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暮雪微微挑起眉頭,心裏暗自思忖著,這好歹是皇帝給的令牌呀,怎麽著也應該有點作用吧,不至於像邱金宇說的那樣,一點兒用處都沒有呀。


    可聽了邱金宇那斬釘截鐵的話後,她又不禁有些犯嘀咕了,心裏隱隱覺得沒底,難不成這皇帝給的令牌,真就隻是單純用來表明炎麟衛的身份,壓根兒就沒辦法去命令這些炎麟衛們呀?


    不過,她還是伸手從懷裏把那令牌拿了出來,緩緩遞到邱金宇的麵前,臉上帶著幾分猶疑,不太確定地問了一句:“這個……這個也不可以嗎?”


    “什麽狗屁都不……”邱金宇下意識地就想繼續嘲諷蕭暮雪,話都已經到嘴邊了,可就在這時,他的目光不經意間掃到了蕭暮雪手中的那塊令牌,頓時瞪大了眼睛,那到嘴邊的話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樣,硬生生地給咽了迴去,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了一般,呆立在當場。


    他的眼中瞬間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震驚之色,眼睛一眨不眨地死死盯著蕭暮雪手中的那塊令牌,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似的。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像是迴過神來,聲音都忍不住顫抖著,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我……我可以拿過來看一下嗎?”那語氣裏透著緊張與敬畏,和之前的傲慢、不屑簡直判若兩人。


    蕭暮雪並沒有多說什麽,隻是神色平靜地直接將令牌遞了過去,那動作幹脆利落,眼神裏卻透著一絲審視,似乎在觀察著邱金宇的反應。


    邱金宇趕忙伸出雙手,恭恭敬敬地接過令牌,仔仔細細地查看起來。僅僅隻是看了一眼,他心裏就立即做出了判斷,這千真萬確就是陛下的令牌呀,絕對錯不了!


    一確認這一點,邱金宇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眼中滿是驚恐之色,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外冒,身體也不受控製地開始微微顫抖起來。他心裏清楚得很,自己剛剛可是那般口出狂言地說著這令牌沒用呀,這簡直就是在褻瀆皇權呀,現在想想,他隻覺得自己怕是離死亡已經不遠了呀。


    其他炎麟衛們一開始還沒太明白是怎麽迴事呢,可當他們看到邱金宇那驚恐的模樣,又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那塊令牌後,也瞬間明白了過來。當下,一個個嚇得腿都軟了,紛紛“撲通”一聲,毫不猶豫地跪了下來,大氣都不敢出一聲,整個場麵瞬間變得鴉雀無聲,隻剩下眾人那急促的唿吸聲了。


    他們心裏都很清楚,在陛下沒有宣布這令牌失效之前,持有此令牌的人,那地位可是等同於副指揮使呀。也就是說,現在就算陸淩鈞指揮使大人在這兒,眼前這位姑娘憑借著這塊令牌,那也是完全有資格給他們下命令的呀。


    蕭暮雪看著這些人一下子全都跪下了,心裏便已然知道了答案,她微微抬眸,目光從眾人身上一一掃過,眼神裏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威嚴,靜靜地等待著接下來的反應。


    蕭暮雪輕輕伸出手,從邱金宇手中拿迴了那令牌,然後神色嚴肅,目光堅定,一字一句地開口問道:“所以,現在可以出發前去容城了嗎?”那語氣裏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和之前眾人嘲諷她時的場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是!”邱金宇不敢有絲毫遲疑,立即大聲答應道,隨後趕忙站起身來,轉身朝著身後的一眾炎麟衛高聲傳令:“出發容城!全速前進!”他的聲音洪亮而有力,在這空曠之地迴蕩著。


    隨著這一聲令下,炎麟衛們瞬間行動起來,一個個身姿矯健,步伐整齊而迅速,朝著容城的方向全速前進了,一時間,揚起了陣陣塵土。


    蕭暮雪看到隊伍已經順利出發了,便扭頭朝著西樂說道:“西樂,你留在這裏,等陸淩鈞出來後,告訴他,人我帶走了!”她的表情十分嚴肅,眼神裏透著不容拒絕的意味。


    西樂一聽這話,心裏頓時就不太樂意了,她滿心想著要一直跟在蕭暮雪身邊,這樣也好隨時照應著姑娘呀,這要是留下來,萬一姑娘遇到什麽危險可怎麽辦呢?她下意識地就想開口拒絕,可當看到蕭暮雪那一臉嚴肅的模樣,到嘴邊的話又咽了迴去,心裏雖然百般不情願,卻也不敢再多說什麽了,隻能無奈地點點頭,應聲道:“是,姑娘,屬下記下了。”


