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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段最黑暗的人生,是我自己把自己拉出深淵,沒有那個人我就自己做那個人。


    第二次審訊


    孫昔明有些詫異的看著眼前的青年。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算是他們倆第一次同這個名叫孫一凡的罪犯見麵,但有些熟悉,說不出哪裏不對勁。


    對方一點也不符合他臆想中的彪形大漢,說話文諾模樣。樣貌反而有些清秀,身型修長,看上去倒像個文藝少年。


    “我猜猜,難道是因為聽說精神病犯罪是從輕處罰嗎?”審訊室內,孫昔明有意無意地笑著擺弄手指間轉動的筆。


    “對,所以你最好快點把我關起來,如果怠慢了我,指不定哪天去你家轉一圈。”孫一凡躺著翹個二郎腿,但礙於桌麵太低,發著怒氣狂頂桌底兩三下。


    “嗬”孫昔明輕笑了一聲,意味不明,“真夠狂妄的,你作為間歇性精神病人,具有一定的意識,這個處罰時間可不短啊!你真的想好了?


    況且想想看,你這個所謂的‘精神病’,是沈宇鵬事先告訴你的吧?


    難道就沒有想過,你所謂的病症是後天性引發的?”


    “什…什麽?”孫一凡嘴角慌張的抽搐,一臉的難以置信,隨即又恢複到靜淡如水,揚言道“不可能,我三年前就在醫院裏檢查過,是潛在的,是真的有病,我是真的是精神病!


    艸,絕不可能像你們說的那樣,這就白紙黑字寫著呢!我隻相信他!”


    話語談論間,孫昔明將一份處理報告扔在桌麵上,赫然的七個大字顯得格外醒目刺眼——精神後天性引發。孫一凡突然像定時了般,口目結舌,衝的一下站起來,雙手直直的抓緊著那份報告。


    “是不是假的,靠事實說話。在你被捕的第一時間,我們就請市精神病醫院對你的精神狀態進行了現場評估。”


    孫昔明站在青年的正前方,身高比他高半個頭,一襲黑夾克顯得格外英俊瀟灑,眼神充斥著凜冽嚴肅,讓人不寒而栗。


    “想好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現在還可以選擇坦白和自首的情節。


    如果你不知好歹,一直抗拒,把入室搶劫,故意殺人罪坐實了,那就得數罪並罰,這結果可就是嚴重的很,不論是你的父母,你這一輩子都別想抬起頭來!”


    “你!”孫一凡的神情有些震驚夾雜著氣衝衝的驚怒。


    彭可在書記員的身旁靜悄悄的打開測謊儀,利用兩人心有靈犀的特質,巧妙的合拍。


    “不!我不能讓父母失望!我說,我說,我全都說。”孫一凡不能相信的掰掰手,心裏的防線逐一打破。


    “那天我們從夜店裏出來,已經很晚了,而且我們錢都花在跳舞喝酒,上麵沒有吃什麽能填的飽肚子的東西。就想著去下館子,可是剛一到店裏,卻發現身無分文。


    我們倆都抹不開麵子,就……本想著迴去吧!出事就出事,隻要不退學就行,反正……反正我反正沒事。主要是沈宇鵬,他這個人犯的事可多了,就怕這一次被校領導喊著退學。


    然後我們就順著晨明大道往迴走,就發現路邊有個女的,和一個男的互相扯著衣服,m的鬧的很兇的樣子,眼看著女的要被打上一巴掌,沈宇鵬見義勇為,把那個女的救了下來。


    本想著就此罷了,但是那個女的卻對我動手動腳,時不時用手碰觸我的……嘴裏說什麽不小心的,臉上盡是嫵媚的表情,靠!過路的人都指指點點,我們倆就大概知道這女的是個什麽樣。


    我倆先把她送迴旅店,取出是不願意多留的,一送到便急匆匆的走了。我記得,那女的喜歡把鑰匙放門口,所以我們在窗台找到了鑰匙,進去了。


    但是心裏那股癢啊!這肚子也嘰裏呱啦的叫了起來,我就提議給她灌點迷藥,給她拍幾張照片,用來威脅她,來獲得錢財,這樣免得她醒來報警。”測謊儀悄悄閃起了紅燈。


    然後我就去周圍藥店撒了個謊,買了幾瓶能夠睡得很熟的藥。誰能想到她竟然沒睡著!我就用繩子給她綁住,結果發現她就死了。”


    瞄著測謊儀一段紅燈不停,孫興明微怒的嘴角,腳步越來越急促,看來不費點功夫不行了。


    “唉”孫昔明假意長歎一聲,“看來你嘴巴依舊不老實,原來你那麽想讓你的父母在周圍沉浸在我有一個殺人犯的兒子嗎?你可真是個大孝子。”


    他玩弄著大拇指,睫毛冷清的撲閃著,眼光冷峻,帶著一股殺氣,無時無刻透露著“狠”這個字。


    “警察叔叔,我沒有說謊啊!我的父母,有一個殺人犯的兒子,他們也不會管我的。我早就……”孫一凡重重的低下頭,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隨著暗淡滴落到黑色的桌麵上,我早就沒有父母了。


    隨著審訊的門關上如同鍾擺的敲擊接近尾聲。


    “孫隊,這是院方確立的沈宇鵬的精神鑒定報告。”會議室內,幹員還抱著檔案袋走了進來,遞給了孫昔明一份文件。


    “看來跟我猜想的沒錯。”孫昔明瞄了一眼手裏的報告,與心中的答案相互重合,點點頭,喃喃道。


    再一次迴到審訊室,他心平氣和地拉了把椅子坐在青年對麵,“你應該不知道,沈宇鵬也有精神病吧?”


