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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龍聞言臉色陰晴不定,他憤憤不平,卻又不敢表現出來,隻能轉而看向身邊的林山。


    此時的林山哪還有主見?他本就是依附於葉家而存在的,自然沒有決策的權力,此時在二位絕頂高手的震懾下,更加戰戰兢兢,哪還敢多說半句廢話?


    見林山考不上,葉龍隻能猶豫不決的看著葉楓。


    此時的葉楓臉色略微有些好轉,可實際上也僅僅是比剛剛有所起色罷了,麵對如此兩位絕世強者的對峙,他夾在中間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要知道他的小命完全執掌他們的一念之間,如履薄冰的體驗讓他唿吸都為之困難。在強大的威勢壓迫之下,葉楓隻覺渾身酥酥麻麻的,宛如萬千蛆蟲啃噬著他的肌體,仿佛有著什麽隱秘的東西,正從驢打滾手中湧進他的體內,最後他雙眼一番,登時暈厥過去。


    “怎麽?你牛爺爺說話不好使是嗎?你的人若是再不出去,等我一個不爽將他們全殺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牛耕田望著尚還沉浸在著震驚中的葉龍,滿臉不情願的嘟噥道。


    若是說陸玄帶給他的是還有轉圜餘地的棘手,那麽此時的二人所帶給他的則是徹底的絕望,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一切都如螻蟻般渺小,葉龍清楚的知道,人數在他們麵前已經失去意義,他們的境界已然超凡脫俗臻入神霄絳闕之境。


    因此當他被牛耕田喚醒的刹那,渾身上下的汗毛孔盡數張開,冷汗直冒,遍體生寒。


    當下他忙不迭的對林山道:“林煉丹師,快讓咱們的隊伍撤退!”


    “這……”林山猶豫著。


    然而葉龍立馬用指關節給了他的腦袋一下子,就像長輩訓斥晚輩那樣居高臨下,林山臉上隱晦的浮現出些許怒火,然而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忌憚什麽,終究是沒有發作。


    他領命而去,百餘人的隊伍當即如潮水般退去。見葉家諸人都退避三舍,在場的其他家族的人也登時作鳥獸散,也不管固元丹到底花落誰家,跟小命相比較,一切都顯得微不足道。


    然而就在陸玄想混在人群中離去的時候,牛耕田忽然發聲道:“那個什麽仙人?你留下來,還有這個天命之子,也不能走。”


    “桀桀桀,牛耕田,你當真好威風啊,初來乍到的咋還使喚上了?你的主子就是這麽教你作威作福的?”驢打滾嘲諷道。


    而牛耕田對其充耳不聞,扭過頭看向陸玄的方向。


    本來打算灰溜溜逃遁的陸玄聞言身形頓時僵硬當場,心中叫苦連天。早知道牛耕田的修為竟然如此恐怖,何苦去招惹他呢?想必在他的眼中,自己的所作所為皆如孩童般稚嫩吧。


    直到現在,他才領悟到,“貽笑大方”是種怎樣的尷尬。


    隻不過自己與他無冤無仇,他叫住自己有何事?難道是看自己的身份比較神秘,想和自己比劃比劃?這個念頭甫一升起,陸玄便愈發惶恐,這件事已經不值得他去認真對待了,因為二人修為境界相差之懸殊,就算當真有神跡出現,也不可能是牛耕田的一合之將。


    將自己與其比較,本身就是件荒誕不經的笑話。


    “嘿嘿嘿……”陸玄訕笑著轉過身道,“不知道牛兄弟有何指教?”


    偌大拍賣場中的人消失的很迅速,短短幾個唿吸的時間,便消散的一幹二淨。葉龍在臨走的時候對葉楓投了個愛莫能助的眼神,這讓葉楓更加陷入恐懼的深淵。


    “聽說你小子來自蓬萊仙境?”牛耕田語氣有些奇怪。


    原來他的關注點在這兒!陸玄懊悔不已,早知道吹牛有個限度了,果然裝逼遭雷劈啊!


    若是有下次,自己絕對不裝逼了!陸玄心中暗暗發誓,可對現狀於事無補,因此隻能故作姿態道:“本仙人自然是來自蓬萊仙境,要不然怎麽生出這一副仙風道骨?”


    “哈哈哈哈,你這人倒是好笑,事到如今還是滿口胡謅。既然你執意如此,那麽我也就不客氣了,你到底幾斤幾兩,一試便知!”言訖,牛耕田身形悄然無蹤,還未等陸玄反應過來,隻見他的眼前驀然出現那矮小的身影。


    淩厲的風宛如刀子般刮在陸玄的臉上,他隻覺得不可忤逆的巨力鋪天蓋地而來,攜帶著他的身形直挺挺的倒飛出去,狠狠的撞在牆壁上。


    “區區淬體境的修為,竟然有膽量裝神弄鬼?我看你真是活得不耐煩了!本來今日的目標不是你,我也懶得管你是妖是鬼,但我牛耕田這輩子就討厭滿嘴謊言油頭滑腦之人,今日我就替天行道,除去你這個禍害。”


    陸玄輕輕的咳嗽一聲,掙紮這從地上爬起來。他的胸膛宛如炸裂般疼痛,隻要輕輕一扯,牽動傷口,熱流便上湧到嘴邊,噴灑而出。


    他怎麽都沒想到,先前那和藹可親憨厚耿直的牛耕田,此時竟然如煞神般令人畏懼,這前後之間的差距,就算不能彰顯其嗜血成性,也能充分的顯示出他那善於偽裝的能力。


    然而就在此時,一道曼妙的身影從陰暗處走了出來。


    “我不知道你是誰,我絕對不會允許你傷害他。”那脆生生的聲音傳入陸玄的耳畔,宛如一劑強心劑般讓他的精神為之振奮。


    是魚姬!


