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炳文那是寢食難安了,他很興奮,但是,也很憂慮,朱棣能打,這是一個事實,其手下的軍力非常精銳,當然了,他手裏的軍隊,也不是那種烏合之眾。


    盡管近些年來,並沒有作戰,但早年間,打仗不少,具備經驗。


    這自己被啟用,那是必須打贏,不然晚節不保,因此,耿炳文不得不小心謹慎,不能貿然出擊。


    手下的一些參將,倒是讓他抓緊時間進行出擊,不能拖延日久,這主要是天氣問題。


    一旦拖延日久,拖延到了隆冬季節,那可就不好打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事情,天氣嚴寒,他們南軍可是不好作戰,而北軍那是習慣了。


    耿炳文也不是不想出擊,然而,攻城的軍械以及糧草,那是還沒有完全到位的。


    這怎麽打啊?


    他估計,朱棣的策略,應該采取防守為主,依靠城池進行堅守,這攻城器械不到,那是沒有辦法打的,這也是一個事實啊!


    所以,那是還得等一等的,倒是也不急在一時半會的。


    過了兩天,就是中秋節了。


    耿炳文下令,給士兵賞酒賞肉,以激勵士氣。


    防禦鬆懈啊!沒有人想到,朱棣會主動出擊,他們都認為,朱棣力小,定然困獸猶鬥。


    駐紮在雄縣的九千先鋒,那可是倒黴了。


    朱棣親自帶兵突擊,那是一股腦的,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將其全殲。


    耿炳文沒有想到,朱棣會主動出擊,趕緊派人去援救,半路上又遭到了伏擊,損失慘重。


    而後朱棣舉軍來攻城,打了耿炳文一個措手不及。


    耿炳文趕緊龜縮,據城進行堅守,他尚有十萬軍,兵力仍然遠遠在朱棣之上。


    已經被消滅了三萬。


    朱棣選擇撤兵,並沒有打算持續攻城,他也是很清楚的,耿炳文是一名老將,想要拿下城池不容易,而且就算拿下了,恐怕也是損失慘重啊!就選擇主動退去。


    他們燕軍,其實並不擅長攻城的,常年戍邊,應對的都是起兵,攻城經驗比較缺乏。


    耿炳文已然晚節不保,他咆哮連連,卻是無可奈何。


    戰敗的消息,傳到了朱允炆的耳中,朱允炆勃然大怒了起來。


    真是豈有此理,這兵力上占據優勢,居然還慘敗。


    “這老東西哪裏還能打仗,壞了朕的大事。”


    朱允炆暴怒。


    “想不到啊!我還以為他老當益壯,堪比廉頗,居然如此脆弱。”


    黃子澄臉麵無光,這耿炳文還是他推薦的。


    “看來得換人了啊!”


    黃子澄想到,耿炳文不是朱棣的對手,萬一再敗,朝堂的顏麵何存,必須果斷選擇換人。


    “換誰?”


    朱允炆詢問。


    黃子澄推薦李景隆,理由就是李景隆也算年富力強,而且,在多地練兵,也深得先帝的賞識。


    朱允炆同意了,這也是自家親戚,李景隆的父親,還是他的表兄呢,這忠誠度是沒有說的。


    於是就下旨,由李景隆替代耿炳文,執掌全軍,立刻赴任。


    黃子澄迴到了自己的府邸,頗有些焦頭爛額,沒有想到,這朱棣居然如此能打,還敢主動出擊,還成功了。


    這都怪耿炳文不行,大意了,未曾有所防備,才導致兵敗,所幸,損失並不是太大,還有十萬軍,足可再戰。


    “大人,這臨陣換將,那可是大忌啊!古往今來,臨陣換將的可是沒有好下場的,比如說長平之戰。”


    “勝敗乃兵家常事,輸一陣,就要換將,是否不妥啊!”


    胡安聽說了臨陣換將的事情,感覺有些不妙,這都打起來了,換主將,會令軍心不穩的啊!


    “耿炳文年紀大了,本來想著,他應該還有幾成功力的,但是,是我錯了,他根本就不行,如果再敗,說不定就是全軍覆滅的下場了,這個責任,誰擔得起啊!”


    黃子澄擺了擺手,這已經下令了,怎麽可能輕易收迴成命呢?


    胡安無言以對,這個黃子澄,就是個文人,哪裏懂什麽兵法的。


    最可怕的是,現在沒有謀士,武將還可以湊一湊,但沒有謀士,那可是一個很大的麻煩事情啊!誰來運籌帷幄呢?


    朝堂換將了,倒是出乎了朱棣的意料之外,居然如此愚蠢。


    換上個李景隆,這算是他的表侄,也不說完全沒有經驗,但是未曾經曆過大戰,又不是他爹來了。


    “真是想不到,居然還有這樣的好事,朝堂糊塗到這個樣子,真是讓人歡喜啊!”


    朱棣突然意識到,朝堂看似強大,但實則外強中幹,那是一個繡花枕頭,不值一提啊!


    沒有什麽能征善戰的將軍,也沒有幾個謀臣。兵力是強大,不過,打仗是靠兵多嗎?


    不過,下一步怎麽打,還需要仔細思量,攻城不行,要想辦法在野外將其殲滅掉。


    發揮他們北軍的長處。


    李景隆一來,自然而然,耿炳文就得迴去了,還好,沒有降旨責備他,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耿炳文一下子就蒼老了許多,晚節不保啊!比殺了他還難受,本來想著立功贖罪,但是,沒有這樣的機會了,他也完全沒有想到,這隻是敗了一陣而已,就要將他給替換掉了,未免也是太著急了嗎?


    可是沒有辦法,敗軍之將,何以言勇。


    李景隆冷著一張臉,也是並沒有給耿炳文好臉色,在他看來,打成這個樣子,那就是能力不行的體現,終究是老了,不如以往了。


    燕王府,膳堂這邊,聽說朱棣打了勝仗,韓辰還挺高興的,這似乎也不用他出謀劃策。


    魚寒衣則是比較震驚,但仍然不看好,隻是贏了一仗而已,沒有什麽大不了的,總體實力還是落後的。


    她琢磨著什麽時候跑路。


    一旦朱棣崩潰,就得馬上跑。


    “賊人勢大,雖說幹掉了其三萬,但自身也折損了五千,他們還有十萬人。”


    朱高熾很擔憂,來跟韓辰交流。


    “打成這個樣子不錯了,不著急,慢慢來就是了。”


    韓辰不以為然,反正他看不見,又不是他去打,贏了更好,不贏的話,跑了就是了。


    “這一打,買賣什麽的,可就做不下去了。”


    相比之下,韓辰更關心的還是經濟問題,這打仗不得花錢啊!而且,影響人家做買賣,兵荒馬亂的,人家哪裏有信心。


    朱高熾就無語,這打仗呢,誰管做買賣的事情,一切以作戰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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