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嬤嬤眉頭緊緊皺起,臉上滿是擔憂之色,隨後趕忙提高了音量,喊了一聲:“三公子!”


    蕭卓然這才像是從剛才的怔愣中迴過神來一般,緩緩側過頭,看了一眼桂嬤嬤,眼神中還殘留著些許未消散的驚詫。


    桂嬤嬤見狀,趕忙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三公子呀,這大小姐的蘭花,咱還搬不搬了呀?要不……就先別搬了吧?您瞧這鬧的,要是因為這蘭花的事兒,惹得大小姐傷心難過了,那可怎麽好呀。老奴再另想別的法子去哄大小姐開心便是了。”


    桂嬤嬤這話呀,說得那叫一個巧妙,每個字都像是精準地落在了蕭卓然的心坎上,恰到好處地擊碎了方才蕭卓然因蕭暮雪那出人意料的舉動而生出的震驚,以及心底那一絲絲複雜難明的別樣情緒。


    蕭卓然聽了這話,不由得再次皺起了眉頭,臉上露出幾分猶豫之色。雖說蕭悅琳與他並無血緣關係,可在他心裏呀,蕭悅琳就是這世上最好的妹妹,是最溫婉動人、無可挑剔的女子。一想到妹妹那嬌俏善良的模樣,他又怎麽忍心讓妹妹因為這蘭花的事兒而傷心難過呢?那可絕對不行啊,他暗暗在心裏下了決定,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妹妹受這樣的委屈。


    蕭卓然麵色一沉,猛地轉過頭,目光如冰刃般射向蕭暮雪,語氣森冷地嗬斥道:“帶著你的人趕緊滾開,否則的話,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那話語裏透著不容置疑的狠厲,仿佛隻要蕭暮雪再有一絲遲疑,他便會立刻動手一般。


    蕭暮雪卻仿若未聞,隻是靜靜地垂眸看著自己手腕上的鐲子,眉頭微微皺起,整個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這個鐲子呀,早在她昨天重獲新生之時就已經瞧見了,隻是那會兒情況緊急,她根本無暇去理會它。


    而此刻,奇異的一幕發生了,這鐲子沾染了她剛剛流出來的鮮血後,竟然隱隱發出了奇怪的光芒,那光芒閃爍不定,透著一股神秘莫測的氣息。


    並且,蕭暮雪抬眼悄悄打量了一下周圍的人,發現他們都像是沒察覺到鐲子的異樣一般,依舊自顧自地沉浸在當下這劍拔弩張的氛圍裏,這顯然證明了鐲子發出的光芒,似乎隻有她一個人能夠看到啊。


    這究竟是怎麽一迴事呢?蕭暮雪在心底暗自疑惑著,她努力地在腦海中仔細迴憶著過往,可思來想去,卻怎麽也想不起來這個鐲子到底是什麽時候戴到自己手腕上的了,這鐲子仿佛帶著重重謎團,一下子勾起了她強烈的好奇心與探究欲。


    好像她剛醒來那會兒,這鐲子就如同憑空冒出來似的,已然戴在了她的手上,之前她沒太在意,如今卻越想越覺得蹊蹺。


    蕭暮雪正沉浸在對鐲子來曆的思索之中呢,忽然間,毫無防備地感覺自己腹部被狠狠踹了一腳。這一腳力道極大,她整個人就像一片輕飄飄的葉子,直接飛了出去,而後“砰”的一聲,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這一摔,那刺骨的疼痛瞬間傳遍了全身,每一寸肌膚、每一處關節都好似被烈火灼燒一般,疼得她直冒冷汗。她死死咬著牙,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勉強忍住沒有喊出聲來,那模樣別提多狼狽了。


    緊接著,就見那兩個侍女也被人扔了過來,“哐當”幾聲,摔在了她的身邊。兩個侍女掙紮著想從地上爬起來,可試了幾次,卻發現根本做不到,那鑽心的疼痛讓她們眼前一黑,直接疼暈了過去。


