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良沒想到蕭聰自己把機會送上門了。


    “他一個人來的?”


    “迴大公子,廉親王也來了,帶了一個大箱子。廉親王現在去了老國公的院裏,世子在前廳等您。”


    “蕭榮也來了?”


    許良摩挲下巴,大致猜出這對狗爺倆想幹什麽了——拉攏!


    而能讓其這麽晚上門的,大概率跟朝堂上的“變故”有關。


    “這狗爺倆臉皮夠厚!”


    這是想打一棒子給個甜棗?


    事上哪有這麽便宜的事?


    “你先去前廳,告訴他我換身衣服就去。”


    “是!”


    下人快步離去。


    許良轉身去找福伯,問他手稿抄得怎麽樣了。


    福伯笑著雙手奉上,“已經抄好了!”


    許良心底想著第一次下毒就成功的可能性,想了想還是放棄。


    太過急功近利容易露餡。


    “好!”


    許良點頭,“再抄一份,留著掙銀子。”


    福伯應下,忍不住提醒:“大公子,我聽說蕭聰在朝堂上當著陛下跟文武大臣的麵編排你,害得咱們國公府差點遭殃,你可要離這樣的壞種遠一點。”


    許良低笑,“放心吧,福伯。”


    他一路穿花踏影趕往前廳,路上整理好思路跟情緒,板著臉走進了前廳。


    見到蕭聰後他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神色,“蕭聰,你來我家幹什麽,滾!”


    蕭聰快步來到許良跟前,躬身一禮,正色道:“許兄,今日我是專程來給你賠禮道歉的!”


    “你我乃是兄弟,當了解我的為人,我怎會無端去禦前揭發你?”


    “實不相瞞,我也不知道之前為何那麽做,那幾天我都渾渾噩噩,人事不知!”


    許良嘲諷道:“你不會告訴我你被人下了降頭吧?”


    蕭聰麵露震驚,“你怎麽知道!”


    “那日上朝之後,我迴去被我爹訓斥時也迷迷糊糊的,被父王罰去閉門思過。


    我迴去之後一睡不醒,再醒已經是昨日午後了!”


    “下人告訴我,父王覺得蹊蹺,便請了禦醫、祝由給我診治,這才得知我中了降頭!”


    說著,他招手喚來門外下人,“把那降頭蟲拿來,給許兄瞧瞧!”


    “是!”


    那下人小心翼翼從懷裏取出一個三寸玉盒,打開來,裏麵露出一條約莫一寸長的古怪蟲子。


    蕭聰指著蟲子:“許兄,物證在此,你難道還不信我嗎?”


    許良嗬嗬一笑。


    原本他還想著找什麽借口跟蕭聰“修複”關係,看來是不用了。


    他隻要故作不知,往套裏鑽就行。


    他故作疑惑,“就這麽小一條蟲子,能讓人迷失心智?”


    蕭聰信誓旦旦:“千真萬確!


    許兄,我蕭聰為人你是知道的,真是我做的,不屑否認。


    可若不是我的本意,我怎麽能認?


    更何況此事涉及你我兄弟,又涉及兩家情誼,我怎能不當麵與你說個清楚?”


    說著,他再次躬身一禮。


    許良暗歎,蕭聰這般年紀就有這等心機,果然不是原主能對付的。


    可憐原主隻怕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從未了解過這所謂的兄弟!


    他麵露思索,似有動搖。


    蕭聰自覺看出許良疑惑,拍了拍手,“阿旺,把箱子打開!”


    “是!”


    隨從上前,將箱子打開,裏麵赫然是白花花的銀子!


    “許兄,我是個俗人,不喜歡彎彎繞,這點銀子都是我賠禮的一點誠意。


    雖說之前的事我是被人下了降頭,卻終究害你差點丟了命,我罪過大矣。


    不管你今日是否原諒我,心意已到,也問心無愧了,告辭!”


    說著,轉身就要走。


    許良不由詫異,這廝演得真像!


    放到前世肯定能靠演技大火。


    眼見對方“誠意”如此之足,再嘴硬就要玩脫了,他快步伸手攔下蕭聰,“蕭兄,你別走,我沒說不信啊。”


    “既然是個誤會,你又親自登門致歉,這事就讓他過去吧。”


    頓了頓,他臉色又一瞬間變得冷冽,“可若是你再做出什麽傷害兄弟情分的事,別怪我翻臉無情!”


