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十四少有何指教?”


    張總管變臉如翻書,複又謙和地問道。


    “這廝說得沒錯,總管您已經不是廠衛的人了,先斬後奏,屬實不妥……”


    朱安瀾說著,注意到張永臉上露出不以為然之色,又補了一句,“若強行為之,恐令父王也難做。”


    “哈哈哈,閹狗,來啊!給爺鬆鬆筋骨!”


    劉孝傑也趁機大罵不休,氣焰再度囂張起來。


    “十四少教訓得是。”


    張總管不愧是寧王忠犬,一聽朱安瀾搬出寧王,立刻從善如流,道,“隻是這小子如此不識抬舉,若不小懲大誡,豈不辜負了十四少今晚的辛勞?”


    “無妨,我既然抓了他來,就沒打算放過他。”朱安瀾從容道。


    “哦?十四少可是有辦法不傷皮肉、不留痕跡就撬開這廝的嘴?”


    “這就要仰仗總管的手段了。”


    朱安瀾微笑道,“不知總管可有辦法在不傷他根本的情況下,封閉了他的五感?”


    “封閉五感?此事易爾!”


    張總管隻是略作沉吟,就打包票道,“老奴隻消封了他的盲、麻、聾、啞等穴道,管教他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那十四就瞻仰總管手段了。”朱安瀾一伸手,“請。”


    張總管伸手在劉孝傑身上飛快地點了幾下,前一刻還大罵不絕的劉孝傑,立刻像死人一樣陷入了靜默。


    “這樣就行了?”


    香菱好奇問道,“不痛不癢的,他能招嗎?”


    這話顯然也問出了香夫人的心聲。


    她眸光流轉,也向朱安瀾投來征詢的眼神。


    被秋水般的美眸注視著,朱安瀾也不禁感到一陣氣血浮動,連忙在心裏默念“別讓欲望擊穿你的意誌”,才把心猿意馬克製下去,重新露出了一抹自信的笑容:“不信嗎?那就拭目以待吧!”


    屋裏就隨之重新陷入了寂靜。


    朱安瀾自信,香夫人雍容,張總管抄著手閉目養神。


    三人都不開口,唯有香菱這裏看看那裏看看。


    可主子不開口,她也不敢擅自說話,隻能憋著滿肚子的疑問,百無聊賴。


    但就在她快憋不住時,突然聽見“噗”的一聲悠長悶響。


    “什麽動靜?”


    香菱愕然,下意識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


    下一秒,她鼻端忽然聞到一股惡臭襲來。


    就見躺在地上的劉孝傑褲襠濕了一片,竟是屎尿齊流,整個人都在不正常地瘋狂抽動掙紮。


    “哎呀,這醃臢貨!夫人快走,莫要被汙了眼睛!”


    香菱目露厭惡之色,連忙掩住口鼻,拉起香夫人躲去了門口通風之處。


    “十四少?”


    “可以了,有勞總管解開他的穴道吧!”朱安瀾點頭道。


    “我說!我說!你們問我什麽都說!”


    說來也怪,張總管剛解開劉孝傑的穴道,這廝片刻前明明還嘴硬無比,此時竟發出殺豬般的哭嚎,苦苦哀求道,“求求你們不要再折磨我了!”


    “十四少……”張總管卻沒理會他,反而看向朱安瀾,目中爆出奇光,“這是怎麽一迴事?”


    “沒什麽,一點小把戲罷了。”


    朱安瀾輕描淡寫道,“隔絕五感可以無限拉長人對光陰流逝的感知,而極度的孤獨足以摧毀最頑固的心靈。”


    製裁劉孝傑的靈感,來源於他前世看過的一個試驗,把試驗者放進絕對隔音、一片純白的房間裏,看似平平無奇,但很少有人能熬過四十分鍾的。


    更別提朱安瀾還讓張總管從生理上切斷了劉孝傑的感知,短短片刻,就足以讓他感到生不如死。


    “原來如此!”張總管不禁眼前一亮。


    廠衛的詔獄中,也是有黑暗水牢的存在的,所以他一點就通,再看向朱安瀾時,眼中已經充滿了驚奇。


    十四少的生平他是了解的,若非刑訊逼供的天才,怎麽能想出這種以肉身為牢的酷刑?