    然而,奇怪的是,蕭暮雪原本覺得那疼痛應該會持續很久,可沒一會兒,從鐲子所在的位置開始,竟有一股暖洋洋的感覺緩緩蔓延開來,那感覺就像是春日的暖陽照拂在身上,特別舒服。緊接著,這股暖意逐漸傳遍了她的全身,讓她渾身通透,仿佛一下子有了使不完的力氣,之前的疼痛也消減了許多。


    原來,是蕭卓然見蕭暮雪根本沒有按照他說的那樣滾開,頓時火冒三丈,一怒之下,便狠狠踹了蕭暮雪這一腳,絲毫沒顧念什麽情分,下手那叫一個狠辣。


    蕭卓然看著蕭暮雪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飛出去後,眼神中毫無憐憫,竟又轉身朝著那兩個侍女狠狠踹了過去。


    他本就是個練武之人,這兩腳更是用了全力,還精準地踹在了要害之處,那兩個侍女哪經得起這般折騰,當即悶哼一聲,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便直接被踹暈了過去,軟綿綿地癱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隨後,蕭卓然一臉陰沉地走到蕭暮雪身邊,瞧見她居然還沒暈過去,眼中滿是不屑,冷冷地嗤笑道:“哼,讓你滾你不滾,這可都是你自找的呀!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就你那點能耐,還妄圖阻攔桂嬤嬤帶走蘭花,簡直就是在做白日夢呢,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蕭暮雪卻仿若沒聽見他這充滿嘲諷的話語一般,一聲不吭,隻是雙手撐地,緩緩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緊接著,很快便挺直了身子,站得筆直,那模樣就好像剛剛那重重一踹根本沒對她造成什麽影響似的。


    蕭卓然見狀,不禁微微一愣,心中有些驚訝她居然還能如此利落地站起來,臉上隨即閃過一絲不悅,語氣不善地嗬斥道:“怎麽,你這是還想再被我多踹上一腳,才肯罷休嗎?”


    “哼,你來試試呀?就會欺負兩個小丫頭的廢物,有能耐衝我來呀!”蕭暮雪嘴角掛著一抹冷笑,毫不畏懼地開口嘲諷道,那話語裏滿是對蕭卓然的鄙夷。


    蕭卓然一聽這話,頓時氣得暴跳如雷,臉色漲得通紅,怒吼一聲,整個人身形一轉,一個淩厲的旋身踢朝著蕭暮雪就狠狠踹了過去,那裹挾著強勁力道的一腳,帶起一陣唿唿風聲,仿佛要將蕭暮雪再次踹飛出去一般。


    可讓蕭卓然萬萬沒想到的是,蕭暮雪竟不躲不閃,直接出手,以極快的速度精準地抓住了他的腳,緊接著手上猛地用力一擰。


    “哢嚓——”一聲脆響傳來,那聲音在寂靜的院子裏顯得格外刺耳。


    “啊——”蕭卓然頓時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整個人就像斷了線的木偶,瞬間沒了支撐,身子不受控製地往後重重摔在了地上,揚起一片塵土,疼得他在地上直打滾,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下來。


    蕭暮雪看著自己的雙手,眼中滿是驚訝之色。她原本就感覺自己渾身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氣,此刻看來,果然沒錯呀!她心裏暗自思忖著,看樣子這神秘的鐲子竟然真的給她提供了強大的力氣,可這鐲子到底有著怎樣的來曆呢?她心中的疑惑愈發濃重了。


    這鐲子的力量著實太神奇了,蕭暮雪在心裏暗暗驚歎著。她想著既然有了這般神奇的助力,那可不能輕易放過蕭卓然這個屢屢找她麻煩的家夥。


    念頭一閃,她毫不猶豫地抬起腳,朝著蕭卓然的胸口狠狠踹了過去。這一腳下去,那勁道大得驚人,“啊——”伴隨著蕭卓然的一聲慘叫,他整個人竟像個破布袋似的,直接被踹出了三丈遠,重重地摔落在地,“哢嚓”幾聲,肋骨斷了好幾根,一口鮮血猛地從嘴裏吐了出來,隨後兩眼一翻,直接暈死了過去。


