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昕冷不丁冒出的這句話,著實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大吃了一驚,一個個臉上滿是驚愕之色,仿佛聽到了什麽天方夜譚一般。


    “什麽叫,這孩子可以打了沒有?”那侍女在心裏暗自嘀咕著,瞪大了眼睛看向關昕,心裏想著夫人這話可太讓人摸不著頭腦了呀,哪有這麽問的呢。


    簡逸塵聽了這話,更是猶如遭受了五雷轟頂一般,整個人都懵住了,腦子裏一片空白,心裏頭一個勁兒地犯嘀咕,暗暗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親生的呀,不然親娘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呢?這也太離譜了吧。


    蕭暮雪倒是反應夠快的,隻見她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而後不緊不慢地說道:“關姨呀,隻要不碰到他的手掌和手腕,偶爾打他幾頓,應該是沒什麽大問題的呢。”


    簡逸塵聽了蕭暮雪這話,頓時滿臉的無奈,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那表情別提多精彩了,就那麽愣愣地看著蕭暮雪,心裏直犯嘀咕。


    他忍不住在心裏暗自腹誹起來,不是都說醫者仁心嘛,這蕭暮雪倒好,怎麽感覺像是個鐵石心腸的人呀,居然還順著母親的話這麽說,這可真是太“坑”人了,哪有這樣的呀,虧自己之前還覺得她挺靠譜呢,這下可好,居然還“落井下石”,真是讓人哭笑不得呀。


    想當初治療的時候呀,蕭暮雪都不肯給他用麻沸散,那滋味可別提多難受了,如今這手在恢複的過程中,又癢又疼的,就跟有無數隻小蟲子在手上爬,同時又像有針在紮似的。他聽說父親那兒是有止癢止疼的藥的,可自己這兒卻什麽都沒有,隻能硬生生地挨著,本就委屈著呢。


    結果倒好,這都還不算完,她蕭暮雪居然還慫恿著母親來打他,這也太狠了吧?他簡逸塵怎麽就這麽倒黴,遇上這麽個“狠心”的人呀。


    蕭暮雪對上簡逸塵那滿是哀怨和難以置信的眼神,卻是一臉的從容淡定,絲毫沒有覺得自己這話有什麽不妥。


    “簡公子,你就別這樣看著我了呀,我這人對待仇人那可是一點同情心都不會有的呢,你呀,就乖乖受著吧。”蕭暮雪語氣淡淡的,仿佛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兒。


    簡逸塵聽了這話,眉頭皺得更緊了,心裏那叫一個鬱悶呀,正想反駁幾句呢。


    沒想到關昕這邊二話不說,直接抬手就給了簡逸塵一個爆栗,那動作幹脆利落,一點都不含糊。


    “哎喲——”簡逸塵隻感覺自己的腦袋瓜像是被狠狠敲了一下,頓時疼得他忍不住叫出聲來,那表情別提多痛苦了,捂著腦袋,哀怨地看向自家母親,心裏想著今天這是倒了什麽黴呀,又是疼又是挨打的,可太慘了。


    關昕臉上依舊笑眯眯的,可那話卻讓簡逸塵一陣無語,隻聽她說道:“你呀,別老是盯著暮雪看,你可還不配呢。而且呀,想要打你的,可不是我,是你父親呢。我們倆都已經說好了,以後每天都得揍你一頓,好讓你長點兒記性,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在外邊到處惹是生非了,哼!”


    簡逸塵聽了這話,頓時滿臉的無奈,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反駁,隻能默默地咽下了一肚子的委屈,那表情別提多精彩了,心裏想著自己這到底是造了什麽孽呀,這日子可太“水深火熱”了。


    ——


    蕭暮雪仔仔細細地給簡澤查看完傷口,確認沒什麽大礙了之後,便坐上馬車,朝著國師府的方向趕去了。


    馬車晃晃悠悠地走著,正走著呢,突然停了下來。西樂的聲音從外麵傳了進來:“姑娘,前麵有一隊軍隊要出城呢,咱們得給他們讓讓行呀。”


    蕭暮雪聽了,便伸手輕輕掀開了馬車的簾子,探出頭去張望。果不其然,就瞧見有一隊人正腳步匆匆地往城外走去呢。


    待她看清楚那為首之人的容貌時,不禁微微愣了神,心裏頭像是被什麽觸動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一時間有些出神了。


    隻見穆墨軒一身筆挺的戎裝,身姿挺拔地騎在那高頭大馬上,麵容沉靜如水,目光卻銳利如炬,仿佛能穿透一切似的。


    這樣的他呀,還真是蕭暮雪從來都沒見過的模樣呢。比起平日裏的他,此刻更多了幾分嚴肅冷峻的氣息,讓人望而生畏。


    可即便如此,他依舊是那般身長玉立,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清雋貴氣,活脫脫就是意氣風發的少年將軍的模樣呀,那氣場著實強大。