    蕭暮雪也沒再多說別的,直接帶著陸景鑠,腳步匆匆地跟著炎麟衛的隊伍一道離開了。那背影看著透著一股決然,仿佛有什麽重要的事正等著她去處理呢。


    一路疾行,跟隨炎麟衛一起來到容城城外的時候,就聽到一陣喧鬧聲。眾人抬眼望去,果然看到一隊炎麟衛正氣勢洶洶地跟容城守衛對峙著呢。


    那隊炎麟衛裏為首的幾個人,扯著嗓子大聲喊道:“趕緊讓穆墨軒出來,乖乖跟我們迴京受審!讓他別跟個縮頭烏龜似的,一直躲在裏邊不出來呀。一個通敵賣國的小人,遲早都是要被緝拿歸案的,在這兒磨磨蹭蹭的,又有什麽意義呢?”那話語裏滿是嘲諷與不耐煩,仿佛已經認定穆墨軒就是有罪之人了。


    容城守衛這邊呢,也毫不示弱,其中一個守衛站出來,大聲迴應道:“穆世子現在沒辦法出來跟你們走,你們要是願意等呢,就在這兒老老實實地等著。要是不想等,那就趕緊給我滾遠點,別在這兒搗亂!”那態度也是強硬得很,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兩邊就這樣僵持著,氣氛緊張得仿佛一點就燃似的。


    容城守衛可是得到了明確交代呀,如今世子身上還有些事兒沒處理完呢,暫時還不能跟著這些人離開,必須得等把事情都處理妥當之後才能動身。


    他們也已經好言好語地跟這些自稱是炎麟衛的人解釋得清清楚楚了,可誰知道這些人呀,也不知道是中了什麽邪,死活就是不信,非要說世子這是在故意拖延時間,想要趁機偷偷跑掉呢。而且還一個勁兒地逼著,非要世子馬上出來不可,那態度別提多蠻橫無理了,容城守衛們心裏都在暗自腹誹:這都是些什麽人呀,怎麽如此不講道理呢!


    而那些冒充炎麟衛的人此刻心裏其實十分慌亂呢,他們之所以敢大著膽子冒充炎麟衛,就是盤算著在這兒耽擱不了太多時間呀。想著隻要穆墨軒一出來,乖乖跟他們離開,他們就立馬撤退,到時候真正的炎麟衛根本就不會知道他們被冒充過了呀。


    然後呢,等到了偏僻沒人的地方,他們就找機會把穆墨軒給解決掉,再毀屍滅跡,做得神不知鬼不覺的。這樣一來呀,根本就沒有人能證明是他們帶走並且殺死了穆墨軒,容城這邊的人會理所當然地覺得是炎麟衛幹的好事,而真正的炎麟衛那邊呢,還會以為是穆墨軒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自導自演的一出戲呢。在他們看來,這原本可是一個天衣無縫、完美無缺的計劃呀。


    隻是他們萬萬沒想到,穆墨軒竟然沒有像他們預想的那樣,一聽到召喚就第一時間出來,更沒有乖乖地直接跟著他們走,這可著實讓這隊冒充炎麟衛的人震驚不已,心裏直犯嘀咕:這穆墨軒怎麽敢晾著他們呀,難道他就不怕惹惱了“炎麟衛”,後果更嚴重嗎?


    於是呀,為首的那個人就開始口不擇言,用那些最難聽、最惡毒的話來說穆墨軒,想著把穆墨軒給激出來,也好速戰速決,免得夜長夢多呀。


    然而,不管他們怎麽罵,怎麽激,穆墨軒就像是鐵了心似的,還是一直沒有現身,這可把他們給急壞了。


    而容城的守衛們呢,聽到這些“炎麟衛”嘴裏吐出的越來越難聽的話語,臉色變得越發難看了,心裏那叫一個生氣呀,要不是忌憚著對方“炎麟衛”的身份,估計早就忍不住動手了呢。


    那些冒充的人倒巴不得看到守衛們生氣呢,他們正琢磨著要不要繼續再想些更難聽的話去刺激穆墨軒的時候,忽然間,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感覺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太對勁了。


    他們趕忙迴過頭去查看,這一迴頭,可把他們給嚇得魂飛魄散呀,就見邱金宇帶著真正的炎麟衛們正策馬奔騰而來呢,眨眼間就到了跟前,一下子就把他們給團團圍住了,那場麵,任他們插翅也難逃了呀。


    那些冒充炎麟衛的人見狀,頓時臉色變得慘白如紙,身體也不受控製地開始瑟瑟發抖起來,知道這下可算是完了,他們那完美的計劃,算是徹底泡湯了呀。


    容城守衛們瞧見又突然來了一隊炎麟衛,一個個都驚得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一時間都愣在了原地,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兒呀。


    邱金宇見狀,不慌不忙地拿出了自己的炎麟衛令牌,高高舉起,神色嚴肅,語氣威嚴地大聲喝道:“冒充炎麟衛,那可是死罪!來人啊,給我將他們統統拿下!”那聲音猶如洪鍾一般,在這容城城外迴蕩著,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氣勢。


