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抬眸瞧見蕭暮雪那一臉苦兮兮、臉色極為不好看的模樣,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笑意,輕聲說道:“你呀,就放心吧。漣漪那丫頭也逃不過處罰,本宮已經吩咐下去了,她也得被罰抄宮規呢。本宮對待你們兩個呀,向來是一視同仁,可不會偏袒誰哦。”


    蕭暮雪聽了這話,心裏那叫一個無語呀,暗自腹誹著,這哪裏是有沒有一視同仁的問題呀,重點是她壓根就不想抄那勞什子的門規好不好,這抄寫的活兒可太折磨人了呀。


    她咬了咬唇,還是有些不甘心地朝著皇後娘娘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皇後娘娘,您看要不……考慮一下,換個其他的處罰方式呀?這抄門規著實太費神費力了呢。”那話語裏滿是期盼,就盼著皇後娘娘能改了主意。


    可皇後娘娘卻像是鐵了心一般,絲毫沒有要改變主意的意思,微微擺了擺手,語氣裏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說道:“去吧,本宮的話可都說到這份兒上了,該抄寫的你可記得要好好抄著,莫要想著偷懶呀。”


    蕭暮雪見狀,心裏別提多心塞了,可也知道再爭辯下去也沒什麽用,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然後垂頭喪氣地告退了。


    而此時此刻,同樣覺得心裏十分心塞的還有那李啟軒呢。


    他呀,其實早在掉進水中的時候就已經醒過來了,隻是當時那處境別提多糟糕了。他整個人被蕭暮雪用布裹得嚴嚴實實的,就像個大粽子似的,根本沒法正常浮起來呀,隻能在水裏一個勁兒地往下沉,那感覺可太難受了,心裏又氣又急,卻也毫無辦法呢。


    他在水裏一邊不斷地往下沉,一邊拚命地掙紮著,那模樣別提多狼狽了。那水不斷地往他口鼻裏灌,嗆得他直咳嗽,可他心裏憋著一股勁兒,使出了渾身的力氣,好不容易才將裹在身上的布給掙脫開來。


    緊接著,一直在附近守著的暗衛趕忙衝了過來,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然後帶著他奮力地往水麵上遊去,總算是浮出了水麵。


    上岸之後呀,可倒好,那些禦用軍和炎麟衛們瞧見他這渾身濕漉漉的模樣,竟都把他當成刺客了呢。李啟軒那叫一個著急呀,趕忙大聲地解釋著,扯著嗓子喊道自己是看到了刺客,才跳下去想要去抓刺客的呀,可那些人臉上依舊帶著懷疑的神色,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相信他說的話呢。


    不過,好在一番折騰之後,這件事兒總算是勉強過去了,沒再繼續糾纏下去。


    可李啟軒心裏那股子氣卻怎麽也消不下去呀,越想越覺得氣不過,一迴到東宮,就跟發了瘋似的,看著房間裏的那些東西,就仿佛看到了蕭暮雪一般,氣衝衝地把所有能砸的東西都當作蕭暮雪,一股腦兒地砸了個稀巴爛,那房間裏瞬間是一片狼藉呀。


    他這會兒是真的恨透了蕭暮雪,心裏對她的恨意就像野草一般瘋長,甚至都恨不得能將她碎屍萬段才好呢,那咬牙切齒的模樣,任誰見了都能感受到他心底的怒火有多旺了。


    可李啟軒心裏也清楚得很,就目前這局勢,他根本沒辦法拿蕭暮雪怎麽樣呀,哪怕心裏恨得牙癢癢,也隻能暫且咽下這口氣。可這口氣憋在心裏實在難受,想著想著,他那怒火“噌”地又冒了起來,又開始不管不顧地砸起東西來。


    東宮的宮女和內侍們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個個低垂著頭,戰戰兢兢地在一旁候著,身子都不敢挪動一下。哪怕有時候李啟軒砸過來的東西直接落在他們身上了,他們也隻是咬著牙忍著疼,根本不敢稍有移動,就怕觸了黴頭,再惹得太子殿下更加生氣呢。


