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昊瞧見蕭暮雪這般恭順地行禮,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幾分,眼神中透著幾分滿意,語氣和藹地開口說道:“雪兒可真是個乖巧懂事的好孩子呀!朕一直惦記著你之前受的傷呢,不知雪兒現在傷勢恢複得如何了呀?”


    蕭暮雪聽聞陛下問詢,趕忙微微欠身,禮貌又恭敬地迴應道:“迴陛下,臣女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勞陛下掛心,臣女感激不盡呢。”


    李君昊聽了這話,輕輕一笑,接著又緩緩開口說道:“雪兒沒事就好呀,朕已經吩咐莫緣,讓他將一批賞賜之物送到國師府了,就權當是給雪兒這次受傷的補償了,也算是朕的一番心意呐。”


    蕭暮雪一聽,連忙再次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語氣誠懇且滿是感激地說道:“多謝陛下賞賜,陛下如此厚愛,臣女實在是受寵若驚,定當銘記陛下的恩情。”


    李君昊笑意盈盈地擺了擺手,說道:“雪兒不用這般多禮,往後呀,要是你有什麽需要,或者遇到什麽難處了,隻管跟朕說,朕一定會盡力滿足你的,可莫要跟朕客氣呀。”


    “臣女謹遵陛下旨意!”蕭暮雪垂首,恭順地開口迴應道,臉上始終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謙遜與感激之色。


    李君昊交代完賞賜的事兒後,便興致勃勃地拉著神龍到一旁去下棋了,看樣子是想好好消遣一番。


    帝景見狀,上前一步,恭敬地對李君昊說道:“陛下,暮雪這孩子還得迴去接著練功呢,可不能懈怠了呀。”李君昊聽了,倒也沒阻攔,隻是微微點頭,隨後吩咐道:“那便讓陸淩鈞送送蕭暮雪姑娘吧,也好保她一路周全。”


    蕭暮雪從禦書房起身,告退之後,往外走去。路過一處時,她瞧見太子已然被打得趴在地上,那模樣幾乎都要暈厥過去了,臉色如紙一般慘白,身上的衣裳也被板子打得破破爛爛,狼狽至極。


    蕭暮雪隻是淡淡地掃了太子一眼,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哼,她心裏暗自想著,借著這次遇刺的事兒,能從皇帝這兒得到些好處,對她而言,那可算是穩賺不賠呀。


    不過呢,她和太子之間的恩怨,又哪裏隻是這一樁兩樁的事兒呀。想起上一世的種種,蕭暮雪的眼神就冷了幾分。當初蕭卓然他們為了搶她的解藥去給蕭悅琳,而透露她有解藥這件事,可不就是太子在背後嚼舌根告訴他們的嘛,這筆賬,她可還都清清楚楚地記著呢。


    這麽說來呀,在上一世,蕭卓然他們頂多算是那動手的執行者罷了,而在背後精心策劃這一切的幕後黑手,十有八九就是李啟軒了。


    她這重生一迴,靜下心來仔細琢磨過,李星辰那確實有著十足的殺她的動機呀。李啟軒選中的人是蕭悅琳,可蕭悅琳說到底不過是個養女罷了。在摸不準蕭瑞陽往後會不會一直偏心這個養女的情況下,若想憑借蕭悅琳來穩穩地獲取鎮南王府堅定不移的支持,那最幹脆利落的法子,可不就是除掉她這個鎮南王府的嫡女嘛。畢竟,她的存在對於他們而言,就是那唯一的變數呀,隻要她還在,變數就始終存在,他們的計劃就有可能落空。


    瞧瞧,他們之間的恩怨那可真是不小呢。不過蕭暮雪心裏很是清楚,如今自己既已重生,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有的是時間去跟他們慢慢清算這筆賬,倒也不急於這一時半會兒了,她得先讓自己變得更強,到時候再好好地跟他們算總賬也不遲呀。


    李啟軒強忍著身上的疼痛,抬眸間恰好注意到了正路過的蕭暮雪。


    他頓時氣得臉都有些扭曲了,一邊狠狠地咬著牙,那牙關咬得咯咯作響,仿佛要把牙齒都咬碎了一般,一邊惡狠狠地瞪著蕭暮雪,那目光猶如實質般的利箭,透著無盡的兇狠與恨意,仿佛要在蕭暮雪身上穿出幾個窟窿來才肯罷休。


    蕭暮雪卻仿若渾然未覺般,腳步不緊不慢地走著,在路過太子的時候,她微微壓低了聲音,用隻有他們兩人能聽清的音量,幽幽地說了一句:“太子殿下如今這副模樣呀,可真是夠慘的呢!您不妨猜猜看,今日這事兒要是傳了出去,朝中上上下下的那些大臣們,會不會在暗地裏偷偷嘲笑殿下您呀?也不知道等殿下您傷好了之後,還有沒有那個臉皮再出現在眾人麵前呢?”


