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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廳中一片黑暗,沒有任何光源,走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陳墨步伐輕快,不見絲毫慌張。


    先前的痛苦掙紮已經在“超我”的幹預下瞬間融合。


    哪裏有什麽係統。


    哪裏有什麽靈魂契合。


    哪裏有什麽以身殉道。


    不過都是偽裝、都是陷阱、都是博弈罷了。


    “超時空模擬——比我想象中還要精彩。”


    計劃很成功,修改自身記憶可行,觸發機製也算完善,目前自我感覺良好。


    除了,微顫的眉心正在發出的警告以外。


    唯一與靈魂接觸的紐帶正在變化,而這變化很可能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變成徒勞!


    但陳墨並不失望,因為這已經不是巧思和布局可以左右的範疇。


    “薑還是老的辣。”


    古天荒的饋贈太極端了——極端到現在的陳墨幾乎不需要思考就可以肯定,此時所擁有的可怕力量就是古天荒傳遞信息的方式。


    沒有什麽可以繼續推敲的地方,也根本不需要再去博取任何一絲可能性,更不需要幾分鍾之前那種可笑的僥幸心理。


    “你果然從一開始就已經想好了對策,在你看來,我所做的一切嚐試都是徒勞。”


    品味著腦海中融合的記憶,黑暗籠罩下的麵龐上笑容漸盛。


    特別是古天荒最後時刻的教導,現在想來,別有一番滋味——“你這娃娃啊……做大事,就不要想著什麽陰謀策略,唯有堂堂正正用大勢壓過去,才算萬無一失,如果不能一勞永逸,又何必非要等到現在。”


    用堂堂正正的大勢達到一勞永逸的效果——這就是古天荒的行事風格。


    “你送給我的力量就是大勢,雖然不知道你會怎麽做,可我能感覺到,在我得到饋贈的那一刻開始,你的布局就已經完成了,或許我已經變成了你也說不定。”


    感知中無處不在的靈氣粒子讓陳墨有種無所不能的感覺,而這顯然不是錯覺。


    黑暗並不能阻攔陳墨的視線,但他還是豎起手指,對著黑暗輕輕一點,身前突然燃起一連串火球。


    “光隻是表現形式,你不需要洞悉任何靈氣組合,因為你控製的是組成靈氣組合的粒子,隻要你想,你可以使用出任何一種靈氣組合形成的能力。”


    火球照亮前路,像是一盞盞路燈。


    “速之極……嗬,在你的世界裏,天賦就是笑話。”


    火球照亮了二樓走廊,陳墨停在其中一扇焚毀的門前,他清楚地記得,自己就是在這裏被拉進超時空模擬的。


    單薄的嘴唇勾起的弧度越發耀眼,陳墨終於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音。


    “我甚至懷疑你能聽到我現在的所思所想。”


    突然的笑聲讓沉寂許久的冰冷建築生出些令人不適的怪異氛圍。


    “當然,我也不能排除一種可能——我的行為已經開始幹擾我的認知,所有的一切都是假想……嗯,我的‘自我’越來越不穩定了。”


    他歪了歪腦袋,思索片刻,然後用力點頭。


    “記憶可以是假的,認知可以是假的,但我隻相信我自己,隻要我覺得是真的,那就是真的。”


    此刻的陳墨不同於修改記憶之後的陳墨,他根本不會思考對自己有利的可能,隻會偏執地強化對手,將自己擺在絕對弱勢的地位上。


    不管古天荒表現得多麽“友善”,他都不會抱有任何一絲幻想,哪怕自我時時刻刻在提醒自己,古天荒不一定是壞人,末日才是當務之急,自己與古天荒並不是死敵。


    可惜,沒有經過“修飾”的陳墨瞬間無視掉了這個弱化生存概率的選項。


    因為記憶的融合,陳墨又一次陷入“無意義”的思辨之中,不過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用力搓了搓臉頰,再次拉滿樂天笑容。


    “我現在的思考已經沒有意義了,”他舔了舔嘴角,笑得更加燦爛,“我現在需要做的就是根據現狀執行早就準備好的方案就好……嗯,我不喜歡賭,但我不怕賭。”


    做好了一切準備,陳墨正要走進顧清裳的房間,眉心突然跳了跳。


    那是三七憾神劍的劍意!


