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少君贏了。


    雖然他沒想參賽。


    但他得到了“武陵嬌”。


    差點沒把那位壞規矩的咯痰佬當場嗆死。


    但這不重要。


    柴善嘉之所以起哄架秧子,看起來像是在胡亂喊價。


    當然,其實就是在胡亂喊價。


    可換句話說,咳痰佬他就沒有一點責任嗎?


    以及,這十二花神牌如此可疑,管它是武陵嬌還是502 膠,不得喊一個出來研究研究?順帶觀察一下流程,追溯一下物流信息,看能不能摸摸底找找來曆?


    有怨種給錢還不喊?


    這就是家裏有礦人又憨的甲方杵旁邊,身上八個口袋全是錢。


    除了人有點神經。


    話說迴來,哪個甲方它不沾點神經呢……


    柴善嘉這麽想著,頂著繩圈哥欲語還休的眼神,宣布和自己和解了。


    坦然。


    拍完“武陵嬌”至下一張牌開始前,半明半暗中,有少女舞姬婷婷嫋嫋,捧著隻雙掌大小的托盤遙遙踏來。


    這一路虹裳霞帔、鈿瓔累累。


    至麵前時,那舞姬斂衽微蹲,托盤上隻有一張兩指寬,四寸長的木牌。


    這木牌色澤如墨、隱有光暈,觸手生溫。


    牌麵右上角雕刻了三朵桃花,左下則有兩隻花苞相映襯。


    花雖是點綴,卻已有《桃鳩圖》之神韻,盛開的花瓣纖毫畢現、粉蕊嬌嫩,花蕊處還點了金漆,轉動間熠熠生輝。


    真個兒是把講究做到了細處,古樸內斂又精致。


    柴善嘉毫不客氣,取過牌子顛來倒去的看。


    全然無視了邊上繩圈的抽氣聲,以及麵上裹著紗的舞姬靈動又困惑的眼神。


    柴善嘉是想著,幹都幹了,還等人遞上來麽?


    索性研究了再說。


    然後,看完代表武陵嬌的烏木牌後,她更困惑了。


    所以這拍得是個啥?


    跟洗澡掛手腕的牌有區別嗎?!


    關鍵是,美貌的桃花舞姬送完澡票扭頭就走了。


    她走了???


    “……嗯?”


    周少君見她跟峨眉山的朋友似的,又吱哇又搶食。


    還脫口問舞姬怎麽走了。


    “她……”


    柴善嘉猛一迴神,正對上姓周的似笑非笑的眼神。


    這也不好直接問。


    所以,意思是……在屏風後跳舞,完了來送牌牌的少女純純是個禮儀小姐?


    等會兒還要統一到哪兒兌去?


    在此期間,場館內又相繼拍出一張“百兩金”,一張“丹若俏”。


    咯痰佬起跳要了兩迴“薄麵”。


    隻不知為什麽,越來越不好使了。


    至謝昭出現時,咯痰佬都開始滿場撒潑,恨不能咳出肺來,以此碰瓷一張……


    “……上哪兒熏的這一身,都串味兒了!遠點兒!”


    麵前,一身玄色儒衫、風儀出眾的青年,不單自帶著板凳,在周少君一個旋身收膝,傲嬌的將兩條腿都提起來轉了向,抱在椅子上,並用惡鬼麵具蓋住下半張臉時。


    青年對他的嫌棄置若罔聞,迤迤然坐下了,還“唰”的一下,抖開了折扇。


    別說,這兩張椅子擺得……跟要喝新媳婦茶似的……


    柴善嘉默默腹誹。


    “你走不走?”


    周少君惡意滿滿道,“脂粉夾著檀香,你這迴的知音人怕不是哪家老祖母?”


    來人根本不管他說什麽,搖著折扇,慢悠悠迴:“都告訴你火氣別這麽大了,傷身呐。就是不聽。”


    “嘁,你不傷身,你——”


    “幫我拍下這張‘白萼姬’。”


    “憑什麽?”


    “憑我是你哥。”


    “嘁,謝昭,你好大的臉!”


    ……


    這時,這位名叫謝昭的青年突兀的一轉身,從柴善嘉的角度看,他劍眉入鬢、目泛桃花,正是狀似多情卻無情。


    那深邃目光從依舊摸著脖頸的繩圈哥身上掠過,緩緩移至了柴善嘉這邊……


    頓住。


    他忽將手中折扇淩空拋起,調了個個兒,遞向柴善嘉道:“站在角落可煩熱?


    拿去扇涼吧,若是便宜,也帶我乘一絲風。”


    柴善嘉木木接過折扇。


    心說,好家夥,這哥真海啊……


    黑燈瞎火,瞧著個五官糊成馬賽克的粗衣豆芽菜都能有魚沒魚舀一簍子,老手啊……


    這時,周少君突的粗魯的一伸手,將折扇抽了迴去,沒好氣道:“別搭理他,這位阿伯身上有毒,使的東西多半也帶毒,別碰。”


    “嘶,至於麽?”謝昭搖搖頭,結果折扇道。


    “不至於嗎?”周少君冷笑。


    “那白萼姬……”


    “我方才拍了張武陵嬌你沒瞧見啊?當我有礦?還是當我刀槍不入?”


    “咦,你沒有嗎?不過話說迴來,這張武陵嬌,你想帶走可難能啊……”


    “為甚?他們敢……”


    ……


    柴善嘉默默杵在後頭,將這“帶不走”的緣故仔細聽了聽。


    謝昭說得不盡不詳,但大致的意思是,這十二張花神牌竟也不是有錢就能拍的。


    類似大家都泡在一個池子裏,是自己人。每過幾年會廣發花神帖。但是,人要輪換著來,不得邀請可以觀禮,卻不能舉牌。


    而不在這池子裏,並非自己人的,更是看都不帶看……


    大致就這麽個意思。


    周少君自然是在池子裏的,隻他往日也來過,並不愛參與。今次不在邀請之列,更是隻能看不能摸。


    結果,柴善嘉上手了。


    當然,周少君不見得不知道規矩,隻是不放在心上罷了。


    這也側麵印證了,這位少君所在的周家,恐怕非一般二般人……


    “既帶不走,來都來了,錢多了也沒處使,不如給了我使。”


    “呸!”


    柴善嘉立在黑黢黢的角落,心想,啊,新媳婦沒來,公婆又撕起來了呢……


    ……


    ……


    同一時間,東麵荷花池旁。


    淩小八正捏著一把糖豌豆,坐在假山頂上,極珍惜的“哢吧哢吧”嚼著。


    突然,底下小徑盡頭,來了個彪形大漢。


    這漢,越看越麵熟……


    “呔!”淩小八一把將最後一撮糖豆塞嘴裏,因嘴巴沒空,勉強發出個單音。


    “喲嗬?”來人倒也很配合,接了一句。


    淩小八咽下糖,問:“你不是要留?為何在此?”


    來人:“……哈?”


    “你不是杜曉蟬。”


    “我當然不是,我是他弟,娟~”


    “?”


    “杜曉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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