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暮雪眉頭微微一蹙,心裏對李啟軒著實沒什麽好感可言。


    總之啊,她打心底裏就不想見到這個人,哪怕隻是瞧見他的身影,都覺得厭煩呢。


    可李啟軒卻好似完全沒有這種自知之明,依舊大大咧咧地朝著她走了過來。


    走到近前,他朝著蕭暮雪露出一個自以為和善的笑容,隨即開口說道:“蕭暮雪,我有話想跟你說一說呢!”


    蕭暮雪臉上依舊是那副平淡如水的表情,就連說話的聲音也冷冷的,不帶絲毫感情,迴應道:“我可沒什麽話要跟你講!”


    李啟軒臉上的笑意卻絲毫未減,依舊掛在那兒,接著說道:“蕭暮雪呀,我明白你因為我跟你退婚這事兒,心裏生著我的氣呢。今天咱們就好好聊一聊這件事,行不?”


    生氣?


    蕭暮雪不禁微微挑起了眉梢,心裏暗自思忖,她什麽時候因為這退婚的事兒生過氣呀?在她看來,這李啟軒還真是自作多情了呢,以為自己會把這事兒放在心上,還耿耿於懷生他的氣,簡直可笑至極。


    也不知道是誰跟他說的,竟讓他覺得自己會因為這事兒生氣。


    講真的,能跟這樣的人解除婚約,她心裏那是偷著樂呢,高興都還來不及,又怎會生氣呀?


    這家夥怕不是自我感覺太良好了吧,還真把自己當迴事兒了呢。


    不過,蕭暮雪可懶得跟他再多費口舌,索性直接繞開他,抬腳就打算離開這個讓她厭煩的人。


    可李啟軒卻不依不饒的,立馬又追了上去,伸出手臂,再次攔在了蕭暮雪的麵前,嘴裏還說道:“蕭暮雪,當初你剛迴鎮南王府的時候,那可是成天圍著我轉呀,心心念念就想著要嫁給我呢。怎麽這會兒我主動來找你了,你卻對我愛答不理的,你這是在玩欲擒故縱的把戲嗎?”


    蕭暮雪抬眸看著又一次擋在自己身前的李啟軒,眼眸之中瞬間閃過了幾分明顯的不耐煩之色。


    她嘴角微微上揚,帶著濃濃的嘲諷意味,語氣不善地開口問道:“東宮是連麵鏡子都沒有嗎?要是沒鏡子的話,建議殿下您多往馬廄那兒跑幾趟呀!”


    李啟軒聽聞此言,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滿臉疑惑地問道:“你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啊?”


    他剛剛明明是在和蕭暮雪談論婚約相關的事兒呀,怎麽她突然冒出這麽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來呢。


    一旁的西樂可沒給他留什麽麵子,直接接話道:“哼,意思就是呀,馬尿也能當鏡子使呢,正好可以幫你好好照一照,認清認清自己是個什麽德行呀。”


    李啟軒聽了這話,眼睛微微眯了起來,目光在蕭暮雪和西樂兩人身上來迴掃視著,卻沒有再吭聲,隻是那臉色明顯陰沉了幾分。


    蕭暮雪見狀,嘲諷地笑了笑,隨後便毫不猶豫地轉身抬腳離開了。


    逐月也趕忙跟在蕭暮雪身後一同離開了。


    就在這個時候,蕭悅琳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悄然出現在了李啟軒的身旁。


    “殿下,您這就放她走了呀?難道就這麽空手而歸,無功而返了嗎?”蕭悅琳輕聲開口問道,話語裏似乎透著幾分不甘呢。


    “倒也算不上是無功而返嘛。”李啟軒緩緩開口說道。


    他方才故意提及退婚之事,還說蕭暮雪是在玩欲擒故縱那一套,其實就是想試探試探,瞧瞧蕭暮雪會有怎樣的反應。


    從蕭暮雪剛剛的反應來看呀,她確實是跟以前不一樣了,變化挺大的。


    聽了他那些話後,她既沒有因為被戳中痛處而惱羞成怒,也沒有趕忙去矢口否認,隻是輕描淡寫地反諷了他一句罷了。


    這恰恰說明了,她是真的已經把那婚約還有他這個人,統統都放下了呀。


    李啟軒微微抿了抿嘴,心裏暗自思忖著,要是早知道蕭暮雪來自陽安城,而且還會成為國師的弟子,有著這般不凡的身份和背景,他說什麽也不會輕易跟她解除這個婚約的呀。


    想到這兒,他心裏還真就湧起了一股濃濃的悔意呢。


    不過也沒關係,既然蕭暮雪曾經對他挺感興趣,滿心想著要嫁給他,那他就有法子讓蕭暮雪重新對自己產生興趣。


    而且呀,他可不止滿足於此,還要讓蕭暮雪深深地、瘋狂地愛上他呢。


    等真到了那個時候,洛安城和國師府都會成為他日後順利登基的、最為有力的助力了,那他這皇位可就坐得穩穩當當了呀。


    蕭悅琳著實不太明白李啟軒說的“不算無功而返”到底是什麽意思,心裏滿是疑惑。


    “殿下這是有了什麽計劃呀?”蕭悅琳斜著眼睛瞥了一眼李啟軒,開口問道。


    李啟軒臉上掛著自信滿滿的笑意,迴應道:“那自然是有計劃了呀!你們這些姑娘家,不都是一旦喜歡上了某個人,就會不管不顧、不計後果地為對方付出嘛。”


    蕭悅琳的表情變得凝重了幾分,她看著李啟軒,輕聲問道:“殿下的意思是,要讓妹妹喜歡上你呀?”


