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盛怒卻也不會明著發這麽大的火,盡管心思慎密腹黑多謀,但卻向來表麵平和。


    馬車快速駛向水家的大宅,下了車倉九瑤想他定是有公務需要處理,便不想在繼續跟著打擾、


    越君正聽到她停下的腳步,並未迴頭卻道:“九瑤一起來。”


    倉九瑤無法,隻得跟著他去了前廳,同時也當真有些好奇,是什麽人能把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他氣成這樣。


    水家大宅內,沿路假山奇石,翠植花草。但越君正卻無心欣賞。


    正廳中,越君正上首落座,倉九瑤立在他身旁。隻見他那纖長的手指按著桌角泛著青筋,似是在壓抑著怒氣。


    這頭方一落座,便見廳外兩名護衛押送著中間一人快步近前。


    侍婢奉上茶水,越君正袖袍一揮,“嘩啦啦”一聲,茶水杯盞落了一地。


    侍婢倉惶跪地連連叩頭:“主子恕罪,主子恕罪,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下去吧。”倉九瑤一揮手遣退了侍婢。


    再見前廳那人與兩名護衛。


    護衛低頭靜聲不敢多言。


    中間那人卻是嚇得軟倒跪地,哆嗦著身子抖如篩糠。


    “奴才盧明德,叩見東家。”


    盧明德跪地不敢起身,顫抖著連滾帶爬的硬是從外頭爬進了了前廳中,停在了越君正身前五步遠的地方跪地深深一叩。


    越君正神色端肅,一雙眼睛如刀子一般割在盧明德的背上。


    “你個狗奴才,連水家的主意你都敢打!!!”


    越君正氣急,“砰”的一聲,一掌拍在了幾案上。


    盧明德跪伏的身子嚇得一抖。


    “是你自己交代了,還是我派人去查。”


    “奴才……奴才也是被逼的……”盧明德依舊跪伏在地,囁嚅著。


    越君正一聲冷笑:“嗬,那你倒是說說,誰逼得你,又是怎麽逼的,嗯?”


    盧明德抬起頭來看了看左右,越君正手一揮。所有侍婢魚貫而出。


    倉九瑤也想自覺迴避一下,越君正卻淡淡道:“迴來。”


    倉九瑤自覺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參與的好,但越君正不準她離開,心中無奈,也隻能留了下來。


    廳中護衛退出,將正廳大門緊閉,如此便隻剩下倉九瑤與越君正,還有跪在地上的盧明德。


    盧明德看了一眼倉九瑤,又見越君正瞪著自己,趕緊又低下了頭。


    “主子,奴才確實是迫不得已啊……”


    倉九瑤在旁聽著半晌才明白,越君正作為水家東主,對這個盧明德還頗為信任,許多事情都委以重任,但是這盧明德卻因為一個與水家向來敵對的商戶收買,而將水家的某些機密賣給了那個商戶,使水家賠了一大筆銀錢,且數目巨大,所以越君正才會動怒。但越君正動怒不隻因為那些銀子,還因為背叛。


    盧明德說著便紅了眼,兩行淚“啪嗒啪嗒”的落在地上。瞧著半百的年歲,跪在地上老淚縱橫。”


    盧明德扯著袖子拭了拭淚:“主子,奴才用全家老小還有奴才的性命發誓,雖是逼不得已犯下了大錯,但卻沒有半分想要害水家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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