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撲中文)林張氏由著於氏的攙扶走來,她將林成月扶起,又將林成雙護在身後,她問,“她們是孝順孩子,你這話從何而來?”


    林泰冷哼,“這兩丫頭,一聽林淑慧說要將她們帶去江南做繡女,就熱臉奉承,你說她們為人子女,倒是希冀那些榮華富貴,拋棄她們的父親於林家院,這難道是為人子女該做的事情嗎?”


    於氏一聽,便從中插嘴,“四叔,話別這麽說,我與小雙講過,她不會去江南的,你是不是誤會了?”


    “果真?”林泰的眼睛注視著問成雙的時候,眼裏有的是希冀,還有疑慮,當然林成雙給他的答案是肯定的,她說,“阿爹,從始至終我都沒有打算要去江南!”當然了,從始至終,她也沒打算要留在林家院裏頭。


    林泰說完,那顆心一下子軟了下來,隻不過想起他另一個丫頭,他又非常生氣,“小雙不會去,並不代表小月也不去!”


    果然,林泰一提及林成月,林成月倒是不敢答話,她是真想去江南做繡娘,這是她的夢想,可是如若在這兩者中選擇,她該何去何從呢?


    林張氏看出林成月的心思,她說,“老四,想一想當初你抑鬱不得誌的心情,你經常埋怨你阿爹和我,經常怪責我們毀了你的人生,但是你可曾想過,如今你也在毀了你孩子的人生。”


    林泰沉重地閉了雙眼,他迴想過去的一幕幕,的確他當年是極力痛苦地哀求他們二老不要幹涉他的人生,可是他們卻沒有答應,如今因為自己和林淑慧的私人恩怨,他幹涉了他孩子的人生,難道他要她們一輩子活在痛苦中嗎?


    “既然她們想走,那就走吧?”林泰轉身而去,留給人的背影是何等的落寞,還有孤單,究竟過去他是扮演著什麽樣的角色,是一個嗜酒如命之人,一個好吃懶做之人,一個虐打孩子之人,一個不顧家庭之人。。突然迴想起之前的一幕幕,他倒是有一些恍然大悟,好像之前的醉生夢死倒是一場虛幻的夢。


    林成雙此時覺得林泰其實也挺可憐的,她走到林泰身後,第一次真心實意地喊他,“阿爹,小雙不會走,一直會侍奉你到老!”


    林泰痛哭流涕,雖然隻是簡單的一句話,但足以令人感動。林成月輕輕地拉扯林泰的衣袖,小聲地說,“阿爹,如果你不想小月去,小月可以不去,小月可以一直留在阿爹身邊!”


    林泰笑道,“既然是你的夢想,那就去吧,記得一定不要讓阿爹失望!”


    “恩,小月會的,小月不會辜負阿爹和阿妹的期望!”


    林泰其實知道,這些都是命,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他曾經幾次醉酒,糜爛過活,並不是放不下,也不是執著,而是他根本不知道如何當一個好丈夫,經曆過玉玲瓏偷情一事,他打死都不相信,但是當年他意誌消沉,根本也沒有想通,現在迴想起來,那件事情多半與那女人有關係,不過逝者已矣,再執著過去也枉然。他更不知道自己如何當一個好父親,曾經幻想過好多次要教自己的孩子吟詩作畫,若是男孩兒,讓他們學富五車,將來與他一樣可以報效國家,若是女孩兒,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可是發生那樣的事情,一切都變了,現在迴想起來,他覺得這些年自己白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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