    “好了,這些東西等迴去有得是時間想,現在先問正事吧!”


    朱安瀾可不願被一個老太監用灼熱的眼神注視著,連忙轉移話題道。


    “十四少教訓的是,是老奴見獵心喜了,差點忘了正事。”


    張總管也不忌肮髒,上前拍了拍劉孝傑的臉頰,冷笑問道,“劉公子,你們昌平侯府最近動作可是不小啊,說說吧,你們準備做到哪一步啊?”


    “啊?”劉孝傑聞言卻是露出茫然之色,反問道,“侯府什麽動作?”


    “還裝傻!”張總管臉色一厲,喝道,“看來你不見棺材不掉淚了!”


    說著,他又要去點劉孝傑的穴道。


    “不要啊!”


    劉孝傑立刻露出刻骨銘心的恐懼表情,連聲尖叫道,“小人是真沒聽明白總管您的意思,還請明示啊!”


    朱安瀾感覺他不似作偽,瞥了一眼門口的倩影,才沉聲問道:“那劉夫人為什麽要針對香夫人?”


    頓了頓,他又警告道:“別告訴我,是為了我那好四哥的世子之位啊!”


    “哦,你說這個啊……”


    劉孝傑聞言竟鬆了口氣,道,“夫人此舉,的確是為了四少爺,但跟侯府無關,更不是我父侯的意思。”


    “嗯?”


    朱安瀾的濃眉豎了起來,怒聲道,“你把我們當傻子嗎?香夫人膝下無子,她對蘅蕪苑那邊的威脅是最小的!”


    蘅蕪苑,就是劉夫人居住的院落。


    “十四少容稟!此事……此事實乃事出有因呐!”


    此刻在劉孝傑眼中,朱安瀾的形象已經跟惡鬼無異,他驚惶地叫道,“小人絕不敢有半句虛言!”


    “那你還不如實招來!”香菱站在門口插嘴道。


    “這……”


    劉孝傑欲言又止,小心翼翼道,“小人要是說了,你們能給我保密嗎?實在是事關重大,要是被人知道是我說出去的,我就沒活路啦!”


    張總管都氣笑了:“你以為你不說就能活得很好嗎?”


    “你放心吧。”


    朱安瀾攔住張總管,在劉孝傑麵前蹲下,衝他露出一個溫潤的笑容,“背叛這種事,隻有零次和無數次,以後你對我們可是還有大用呢,你不說,我們也舍不得你暴露的啊!”


    劉孝傑表情一僵。


    他這才想到,自己要是泄露了劉夫人和四公子的秘密,等於是主動將把柄送到了朱安瀾等人手上,以後就隻能一條道走到黑了!


    畢竟那個狠心的姑媽,可不會在乎自己是不是她侄子,一旦事發,自己絕對死定了!


    “想明白了?明白了就說吧!”


    朱安瀾慢條斯理道,“說了你就還是王府的表少爺,榮華富貴,享用不盡,可你要非當劉夫人的孝子賢孫,那本少也有成人之美,一般人隻消封閉五感半個時辰,就會不可逆地發瘋,希望你能撐得久一點。”


    “我招!我招!莫要如此!”


    聽到封閉五感,劉孝傑又狠狠顫抖了一下,才咬牙道,“四少爺乃是火靈之體,某次偶然機會,他得知香夫人乃是罕見的木德之體,便動了歪心思,一直念念不忘,之前所作所為,也不過是想要設計將香夫人逐出王府,再強逼成……咳咳,不對,是納入自己房中,作為完美的鼎爐。”


    大明天朝的武道體質,分為“行”、“靈”、“德”三階,和朱安瀾一起參與摸骨的那些家生子,無論資質高低,都還在五行之列;


    更高一等的則是金靈、火靈等“五靈之體”,修行武道事半功倍;


    至於最高級的“五德之體”,那就隻存在於傳說中了,據說當今天帝就是火德之體,寧王可能也是,但沒想到貌美如花的香夫人,居然也坐擁其中一德!


    不過比香夫人的武道資質更勁爆的,還是劉孝傑透露出來的消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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