    蕭聰喜出望外,連連搖頭,“絕對不會,這次不止是我,連我父王也一起來了!”


    “王爺?”


    許良故作不知,眉頭緊皺,“他來幹什麽?”


    蕭聰他左右看了看,低聲道,“不過我聽父王說這次有人想讓我們兩家鬧起來,好漁翁得利。


    父王便假裝中計,在朝堂上故意做些姿態,讓暗中出手的人露出馬腳。


    隻是沒想到你在朝堂上一鳴驚人,挫敗了那人陰謀。


    父王想著雖事出有因,還是跟老國公說清楚比較好……”


    不等他說完,許良臉上泛起惱怒,恨恨甩開袖子,“你爹這是拿我當棋子,哼!”


    蕭聰趕忙陪笑,“許兄,你這不是沒事嗎?憑老國公的身份,陛下怎麽可能真拿你怎麽樣?”


    許良嘟囔一句,“那也差點把老子嚇死……”


    蕭聰無奈歎道:“許兄,你我都是生在王公貴族家中的,該知道很多事都身不由己。”


    說著,他遞了一個“你懂得”的神情。


    許良點頭,“好吧,那就不提這事了。”


    蕭聰大喜過望,“好兄弟,你真的原諒我了?”


    “蕭兄如此誠意,我也不好辜負。”


    許良“不經意”瞥了一眼箱子,嘴角上揚後又快速壓下,吩咐伺候的下人退下,這才壓低聲音,神秘兮兮道,“蕭兄,既然你有如此誠意,兄弟給你看樣好東西!”


    說著,他從懷裏摸出一疊線縫的冊子,跟做賊一樣,“可不能讓旁人瞧見了!”


    蕭聰皺眉瞥了一眼,不由皺眉,“這麽陋質的……書?”


    “別以貌取人啊。”


    許良勾著他走到一邊,“先給你看兩眼,可得還我!”


    說著他將手抄版的《金、瓶、梅》遞了過去。


    “這麽糙,能是什麽好東西?”


    “看看再說!”


    蕭聰狐疑地翻開書,開篇就有詩句:


    二八佳人體似酥,腰間仗劍斬愚夫。


    雖然不見人頭落,暗裏教君骨髓枯。


    “好詩!”


    蕭聰是久經青樓之人,隻是掃了幾眼目光便像是被粘在了上麵。


    冊子雖薄,言語用詞卻極為凝練精妙,什麽“三杯花作合,兩盞色媒人”讓他頓覺心癢。


    什麽“把盞銜杯意氣深,兄兄弟弟抑何親”又讓他找到了熟悉的感覺。


    看到“潘金蓮拿著叉竿準備放簾子,手裏一個不穩,竿子落下去,砸在一人頭上……看一眼那人,頭戴纓帽,金玲瓏簪兒……”時已經不自覺舔了舔嘴唇。


    結果下一頁是空白!


    “許兄!”蕭聰急了,“還有麽?”


    許良明知故問,笑問:“還有什麽?”


    “下文,當然是下文,後來這潘金蓮跟西門慶怎麽樣了?”


    “當然是……嘿嘿嘿……幹柴烈火啊……嘿嘿嘿……”


    “好兄弟!”蕭聰急切道,“既然有下文,為何不一並給了我?”


    許良笑了,“想看?”


    “想看!”


    “掏錢!”


    “許兄,你我可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談錢多傷感情!”


    “可是兄弟背後插我兩刀,這傷還沒好透呐。”


    蕭聰眉頭皺了一下,覺得許良準備趁機敲他竹杠。


    但想到父王蕭榮的謀劃,蕭聰按下心底火氣,笑道:“許兄莫氣,是我小氣了。”


    “這樣,這書一共有多少章,你出個價,我買!”


    許良搖頭道,“蕭兄這就沒誠意了,你想要,自然是你出價了!”


    蕭聰咬牙,“五十兩一章!”


    “你打發要飯的?”


    “一百兩一章!”


    “那是進價!”


    “一百五十兩一章!”


    “你我兄弟,就值這個價?”


    “兩百兩,許兄,再高我也沒錢了。”


    “蕭兄啊,你買這本書難道打算獨享嗎?”


    “什麽意思?”


    “我買了這本書,都孝敬給我爹看了,他暗地裏賞了我好些銀票呢,夠我去長樂坊好幾次的!為人子者,體恤父親不是應該的嗎?”


    蕭聰目光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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