供守衛人員休息,設二到四個門,門後留出空場,利於集結部隊。營地四角四邊和營內設望樓若幹座,偵察敵情。糧草屯放在營地中心,以糧車環繞組成一個內寨。


    中軍幕帳一般設在糧草屯放地前,幕帳前有很大一塊空地,用於軍隊列隊。幕帳前設旗杆二根,一根用於懸掛帥旗,一根用於懸掛信號旗和燈籠。營地內,按照軍隊編製,分塊安裝帳篷。各部之間留出足夠寬的道路,便於軍隊集結,此外各部營地外圍設廁所等衛生設施,騎兵的營地外設馬廄,用於安置馬匹。營牆外,挖掘有一至數道壕溝,便於防守。營牆外數百米的樹木茅草均已砍光,以便第一時間發現接近的敵人。同時在營外空地設火盆若幹,夜間點燃,若有靠近的敵人也可看見。


    趙喜寶向來是肆意喧嘩的人,來到營內自覺乖乖噤聲。營地內嚴禁喧嘩,莊嚴冷肅,各部軍士均隻能呆在本部營地裏,不得隨意走動,以防奸細和敵軍襲營。


    “趙大人,趙大人?”望舒掀開帳篷,唿喚道。趙喜寶挑眉一笑,此事已成。她慢慢悠悠踱步進營帳,隻留著西成跟在左右。“老寨主,想明白了?”


    “趙大人,我可以交代清楚事情的原委,隻是有一點,你必須放我女兒離開。隻有她安全抵達,我才能告知於你。”


    趙喜寶拉過椅子重新坐著,依舊是一幅風流不羈的做派。“若是您女兒一旦離開,您再來一個死無對證。我可就吃大虧了,有冤無處訴呢,您說是不是啊,老管家!”


    趙喜寶的眼神逐漸犀利,她自詡不是良善之輩。師父曾經說過,她骨子裏深藏著叛逆桀驁,若是壓得住,就是正人君子,若是壓不住,就是一個冷血殘忍的小瘋子。


    人呐,都有雙麵。展示在外的一麵是經過層層打磨塑造,是人人都喜歡看到的一麵,是眾人都能接受的一麵,是偽裝合群不至於因為另類被孤立的一麵!其實啊,每個人內裏深藏的那一位,才更像是原始的本身。


    趙喜寶看著寨主,就想起餓到吃觀音土,被活活撐死的災民。想起牢獄中哭訴喊冤的黑暗哀嚎。在調查米價的時候就得知,東州城的官吏們好大的威風,官商聯手抬高米價,米行的利潤有近四成是被官府抽走,若是哪家米行不上供銀子,米行開不到第二天。東州城幹旱百姓無米可食用,而官員們頓頓美酒肉食不斷,歌姬風流夜夜笙歌。


    她心中的冷笑不斷擴大,人可以自私,但不能自私到沒有人性。水至清則無魚,這個道理官場上誰都明白,當官兒的哪有不應酬,應酬就得花銀子,朝廷的供奉才幾斤幾兩,除了生活,還能剩下個什麽呢?不撈點兒銀子花,怎麽維係人情往來。


    但是,貪,有度!不能搜刮百姓的民脂民膏,讓他們無衣可穿,無米可食。趙喜寶痛恨刺史出手攔截各路的米糧,哪怕知道米糧是用於賑災。寧可看著東州城中的米價一日高過一日,眼看著百姓活生生被餓死。寧可要官績,也要拋棄百姓,驅趕他們出城,讓他們自生自滅。


    他們把百姓當成什麽了,墊腳石?一塊又一塊,幫助他們登上青雲梯。趙喜寶的恨意昭彰,無法掩藏憤怒。可她依舊言談之間帶著冷然笑意。


    “老寨主啊,你不了解我的為人,不喜歡的事情有很多很多,尤其是。”她傾身上前,眼底再無笑意。“不喜與人繞彎子。不妨與你直說,朝廷安排的新刺史即將赴任,案子若是移交,到那時候,能不能做主放了你姑娘,是那一位拿的判筆呢。”


    老寨主看著眼前的小公子,耐性逐漸的消失,他清楚刺史雖能斷案,若是都督在,斷案的主審意見在於都督。小公子的話裏話外告訴他,已經沒有耐心再與他周旋。若是他不肯交代點有價值的東西,那麽他便撒手不管。任他們父女自生自滅。小小年紀,心狠手辣,難怪能身處高位。


    “趙大人,既然你已經知道山寨掌控人是誰,隻是,你難道不想知道,當初為什麽會成立山寨?”


    “洗耳恭聽!”


    “這些年,刺史大人的精神不算太好,權利被小人逐步架空。麵對日益嚴重的旱災,他已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隻能讓我成立山寨,劫富濟貧,暗地裏幫扶災民。我家大人,不是壞人啊。”


    “老寨主,您是說一半藏一半吧,還拿我是小孩子,隨便幾句好糊弄過去?”趙喜寶背著手,根本不看向他。“我且問你,既然知道這次的米糧是前往賑災,為何不放行?”


    老寨主有些不自然的說道,“自是因為,不信任他們。”趙喜寶打斷他的話,“我猜測,接下來是不是說,不知道運糧夥計說的話是真是假,你們以為他們將米運進城中,黑心賺取百姓的錢。老寨主,我說的對或不對?”


    老寨主點點頭,趙喜寶從懷裏掏出一張官府文書,“老寨主啊,您看看您的謊言,若不是我提前有所準備,說不定,真的被您給蒙混過去了。”趙喜寶拎著文書,放在老寨主的眼前,“這是官府的特製通關文書,當初為了糧食能加急運往東州城,特意向官府上書,此批糧食是無償捐贈,請火速支援東州城。文書早已經給您看過,您別裝作不知道,人證物證齊全著呢。”


    老寨主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背心的冷汗直冒。趙喜寶重新坐迴椅子上,傳喚小桃子上一盞茶水。西成在一旁觀賞整個過程,方才王妃氣場全開,一度將他這個上過戰場的人都震懾住,大氣都不敢出一口。沒想到啊,以前認為王妃是隻小白兔純善可愛,如今才知道,王妃分明就是披著羊皮的小狼崽。是一口咬下去,會見血肉的狠戾。


    趙喜寶翹著二郎腿喝著茶,漫不經心浮著茶葉說道:“老寨主,你是何時成立山寨?這麽多年,劫富濟貧的銀子去哪兒了?山寨裏糧食是何處得來的?先別急著開口,你不妨好好想想再迴答!”


    老寨主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根本瞞不住眼前的人,趙大人知道的,遠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多。正如他所說,若是想要救養女,就得說出點兒他感興趣的內容。隻是他萬死不能背叛主人,若是背叛,待他身歸故土時,將無顏麵對吳家的列祖列宗。隻有他與刺史知曉,山寨是早已成立的。這麽多年,望舒一直以為自己將劫富濟貧的銀子藏起來,甚至是以為糧食是用藏起來的銀子購買所得。


    若是注定要他在望舒和吳能中間選一個,那他隻能。


    趙喜寶發現老寨主的神情不對,似乎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看來,老寨主已經做出了選擇,她當機立斷放下茶盞,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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