    一時間,東宮裏那叫一個混亂呀,各種東西被砸得劈裏啪啦響,滿地都是碎片殘渣。


    就在這一片混亂之中,蕭悅琳和李漣漪匆匆趕了過來。蕭悅琳見狀,趕忙快走幾步,伸手抓住了李啟軒還揚在半空中、準備繼續砸東西的手,著急地勸說道:“殿下,好了好了呀,您都砸得差不多了,消消氣吧,可別再氣壞了自己的身子呀。再這麽砸下去,萬一要是傳到陛下的耳朵裏,那可就不好了呀。”


    李漣漪也在一旁連連點頭,附和著說道:“哥哥,您就別氣了呀,不過就是今天這計劃失敗了而已嘛,又有什麽大不了的呢?咱們往後還有的是機會呀。若是父皇知道您在這兒鬧了這麽大的一出,怕是會龍顏不悅的,到時候可就麻煩了呢。”


    李啟軒聽了他們兩人這一番勸說的話,微微皺了皺眉頭,深吸了幾口氣,總算慢慢壓下了心中那熊熊燃燒的怒氣,有些不甘地將手中原本要砸掉的東西,又放迴了原位,隻是那臉色依舊陰沉得厲害,顯然心裏的氣還沒完全消下去呢。


    “本宮也曉得一次失敗算不得什麽大事兒,可本宮這心裏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呀,那個蕭暮雪……”李啟軒一邊說著,一邊狠狠地咬著牙,臉上的恨意清晰可見,那眼神裏仿佛都能噴出火來,“本宮現在滿心滿眼就想著,定要讓她死無葬身之地才好,方能解了本宮心頭之恨呐!”


    蕭悅琳在一旁聽著,一邊輕輕拍著李啟軒的後背,試圖安撫他那激動的情緒,一邊心裏卻湧起了一絲奇怪的感覺。她暗自思忖著,自己跟在李啟軒身邊也有段時日了,這還是頭一迴瞧見他如此失控呢。以往的李啟軒呀,向來都是高高在上的,周身仿佛籠罩著一層神秘的氣息,讓人覺得深不可測,仿佛什麽事兒都盡在他的掌控之中,可如今,這般冷靜沉穩的形象卻被徹底擊碎了呀。


    她不禁想起之前的種種,其實早前她就隱隱覺得自己似乎是低估了蕭暮雪這個妹妹呢,如今看來呀,這個妹妹遠比自己想象的要厲害太多了,竟能把向來運籌帷幄的李啟軒氣成這般模樣,還真是不容小覷啊。


    可不是嘛,畢竟李啟軒平日裏那可是極有城府的,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把他氣成現在這副模樣呀,可見蕭暮雪這一迴是真的觸碰到他的逆鱗了。


    李漣漪心裏也滿是好奇,實在想知道蕭暮雪到底做了些什麽,竟能讓皇兄如此失態。於是,她忍不住開口問道:“皇兄,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呀?為何我們到的時候,壓根就沒瞧見你呢?”


    李啟軒聽到這話,臉色變得越發難看了,青一陣白一陣的,可猶豫了一下,還是咬著牙將事情的前因後果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那話語裏滿是憤恨。


    “哼,若不是在這宮中,有所顧忌,要是在別的地兒呀,而且如果不是你們知曉本宮在那裏,就蕭暮雪那狠勁兒,說不定還真敢直接殺了本宮呢。”李啟軒越說越氣,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成拳,手背上青筋都暴起來了,“本宮絕對不會就這麽輕易放過她的!她如此對本宮,本宮定要讓她付出慘痛的代價,我非要她死不可!”