    兩人的目光不經意間相對了,很顯然,他似乎也瞧見了坐在馬車裏的蕭暮雪。


    然而,穆墨軒卻並沒有絲毫要停下來的意思,依舊是夾緊馬腹,快馬加鞭地飛奔著出城去了,那馬蹄揚起的塵土,在身後揚起了一片小小的“煙霧”。


    西樂見狀,忍不住撓了撓頭,一臉不解地開口問道:“姑娘,這些人這都這個點兒了,到底是要去哪兒呀?這麽著急忙慌的,看著可不太尋常呢。”


    蕭暮雪聽了,微微皺了皺眉頭,抬眸看了一眼天邊,此時天色已經快到傍晚了呀,按常理來說,這個時候大多都該迴城了,可他們卻還如此匆忙地策馬出城,而且那神情舉止間明顯透著一股急切,看樣子應該是發生了什麽重大的事情呢,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情況。


    蕭暮雪坐在馬車裏,心裏暗自思忖著,難不成真的是禦霄軍北伐那邊出了什麽大狀況呀?不然怎麽會這麽著急出城呢。


    她輕輕放下簾子,臉上神色恢複平淡,語氣淡淡的開口說道:“先迴去吧,別在這兒耽擱了。”


    西樂聽了,應了一聲,便揮動馬鞭,繼續趕著馬車往國師府的方向駛去了。


    ——


    不多會兒,蕭暮雪便迴到了國師府。她一進府,連歇都沒歇一下,就趕忙朝著帝景所在的地方趕去了,心裏一直惦記著禦霄軍的事兒呢。


    找了好一會兒,最後終於在書房之中,找到了帝景。


    帝景正坐在書桌前看著書呢,瞧見蕭暮雪進來,朝著自己規規矩矩地行禮,便放下手中的書卷,語氣溫和地問道:“你這丫頭,既然都迴來了,怎麽不去做晚課呀,這會兒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兒嗎?”


    蕭暮雪聽了,微微抿了抿嘴唇,也沒兜圈子,直接就開口問道:“師父,那禦霄軍,是不是出什麽問題了呀?”


    帝景一聽這話,頓時露出了訝然的神色,他著實有些驚訝,一方麵驚訝蕭暮雪居然會關注這件事,另一方麵也驚訝她竟然已經知道有這麽迴事了,這丫頭消息倒是挺靈通的呀。


    不過呀,帝景那驚訝的神色也隻是在臉上一閃而過,很快就收斂了起來,他目光平靜地看著蕭暮雪,反問道:“為何這樣問呀?”


    “師父,我跟禦霄王世子是有些交情的。剛剛我迴來的路上,看到沐北王府的人匆匆出城了呢。這都臨近傍晚了呀,還如此急忙地出城,顯然這事兒不簡單,所以我才這麽問的。”蕭暮雪一臉認真地說道。


    帝景聽了這話,像是明白了什麽似的,了然般地點了點頭,隨後緩緩開口說道:“確實是出問題了呀。禦霄王在北伐的過程中兵敗了,而且現在被困住了,急需救援呢。禦霄王世子得知消息後,這不就趕忙趕過去了嘛。”


    蕭暮雪聽了這話,不禁緩緩垂下了頭,心裏泛起了一絲不安的情緒。她不禁想起,前世見到穆墨軒的時候,他身上的氣息,和這一世自己所見到的穆墨軒那可是完全不一樣啊。


    前世的他,渾身都帶著一種戾氣,那種氣息,想來應該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養成的呀,除非是他的人生中發生了什麽特別巨大的變故,才會讓他變成那般模樣呢。


    難道,那致使他發生巨大變化的變故就是在這一迴嗎?蕭暮雪心裏滿是擔憂,可她現在根本就不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也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線索呀,這樣的情況下,到底要怎麽才能幫到他呢?


    “你在想什麽呢?”帝景看著蕭暮雪那副若有所思、憂心忡忡的模樣,一臉不解地問了一句。


    蕭暮雪緩緩抬起頭,目光直直地看著帝景,語氣急切地問道:“師父,您覺得穆墨軒這次出征,會不會出什麽問題呀?”


    帝景聽了,稍稍搖了搖頭,臉上帶著幾分凝重,緩緩說道:“這件事呀,還真的是不好說呢。原本我想著,以禦霄王的能耐,是不會輕易戰敗的呀,可誰能想到,他這次還是敗了呢。我現在都開始疑心了,要麽呀,是禦霄王身邊出現了細作,在暗中搞鬼,要麽就是禦霄王叛變了,不然怎麽會這樣呢。”


    蕭暮雪聽了這話,心裏“咯噔”一下,當下也顧不上別的了,立即轉身,抬腳就打算離開,那腳步匆匆的樣子,一看就是著急得很。


    帝景見狀,趕忙開口大聲叫住了她:“你這丫頭,想要去哪兒呀?怎麽慌慌張張的,做事毛毛躁躁的可不像樣子啊!”


