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來福隻好跟上去,所幸在途中遇見了才並肩作戰過的玄影,以及昨日未迴城東的花臉,三隻貓便一起尾隨在四人身後。


    王喜張威兩人帶著張銘李鴻越走越偏,就在他二人要不耐煩時,小個子王喜推開一扇木門殷勤道:“到啦,到啦,兩位小哥兒快請進。”


    待二人進了房內,門被走在最後的張威“哐”的一聲關上。


    來福對著花臉叫了兩聲,花臉領命而去。


    玄影在外警戒,來福順著正房邊上開著的窗子鑽進了屋內。


    “你們想幹什麽?”關門聲將張銘嚇了一跳。


    轉頭看見剛剛還一臉討好的王喜,這會兒卻眼神輕蔑,一臉不懷好意的笑。


    之前那個麵相憨厚的大個兒聽了他說的問話,惡狠狠笑著道:“幹什麽?當然是借二位小哥兒的錢花花。”


    “你們,你們竟敢騙我們!”李鴻手指二人怒道。


    “啪!”


    大漢上前扇了李鴻一個巴掌,李鴻被打的耳鳴不止,身子轉了半圈,險些摔在地上。


    “騙的就是你們,小兔崽子還敢指老子!今天威爺就教你個乖。”大漢張威恨恨道。


    小個子的王喜見狀上前扯了下大漢道:“好了好了,別打臉,打壞了就不值錢了。”


    又朝著張銘色眯眯的上下掃了幾眼,嘿嘿淫笑道:“這個皮相更好,肯定能賣個好價錢。”說著就伸手要摸張銘的臉。


    張銘見李鴻挨打本就嚇壞了,見王喜伸過來的手,嚇的趕緊後退,卻不小心跌坐地上,忍不住大哭起來。


    見他如此不識抬舉,王喜上前狠狠的在張銘臉上摸了兩把,手伸進他的衣服裏,將剛剛在競鬥館贏的二百兩銀票掏了出來,還扯下了他脖子上金鎖和身上的玉佩。


    仔仔細細在張銘身上摸了一遍後,見沒有其他值錢物件了,這才收手。


    張銘這下連哭都不敢了,身體蜷縮在一起,像一隻被母雞欺淩過的鵪鶉。


    張威也沒閑著,扯過李鴻,將他衣袖裏的一百兩銀票掏了出來,又伸手去拿那隻蛐蛐罐子。


    李鴻雖被打的還有些愣怔,但見有人要搶他的黑將軍,哪裏肯幹,雙手死死護住蛐蛐罐子不鬆手。


    張威見他是個強種,用力掰他的手。口中罵道:“小兔崽子,給我放手!”


    李鴻根本不懼,見張威手在眼前,一口狠狠咬了上去。


    “啊~”


    張威吃痛,收迴手,一腳將李鴻踹翻在地。


    “媽了個巴子!”


    見手背上淌著血的牙印,張威大罵著不解氣的又踢了李鴻兩下。


    李鴻痛的躺在地上蜷縮起身體,手中的罐子再護不住,被張威一把奪了過去。


    來福身形隱在一張椅子後麵,見此心中焦急不已,但它自知不是那二人的對手,除了祈禱花臉能快點,就隻能默念道:“死不了,死不了。”


    李鴻到底是自三歲就開始習武的,雖年齡小,但體格強健。


    緩了幾息,竟緩緩站起,佯裝鎮定喝道:“大膽!我是鎮國公府的人,我爹是兵部員外郎,我四叔是鎮國公,我看你們是不要命了!”


    “我、我爹是安平侯世子,我祖父是安平侯。你們、你們要是敢賣了我,我祖父不會饒過你們的!”張銘聽李鴻如此說,也小心抬起頭,顫抖著身子色厲內荏道。


    正眉開眼笑數著寶貝的王喜二人聽他們如此說,頓時心中大駭。


    他們二人常年幹些搶砸拐賣的勾當,也不是沒搞過官宦子弟,但那都是末流小官家的,公侯之家的是萬萬不敢沾手的。


    早前見他們二人雖穿著華麗,卻並未帶仆從,以為是哪個富商家的小兒偷偷溜出來的。


    沒想到這次碰到硬茬子了,一時慌了手腳。


    見唬住了二人,李鴻忍著痛盡量站直身子威脅道:“狗奴才,還不趕快將我們放了,否則待我四叔鎮國公找來,你們就等著人頭落地吧!”


    “就,就是,我祖父定將你們,大、大卸八塊!”張銘也鼓起勇氣道。


    來福一聽,暗道不好,悄悄轉向窗口,探出腦袋對外麵的玄影示意,玄影見狀,也順著窗口鑽了進來。


    果然,剛剛那二人還一臉慌亂,這會兒卻似下了決心,眼神陰狠的對視一眼。


    “既然橫也是一刀,豎也是一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那隻能你們兩個小崽子去死一死了。想來解決了你們,我們再跑路也來得及。”張威盯著他二人陰惻惻的道。


    畢竟成日刀口舔血,也不是沒宰過人,二人很快拿定主意,一個從身上掏出尖刀,一個從袖中拽出麻繩,同時向著張銘和李鴻逼來。


    來福明白不能再等,跳到用來躲藏的桌子上,嚎叫一聲。


    “啊嗚!”


