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走近,隻見它們頭相對較小,呈三角形,嘴短而平,脖頸細長,尾羽蓬鬆而下垂,每個尾椎骨都呈分離狀;腿長且粗壯,腳很大。一隻羽毛黑色,一隻羽毛灰褐色。


    “這就是祖母說的鴕雞了吧,我從沒見過這麽大的雞呢。”


    同哥兒和來福一起仰頭看著這兩隻鴕雞。


    同哥兒:“真是好大,不知道能不能騎?”


    來福:“真是好大,不知道能不能吃?”


    那兩隻關在圍欄裏的鴕雞,看到他們也很好奇,皆歪頭打量。


    “世子爺,這鴕雞兇惡的很,可不能離這麽近。”


    禽園的老仆看到他們來這邊,趕緊過來勸道。


    那隻黑色的鴕雞,伸脖子向前探了一下,似是要啄同哥兒頭上的發帶。


    同哥兒驚了一下趕緊後退。


    老仆見此,抄起圍欄旁的竹竿就要教訓這不知尊卑的畜生。


    卻見來福已“嗖”的一下,躥上圍欄跳到了那黑色鴕雞身上。


    兩隻鴕雞驚了一下,在圈裏亂竄。


    來福扒在黑鴕雞背上,“啪啪啪”的揮著鐵砂掌。


    褐色的鴕雞看到同伴受欺,立馬用嘴去啄來福。


    看到伸過來的腦袋,來福毫不客氣,一個大嘴巴唿了過去,頓時在那三角腦袋上留下了幾條平行線。


    幾個迴合後,雞毛散落,兩隻鴕雞扁著嘴巴,小眼睛裏全是委屈。


    來福大獲全勝後,卻趴在鴕雞身上不肯下來。心想“這坐騎不錯,比馬兒還平坦。”


    同哥兒看到也鬧著要去騎。


    “我的小祖宗呦,這畜生可是不通人性,一旦將您摔下來怎麽辦?”夏至氣喘籲籲的趕到,急忙勸道。


    來福看著同哥兒想騎卻不能騎,不禁故意在鴕雞背上來迴走了兩步,又似炫耀的輕拍讓鴕雞小跑了起來。


    同哥兒:“……”它故意的,一定是。


    “那我要吃鴕雞肉,既然沒辦法騎,那就吃肉吧。”同哥兒氣憤道。


    哼,誰都不要騎好了。


    “世子爺,這可不行,這是禦賜之物,怎麽能隨便屠殺呢。”


    夏至趕緊道,又怕這小祖宗鬧,趕忙說:“不過雖沒有鴕雞肉吃,卻有鴕雞蛋。”


    見同哥兒好奇,忙用手比劃道:“這鴕雞蛋有湯壺那麽大,很是稀奇呢。要不奴婢帶您去看看?”


    同哥兒果然轉移了注意力,隨著夏至往迴走。


    來福也趕緊從鴕雞身上跳下來,跟了上去。


    待一行走出百禽園,園內眾禽頓時如獲新生般歡喜起來。


    “這煞神終於走了。”


    迴到鎮國公府時,天已黑,同哥兒洗漱完畢躺在床上準備就寢。


    天氣越來越熱,來福已經不願去榻上和同哥兒一起睡,便在地上給它專置了一個小墊兒。


    看著地上的來福,同哥兒扁了扁嘴。


    “你就來床榻上睡吧,你一個貓在地上睡多害怕呀,萬一有妖怪將你抓走了怎麽辦?”


    來福團在墊子上不為所動,心想:“是你一個人在床上睡害怕吧?妖怪隻抓小孩,特別是童男子,嘿嘿。”


    “我不嫌你掉毛的,我將你從小養大,怎麽會嫌棄你呢?”同哥兒繼續爭取。


    來福:“養大?那時我命大!差點掐死我,拽我尾巴,揪我耳朵的事,你是一點不提,本喵可是有喵腦小本本的。”


    “你小時候睡不著,我可還唱小曲兒給你聽呢,我一唱,你立馬就能進入夢鄉。”同哥兒不死心道。


    “嗬,唱小曲,當時我要不趕快閉上眼睛裝睡,就不是進入夢鄉,而是進入墳場了。哪個好人搖籃曲唱《送先人》,也不知從哪個白事上學的。”來福默默歎氣。


    同哥兒聽到它歎出聲忙道:“你是不是睡不著啊,我給你唱曲兒吧。”