    李漣漪和蕭悅琳聽了這話,不禁相互對望了一眼,兩人的眼神中都透著些許複雜的神色,隨後便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過了好一會兒,蕭悅琳看著李啟軒,微微皺了皺眉頭,輕聲開口勸說道:“太子殿下,您可千萬要慎重呀。您難道真的要放棄陽安城和國師府的支持了嗎?您也知道,那蕭暮雪的身份可不簡單呐,她背後可是有著陽安城和國師府撐腰的。若是您一時衝動傷了她,被陽安城和國師府察覺到了,到時候追究起來,隻怕太子殿下您也不好交代呀,這後果怕是不堪設想呢。”


    李啟軒聽了蕭悅琳的話後,緩緩地深唿吸了一口氣,像是在努力平複著自己那憤怒又不甘的情緒,沉默了片刻,最後才咬著牙開口說道:“這件事本宮會再慎重考慮考慮的,哼,若是到最後實在沒辦法得到陽安城和國師府的支持,那本宮也絕不甘心就此罷休,大不了,我隻能選擇將他們毀掉,哪怕魚死網破,也絕不能讓他們好過!”


    蕭悅琳聽了這話,微微皺了皺眉頭,卻沒有再繼續說什麽了。她的思緒忽然飄遠,一下子想起了蕭暮雪之前跟她說過的話來。蕭暮雪那時曾神色淡然地跟她說,換一個人也來得及呀。


    雖說她現在還沒有真的下定決心要去那麽做,可這會兒細細想來,覺得做兩手準備似乎也是挺好的一個辦法呢。畢竟呀,倘若蕭暮雪鐵了心要對付太子殿下,而太子殿下又不是蕭暮雪的對手,萬一真出現那種最糟糕的情況,那她好歹也應該有一個備選的人可以依靠呀,不至於到時候陷入絕境,毫無退路可言呢。


    而李漣漪呢,她心思倒是沒那麽複雜,隻是單純地看著李啟軒,一臉堅定地開口說道:“哥哥,你就放心吧。不管怎樣,我都會站在你這邊,竭盡全力幫你的,咱們一定能想出辦法來應對那蕭暮雪的。”那語氣裏滿是對李啟軒的維護與支持呢。


    在李漣漪心裏,不管是想辦法拉攏蕭暮雪,讓她能為哥哥所用,還是真到了萬不得已,要去刺殺蕭暮雪,她都會毫不猶豫地站出來,盡全力去幫助自己的哥哥,隻要是對哥哥有利的事兒,她絕不退縮。


    李啟軒聽到李漣漪這般堅定的表態,心裏那股子憋悶的感覺頓時消散了不少,感覺好受多了。隨後,他的目光緩緩移向了蕭悅琳,那眼神裏透著幾分期待,很明顯,他就是想要蕭悅琳也能像李漣漪一樣,明確地表個態呢。


    蕭悅琳心裏自然明白太子這眼神裏的意思呀,她微微咬了咬嘴唇,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開口說道:“殿下,蕭暮雪怎麽說也是我妹妹呀。我自小就流落街頭,吃了數不清的苦,若不是父王和母妃收留我,給了我一個容身之所,或許我早就餓死凍死,不在這人世了。所以,於情於理,我都不想與她為敵的。可殿下您對我恩重如山,我這心裏呀,為了您,確實是什麽都願意去做的。隻是,我真心不希望事情會走到那一步,真到了要和妹妹徹底反目,刀兵相向的地步呀。殿下,您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李啟軒聽了蕭悅琳這話,心裏別提多舒暢了,覺得蕭悅琳這話既表明了對自己的忠心,又顧及了姐妹情分,很是合他心意呢。


    他臉上滿是滿意的神色,語氣也溫和了許多,開口說道:“放心吧,悅琳,不到萬不得已,本宮是不會那樣做的,不會輕易讓你陷入那樣兩難的境地的,你大可放心便是。”那模樣,仿佛真的會把蕭悅琳的顧慮都放在心上一般呢。


    蕭悅琳聽聞李啟軒這話,眼中頓時帶上了笑意,那笑意裏滿是感激,微微欠了欠身,輕聲說道:“謝謝殿下如此體諒,那悅琳便放心了。”


    蕭暮雪一路迴到國師府後,想起皇後娘娘交代的事兒,無奈地歎了口氣,隻好乖乖地坐在書桌前,開始抄起那隱門門規來。


    她剛提起筆,工工整整地寫了兩行字呢,忽然間,一道身影毫無預兆地出現在她的書房內,正是帝景。蕭暮雪見狀,著實有些意外,趕忙放下手中的筆,站了起來,先是恭敬地朝著帝景行了個禮,然後走到一旁,給徑直坐下的帝景倒了一杯熱氣騰騰的茶,這才輕聲問道:“師父,您這突然前來,是有什麽事兒嗎?”


