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了風寒,莫名被牽連的孟丞相:……)


    “父皇要是有事兒,就趕緊說,要是沒什麽事兒就下朝吧!”沉默了許久,許言初率先開口道,“這早早兒的就來上朝,兒臣早飯都還沒吃呢!這會兒子餓的眼冒金星,兩腿直哆嗦,再站下去怕是要昏過去了!”聽到許言初如此不著調的言論,那些個低著頭做鵪鶉的朝臣的臉色又變了變。


    他們也是早飯都沒吃就來上早朝來了,可曆代以來都是如此,誰敢多說什麽?哪像這太子……直接大大咧咧的提出來講了。


    “咕嚕……”


    不知道誰的肚子叫了一聲,原本不過是個小動靜,可奈何這偌大的宮殿當中因為緊張的氛圍,竟一點兒聲響都沒有,突然肚子叫了一聲,自然是響徹了整個金鑾殿。


    這下子,許承恩的臉上也掛不住了,尷尬的咳嗽了兩歲,便讓一旁的太監宣布下朝了。


    至於雲嬪的封號……自然是被耽擱了下來。


    畢竟這孩子還沒生出來不是,有的是時間去想,也倒不急於一時。


    這樣寬慰著自己,許承恩的心裏多少好受了些。


    又過了些許時日,許言初又一次出宮了。


    原本顧宛然是不同意許言初出去的,但耐不住許言初的軟磨硬泡。不過倒也是跟許言初約法三章,若是出宮,必定要把小俞子等人帶著身邊。


    宮外的那些個公子哥兒出行,身邊跟著幾個伺候的小廝都是常見的,許言初倒也沒有反對,痛快地答應了。


    出了宮門,許言初就跟脫了韁的野馬一般,上躥下跳的。除了小俞子以外,其他人都快被這小祖宗給嚇死了,生怕她一不留神出了個什麽岔子。


    到時候他們可沒法跟宮裏那位交代。


    “公子還是收斂一些好,”小俞子拉住了許言初,道,“若是出了什麽意外,被皇後娘娘知道了,以後想出來怕是難了。”


    一聽這話,許言初也隻能安分下來。


    逛了許久,許言初悄悄地湊到了小俞子身邊,說道:“要不要去看看我在這宮外的產業?”


    許言初在這都城有些產業,小俞子並不意外。畢竟從一開始他就覺得,許言初並沒有表麵上看上去那麽簡單。加上他有意調查了一下許言初的開銷,發現有很大一筆銀子不知去向,雖說被許言初以請狐朋狗友吃喝玩樂蒙混了過去,但小俞子始終覺得沒有那麽簡單。


    跟著許言初走了許久,幾人終於在城西靜心湖畔一家名為望月的酒樓前停下了腳步。


    正值二月初春時節,湖麵上吹來的風仍是有著些許寒意。


    說起來,望月樓的地契,還是許言初在老皇帝當年賞給他的那一大箱子東西裏麵翻出來的。


    除了金銀財寶,那個箱子底下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暗層,裏麵放了許多的地契和房契,還有一件能夠調動老皇帝培養的暗衛的信物,以及一塊奇形怪狀的玉佩。


    這些東西,除了許言初和已經駕鶴歸西的老皇帝,應該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許言初不怕許承恩,很大一部分就是依仗著老皇帝留下來的這些東西。本來這些東西是老皇帝給許言初用來防範她那些個叔叔伯伯的,沒想到最後卻要被用在許承恩身上。


    想到這裏,許言初不由得感歎,若是老皇帝泉下有知,知道自己是個女兒身,會不會氣的胡子一翹一翹的?


    望月樓的地契包含了這靜心湖,說起靜心湖,這可是都城中文人雅客和名門望族家的公子小姐遊玩的好去處,尤其是那僅僅搭建在湖中央的靜心亭,更是這些附庸風雅之人吟詩作對的聖地。


    靜心亭,雖說是個亭子,卻又不單單是個亭,亭子旁還有一座閣樓,喚做靜心閣,這閣樓雕梁畫棟的,精細無比,瞧著就是要花上好些銀子。


    閣樓內設有雅間,有專門供人休息的客房,雖說不大,確是五髒俱全。


    靜心亭和岸上的望月樓沒有連接橋道,僅僅靠著幾艘小船來通行。遊完湖,再上去吟詩作對,累了便去靜心閣上歇息歇息,再讓小二送些吃食上來,好不自在。


    靜心亭專供那些有錢人玩樂,而酒樓更多則是做普通百姓的生意。


    這望月酒樓雖說在城西,一直以來卻也是生意興隆,和位於城東繁華處的酒樓不相上下。隻不過這兩年來,去靜心亭的人卻越發的少了,就因為許承恩下了一道禁止舉辦詩會的聖旨。


    想到這個,許言初嘲諷似的笑了笑。許承恩為什麽會禁止辦詩會,還不是因為前幾年有個喝醉了酒的書生,在眾目睽睽之下作詩痛批許承恩這個皇帝無能。


    江南近年來洪澇不斷,雖說許承恩一早便下令撥款賑災,可那些賑災銀真的落到百姓手中的根本就沒多少。


    顧家人善於治水,可就雲嬪吹了吹枕邊風,許承恩便信了顧婉然是在為許言初培養外戚的勢力,愣是拖延了大半個月,結果害得無數百姓流離失所,若不是顧婉然偷偷給顧家通了信,派人悄悄去江南多地守著,這會兒隻怕是四處都在鬧瘟疫了。


    “這是公子的酒樓?”小俞子看著眼前人來人往的酒樓,心說自己倒是小瞧了許言初。


    許言初沒有迴答,隻是帶著小俞子上了二樓雅間,待吩咐完店裏的夥計之後,許言初神色嚴肅地看著小俞子,說道:“我雖身為太子,卻有很多身不由己。我也知道你並非普通的太監,可能連我母親都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如今將望月樓的事情告訴你,也算我向你投誠。我不知道你入宮的目的,但無論如何,不能傷害到我母親和弟弟!包括北巽的子民!”


    小俞子愣了一下,隨即輕笑了一聲,說道:“若我說,我的目的,是讓你坐上皇位呢?”


    “就這?”許言初毫不掩飾自己的懷疑,“在我坐上皇位之後呢?”


    “我要那塊能夠調動護龍衛的兵符!”小俞子眼裏殺意彌漫,雖說並非是針對許言初,卻也讓她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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