    來福立馬從墊子上彈起來,跳到床上,咣當,在他身邊躺下。


    同哥兒即刻眉開眼笑,“我就知道你喜歡聽我唱曲兒,我一說唱小曲兒,你就立馬來了,我一般可不給別人唱的。”說著便小聲唱起來。


    “一跪先人你走好,走在半路望家鄉,家鄉兒女哭秧秧 ……”


    來福趕緊閉眼睛打起唿嚕,用一隻爪子壓在他的嘴上。“睡吧,祖宗。”


    聽著同哥兒均勻的唿吸聲,來福慢慢睜開了眼睛。


    “小孩子就是麻煩。”


    來福雖心裏吐槽,還是叼著被同哥兒蹬開的被角輕輕給他蓋,隨後輕巧的跳到地上,走到門口,扒開門出去了。


    待它走了,值夜的小丫鬟熟練起身將門栓上,迴到榻上小睡。


    自來福七個月大時,就經常晚上出去,開始時是撓門,後來它不知怎麽就學會了開門栓。


    再後來就不插門栓了,等它走了再栓門,夜裏迴來叫門再給打開。


    來福走出廂房,幾個攀爬跳躍便出了鎮國公府。


    春日的夜裏,空氣中都飄蕩著甜膩的花香。


    沿著高高低低的屋脊與圍牆,很快就到了昌和街。


    站在街邊的一棵老槐樹上駐足細聽,喵叫狗吠不斷。


    “啊嗚~~”


    來福一聲長嚎,四周雜亂的聲音一靜。


    不多時,便從巷口、院門、柵欄、狗洞等鑽出七八隻貓來。


    這些貓花色各異,悄無聲息地來到槐樹下。


    來福跳下樹,圍著它們轉了一圈,眾貓皆半蹲著身子,側頭低下,耳朵向後平拉,屁股後傾,口中發出低低的叫聲。


    來福觀察後,覺得這幫小弟還算恭敬,便站定不動,眼睛看著一隻橘貓。


    此貓通身橘黃色,頭頂左耳處有一塊禿斑,體型與來福相仿,瘦臉圓眼,神情桀驁。少了一邊胡子讓它看起來稍顯滑稽。


    正是此前來福收服的昌和街頭貓——賴頭。


    “喵~”


    賴頭向前走了兩步,不甘的低低叫了一聲。


    “哈!”


    來福眯眼哈了它一下,賴頭立馬眼神躲閃認慫。


    “昌慶街的黑子最近在幹什麽?”來福問道。


    “它最近追昌茂街的三花追的緊,整天跟在三花後麵。”


    賴頭說完又不屑道:“就它那傻樣,三花怎麽能可能看上它!”


    來福皺眉:“三花又是誰?昌茂街不是瞎子的地盤嗎?”


    瞎子是一隻右眼有疾的白貓,性格兇狠不怕死,它記得半年前還和瞎子幹了一架,那是唯一與它打了個旗鼓相當的頭貓。


    “瞎子兩個月前死了。”賴頭有些悲傷道。


    見來福神情疑惑解釋道:“瞎子不知怎麽惹了魯國公府那隻波斯貓的眼,讓魯國公府的人抓住打死了。”


    “那個醜貨,自己醜就罷了,還見不得別貓好看!呸,什麽玩意,人奴!”賴頭氣憤罵道。


    其實它們貓界也是有鄙視鏈的,流浪貓鄙視家貓,認為它們是打工貓。更鄙視啥也不會的家貓,認為它們丟盡貓臉,隻知道獻媚供人取樂。


    啥也不會的家貓鄙視打工貓,認為它們學藝不精、不懂馴人為奴,還要自己累死累活。更鄙視流浪貓,認為它們是未開化的野貓,隻知道打打殺殺,一點腦子也不用。它們認為隻要馴好一個人奴,便能像傳家寶一樣傳給後代。正所謂‘貓走奴還在’,一個人奴可以讓幾代貓無憂,是最劃算的買賣。


    打工家貓看啥也不會的家貓:蠢笨如豬。看流浪貓:風餐露宿。隻有它們自己懂得:“進,可在外遊蕩;退,可居屋睡床。”


    是的,貓族就是這樣,看誰都帶著瞧不上的鄙視。在它們心中:瞧不上你,本喵自有道理,若問是何道理,本喵就是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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