    帝景呢,卻像是不著急似的,第一時間並沒有開口說話,隻是慢悠悠地端起那杯茶,放在嘴邊輕輕抿著,細細品味著茶香,那神態悠然自得,仿佛在享受著這片刻的閑適。


    等到一杯茶慢悠悠地喝完了,他這才不緊不慢地放下茶杯,抬眸看向蕭暮雪,緩緩開口說道:“你跟穆墨軒那小子,關係是不是還挺不錯的呀?”


    蕭暮雪聽了這話,沒有絲毫猶豫,輕輕地點了點頭,心裏卻暗自疑惑著,師父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了呢。


    自從穆墨軒離開以後呀,蕭暮雪就沒再能好好睡過一次安穩覺了。每迴她隻能靠著吃了藥來強迫自己入睡,可一睡著就會做一大堆噩夢,那些噩夢就像纏人的藤蔓一般,死死地纏繞著她,讓她每次醒來都是一身冷汗,疲憊不堪。她心裏還指望著穆墨軒能早點迴來,這樣自己或許就能睡個好覺了呢。


    帝景見蕭暮雪點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後,便不慌不忙地從袖口處拿出了一份冊子,伸手遞給了蕭暮雪。蕭暮雪趕忙伸手接過冊子,心裏滿是好奇,當下就翻開來看,這一看,頓時臉色一變,原來裏邊竟是一份軍報呀。


    那軍報上赫然寫著禦霄軍被困在了容城,情況十分危急,將士們如今生死難料呢。蕭暮雪一下子就怔住了,好一會兒才迴過神來,滿臉焦急地開口問道:“師父,這情況怎麽會這麽嚴重呀?陛下有沒有趕緊派出援軍去解救他們呀?”那語氣裏滿是擔憂,畢竟禦霄軍的安危可關乎著太多東西了呀。


    帝景點了點頭,神色凝重地說道:“確實挺嚴重的呀,雖說援軍已經派出去了,可那容城距離甚遠,路途上又諸多變數,隻怕是來不及趕到了。而且呀,我之前特地給禦霄王府卜了一卦……”


    帝景說到這兒,忽然就沉默了下來,眉頭微微皺起,臉上露出些許為難的神色,似乎是心裏很是抵觸,不太願意提起那卦象所顯示的內容呢。


    蕭暮雪卻顧不上那麽多了,她心裏對禦霄軍和禦霄王府的事兒極為掛心,便有些執著地繼續追問道:“師父,那卦象到底如何呀?您快說說唄。”


    帝景見狀,輕輕歎了口氣,一臉嚴肅,幾乎是一字一句地說道:“犯小人,大兇。”那話語裏透著一股沉重的意味,讓人聽了心裏忍不住“咯噔”一下。


    蕭暮雪平日裏本是不相信這種神神鬼鬼的說法的,她所學的是治病療傷的醫術,從小讀的也是“子不語怪力亂神”之類的道理,打心底裏覺得這些玄之又玄的事兒沒什麽依據。


    可如今自己重生這件事兒那是實實在在發生了的呀,這又讓她不得不承認,這世上似乎確實存在著一些難以解釋的東西。所以這會兒,她自己都變得不是那麽確定了,心裏既擔憂又急切,趕忙開口問道:“師父,那這卦象就沒有什麽破解的方法嗎?”


    帝景無奈地搖了搖頭,一臉沉重地說道:“為師試過多種法子了,可這卦象顯示的就是無法破解呀,為師也實在是沒轍了。”


    蕭暮雪聽聞這話,臉色瞬間又沉了幾分,眼中滿是憂慮,她咬了咬嘴唇,隨後迫不及待地繼續追問道:“那穆墨軒呢?師父,您有沒有算出他現在的情況呀?他……他會不會有什麽危險呀?”那話語裏透著濃濃的關切,一想到穆墨軒可能會遭遇不測,她的心就緊緊揪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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