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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小姐果然是行家。”周琛意味深長看宋朝一眼:“不過我不是仵作,隻是因為我經常第一個到案發現場,總要懂一些基本手法。若實在遇到疑難案件,再轉交大理寺,請專業地仵作。”


    江十一一笑,你不是專業的,那就好,因為我是專業的。


    她從一排的銀針裏抽出一根細長的,看向宋朝:“事關我的清白,我也略懂些查驗之法,可以一試麽?”


    宋朝的表情非常複雜,久久的不說可以,也不說不可以,突然伸手將江十一給拽了起來。


    “十一。”宋朝意味深長道:“我知你家世代行醫,但醫活人和驗死屍可是兩迴事,有我在,你不必逞強。”


    江十一心裏一喜,她家竟然是世代行醫的,這不巧了麽?也算是半個同行吧。


    “我不逞強。”江十一揪了宋朝的袖子:“宋大人,宋大哥,小宋……”


    宋朝一瞬間石化了,咬牙切齒抖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江十一也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但還是勇敢的忍住了,再接再厲:“你就讓我試一下吧。”


    周琛都看不下去了,勸說道:“既然江姑娘會,如今又急於證明自己的清白,宋大人不如讓她一試。”


    “真是胡鬧。”宋朝還是不願意,但江十一已經迫不及待地伸出了手。


    雖然太傅死亡時間還短,屍體上沒有出現屍斑,也還沒有變硬僵化,但屍體就是屍體,人死了和睡著了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


    江十一毫不在意地上手在太傅的咽喉處按了按,然後道:“中毒和窒息,如果不是並存的,那麽一個是真另一個就是障眼法。因為中毒不會造成眼凸起的情況,所以我覺得,窒息是真,中毒是假。”


    說著,江十一將手中的銀針緩緩地刺進太傅的咽喉下部,那銀針沒入大半,緩緩拔出。


    兩人都看了過去,銀針沒有變色。


    “怎麽迴事?”周琛奇道:“剛才我用銀針探喉的時候,銀針分明變成了黑色。”


    宋朝頓時便明白了:“你的意思,毒藥是在太傅死後被灌進去的,所以隻到了咽喉淺處,並沒有吞咽下去。”


    “對,至於口鼻中的血液白沫,這都是可以作假的。隻要之前做了準備,隨身帶著抹上去就行。”江十一道:“這樣大家都會認為大人是死於中毒,把懷疑目標對準廚房,或者是貼身可以下毒的小廝身上。”


    江十一努力把貼在自己身上的嫌疑犯標簽摘掉。


    “如果中毒是假,窒息死亡是真,那麽兇手是一個力氣非常大的男人,才能在不出聲的情況下,把大人活活掐死。”


    雖然太傅是個文官不會武功,可也不是文弱書生,想要活活掐死,那不是一般的力氣可以做到,正常來說,是個強壯的或者會武功的男人。


    無論宋朝還是周琛,都覺得江十一隻是隨便說說,且聽且罷,誰也沒料到她分析一番,真的得出一個他們從未想到的答案。


    正要討論,外麵鬧哄哄的,有人要進來。


    “是太傅府的管家。”宋朝的手下看了一下,見主子點頭,過去將人領來。


    五六十歲的老管家急得滿頭滿臉都是汗:“宋大人,周大人,出事了。”


    太傅死了,府裏天都塌了,還能出什麽事?


    老管家道:“小少爺失蹤了。”


    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眾人都沒想到會如此,宋朝道:“不要慌,小少爺什麽年紀,何時失蹤的?”