    李啟軒聽了蕭暮雪這話,下意識地將目光投向了周圍的眾人,看著那些人各異的神情,他越看越覺得這些人此刻就是在偷偷嘲笑自己,那眼神裏的不屑和幸災樂禍仿佛都要溢出來了。


    一想到等自己傷好之後再去上朝,眾人會在他背後指指點點、說三道四,肆意地嘲諷他,李啟軒就感覺氣血一個勁兒地往腦袋上湧,心裏頭又是羞愧難當,又是惱怒至極,那滋味別提多難受了,可這會兒他卻也隻能幹生氣,什麽都做不了。


    正惱怒著的李啟軒,情緒越發激動,氣血在體內不斷翻湧,忽然,他“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緊接著兩眼一黑,整個人直接就暈厥了過去,身體軟軟地癱倒在了地上,那原本就狼狽不堪的模樣更是顯得淒慘無比。


    蕭暮雪瞧見這一幕,嘴角的笑意再也抑製不住,眉眼彎彎的,心情別提有多暢快了,仿佛此前所受的委屈都在這一刻得到了宣泄。


    跟在蕭暮雪身邊的陸淩鈞瞧見這場景,眉心不受控製地跳了跳。之前在陛下麵前,蕭暮雪姑娘那可是表現得十分大度呀,他都差點以為蕭暮雪姑娘真的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了呢。


    可誰能想到呀,就她這三言兩語,直接把太子殿下給氣到吐血暈厥,看來在陛下麵前是一副模樣,私底下可又是另外一番做派了。


    陸淩鈞暗暗咂舌,心裏想著,果然呐,這世上千萬不要輕易去得罪女子,尤其是像蕭暮雪姑娘這般漂亮的女子,不然呀,那下場沒準就跟太子殿下現在一樣慘咯。


    ——


    陸淩鈞一路護送著蕭暮雪來到了宮門口,走著走著,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事兒,神色變得嚴肅了些,開口對蕭暮雪說道:“蕭暮雪姑娘,那簡逸塵之前在詔獄裏受了刑,傷得著實不輕呢。這不,他父親拖著病體進宮求見了陛下,苦苦哀求陛下饒簡逸塵一命呀。他們家畢竟是皇商,家底還算豐厚,後來捐了不少錢財進入國庫,陛下念在這份上,也就答應了,估計過一會兒就要把簡逸塵給放出來了。”


    蕭暮雪聽聞這話,嘴角微微扯動了一下,神色淡淡的,語氣平靜地開口說道:“這事兒啊,自然是全憑陛下做主了,陛下怎麽決定,那便是怎樣了,我也沒什麽可說的。”


    在她心裏呀,簡逸塵說到底也就是太子身邊的一個跟班罷了,又不是什麽主謀之人,放了就放了唄,對她而言也確實沒多大影響,她著實是不怎麽在乎這件事兒。


    陸淩鈞見狀,輕輕點了點頭,而後又接著說道:“不過呢,那簡逸塵在牢裏的時候,一個勁兒地求著要見姑娘您一麵。我當時想著,隻要他能如實把知道的情況都招出來,那我便幫他問問姑娘的意思。所以,姑娘,您看您要不要去見一見他呀?”


    蕭暮雪聽了這話,眉頭微微一挑,心裏暗自思忖了一番,最後還是緩緩開口應道:“既然如此,那就去見一見他吧。”


    她心裏大致也能猜到,簡逸塵這般急切地想要見她,恐怕就是惦記著讓她幫忙給他父親治病呢。而且呀,剛剛陸淩鈞提到簡逸塵家是皇商,她一下子就聯想到了,這皇商家中想來錢財定是不少呀,這倒是讓她心裏有了些別的盤算。


    哼,想讓她出手治病,那可得好好掂量掂量,得看看他簡逸塵究竟能拿出什麽樣的代價來交換才行呀。那簡家的錢財,要是繼續留在簡逸塵手裏,恐怕日後都會源源不斷地送給太子和蕭悅琳去揮霍了吧。


    可要是這些錢財能到了她的手上,那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可不就是變相地削弱太子的實力了嘛。反正呀,隻要是對那些仇人不利的事兒,她蕭暮雪那可都是十分樂意去做的,又何樂而不為呢?


    ——


    蕭暮雪一聲不吭地跟在陸淩鈞身後,沿著那長長的宮道一路前行,不多會兒,便來到了詔獄的門口。


    她下意識地一抬頭,目光就落在了那門頂上的狴犴浮雕上。隻見那狴犴雙目圓睜,張著血盆大口,利齒森然,一副瞠目呲牙的模樣,仿佛帶著無盡的威懾力,似乎隻要是走進這扇門的人,都會被它毫不留情地吞進肚子裏,讓人瞧著心裏都不禁泛起一絲寒意。


    傳言裏都說呀,隻要進了詔獄的人,想要活著從裏麵走出來那都絕非易事,更別提要完好無缺地出來了,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呐。