    那幾個原本還站在一旁的侍衛,看到這一幕,嚇得渾身直打哆嗦,雙腿發軟,麵如土色,看向蕭暮雪的眼神裏滿是驚恐,仿佛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怪物一般。


    蕭暮雪卻絲毫沒去理會那些侍衛,而是緩緩地將目光投向了桂嬤嬤。此刻的桂嬤嬤早被嚇得臉色蒼白如紙,嘴唇不停地顫抖著,她怎麽都沒想到,向來被他們視作鄉野丫頭的蕭暮雪,竟然有如此厲害的本事,一腳就能把三公子踹得暈死過去呀。


    她嚇得趕忙把懷裏抱著的蘭花往地上一放,“撲通”一聲,直直地跪了下去,一邊磕頭一邊帶著哭腔喊道:“二小姐饒命啊,老奴再也不敢了呀,求求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老奴這一迴吧!”


    蕭暮雪卻像是根本沒聽到她的求饒聲一般,麵無表情地走上前兩步,眼神一冷,緊接著抬腳朝著桂嬤嬤狠狠踹了過去,那架勢絲毫沒有要手下留情的意思。


    桂嬤嬤被這一腳踹得像個破布娃娃一樣,直直地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到了院門口處,頓時渾身傳來劇痛,感覺骨頭都斷裂了好幾處,她躺在地上掙紮了幾下,終究還是沒能扛住那鑽心的疼痛,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蕭暮雪眼神冰冷,目光緩緩掃向院子裏剩下的其他人,語氣森冷地開口道:“怎麽?還杵在這兒等著呢,難道還要我親自送你們一程啊?”那話語裏透著濃濃的威懾力,讓人聽了不寒而栗。


    那些侍衛一聽這話,嚇得渾身一激靈,趕忙一窩蜂地衝了過去,手忙腳亂地抬起了昏迷不醒的蕭卓然,一刻也不敢多耽擱,急匆匆地轉身就離開了院子,生怕走慢了一步,也落得個和桂嬤嬤一樣的下場。


    那兩個小廝和一個丫鬟見狀,也慌慌張張地跑過去,七手八腳地抬起桂嬤嬤,然後撒腿就跑,那狼狽逃竄的模樣,仿佛身後有什麽洪水猛獸在追趕一般。


    待這些人都走光了,蕭暮雪這才快步走過去,蹲下身子仔細查看了一下那兩個侍女的傷勢。一番查看下來,還好隻是受了些皮外傷,並沒有骨折的情況,隻是剛剛被踹那一下閉住了氣,所以才暈了過去。


    蕭暮雪伸出手,輕輕按了一下兩人的人中,不一會兒,兩個侍女便悠悠轉醒了,臉上還帶著幾分迷茫與虛弱。


    隨後,蕭暮雪又從懷裏掏出兩個活血化瘀的藥丸,遞給兩人,輕聲說道:“把這藥丸吃了,能緩解一下身上的傷痛。”兩個侍女趕忙接過藥丸,感激地看向蕭暮雪,眼中滿是敬佩之色。


    待做完這一係列事兒後,蕭暮雪剛想站起身來,卻忽然感覺腦袋一陣暈眩,緊接著手腳也開始發軟,渾身的力氣仿佛瞬間被抽空了一般。還沒等她有所反應,眼前便是一黑,整個人不受控製地朝著地上直直摔了下去。


    其實啊,在踹完桂嬤嬤那一刻,她就已經察覺到自己手腳有些沒力氣了,隻是強撐著把後續的事兒給處理完罷了。


    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蕭暮雪在心底無奈地感慨著,這玉鐲給的力量,果然是一點兒都不持久呀,關鍵時刻雖說能派上用場,可這後勁也太大了些。


    也不知過了多久,蕭暮雪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緩緩睜開雙眼,就瞧見那兩個侍女正守在自己身邊呢,眼睛紅紅的,看樣子似乎是剛哭過不久,臉上還殘留著未幹的淚痕。