    容城的那些守衛們聽了這話,先是一愣,隨後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麽重要的事兒一樣。要知道呀,炎麟衛平日裏出來辦案,那可是有著慣例的,一般到了地方,第一時間都會主動出示令牌,以此來表明身份,也好讓眾人配合行事呀。


    可剛剛先來的那一隊人呢,從頭到尾都沒有主動出示過那令牌呀,隻不過當時看他們穿著炎麟衛的衣服,又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守衛們心裏雖然隱隱覺得有些奇怪,可也不敢有什麽異議,畢竟誰也不敢輕易得罪炎麟衛呀。


    現在聽了邱金宇這話,再一迴想,頓時就覺得這前麵那一隊人,十有八九還真就是冒充的了。隻是他們心裏也忍不住暗自驚歎,這到底是誰呀,膽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冒充炎麟衛,這可是在太歲頭上動土,簡直是不要命了呀!


    不過,不管怎樣,隻要能將這先到的、還如此囂張跋扈的一隊人好好收拾一番,那不管做什麽,守衛們可都是心甘情願的呀,畢竟剛剛可沒少受他們的氣呢。


    於是,容城守衛們毫不猶豫地就和邱金宇等人一起,迅速朝著那些冒充的人圍了上去,雙方配合默契,沒一會兒的工夫,就把冒充炎麟衛的這一群人給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了。


    那些冒充炎麟衛的人眼見著大勢已去,知道自己這次是徹底完了,逃也逃不掉,被抓住了那也是死路一條呀,索性心一橫,紛紛打算咬舌自盡,想著就算死,也不能泄露背後的秘密呀。


    邱金宇他們這些炎麟衛平日裏辦案,那可是見多了這種情況,早就知道該怎麽處理了。眼瞅著那些人要咬舌自盡,他們反應極快,直接出手,動作利落地將其中幾個人的下巴給卸掉了,這下子,那些人想自盡也沒辦法了呀。


    就這樣,總算是留下了其中幾個活口,也好從他們嘴裏問出些有用的線索來呢。


    在順利解決完那些冒充炎麟衛的人之後,邱金宇趕忙迴到蕭暮雪身邊,神色恭敬,語氣帶著幾分詢問的意味,開口說道:“姑娘,接下來,咱們要怎麽處理呀?”他心裏其實對蕭暮雪的安排挺好奇的,畢竟這事兒可都還沒個定論呢,一切還得看這位拿著陛下令牌的姑娘如何定奪了。


    蕭暮雪卻像是沒聽見邱金宇的話一般,目光直直地看向容城城門處,隻見那日光暖暖地灑落在城門之上,勾勒出一片柔和的光影。而就在那光影之中,穆墨軒的身影緩緩出現了。


    他身著一襲白衣,那衣擺隨風輕輕飄動,透著一股出塵的氣質,頭上依然規規矩矩地綁著抹額,更添了幾分儒雅的韻味。他步伐沉穩,正不緊不慢地朝著這邊走來,遠遠望去,當真如芝蘭玉樹一般,公子如玉,風姿卓然,讓人看了忍不住眼前一亮。


    邱金宇順著蕭暮雪的目光看過去,也瞧見了穆墨軒,當下心裏一緊,想著這可是他們此次北上要抓捕的人呀,可不能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他走過來呀。於是,他又朝著蕭暮雪繼續問道:“姑娘,穆墨軒已經過來了,咱們是否先將人綁了呀?按照咱們之前接到的任務,可不能讓他跑了呀。”他一邊說著,一邊緊緊盯著穆墨軒,手也不自覺地放在了腰間的佩劍上,一副隨時準備動手的架勢。


    蕭暮雪聽聞這話,眼眸微微一凝,像是在思索著什麽,片刻之後,才緩緩開口說道:“大家一路奔波,也都累了,先原地紮營休息吧!至於那幾個活口,可得派人好好看著,晚點咱們再好好審一審,看看能不能問出些有用的線索來。”她的語氣很是平靜,可那話語裏卻透著不容置疑的決定,顯然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


    邱金宇聽了這話,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心裏很是不解,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畢竟這好不容易見到了目標人物,卻不直接動手抓人,這實在是不符合常理呀。可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迴去,隻是無奈地點點頭,應聲道:“是,姑娘,屬下明白了。”


    不過,他心裏還是覺得有些別扭,目光還是忍不住又朝著穆墨軒的方向多看了幾眼,心裏暗自琢磨著,他們這次北上,千辛萬苦不就是為了抓穆墨軒嘛,現在這人都已經近在咫尺了,為何卻不抓呢?這位姑娘到底是打的什麽主意呀,可真是讓人捉摸不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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