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福第二日醒來時,便感覺身體恢複了正常,蹦跳也無礙了,頭暈恍惚的症狀也消失了。


    它開心的在府中跑了兩圈,隻覺能掌控身體的感覺太棒了。


    見它一早起來便上躥下跳,鎮國公等人明白它這是身體無礙了,皆開心不已。


    同哥兒聽說了昨日有很多貓兒來看來福,自己沒看到,捶胸頓足了一番,一直追問今天它們還來不來了。


    來福被他提醒,想起了這事,吃完早膳便跑了出去,告知大家它病愈的消息,讓它們不必辛苦跑去看它了。


    麻黃見它確實精神了,放心不少。不過還是準備了七天的藥,讓它每日按時過來服用。


    去見梵狸時,梵音說它師父昨夜忙活了半宿還在睡。


    來福一聽頓時有些內疚,想著梵狸已經那麽大年齡,還為著自己勞累,不忍心去打擾它,讓梵音轉告一聲它好了,便悄悄離開了。


    梵音並不知道來福內心的愧疚,答應一聲打著哈欠一瘸一拐的迴去補眠了。


    它們貓仙祠夜裏總有來偷偷上香之人,這種乞求的多是隱秘之事。昨夜也不例外,它在那人走後,立馬稟告了師父。


    正準備打起十二分精神認真學習玄門秘術,誰知師父隻在簾子內應了一聲,好半天沒有出來,要不是裏麵傳出歡喜的咕噥聲,它都懷疑師父是不是睡著了。


    它不敢打擾,左等右等,直等到那香燒的隻剩一寸多長時,才見師父從簾子內出來。


    師父看了看剩餘的香道:“玄門很多術法都要借香火之力,但咱們不方便燒香,所以隻能借人類的香火。但人類的香火皆有所求,為了減少因果,咱們隻取最後剩餘的一寸香火即可。”


    見那香火馬上就要燒到一寸長時,師父跳上了供桌,將叼著的幾根毛放下,道:“看好了!”


    梵音隻見師父圍著那香爐左右各轉了三圈,然後後腳站立,兩隻前爪在嫋嫋飄蕩的煙霧上淩空畫了幾個符咒。


    符咒完成之時,剛剛還在飄蕩的煙霧忽然如定住一般一動不動。正在此時,師父將供桌上的三根貓毛放在香頭上點燃。


    那毛燒盡之時,香頭也恰巧燃盡,剛剛還似定住般的煙霧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正當它瞪大眼睛詫異之時,梵狸忽然伸出一隻前爪,“啪”的一聲,將那煙霧拍在了香爐裏。


    煞時,它隻覺一股氣浪從香爐中震蕩而出,“嗡”的一下從眼前散開,讓它不由微微眯眼。


    它還在愣神之際,便聽師父問道:  “成了。”


    “學會了嗎?”


    梵音趕緊搖頭,見師父皺了皺眉問道:“哪裏不會?”


    “畫符。”


    “哦,這個簡單的很,我再示範一遍。”


    師父說著,兩隻前爪快速在空中揮動了幾下,完事後看著它道:“這就行了,挺簡單的吧?你來一遍。”


    梵音隻覺腦子好像會了,爪子卻不怎麽會,才畫了兩下,就不小心趴在了地上。


    於是,師父隻用幾息時間就完成的破咒術,自己卻練了一整晚。


    *


    香秀看著金掌櫃一臉慌張的迴來,十分詫異的小聲問道:“這是怎麽了,不是去見道長了嗎,難道他又要加錢?哼,上次他那符籙可不怎麽管用,這次定要見到效果後才能給!”


    金掌櫃心有餘悸的擦著額頭上的汗,看著喋喋不休的妻子,顫抖著聲音道:“張道長死了!”


    “死……”


    香秀瞪大眼睛,捂住嘴,滿眼震驚!緩了片刻急忙道:“怎麽迴事?”


    金掌櫃哆哆嗦嗦的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杯水,雙手捧著喝了一口,想起剛剛看到的一幕,心髒依舊咚咚跳個不停。


    “我剛剛去找他,站在門口喊了半天不見人應聲,見門沒有關嚴,就推門進去了。就見他……他,倒在地上,雙手、雙手掐著脖子,一臉青紫,口鼻都是血,好像,好像是自己、自己把自己掐死了……”


    金掌櫃斷斷續續的說完,又一臉做賊心虛道:“你說、你說會不會是武安侯夫人知道了是……是他……”


    香秀一聽也慌亂起來,若是武安候夫人查到了張道長,那豈不是也查到了他們!


    她雖聽命於柳姨娘,但並不想真把命搭進去。當初若不是貪圖那點子好處,將家人都接了過去,如今也不用這般膽戰心驚了。


    知道現在說什麽也晚了,香秀穩了穩心神思量起來。


    自己行事一直隱秘,每次見曹氏都在店裏,如接待正常顧客般請進廂房,走時也都讓她帶上些衣裳布匹。這統共才見了三四迴,應該不會惹人懷疑才對。


    “你說張道長是……是自己把自己掐死的?”香秀確認道。


    金掌櫃見她問起,又想起了那恐怖死相,也不知自己跑的時候有沒有被人瞧見,於是不耐煩的點了點頭。


    香秀沉吟片刻道:“若是這樣倒不像武安候夫人的做風,這些勳貴夫人不是報官解決,就是暗中打殺了事,這樣匪夷所思的死法,會不會是他遭到了反噬?”


    香秀越想越覺有可能,“之前他不是還信誓旦旦保證,若他說了假話,符咒不靈,必不得好死嗎?既然曹氏說人醒了,那就說明符咒不靈,他的誓言應驗了。”


    金掌櫃聽著,覺得有些道理,但又覺那張道長不太像是有如此高尚人品之人,不然怎會三番五次的加價。


    “可是,既然張道長失敗了,那會不會讓武安侯夫人察覺到我們。”金掌櫃擔心道。


    香秀搖搖頭道:“應是不會,當初柳姨娘選擇使用符咒,就是因這東西不好查,即便查出來也不好取證,誰又能證明那餅中的灰是符灰,也可能是不小心落進去的柴草灰呢。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這些日子咱們還是先斷了與曹氏的聯係,等等再看。”


    金掌櫃也覺的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他偷偷將值錢的物件都歸攏到一處,決定若發現不對,就趕緊跑路。至於以後如何應對柳姨娘拿當年的事再威脅他,且能活一時是一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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