    陸淩鈞扭頭看了一眼蕭暮雪,見她站在詔獄門口,靜靜地望著那門口,一言不發,神色間似乎有些沉默,還以為她是被那門頂上透著幾分猙獰的狴犴雕塑給嚇到了呢。於是,他趕忙開口說道:“蕭暮雪姑娘,您要是覺得害怕的話,就在這兒等著就好,末將進去把簡逸塵帶出來,也費不了多少事兒。”


    蕭暮雪聽了這話,卻輕輕一笑,那笑容裏透著一股別樣的堅定,語氣沉穩而堅決地迴應道:“不用了,我跟著你進去吧,沒什麽好怕的。”說罷,她便抬步向前,做好了踏入詔獄的準備。


    陸淩鈞眉頭微皺,臉上滿是猶豫之色,仍想再勸阻一番:“蕭暮雪姑娘呀,實不相瞞,這詔獄裏麵呐,有些東西著實不太適合姑娘家去看呀。”


    畢竟那裏麵擺放著的各種陰森可怖的刑具,還有那些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犯人,要是尋常的小姑娘瞧見了,估計當場就得被嚇得大哭起來,那場麵實在是有些過於驚悚了。


    蕭暮雪卻隻是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不緊不慢地說道:“哦?是嗎?那我倒更要去看看了呢。”她那副淡然的模樣,仿佛即將踏入的不是令人膽寒的詔獄,而是再平常不過的地方。


    陸淩鈞見蕭暮雪如此神色淡然,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也不好再多說什麽,隻得無奈地開口道:“既然如此,那麽,蕭暮雪姑娘,您就跟我來吧!”


    說罷,陸淩鈞便當先一步抬腳往詔獄裏麵走去,蕭暮雪則不慌不忙地跟在他身後,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緩緩踏入了那充滿陰森氣息的詔獄之中。


    詔獄裏麵呀,關押著的犯人數量其實並不算多,可每一個犯人那都是經曆過極為嚴酷的刑罰的,各個都狼狽不堪,慘不忍睹。


    這一路走來,路過一間間刑房的時候,蕭暮雪看到了各種各樣淒慘的景象。有犯人渾身是血,那鮮血將身下的地麵都染得一片殷紅,仿佛泡在了血池之中;有的已經氣若遊絲,進氣少出氣多,仿佛下一刻就要斷了生機;還有的被折磨得體無完膚,全身上下幾乎找不到一塊完好的地方;更有甚者,被穿了琵琶骨,就那樣像個破布娃娃似的掛在牆上,那場麵,任誰看了都不禁心底發寒呐。


    當兩人來到刑堂之時,那場麵更是令人觸目驚心。蕭暮雪抬眸望去,竟看到有幾個炎麟衛正神色冷漠地拿著鐵錘子,一下又一下,狠狠地將一個人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敲碎,每一下落下,都伴隨著骨頭碎裂的聲音,那人的手指瞬間便血肉模糊,鮮血飛濺,而那淒厲的慘叫聲更是在這刑堂之中迴蕩著,讓人聽了頭皮發麻。


    陸淩鈞一路上都在悄悄留意著蕭暮雪的表情變化,此時他越發覺得,這蕭暮雪姑娘和其他的小姑娘那可真是完全不一樣啊。換做是別的小姑娘,瞧見這般殘忍血腥的場景,恐怕早就嚇得哇哇大哭,甚至可能當場昏厥過去了。


    可蕭暮雪呢,自始至終,似乎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那平靜的麵容上沒有絲毫懼色,就這麽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仿佛司空見慣了一般。


    陸淩鈞實在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開口問道:“蕭暮雪姑娘,您似乎一點都不害怕這樣的場景呀?”


    蕭暮雪聽了,輕輕一笑,語氣淡然地迴應道:“這有什麽可怕的呢!”


    畢竟呀,她見過的那些受傷慘重、模樣可怕至極的人可太多了。她可是九州第一神醫的關門弟子,當初師父還在世的時候,他們最常做的事兒就是給那些重傷之人療傷,什麽樣慘烈的傷勢她沒見過呀,所以眼前這些,在她看來,確實算不上什麽能讓人害怕的事兒了。


    對於如何去挽救一個渾身是傷、血肉模糊,看上去就像血人一般的重傷之人,讓其能活下來,那可正是蕭暮雪最為擅長的事兒呀。


    其實,她原本打心底裏並不想學習這方麵的醫術呢,可當時師門裏的其他師兄師姐們,都早早地選好了各自主攻的方向,就隻剩下她了呀,誰讓她在一眾師兄弟裏是年紀最小的呢,根本就沒得選,最後隻能選擇鑽研療傷這一塊了。


    而要想在療傷這方麵進步得快些,最好的辦法那便是到戰場上去了。畢竟戰場上那可是什麽樣的傷員都有啊,各種稀奇古怪、嚴重至極的傷勢層出不窮,在那兒能接觸到大量的實際病例,正好可以幫助她迅速地積累經驗呢。


    所以呀,打從十歲起,蕭暮雪基本上就是哪裏有戰爭爆發,她便會出現在哪裏,在那充滿硝煙與血腥的戰場上,不斷磨煉著自己的醫術,救治著一個又一個瀕臨死亡的傷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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