    他強撐著那如浪潮般陣陣襲來的疲憊感,強撐著眼皮不合上。他望向魚姬,而後者冰冷的臉龐在他的注視下嫣然一笑,那笑容擁有讓心原春暖花開的力量。


    “哦?你這妮子倒也是不怕死。那麽請問你是怎麽不允許我傷害他的?”牛耕田饒有興趣的問道。


    魚姬坦然的站在陸玄的麵前,將其遮擋在後,大義凜然道:“今天如果他必死無疑,那麽我魚姬這條命必然比他先死!”


    “你不怕死?”牛耕田看著魚姬那清純的容顏,奇怪的問道。


    “怕。”魚姬迴答的頗為坦率。


    “那你為何還要自尋死路?”


    “人這一輩子總得相信點什麽,如若不然,豈不是行屍走肉?我所相信的,就是這個世界上存在著比生死更為珍貴的東西。”


    “是什麽?”


    “道義!”


    簡單的兩個字讓牛耕田為之一愣,他緩緩收斂起那戲謔的態度,而是嚴肅的上下打量著魚姬,最後接連點頭嘖嘖稱奇道:“很好,很好,當今這個世道像你這種人卻是少見了,上古淳風,日益淪朽,這種純粹的精神當真不值得留在這煉獄之間,我倒是可以夾道相送,也好成全此等仁義之舉。”


    “牛耕田,差不多得了,磨磨唧唧的惹人厭煩。”驢打滾頗為不滿道,他手中拎著葉楓的衣領,就像是拎著個小雞崽一般,“我告訴你,你意欲偷襲天命之子,這附近到底潛伏著多少你們這般的高手,誰都無法知曉,如果你冥頑不靈非得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浪費時間,對誰來說都不是件好事。”


    牛耕田聞言稍事沉默,旋即將手中的精金棍微微揚起,再度威脅道:“你確定不躲開?我這一棍子落下,山崩地裂那都屬於再正常不過的事了,你這生得如此嬌嫩的身板怕隻能成為一灘肉泥。”


    “不躲!”魚姬眼眶略微有些泛紅,身體亦是有些顫抖,說不怕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崇高的信念促使她不得不違抗生物趨利避害的本性。


    “好好好!”牛耕田高高揚起精金棍,而魚姬亦是緊緊的閉上雙眼。


    然而就在此危急存亡之秋,異變再度發生。


    又是一道聲音響起。


    “大膽奴才,住手!”那充滿威嚴的聲音讓人下意識的就想膜拜,但其中充斥的稚嫩卻讓這種威力大打折扣。


    牛耕田與驢打滾聞言滿臉震驚,齊刷刷的扭頭看向來者。


    隻見一道瘦削的身影緩緩從黑暗中浮現,他負手而行,眉宇之間的英氣好似利劍,不怒自威。


    這是……牛耕田與驢打滾內心之中泛起驚濤駭浪,他們看著那高高在上的麵孔,怎麽都沒想到,竟然在此處遇見這帝王之胄!


    “小皇子殿下!您怎麽來了!”牛耕田毫不猶豫,登時收起精金棍,單膝下跪,俯首參拜。


    而驢打滾亦是如此,絲毫不見他敢懈怠。


    陸玄深感詫異,他費力的將視線從魚姬的背影轉移到來者的臉上。他的內心不禁為之一震。


    是他!他竟然是當今赤陽王朝小皇子!陸玄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那日擦肩而過的畫麵,雖然隻是匆匆一瞥,卻給他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


    “你們到這裏來所為何事?”穆劍心凝眉道。他的視線似是不經意的劃過魚姬的麵龐,可待二者視線接觸,他又趕忙望向別處。


    “迴稟殿下,食人俸祿,忠人之事,主子的事情在下實在不好透露。”牛耕田鏗鏘道。


    “哈哈哈,難道你們不說,本皇子便不知道你們打的什麽主意嗎?天命之子是本皇子欽點的不假,可本皇子的興趣並不在他!各位兄長還望高抬貴手,別傷了兄弟們的和氣呀。”穆劍心半仰著頭,漫無目的的看向那半空,似乎是自言自語,但也好像是另有所指。


    牛耕田將頭埋得更深了,他嚴肅道:“大皇子殿下亦有如此意思,所以派遣鄙人前來刺殺天命之子,以儆效尤,避免兄弟鬩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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