    見她醒了,兩個侍女頓時喜出望外,眼眶裏又泛起了淚花,激動地說道:“姑娘呀,您可算是醒了!您都昏迷一整夜了,這會兒天都已經亮了呢!可把我們給擔心壞了,您能醒過來,真是太好了呀!”兩人一邊說著,一邊用衣袖輕輕抹著眼淚,那關切的模樣盡顯無遺。


    “哭什麽呀?”蕭暮雪看著兩人這副模樣,心中滿是無奈,輕聲說了一句,“是有人欺負你們了嗎?跟我說說。”


    兩人聽到這話,相互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性子稍顯活潑的侍女,忍不住噘著嘴,眼眶泛紅,帶著幾分委屈和氣憤開口說道:“姑娘,他們實在是欺人太甚了呀!您昨天暈厥過去之後,那些人根本不讓我們去請大夫,還派了好些人把咱們的院子給團團圍住了,根本不讓我們出去呢。而且呀,王爺他……他還說……”說到這兒,那侍女似乎有些難以啟齒,聲音都微微顫抖起來,臉上的委屈之色更濃了幾分。


    另一個侍女趕忙接過話茬補充道:“王爺說,等姑娘您醒來呀,就要好好收拾您呢。那話說得可狠了,咱們聽著可害怕了。”


    “姑娘,這要是王爺真來了,那可如何是好呀?”另一個侍女滿臉擔憂,皺著眉頭開口問道,眼神裏透著掩飾不住的恐懼。


    蕭暮雪卻隻是嗤笑一聲,一臉不屑地開口說道:“你就放一百個心好了,就他還想收拾我,哼,他可還不配呢!哦,對了,蕭卓然和桂嬤嬤現在情況怎麽樣了?”


    那侍女一聽,臉上立馬露出幾分解氣的笑容,笑著說道:“姑娘,您可真是太厲害了呀!昨天就聽說那三公子斷了好幾根肋骨呢,傷得可重了,能不能活下來都還不一定了。至於桂嬤嬤嘛,雖說保住了一條命,可也傷得不輕,估計得在床上躺上好幾個月了。這事兒呀,現在都已經傳開了,往後估計再也沒有人敢來欺負咱們院子了呢。”


    雖說院子外麵那些人是王爺派來包圍院子的,可大概是聽聞了昨天發生的事兒,知曉蕭暮雪的厲害,所以對她們依舊是恭恭敬敬的,絲毫不敢有什麽過分的舉動。


    “姑娘,你要不要沐浴呀?我這就去給你準備熱水呢。”其中一個侍女恭敬地說道,臉上滿是關切之色。


    另一個侍女緊接著接口道:“那我去給姑娘準備膳食吧,姑娘昏迷了這麽久,可得好好補補身子呢。”


    說完,兩個侍女便匆匆離開了屋子。蕭暮雪看著她們離去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幾分弧度,眼中流露出一絲欣慰。


    上一世啊,她太過天真,對那所謂的親情還抱有期待,麵對那些所謂家人的欺負,總是默默忍受,不管他們怎麽過分,她都照單全收,日子過得那叫一個忍氣吞聲。也正因如此,連帶著她身邊的人都受盡了旁人的欺負,日子過得苦不堪言。


    到了最後,她落得個淒慘下場,身邊竟連一個侍女都沒能留下,孤孤單單的,別提多悲涼了。


    不過這一世可不同了,她暗暗發誓,不但自己要活得好好的,不再任人欺淩,也要讓身邊的這些人都能好好的,不再遭受曾經那般的委屈與苦難。


    從昨天發生的那些事兒來看呀,她蕭暮雪的一舉一動、所作所為,確實是能夠影響到身邊之人的處境的。如此一來,她更加堅定了往後要挺直腰杆的決心,她和身邊的人,往後絕不再是任人隨意欺負的軟柿子了。


    蕭暮雪正沉浸在這樣的思緒之中呢,就瞧見其中一個侍女神色慌張,腳步匆匆地跑進屋裏來。


    那侍女跑得氣喘籲籲的,滿臉驚恐之色,急切地說道:“姑娘,不好了呀!楊統領帶著一幫人闖進院子裏來了,說是奉了王爺的命令,要帶你去祠堂受罰呢!這可如何是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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