    “小少爺剛剛三歲,就是一刻鍾前失蹤的。”老管家道:“小少爺是四姨娘之子,老爺出事家裏都慌了,四姨娘剛才也在院子裏,小少爺由奶媽帶著在房裏睡覺,聽外麵有人喊出院子看了一眼,迴去小少爺就不見了。”


    “一眨眼就不見了?”宋朝迴頭看一眼:“去找仵作,仵作來之前,不許任何人靠近老爺。帶我去小少爺失蹤的地方。”


    江十一蹲在屍體邊,腦子裏瘋狂地在跟上去和趁機逃跑中來迴轉,還沒等做出最後決定,宋朝突然想起什麽似的,轉迴頭來深情款款地將她扶了起來。


    “走,跟我一起去看看。”宋朝道:“太傅府那麽大,你可別一個人亂走,萬一走丟了就不好了。”


    “……”江十一腳步踉蹌地跟上宋朝,一邊走一邊道:“慢點慢點……宋大人……”


    “莫奕。”宋朝迴頭說了一句。


    “啊?”


    “我的字,你喚我的字即可。”宋朝意味深長看她一眼:“你我之間,不必那麽生分。”


    這真的不是精分麽,江十一無奈跟上:“行,莫奕就莫奕,你喜歡什麽奕都行,但你先放開我行嗎,我又不跑。”


    這話也不知哪裏刺激了宋朝,他握著江十一手腕又重了幾分。


    “那誰知道呢。”宋朝輕輕冷笑一聲:“哼,這件事情,我們一會兒再算賬。”


    府中今日亂成了一鍋粥,如今幾個有身份的都聚在四姨娘院子裏,四姨娘哭昏了過去,奶媽跪著瑟瑟發抖,滿府都是下人在找,花園裏假山上,還有盯著荷花池發呆的,顯然都亂了分寸。


    “這就是帶著小少爺的奶娘。”管家指著跪在地上的婦人道。


    “奴婢發誓,說的句句都是實話。”一個豐盈的婦人賭咒發誓:“這院子就一個門,奴婢聽見外麵有人喊就出去應一聲,可出去沒見著人便就迴了,這中間若是有其他人從外麵進來,奴婢是一定能看見的。”


    “那除了小少爺,屋子裏的其他物品可有丟失。比如財產衣物之類。”


    婦人想了想,搖了搖頭:“小少爺不見了奴婢就慌了,根本沒顧上去看其他東西,但屋子裏沒有翻找過的痕跡。”


    屋子門大敞著,江十一往裏看了一眼,隻見裏麵翻找得亂七八糟,想來是為了找人,櫃子裏床底下都翻看了一遍,就算是本來有線索,現在也什麽線索都沒有了。”


    “你胡說。”四姨娘悠悠轉醒:“晨兒那麽大一個人了,難道能憑空消失不成?定是你記恨前幾日被我責罵,才故意害了小少爺!”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奶娘連連磕頭,額頭都紅了。


    “諸位也不必太擔心。”宋朝道:“因著大人的事情,太傅家幾處大門都看守嚴格,許進不許出。小少爺一定還在府裏,隻要仔細尋找,一定能夠找到。”


    再大也就是一個府,宋朝和周琛簡單商量了一下,也將自己的手下先分出去,交給管家安排一起尋人。


    死者雖然為大,但是畢竟已經死了,暫緩片刻無妨。但孩子是活生生的,晚一時找到,就多一分危險。


    一時間整個府都是尋找孩子的人,江十一卻扯了扯宋朝的袖子。


    宋朝迴頭看她,見她眨了眨眼,是有話要說。可惜兩人沒啥默契,實在無法憑一個眨眼領會更多。


    “我能四下看看麽?”江十一補充了一句:“不出這個院子。”


    要不是自稱未婚夫,就這恨不得捆在身邊的樣子,旁人看著肯定以為她就是一號嫌疑人。


    “你要看什麽?”