    “來福!”李鴻最先認出了它,不可置信的驚訝喊道。又即刻麵帶喜色的四處張望,看是不是鎮國公府來了救兵。


    這貓叫聲極大,帶著懾人氣勢,驚得王喜與張威動作一頓,待見到隻是一隻渾身炸毛的狸貓,並不在意,想著定是不知何時偷溜進來的野貓罷了。


    但就這愣神的一瞬,那貓竟猛地向張威臉上撲來,與此同時,那狸貓身後還跟著另一個黑影,向著王喜撲去。


    再說花臉自接到老大的命令後,一路往鴻賓樓飛奔。


    到了鴻賓樓正見鎮國公因遍尋不見張銘、李鴻焦急不已,派了兩個仆從迴去看是否已經歸家。自己帶著同哥兒準備親自出去找找。


    “喵嗚~喵嗚!”


    花臉跟著來福有些時日了,認識同哥兒和鎮國公,即刻竄上前去,繞著鎮國公的腿喵叫不已。


    繞一圈便往前走兩步,迴頭示意鎮國公眾人跟上。


    鎮國公不懂其義,以為是一隻討吃的野貓罷了,並不理會,抬腳就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喵嗚~喵喵!”


    花臉立刻返迴嚎叫著繞著他的腿,不讓他走。


    因來福的關係,鎮國公府眾人對貓特別友好,即使是流浪貓也從不踢打。


    所以仆人見這野貓絆住了國公爺的去路,並未一腳踢開,而是上前抓住準備扔遠點去。


    “嗷~嗷~嗷~”


    花臉見被人薅住了命運的後脖頸,眼中噴火,衝著鎮國公嗷嗷怪叫。


    同哥兒與來福待的久了,對貓的叫聲與行為有些了解。對著那要走遠的仆役道:“等一等。”


    又對鎮國公道:“爹爹,來福也不見了,或許是跟銘表兄他們在一起,這貓兒可能認識來福。”


    花臉:“嗷~嗷~嗷~”


    見鎮國公麵上遲疑,同哥兒走到花臉跟前問道:“你認識來福對嗎?”


    “嗷~嗷~嗷~”


    花臉被仆人拎著,四腳懸空亂蹬著,聽得同哥兒詢問,激動的恨不能口吐人言,再次嗷嗷不停地叫著。


    同哥兒想了一下道:“這樣吧,你若是認識來福,就叫一聲。”說著伸出一個手指在花臉麵前比著。


    “嗷~”


    花臉當即叫了一聲,眼睛看著同哥兒不停眨著。心道:“不愧是老大養的人崽,要比那個隻長腿不長腦子的聰明多了。”


    同哥兒見花臉果然聽懂了他的話,激動的迴頭看著鎮國公道:“爹爹,它真認識來福!”


    又轉過頭急切問道:“那來福在哪?有沒有和銘表舅與鴻堂兄在一起?”


    花臉:“……我嗷幾聲好呢,算了……”


    “嗷~嗷~嗷~”


    鎮國公也激動了,找了這麽久都沒見到兩個孩子的人影,沒想到一隻花貓送來了線索。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現在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也走上前對著花臉說道:“來福有沒有和兩個小孩在一起?如果在一起,你就……就叫兩聲。”說著學剛剛同哥兒的樣子,伸出兩個手指。


    花臉:“嗷~嗷~”


    眾人一見,都振奮起來。


    鎮國公隱忍著激動繼續問道:“你是要帶我們去找來福對嗎?是的話,叫一聲。”


    花臉:“嗷~”


    這迴不僅是鎮國公,就連仆人小廝以及周圍看熱鬧的人都震驚了。


    紛紛說道:“這貓是真的能聽懂人話,怕不是個貓仙哩。”


    “就是就是,剛剛那老神仙都能請動天上的神仙,這貓如此靈性,是個貓仙也不奇怪哩!”又有一人附和。


    鎮國公見花臉如此立馬道:“張勇,你帶著人繼續在這邊找。”


    又對那仆人道:“放開這貓,我們跟著它。快!”


    “嗷嗚~”


    仆人放開花臉,花臉立刻竄出好遠,迴頭衝著後麵的眾人叫了一聲,示意跟上。


    花臉領著找孩子的兩府人,以及一些跟著看熱鬧的好事者,好一陣七拐八繞。


    眼看越走越偏,不少人犯起了嘀咕:“貓的話怎麽能信?不對,貓的叫怎麽能信,這不是荒唐嗎。”*


    “啊~~”


    正在這時,從前方院子中傳來了一聲孩童的淒厲慘叫,鎮國公心中一個咯噔:“這是鴻哥兒的聲音!”


    頓時腳下飛快向著那院門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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