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從北疆一路追擊到餘陽峽邊境的追兵怎麽也想不到,最後他們死在了那個被眾人嘲笑腦子不好的呆傻醜陋的奴隸手中。


    處理完了北疆追兵,顧全真又迴頭看倉洛塵。


    隻見她拿著個水囊咕咚咕咚的灌著水。一身破衣爛衫比難民還不如,手臉衣服上都是血,但看樣子應該沒受什麽重傷,腳上那一雙靴子,靴筒還在,但腳指頭卻露在了外頭。


    顧全真上前心疼的一拍倉洛塵的肩:“受苦了孩子。”


    顧全真向來力氣大,這一拍不要緊,倉洛塵頓時腿一軟差點倒下去。


    顧全真一把拽住她緊張的問:“受傷了?”


    倉洛塵搖了搖頭,有點有氣無力的問:“有吃的麽?”


    顧全真愣了一瞬,繼而哈哈大笑,看這小子一身狼狽還以為受了傷,敢情是餓的。


    **


    倉洛塵上了馬,顧全真等人出來巡邏邊防沒有帶吃的,倉洛塵隻能幹喝水。


    命人去追迴了那幾個慌不擇路跑錯了方向的奴隸。


    那個一直背著白化的大漢,看見前頭與越國將軍騎馬並頭而行的倉洛塵,不禁問那帶他們迴來的騎兵:“這位軍爺,前頭那位……你知道不知道他是什麽人?”


    那騎兵看了一眼倉洛塵的背影,當即一笑道:“在這裏哪有人不知道他。”


    “那他是你們的官兒?”那大漢邊走邊好奇的打聽。


    騎兵搖頭:“不是,你打聽這些做什麽。”


    大漢聽了又想了想問:“不是你們的官兒,怎麽跟你們的將軍走在一起,還有說有笑。”


    那騎兵被問的有點不耐煩了:“話那麽多,他的事情不是你能打聽的,趕緊走。”


    白化一直聽著大漢和騎兵之間的對話,他又何嚐不好奇倉洛塵的真正身份。


    但即便她是越國的軍官也好,是普通百姓也罷,在倉洛塵折返迴來,將重傷的他從那個圈牲口一樣的柵欄中救出來的時候,白化就認定了倉洛塵。


    他心裏非常的清楚,如果不是為了把自己一起帶出北疆,憑借倉洛塵的身手想要悄無聲息的離開簡直輕而易舉。


    這一路的奔波疾苦,全都是因他而起。這一路白化都在想,自己不過是個一事無成的窮書生,又被賣成了一個連牲畜都不如的奴隸。但她為什麽會來救自己?


    如果這個問題問倉洛塵,恐怕她也無法迴答。


    也許是因為一個並沒有說出口的承諾,也或許因為一塊被捏碎了的雜糧饅頭而已。


    迴到餘陽峽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進入城門的那一刻,白化不禁仰望城樓之上餘陽峽那黑漆大字。


    日光西落,將天邊的雲染成了紅色,也為這一座小小的城池鍍上了一層金黃色。


    餘陽峽三個字仿佛閃著金光一般耀眼奪目。


    倉洛塵在前方的馬背上迴頭看向白化,蠟黃的臉露出了一個明朗的笑容。


    那笑容好像在說:“看,我終於把你帶出來了。”


    也許是被倉洛塵那明朗的笑容感染,也或許是因為劫後餘生的喜樂,這一路上一直沉默不語的白化,這一刻也露出了笑容。


    白化對自己說,我還活著,隻要活著,又有什麽比這更重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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