    “我也不知道,但總覺得三歲的孩子不會憑空消失,如果是被人抱走的,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


    “你倒是也熱心。”宋朝駕輕就熟道:“其實現在無非是兩種情況。”


    “你且說說看。”


    “孩子丟失的時候,隻有奶媽一個人在場,並無第二人證,所以無非第一種情況,奶媽說謊,孩子是她送出去被人帶走的,所以走的是大門,地上並未留下任何痕跡。”


    江十一點點頭。


    “第二種,奶媽沒說謊,兇手調虎離山,將她騙出去之後溜進房間將孩子帶走。”


    宋朝道:“但我剛才已經叫人在院子裏看了一圈,院牆邊都是泥土地,前日下雨地麵未幹,若是有人從上經過定會留下鞋印,但如今泥地上隻有丫鬟的鞋印,大小尺寸一看便知。”


    倒是沒想到這麽一會兒工夫,宋朝已經看得那麽仔細,宋朝對眼前這男人不由另眼相看,不是個光會擺造型的。


    江十一不由地壓低了聲音:“所以奶媽說謊?”


    宋朝冷笑一聲,緩步踱到婦人身邊:“這是你最後的機會,到底是怎麽迴事?”


    婦人剛才一直跪著,才被人扶起來,坐在台階上抹眼淚,這會兒被宋朝一問,又跪了下來。


    “奴婢句句實言,並無半句假話。”婦人哭天喊地:“大人您不能冤枉奴婢……”


    宋朝被吵得頭痛,按了按眉心,漫不經心道:“看樣子,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我一貫不願意對婦人動手,但你若死不悔改……”


    宋朝審問中,江十一已經踱步到了圍牆邊,倒不是不相信宋朝,但查案這事情,眼見為實耳聽為虛,何況剛才鬧哄哄的一堆人太亂,說不準就有疏漏。


    宋朝也不知之前被騙得多慘,江十一離開五米就第一時間察覺,但見院子門口自己的人守衛森嚴,想江十一是無論如何也出不去的,一時就沒多說。


    江十一果然在院子牆邊看見了幾個淩亂腳印,那大小雖然不是三寸金蓮但確不大,是個女子的鞋印大小,若是男人,那是個身量尚未長成的少年。


    “可也沒人說,兇手就一定是男人啊。”江十一自言自語一句,在那鞋印旁蹲了下來,用手比劃了一下,然後抬頭四下看。


    四姨娘院子綠化好,圍牆邊一溜排地種了不少樹,雖然已是深秋,但除了兩顆銀杏落了一地金黃,大部分依然鬱鬱蔥蔥。


    突然,江十一隱約在牆上看見了什麽,立刻起身走過去,


    宋朝正在威脅奶媽,突然感覺手下扯了扯他的袖子,轉頭一看,頓時氣炸。


    江十一正手腳並用地往牆上爬,雖然那樣子並不一定能爬上去,但逃跑之心昭然若揭。


    剛才還口口聲聲絕不會跑,結果呢,自己還在這裏站著呢,真是嘴裏一句真話都沒有。


    宋朝身為大理寺卿,平日負責的都是京城裏疑難雜症的案子,其實是個沉著冷靜的性子,但這幾日被江十一刺激的實在不輕。


    本以為一個外地鄉野的,平民無身份的,又是孤女無依無靠的江十一,和自己能搭上婚事簡直上輩子拯救了全世界,應該是感恩戴德才對,誰料到……


    宋朝咬了咬牙,一擺手讓婦人暫停,大步走了過去。


    江十一恨這個年代的衣服,長擺寬袖實在是太不方便了,她腳踩著土牆,正艱難地抓著磚牆凸起的一個地方,努力將另一隻腿也踩上去。


    但太難了,正如宋朝說前天下過雨,牆上雖然不是濕漉漉的但多少還有些滑,堅持片刻,她終於撐不住自己的重量,手指一鬆,整個人往後跌去。


    這高度肯定摔不死也摔不傷,但還是太慘了,江十一一聲驚唿,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可她卻沒有摔在實地上,急速的下落中,突然一隻手從背後按在背上,摟住了她的腰。