    此刻,那道莽撞兇悍的劍意越發躁動。


    陳墨深吸了一口氣,直接催動金光壓製住了躁動。


    現在的他當然知道三七憾神劍的來曆,也清楚這道名為頂輪莽劍式的劍意從某種意義上代表了靈魂的狀態,可他依舊淡然。


    這具身體已經變成了修羅場——極境傳承、究極自律、樂天派、再加上現在的天涯境界,從身體到精神,到處都是混雜的力量。


    強行掐斷又在蠢蠢欲動的思維,陳墨將注意力放在火球無法照亮的房間內。


    一個小型的詭霧結界靜靜矗立。


    陳墨伸出手,手掌輕輕貼在結界上,激起層層漣漪。


    等待了幾秒,預想中的畫麵沒有出現。


    “連你也覺得吃定了我。”


    嘟囔了一句之後——哧!


    璀璨的金色光芒從手掌中猛然炸開,房間裏立刻變得金燦燦一片,等待平息下來的時候,整個詭霧結界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壓抑的房間變得無比通透。


    同時,這裏也失去了照明的必要。


    樓上的建築好像從未存在過,月光毫無遮掩地灑落客廳,照亮沙發上躺著的女人。


    失去窗戶和牆壁的阻擋,讓此時的月下山林和院中溪流成為了殘破客廳的背景。


    絲綢飄帶般的詭霧籠罩在沙發左右,一頭頭相貌猙獰獵奇的怪魘在詭霧中若隱若現,反射寒光的惡意眼瞳死死盯著陳墨這個不速之客。


    陳墨好像沒有看到環伺在顧清裳身周的怪魘,腳步不停地走向好似睡著了一樣的顧清裳。


    當他走到距離顧清裳不足一米的範圍時,詭霧飄帶中突然射出一根骨刺,跟千羽島上那次的很是相似!


    陳墨顯然沒有興趣搞清楚二者之間的差別,連手指都沒有抬起,僅僅是念頭一動,眉心中突然竄出一道金色匹練,徑直撞在了骨刺上。


    “砰。”


    一聲輕微的如同幻聽一樣的悶響傳來,匹練穿過骨刺,又在顧清裳身周轉了一圈,再次迴到陳墨眉心。


    陳墨腳步一頓,眉心輕輕一皺,接著眯起了眼睛——現在的自己使用三七憾神劍擊殺號稱不死的怪魘簡直毫無難度。


    “果然,恐懼是相對的。”


    毫無阻礙地掃平障礙之後,陳墨坐在了顧清裳的身邊,後者依舊保持著之前的睡姿,沒有因為詭霧的消失而蘇醒。


    陳墨不需要去接觸顧清裳就已經通過光感知到了對方現在的狀態。


    “身體機能一切正常,大腦活躍程度極低……嗯,還有波動,意識應該還在身體裏。”


    哪怕是以目前的實力,陳墨也無法觸及到靈魂領域,唯一能觸碰這個領域的方式隻有劍意,可他並不準備這樣做,因為一旦使用劍意,就要冒著撞碎顧清裳靈魂的風險。


    當然,還有一個選擇,讓顧清裳的靈魂撞碎自己的靈魂。


    “總之還活著就好。”


    初步判斷出顧清裳還活著,陳墨也鬆了一口氣,他最不願見到的一個可能就是顧清裳已經死了,而且現在正在以某種形式觀看自己在模擬中的一舉一動。


    這種情況一旦出現,待會迴歸現實之後就會更加麻煩。


    好在,活著。


    隻要活著,就有可以活動的空間。


    他用同樣的姿勢躺在沙發上,脖頸靠在柔軟但不失支撐力的靠枕上,仰望繁星,手掌自然而然地搭在了顧清裳的手掌上。


    觸感冰涼,手感不錯。


    這個念頭過後,陳墨閉上了眼睛。


    他的胸膛緩緩隆起,又隨著氣息吐出而落下。


    “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


    他側過頭,但還閉著眼睛,可卻又像是能看到顧清裳一樣,連聲音都恢複了以往的儒雅隨和。


    “你說,一模一樣的能力分成兩半之後,還能不能再拚湊起來?”


    顧清裳自然不可能迴答,就算是清醒狀態,恐怕也會因為這個問題感到毛骨悚然。


    “或者說,既然我能使用你的能力,那留在你身體裏的能力,又會不會同樣地認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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