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起複的語氣說著那些悲涼與慘烈,似乎早已看淡了這些腥風血雨。


    “你恨你的父親麽?”越君正問。


    倉九瑤說:“並沒有恨過,但五歲的時候曾怨過,怨他為什麽要將我帶上這戰場。後來父親帶著我用了兩天兩夜,走遍了附近所有的村落,讓我看看那些淒苦的百姓的生活後,自己選擇。


    父親說,誰都希望過上那安逸寧和的生活,但傾巢之下焉有完卵。有些事情終歸需要有人去做。這條路是我自己所選擇的。”


    “倉大將軍是值得敬重之人。”越君正輕輕握了握她的手。


    倉九瑤唇角微揚:“他確實是個好將軍。將自己的一切都給了戰爭。”


    一切中,自然也包含了倉九瑤。


    “我可否對殿下有一個請求?”倉九瑤忽然看向越君正問。


    “你說。”


    “若有一****做了錯事,請殿下看在我父親與軍中老將們一輩子都在為國盡忠的份上,不要牽連他們。”


    相識這麽久,倉九瑤第一次用這樣謙遜帶著請求的口吻對越君正說話。


    “好,我答應你。”越君正並未多做考慮,也沒有問她會犯什麽錯,便應下了這個諾言。


    因為即便倉九瑤不求,即便她真的犯下了什麽天大的過錯,他又怎的忍心將她如何呢。


    、而倉九瑤,她自己也不知為何會突然之間對越君正有這樣的請求。


    也許隻是因為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隻是因為她對越君正的了解越來越深,那種打心底裏的敬服中又衍生出了些許的類似於畏懼的東西。


    從盧陽出發到都城,按照現在的行進速度最少還需要兩月之久。


    這日依舊夜宿野外。


    每次夜宿野外之時,越君正都會拉著倉九瑤去附近的林中打獵。


    但這一次附近並無林地,到是不遠處有一條大河。


    “去捉魚可好?”


    迴了淮豐甚至都城,今後幾乎再也不會有這樣野外露宿的閑暇之時了,倉九瑤當即頷首。


    河水並不深,清澈透亮,站在岸上便可見水中有魚兒緩緩遊過。


    倉九瑤折了一根細長堅硬的樹枝拿在手中:“我下去抓魚。”


    “水涼。”越君正拉住倉九瑤的手。


    倉九瑤卻笑的渾不在意:“沒關係,從前冬日裏的河水也不是沒趟過,這算什麽,你在這裏等我。”


    越君正還想勸她,但見倉九瑤興致勃勃,便也不忍心再阻止她,隻道:“小心些。”


    倉九瑤一笑頷首,,越君正警覺而道站在岸邊,關注著倉九瑤的一舉一動。


    倉九瑤脫鞋,撩衣擺,挽褲腿,露出一節光潔的小腿與不大的小腳,越君正忽然心快跳了幾下。知道她向來不拘小節,卻沒成想她會當著眾人脫了鞋襪挽起褲腳,越君正的臉色有點黑。


    越君正手一揮:“退後。”


    分散在周圍的護衛便勒令後退。


    在倉九瑤這個現代人的觀念中,露個胳膊腿,露個腳根本不算什麽,自然也沒有注意到越君正的一瞬反常。隻握著樹枝,盯著水中的魚。


    幾條小魚從她腳邊遊過,她卻並未在意,而是看著不遠處那一條大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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