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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想法瞬間便盤旋於他的腦海趨之不散,他震驚的看著石曼珠,並且眼睜睜的看著她扭身而去。


    他愕然的看著那些木板,內心中的駭然經久不絕。


    按理來說,他不應該對自己的所見所聞感到懷疑,畢竟不可懷疑的第一原則便是自我意識,如果連由此展開的一係列思考都是能夠推翻的話,那麽人將徹底陷入徹底的虛無中。


    找不到自己的來處與歸途,那麽人生的意義將焉附何存?


    陸玄眼睜睜的看著石曼珠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之中,他將那些木板背在背上,而後穿過悠長的鐵索,來到自己的住所處。


    搭建個木板房子對他來說易如反掌,不消片刻,木屋已經搭建完成,至於其堅固程度以及美觀與否則不在現在的思考範圍內。


    寧靜祥和的夜晚微風拂過這片地帶的上空,陸玄的耳畔迴蕩著這令人身心放鬆的聲音,可卻轉輾反側,無法入眠。


    掌心時不時傳來的鑽心疼痛不停的驅趕著他的睡意,軀體上傳來的疲憊更具備良好的效果,但最讓他如墜冰窖的是,事件的前後仿佛能夠綴連在一起!


    鐵金吾體內隱藏的靈魂暗中作祟,將自己的本源之火在無形之中發生更迭,這對自己來說本是驚天動地的大事,可自己卻渾然不覺,更甭說及時止損了。


    這也就造成了另外一個結果:自己分不清到底何者為真實,何者為虛誕,亦或者自己存在的本身,就是介於虛無與真實之間搖擺不定的鍾擺。


    以這個思想為前提,那麽再去判斷石曼珠身上發生的變化,也就難怪於他會產生強烈的懷疑——一種對自身存在本源性架構的不自信。


    就這樣,在繁重的思緒中,陸玄度過了一個平靜的夜晚。


    當翌日清晨的霞光普照大地,他敏銳的察覺到天際的紫氣盎然鋪散,真氣運行周天順勢遷衍。


    淩晨的這段時間雖然短暫,可這寶貴的修煉速度卻是實打實存在的。


    他驅散熬夜殘留的陰鬱,眼神停留在黑色土壤上的種子上。


    此翠綠的生命日益茁壯,成長速度堪稱日新月異,就拿此刻的幼苗較之昨日的來比較,一顆弱不禁風但卻充斥著盎然生機的新葉正朝氣蓬勃的新葉正搖搖欲墜的出現在幼苗的一側。


    能夠親眼見證此生命的成長,那是何等榮幸的一件事?陸玄的嘴角勾抹出淡淡的笑容,隨後便走過鐵索,來到了雞鳴村。


    此時的雞鳴村彰顯出與往日截然不同的景象。


    往日的此時,雞啼聲必然此起彼伏,而今日的雞鳴村則安靜的不像話,挨家挨戶的屋前的公雞不翼而飛,如果隻是個別門戶出現這種情況倒還可以理解,可所有人不約而同的如此,這就不能不說明某些問題了。


    自己在閉關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懷著這樣的心情走在小路上,村名一如往常,沒什麽不同,唯一的區別在於這些村名在看到陸玄的時候,眼神中散發出陌生的神情。


    按理來說,自己來到雞鳴村也是不短的時間了,就算跟村民沒有熟絡到推心置腹的地步,可也至少混了個眼熟,怎至於到現在這樣宛如看一個素未謀麵的陌生人呢?


    這樣想著,他推開了計老八的木門。


    石曼珠此時正在院落中打水,當她抬起頭看見陸玄的到來,明顯的一愣,隨後臉上湧現出難以描摹的神情,幾經變化,最後笑道:“師弟你來啦。”


    此時的小師姐看起來倒還正常,和往日沒什麽不同,可昨夜那種反常的狀態卻宛如一根倒刺般紮進他的心髒,讓他十分不舒服。


    “小師姐……你……你還好吧?”陸玄試探性的問道。


    “我當然很好啊,你為什麽這麽問?”


    陸玄愣了愣,隨後想說些什麽,可卻被屋子內傳來的聲音打斷:“快點完成今日的任務,不要磨蹭,從今日開始我將親自監督你的任務完成進度。”


    計老八親自監督?