    “你說什麽?”孫一凡的神情有些愕然。


    “嗯,也是,如果你知道他有精神病的話,估計應該也就不會幫他打掩護了吧,唉,畢竟得不償失。”孫昔明苦笑的搖搖頭。


    “你,這到底是什麽意思?我不懂什麽他,他……也有精神病?”


    “咋,小夥子,我看你也不笨啊,怎麽?還要繼續掩飾嗎?那我就給你坦白了講,首先不得不說演的不錯,但是漏洞百出。


    第一次審訊的時候,沈宇鵬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當然,也不能說是錯誤。畢竟那一段時間的他不是他本體。


    用你們年輕人的方式來說,他編出了一個巨大的bug。


    他當時在講述你勒死受害者的時候,頗為真實,嘶,好像就是他自己幹的,但是同一時間,你的隊友明明在望風啊。


    這是一個很明顯的矛盾,但是測謊儀根本沒有發現。”


    孫昔明站起身徑直走向桌旁,拿起保溫瓶對口一飲,緊接著補充,“看上去是不是很離奇?其實並不然,因為測謊儀隻可以檢測是否是謊言。”


    彭可沉著氣,眼睛不離嫌疑人的臉龐,直勾勾的注視著,總感覺這股慌張透著假,像聽有趣的故事般格外認真。


    孫昔明撐著下巴,看向青年,“就是指如果連當事人都覺得自己不是在說謊,那麽測謊儀也無法分辨。我記得彭警官初次審訊你的時候,你的態度異常囂張,雖然揚言用繩子綁住了受害人,隨便拿東西堵住她的嘴巴。


    但是你依舊有股柔弱的語氣,你本身是害怕的,隻不過你覺得有人在保護你,感覺說話的語氣都有底。”


    孫一凡緊閉神閑,不敢說話,鼻息間的一唿一吸充斥著濃烈的危險性,反駁道,“堵嘴當然是為了防備她喊叫,畢竟是臨近夜晚,又處於郊外,人們都是群居住的,這一吵不就把其他人一塊都叫醒了嗎?那豈不是給我們的行為增添了許多麻煩。”


    “對,我承認,你沒必要著急迴應,因為在第二次審訊的時候,你說她突然醒了。為了防止她掙紮,你拿繩子捆住了她。


    可是,現場的繩子已經扯斷了三成,所以你必須立馬拿一個新的繩子,才能夠把她勒死,你這拿繩子的空隙就不怕她掙紮唿救嗎?”孫昔明輕笑,“結果很明顯,房間裏麵不止你一個人,他幫你製住了受害人,捂住了受害人的嘴,讓你可以安心的去拿繩子綁人。而這個人,不出意外……”


    孫昔明有意停頓,從胸口拿出沈宇鵬的照片,手指尖劃到他的臉龐,“就是他吧。”


    “而且你話語間都有意無意的露掉這個部分,想著是幫他掩飾,你真的很聰明。”


    “你!”


    彭可這個時候走上前,將一張女性照片擺在他麵前,“作為沈宇鵬的密友,你應該見過她的前女友吧?順便寫下她的名字。”


    孫一凡不甘情願的撇撇嘴,但依舊老老實實地接筆在紙上寫下了‘徐成成’三個字。


    “我不知道你為什麽心甘情願的去掩護他,但是你肯定熟知法律法規,知道作為從犯,況且還患有嚴重的心髒病,結果很有可能會比主犯輕的多。”


    “你,你在胡說什麽?”孫一凡怒氣衝衝地敲打著桌子,將眼前的紙和筆一氣之下拍散到地上。


    “不過可惜的是,就算身材一樣,臉型相似,但是受害者並不是同一個人,死者名為許晨晨,同音不同字。”彭可略帶著惋惜。


    “什麽?怎麽會?”孫一凡輕聲呢喃。


    “這一些我猜想都是沈宇鵬告訴你的吧?根據我們的調查和探究,他那些前言不搭後語的行為,詭異的舉止,你就沒有懷疑過嗎?”


    孫一凡的心開始就頓頓的疼,以前看不清真相是急躁,現在知道了卻是生疼。


    “沈宇鵬擁有雙重性人格,他所謂另一個人格,便是他的哥哥。


    他的哥哥當年應該是因為情傷自殺,而那個女生便是叫徐成成。


    隻可惜,沈宇鵬隻知道音,卻不知道具體的名字。導致錯恨,幻想出了副人格本來慰藉自己脆弱的心靈。”孫昔明坐迴位置上,“這麽串通下來,也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你們本欲盜竊他人財物,卻恰好遇到沈宇鵬突發心髒病,導致副人格蘇醒。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副人格想都沒想就要報複前女友,卻失手錯殺了她。出於‘兄弟義氣’與‘精神病殺人不犯法’的傳聞,你攬下了殺害受害人的罪責,他也是如此,但是他的副人格可不怎麽願意。”


    孫一凡看的有些窘迫,垂下腦袋,無奈的笑出聲,“功虧一簣,警察叔叔,你可知道?他在我對世界沒有希望的時候挺身而出,給了我活下去的勇氣。


    到現在我依舊欠了他人情,還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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