    “我……”蕭暮雪聽到帝景的唿喊,一下子頓住了腳步,猶豫了一下,這才開口說道,“師父,我就是想著給穆墨軒傳個信呀,讓他此去一定要多注意安全,可千萬別出什麽事兒了。”


    她心裏這會兒滿是懊悔,暗暗自責前世的時候怎麽就隻一門心思關注鎮南王那邊的事兒了呢,對於京城之中發生的這些事兒,壓根就沒怎麽留意過呀。


    若是當時自己能多關注一下京城的情況,那現在就能知曉這些事兒的前因後果了,也可以提前給穆墨軒提示一二,說不定就能避免如今這局麵了呢。


    帝景聽了蕭暮雪的話,不禁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心裏暗自琢磨起來。瞧自家這徒兒緊張成這個樣子,看來她和那穆墨軒的關係可不一般呀。


    也不知道這兩人是什麽時候認識的,難道上一世的時候他們就已經相識了嗎?帝景心裏滿是疑問,可一時之間也不好多問什麽。


    蕭暮雪見帝景站在那兒半天不說話,心裏越發著急了,當下也顧不上別的,轉身又打算繼續離開,那腳步都比之前更急促了幾分呢。


    就在蕭暮雪又要抬腳離開的時候,帝景這時候終於開口了:“丫頭,不用給他傳信了,為師已經提前提醒過他了,讓他多留意禦霄王身邊的那些人呢,以防有什麽變故呀。而且呀,為師還給他準備了一個錦囊,那錦囊裏的東西,或許可以在關鍵時刻助他一臂之力呢。”


    蕭暮雪聽了這話,原本緊張的表情頓時緩和了幾分,臉上那滿滿的擔心之色也隨之少了許多,心裏像是一塊大石頭落了地一樣,踏實了不少。


    帝景看著蕭暮雪那副模樣,語重心長地說道:“你呀,就別在這兒瞎擔心了,這時候,就算你心急火燎地跑去北邊,那也幫不上他什麽忙呀。所以啊,你還是趕緊去練功吧,可別把自己的功課都給落下了。”


    蕭暮雪聽了,心裏明白帝景說的確實沒錯,就憑自己現在的本事,即便真的趕到北邊去了,也確實難以給穆墨軒提供什麽實質性的幫助呀。


    她暗暗收斂了心神,朝著帝景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隨後說道:“師父,那我這就迴去練功了,您放心吧。”


    帝景見她如此懂事,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點了點頭說道:“嗯,快迴去吧,好好練功,可不許偷懶呀。”


    嘿,這丫頭還真是孺子可教呀!不過就稍稍提點了兩句,居然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倒也省了不少事兒呢。


    ——


    在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裏呀,蕭暮雪就跟把自己關在與世隔絕的小天地裏似的,整日都待在國師府中一門心思地練功。她心裏頭憋著一股勁兒,想著一定要盡快提升自己的實力,可不能再像之前那樣,遇到事兒啥忙都幫不上了。


    可這練功也不是件容易事兒呀,兩天下來,效果卻不盡如人意,為此,她還被師父罰抄門規呢,心裏別提多鬱悶了。


    到了第三天的時候,管家手裏拿著一份請柬,匆匆來到了蕭暮雪所在的地方,恭敬地對她說道:“大小姐,這有一份請柬,是東宮那邊派人送來的,說是請您去逸韻樓一聚呢。”


    蕭暮雪聽了,隻是麵無表情地伸手接過了請柬,連看都懶得看一眼,直接就抬手把請柬丟進了一旁的紙簍裏,那動作幹脆利落,絲毫沒有猶豫。


    管家見狀,頓時瞪大了眼睛,一臉的震驚,忍不住開口問道:“大小姐,您這……不打算去赴約嗎?那可是東宮送來的請柬呀,這……”


    蕭暮雪這會兒正因為練功效果不佳,又被師父罰了抄門規,滿心的煩躁呢,壓根就沒心思理會這請柬的事兒,把請柬丟進去之後,便又低下頭,繼續專心致誌地抄寫起門規來,就好像剛剛什麽事兒都沒發生過一樣。


    聽到管家那滿是疑惑的問話,蕭暮雪神色依舊平淡,頭也沒抬,隻是語氣淡淡地迴答道:“我這會兒正被師父罰抄門規呢,哪有那閑工夫出門呀,不去!”


    管家聽了這話,臉上立馬堆起了笑容,趕忙應道:“好的呀,大小姐。老奴這就去迴複東宮的那些人,把您的意思傳達過去。”


    蕭暮雪微微點了點頭,禮貌地說道:“嗯,您慢走啊。”


    待管家離開之後,蕭暮雪便又低下頭,全神貫注地繼續抄寫起門規來,那一筆一劃,都寫得極為認真,仿佛周遭的一切都與她無關似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蕭暮雪好不容易將門規完完整整地抄完了一遍,剛抬起頭,活動了一下有些發酸的脖頸,就瞧見管家又一次走了進來。


    管家手裏拿著一份新的請柬,臉上依舊是那副恭敬的模樣,朝著蕭暮雪輕聲問道:“大小姐,這次送來的是蕭家大姑娘蕭悅琳的請柬,您看這該怎麽處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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