    陸玄應承一聲,隨後正欲推磨熱身,卻聽見屋子的破木門吱呀的開啟,一道身影倏然閃現。


    “你今日前來,一路上可曾有發現什麽異常?”計老八問道。


    此話讓陸玄的滿腔疑惑找到了宣泄口,他盯著計老八的眼睛道:“異常倒是有一些,隻不過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這又不是什麽秘密。”計老八聳了聳肩,隨後瞟了眼石曼珠道,“現在你的小師姐的神魂也圓滿了,就算依舊無法繼承巨靈神族的力量,卻也能夠擁有完整的人生。而這一切都要歸功於你。所以作為報答,今日你的問題我可以給你作解答。”


    看著計老八那雲淡風輕的模樣,陸玄的內心感到微定,朝著石曼珠露出一抹善意的笑容,隨後問道:“為何公雞都沒有了?村子裏顯然發生了巨大的變故。那麽我的問題就是,此變故到底是什麽?”


    “雞鳴村雖然表麵上是個普通的村莊,可其實質並非如此。”計老八微微笑道,“你在這裏生活了這麽長時間,沒發現村民有何異常嗎?”


    陸玄聞言冥思苦想,隨後說道:“夜風嫋起之後,村民便足不出戶。但在此之前那攝人心魄的鬼叫會讓人喪失心智,所以說村民們的行為倒也算是合情合理。”


    “你沒看出來也是正常的,因為有那些公雞的存在,村民們便能偽裝的和常人無異,可隨著那些公雞的消亡,他們也就再難維持下去了。”


    陸玄聞言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不明白計老八口中的“再難維持下去”到底意味著什麽,所以用疑惑的眼光看向後者。


    計老八微微一笑道:“言盡於此,至於他們到底是什麽,就等待你親自去探索了。”


    陸玄見計老八的口吻有些想要結束話題的意思,當即急切道:“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公雞到底是什麽?”緊接著他將公雞是如何爆體而亡,以及他的精神遊離於經驗世界與世俗世界的怪事真假參半的娓娓道來,以期能夠從計老八那裏得到解答。


    然而計老八隻是微笑不語,在陸玄有些不耐煩的時候,他終於開口道:“魔障如影隨形,伴及吾身通明。那公雞本就是在唿嘯的鬼嚎中孕育出來的產物,其本身就是邪意凜然的鬼靈,其所代表的,難道還需要多做解釋嗎?”


    “公雞是邪靈?”陸玄聞言不可置信道,“雞鳴村難道就是這麽來的?雞鳴村在某種程度上就是邪靈村?”


    “可以這麽說。”


    “那麽村民為何會和這種邪靈共存?而且邪靈為何會起到喚醒人本身意識的作用?”


    “心魔滋生的土壤,不正是你自身嗎?如果你神形俱滅,心魔自然而然不存在,但如果你能夠正常唿吸,正常思考,那麽心魔就是靈魂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以至關重要的組件方式存在。陰影之下,皆是實存。”


    “也就是說,那公雞就是個人心魔的外化表現?”


    計老八嘴角泛起意味深長的笑道:“你與那公雞的聯係,其實就是在審視自己內心幽暗的深處。每個人都將遭受此劫難,那就是麵臨著來自自我的詰難。”


    “來自自我的詰難?”陸玄咀嚼著這個詞語,隨後問道,“也就是說,但凡居住在雞鳴村的人,都飽受著心魔的折磨,而此心魔在公雞身上得到了映射,所以才能讓人直觀清晰的認識到它的存在?”


    “可以這樣理解,這也是雞鳴村存在的秘密。同時也是法陣存在千年的伴生現象。而如今,種種狀況已然無關緊要,法陣已經歸於戢寧,亡靈族對其的滲透在短時間內恐怕難以完成,就算終有一日它們能夠重新腐蝕法陣,那時候也不會對雞鳴村產生什麽影響了。因為到那個時候,整個溪樂峰恐怕都將被夷為平地。”


    陸玄暗暗心驚,他充分的意識到,戰爭恐怕距離自己並不遙遠。


    “那麽心魔重新迴到了我的身體內,那該如何是好?”陸玄問道。


    “你說什麽?”計老八仿佛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沒有聽清陸玄的話,重複問了一遍。


    陸玄不以為意,他將自己的問題重複了一遍。


    可隨後他便發現了計老八的臉色有些不太自然。


    隻見計老八眉頭微微皺緊道:“你的意思是心魔重新迴到了你的體內?”


    “我不能感受到它的存在,可在某些時刻,它會出現作祟,伴隨而來的往往是我精神的遊離。我無法對現實有充分的判斷,反而對那些腦海中的海市蜃樓感同身受。就像是一雙手,硬生生的將我從地麵上拉起來,從此我便無法留意地麵上的事情,反而對那渺遠的天際,產生清晰的認知。”


    計老八的眼神不停的打量著陸玄,這讓陸玄漸漸感到了些許不妙。


    “你的意思是,你的精神也分裂了?”


    “嗯?什麽叫我的精神也分裂了?還有誰分裂了?精神分裂是什麽?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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