    江十一愕然睜眼,便看見宋朝不知何時就在身後,一手摟住她的腰,一手扶住了她的胳膊,從背後將她抱住,轉了半圈,往外退了一步,站直了身體。


    宋朝的手下本是跟在後麵的,就比心急火燎的主子慢了兩三步,如今一看哎呦喂一聲,立刻停下腳步,抬手做了個停止的手勢,讓幾個小廝也停了下來。


    圍牆邊幾株不知名花樹開著紅白兩色的花,風吹花瓣紛紛揚揚落英繽紛,宋朝長身玉立站在花下,從背後將江十一整個人摟在懷中,雖然看不見臉,但就這場景意境,也叫人覺得好一對璧人,真是郎情妾意,神仙眷侶。


    此時的神仙眷侶都在發火邊緣。


    宋朝將人救下站穩之後,並不放手,而是反倒摟得更緊了一些,冷聲道:“剛才不是說絕對不跑麽,怎麽,這麽一會兒都忍耐不住?”


    江十一驚魂方定,明白是宋朝救了可能要摔個一身泥的自己,還沒來得及感謝,就聽到了這麽一句。


    “你放開我,我不是要跑。”江十一解釋道:“我有發現,你看……”


    “看什麽?”宋朝打斷她的話:“看你怎麽跑麽,江十一,你是不是以為我脾氣好,又仗著我不能違抗長輩的意思,所以肆無忌憚,無法無天。”


    宋朝說話聲音雖然冷,但他低頭說話,幾乎是貼著江十一的耳朵,一股股暖熱氣息就落在她耳畔臉邊,這姿勢實在是太曖昧了,江十一突然覺得耳朵有點癢,伸手撓了撓,臉忽地就紅了。


    “別鬧。”江十一都沒察覺自己聲音低了八度:“我真有發現,你先放手。”


    宋朝似乎打定主意給江十一一點教訓,不但不放,反而又湊近一些,一副流氓登徒子樣子:“我若是不放,你又能如何?”


    工作時間對著自己未婚妻耍流氓,看樣子宋朝之前被這身體的主人氣得不輕,江十一淡淡道:“你真的不放?”


    江十一這口氣還威脅上了,宋朝心裏不屑都懶得說話,垂眼看她,顯然一副倒是看看你能耍什麽花招的樣子。


    “好。”江十一吐出一個字,深深地吸了口氣,突然兩手往後摸去。


    宋朝是習武之人,身材極好腰身勁瘦,想起前幾次被江十一溜走經曆,這會兒正繃緊了身體,突然江十一一動,一雙手一左一右摸上了他的腰……


    江十一一臉壞笑:“我就不信你不怕癢。”


    宋朝這一口氣差點喊出聲來,立刻就放開了手退後了兩步,可憐他一個大戶人家正派公子,如何能想到江十一一個姑娘這會兒不又羞又臊,竟然敢上手捏他。


    真是鄉野丫頭,一點不知矜持,這成何體統。


    幸虧身後跟著的小廝不但沒有靠過來,反而已經轉過身去了,要不然的話,宋朝真怕自己臉上那點可疑的紅色被人看見。


    江十一對迴擊的手十分滿意,用手點了點宋朝:“幸虧你長得帥,我就不跟你一般見識了。”


    宋朝按著自己的腰,臉上顯然掛不住,從那一瞬間的微熱立刻火冒三丈,麵色一沉正要發怒,卻被江十一搶先道:“不糊弄你,我真的發現了線索,我知道兇手是什麽人了。”


    江十一說著,還指了指牆頭,正是她剛才要爬的地方。


    宋朝眉頭緊鎖,雖然心裏很想現在就把她拽過來打一頓,但還是看了過去。


    “孩子要緊,咱們私人恩怨一會兒再說。”江十一安慰了宋朝一句:“你看那裏,看見沒,好像有一個腳印,我就是想爬上去看一下那個。”