    李啟軒卻誤以為蕭悅琳這般鄭重的語氣,是因為她吃醋了呢,便趕忙開口解釋道:“你可別多心呀,我這麽做無非就是為了她身後的陽安城和國師府罷了。哪怕她真的愛我愛到死去活來的地步,我也不會對她動什麽心思,更不會喜歡上她的。”


    蕭悅琳微微眯了眯眼睛,不過很快又眉眼含笑了起來,那盈盈的眸子就這麽望著李啟軒,嬌聲道:“殿下都這麽說了,我自然是相信殿下的呀!殿下也莫要忘了曾經的承諾才是呢。”


    “琳兒,你放心吧,我永遠都不會辜負你的!我要是敢做出辜負你的事兒,那就讓我天打雷……”


    就在這時,蕭悅琳伸出了她那白皙纖細的柔荑,輕輕按在了李啟軒的薄唇上,及時阻止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殿下,別說了,我信你便是了呀!”蕭悅琳的眉眼間滿是柔和之色,含情脈脈地看著李啟軒。


    她向來就不相信什麽誓言,心裏明白,誓言哪能限製住什麽呀,不過就是些空口白話罷了。


    可她心裏清楚得很,知道李啟軒想要自己做些什麽。


    李啟軒伸出手,輕輕拉起蕭悅琳的手,然後緊緊地握在自己手中,對於蕭悅琳這般識大體的表現,他心裏別提多滿意了。


    他正需要像蕭悅琳這樣的人呀,深深地愛著他,卻又能為了他的宏圖大業,心甘情願地退讓,不給他添亂呢。


    “好,那就不說了。咱們兩人心裏明白就成!”李啟軒語氣格外溫柔地說道。


    蕭悅琳臉上依舊帶著笑容,緩緩垂下頭去,趁機將眼中那原本的溫柔神色悄悄斂了起來,讓人瞧不出她心底的真實想法。


    “殿下說要讓蕭暮雪喜歡上你,這真的能行得通嗎?”蕭悅琳壓低聲音,輕聲問道。


    昨日裏,蕭暮雪與她之間的那番對話,此刻依舊不停地在蕭悅琳耳畔迴響著。蕭悅琳暗自思忖著,就蕭暮雪那態度,估計是不會輕易喜歡上李啟軒的呀。


    可李啟軒卻是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拍著胸脯說道:“放心吧,肯定行得通的!”


    他對自己的容貌和身材那可是相當有自信呢,這便是剛才蕭暮雪出言反諷他長得醜的時候,他卻絲毫不生氣的緣由所在了。


    他想著,自己有著這般絕世的容貌,隻要再刻意地對蕭暮雪溫柔相待,往後尋個合適的機會,向她表明自己的情義,那蕭暮雪肯定會被自己所打動,進而淪陷其中的呀。


    等真到了那個時候,他讓蕭暮雪往東,她必然不會往西去了,還不得乖乖聽自己的話嘛。


    蕭悅琳見李啟軒這般信心十足,便隻是笑了笑,也沒再多說什麽,心裏卻有著自己的盤算呢。


    雖說她覺得李啟軒大概率不會成功,可讓李啟軒去試一試倒也無妨呀,萬一真就成功了呢,那對他們來說也算是好事一樁。


    ——


    蕭暮雪和西樂徑直迴了國師府。


    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蕭暮雪一直都沒離開過國師府半步呢。


    她大部分的時間都待在竹林之中勤練劍法,那一招一式,盡顯認真專注。


    西樂呢,則大多時候就在竹林裏的那石桌旁坐著,靜靜地看著蕭暮雪練劍,偶爾也會給她遞個水、遞個帕子什麽的。


    而帝景隻是偶爾才會現身於竹林之中,給蕭暮雪指導劍法。


    有時候,他會親自演練一番劍法之後,再跟蕭暮雪過上幾招,切磋切磋;也有時候,他會讓西樂和蕭暮雪過招,自己則坐在一旁仔細觀看,等兩人結束後,指出他們招式裏存在的問題呢。


    西樂在得到帝景的悉心指點後,劍術水平有了頗為明顯的進步。


    她原本一直跟著名師學習,以前心裏始終覺得自己的師父就是世上最厲害的人了,那崇敬之情可是滿滿的呢。


    然而經過帝景的指導,她忽然就有了不一樣的感覺,竟覺得自己的師父似乎沒那麽厲害了呀。


    果然應了那句“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呢。


    這幾日裏呀,李啟軒不止一次地前來找蕭暮雪,可蕭暮雪根本就不願意見他。


    她既不接受李啟軒發出的邀約,也壓根不出門,所以李啟軒是一點兒機會都沒有,連蕭暮雪的麵都見不著呢。


    不過呢,到了三天後的這一天,就算她不想出門也不行了呀。


    隻因為這一天,可是皇後的生辰呢,那可是個重要的日子,她必須得出門去赴宴呀。


    其實早在幾天前呢,管家就已經把請柬遞到她手裏了。


    她起初是不想去的呀,可轉念一想,自己往後還有諸多要做的事兒呢,斟酌一番後,最終還是決定前去赴宴了。


    李啟軒並非皇後親生的兒子,隻是被養在了皇後名下罷了。


    之前呀,皇後膝下就隻有一個女兒,所以李啟軒這才得以成為太子呢。


    不過呢,現如今皇後已經有了一個親生兒子了,雖說那孩子才八九歲的年紀,但那可是實打實的嫡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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