    圍牆靠近頂部的地方,果然有一個痕跡,但說腳印勉強了。


    宋朝順著江十一的指點看過去,也不由佩服她目光犀利,這一點至少他的手下剛才查驗的時候並未發現。


    “拽我上去看看。”江十一道:“我有個想法。”


    宋朝習慣性的正要一揮手讓手下過來帶江十一上去,但手剛舉起來就放下了,自己抓起江十一背後衣服。


    “別亂動,我帶你上去。”


    背後衣服一緊,江十一連忙抓住宋朝胳膊,然後腳下一空,便上了圍牆。


    會飛真好,江十一由衷羨慕地看了一下圍牆下方,但自己現在開始學,應該已經晚了。


    “看吧。”宋朝拎著江十一在圍牆上,雖然語氣冷漠,倒是一直拽著她的衣襟,並不打算公報私仇把人推下去。


    “真的是個鞋印。”江十一對那非常小的印子看了半天:“一個小孩子的腳印,這一定是小少爺留下的。”


    三歲孩子,體重也輕,就算是一腳蹬在牆上,差不多也就能留下一個如此淺的印記。


    宋朝將人又拎下來:“這麽說,奶媽確實沒有說謊,孩子不是從大門出去的,兇手是從圍牆上翻出去的。”


    江十一點了點頭:“是,而且可以確定是熟人作案。”


    “怎麽說?”


    “剛才看腳印的方向,是孩子正麵踩了一腳,三歲孩子不可能自己爬,必然是有大人在後麵托著,而且奶媽沒有聽見動靜,那麽孩子一定認識兇手,關係良好,兇手才能哄騙孩子如此聽話行事。”


    雖然長得礙眼但說話有理,宋朝點頭:“府中和孩子關係好,又有足夠力氣將孩子托上牆,自己能翻過去的女子,必然不少。”


    “不。”江十一晃了晃手指:“不是女子,是男人。而且,我有理由懷疑,將衛小少爺擄走的人,和殺害衛老爺的人,是同一個兇手。”


    江十一一句話,眾人都愕然。


    手下指著地上的鞋印道:“可是,這明明是個女子的鞋印啊,哪個男人腳這麽小?”


    “是男人的鞋印,但誰說男人,不能穿姑娘的鞋呢?”


    這話一出,眾人均是一愣,這個可能還真從未想過。


    “你們看這個鞋印。”江十一蹲下身,指著其中一個:“這個鞋印的後麵,還有一個比較淺的印記。”


    手下之前也對鞋印仔細看了,但是還真沒看見這小小一道弧形。隻有半截手指長度,看不出是什麽,疑惑道:“土上有一些痕跡,這也正常啊。”


    “很正常,但你連在一起看,就不正常了。”江十一道:“首先,這個深度的腳印絕不是一個正常體型的丫鬟能踩出來的,你看我的鞋印才多深。”


    江十一剛才努力爬牆的時候,扒著磚頭猛踩過幾腳,但那鞋印和這個相比,還是要淺很多。


    “我的體重……”江十一張口想報數字,然後突然發現自己並不知道現在多重不能瞎猜,話到嘴邊改口道:“我體重和府裏的絕大多數姑娘相似,是絕對不會踩出如此深的痕跡的。”


    “挺標準的。”宋朝似乎迴味了一下:“確實不重。”


    江十一白一眼宋朝,正色道:“能有如此深的腳印,體重我估計要有兩百斤左右,而如此一個魁梧男人是擠不進女子的鞋的,所以他的腳後跟露在了外麵,雖然十分小心,在走動中,還是不小心碰到了地麵,留下了這麽一道痕跡。”


    而也隻有如此壯碩的男人,才有可能掐死太傅不發出一點聲音。


    一百斤的姑娘在人群裏不好找,兩百斤的男人還不好找麽。宋朝被說服了,立刻道:“去查府上有沒有這個體重的男人。”


    手下立刻就去了,江十一拽了拽宋朝的袖子。


    宋朝一臉嫌棄地扯出自己的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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