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許言坐在椅子上思考片刻,覺得既然有一人能成功,那就說明還有希望,即使希望渺小,這樣活下去會很痛苦,鄭許言依然想讓菁琳熒活下去,雖然不知道菁琳熒願不願意,但鄭許言想自私一迴替菁琳熒來做決定。


    但又害怕嚐試了不成功,所以現在很是苦惱,思來複去,都不知道要怎麽做選擇。


    鄭許言不想讓菁琳熒承受痛苦的同時,還不能活下去,隻好自己先去嚐試一下能不能成功,這樣也有把握,如果成功了那就可以讓菁琳熒嚐試,如果不成功那就隻能自己先走一步了。


    鄭許言猶豫一會,覺得隻能這樣做,堅定站起身向客房外走去,推開客房問迴眸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昏迷的菁琳熒,隨後把門緩緩關上,向一樓走去來到客棧門口騎上馬兒,毫不顧及向京城外策馬奔馳。


    鄭許言騎著馬兒很快就來到了菁琳熒受到的地方跳下馬,並沒有邁開步伐走進去,而是站在原地拿出那本破爛的書籍,翻到青色泠毒介紹的一頁,看著頁麵上模糊不清的畫像,在抬頭看了看遠處一朵類似的花,隨後掃視平原,發現這裏的所有花,都是書籍上所記載的青色泠花,也不知道這裏麵有沒有青色泠蟲,深怕被青色泠蟲咬一口,當場斃命在此,鄭許言確定之後,也是毫不猶豫來到一朵最近的青色泠花旁蹲下,也保持了一定距離,害怕無意間被劃傷,要是在這裏被刮傷肯定是迴不到京城,就在半路喪命了。


    鄭許言從口袋裏拿出一塊很長很大的布,小心翼翼把青色泠花包裹起來,包裹好之後把青色泠花的根處輕輕扳斷,隨後背在背上一躍上馬兒返迴京城。


    一路都沒太耽擱很順利,第二日清晨就趕到了京城,鄭許言先是迴到客棧,迴到客房把包裹好的青色泠花放在桌麵上,在來到菁琳熒身旁查看情況,發現菁琳熒依然是原樣沒有任何變化,鄭許言也是放下心來,一夜未睡,也有些疲憊,但並沒有選擇去休息,而是喝了一口茶水來提提神之後走出客房,連東西都沒有吃就走出客棧騎上馬兒,向京城的藥店奔跑而去,但去往的每一家藥店都沒有毒藥賣,鄭許言一路上都是愁眉苦臉,在想京城哪裏有毒藥賣,問了每一位藥店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願告訴,因為害怕鄭許言買毒藥是去做什麽喪盡天良的事,所以沒人敢告訴鄭許言。


    即使藥店沒有毒藥賣,即使沒有人願意告訴哪裏有毒藥賣,鄭許言依然沒有選擇放棄,走進一家藥店,但很可惜依然沒有毒藥賣,但榮幸的是掌櫃把那裏有毒藥賣告訴了鄭許言,鄭許言欣喜若狂感謝之後走出藥店。


    向掌櫃所告知的方向趕去,很快來到青樓門口停了下來,先是看著青樓的牌匾愣了一會,在看了看四處,覺得自己沒有來錯地方,跳下馬把馬拴在一旁的柱子上,走了進去,因為第一次來京城的青樓,也知道青樓是一個賣藝的地方,很多江湖人士與官員都喜歡來這種地方消遣,鄭許言也不是很理解一個賣藝的地方,青樓的仆人基本上都是女子也不像交易的人,也不知道找誰做交易,隻好四處張望。


    青樓的小丫鬟也看見了鄭許言在四處張望,像這種情況也知道是來做交易的,丫鬟來到鄭許言身旁小聲問道。


    “這位少俠,是否是來做交易!”


    鄭許言看著眼前的丫鬟,點了點頭,說出了自己要做何交易。


    “跟我來吧!”


    丫鬟知道之後,帶著鄭許言去往二樓的一間客房。


    “少俠,在這稍等片刻,等下與你交易之人就會來!”


    “那就有勞姑娘了!”


    丫鬟說完之後把門關上,換了一身黑色鬥篷,離開了青樓。


    沒過一會,一名黑衣女子推開門走了進去。


    “聽說,你想與我們交易毒藥?”


    鄭許言站起身連連點頭。


    “是的!”


    黑衣女子坐在鄭許言正對麵的椅子上,鄭許言也陸續坐下,給眼前的黑衣女子倒了一杯茶水。


    “你想要多少!”


    黑衣女子並沒有去詢問鄭許言要毒藥是用來做什麽的,也不是很在意,也沒有喝鄭許言所倒的茶水。


    “不相同的毒藥,越多越好!越毒越好!”


    鄭許言毫不顧忌,脫口而出,連考慮都沒考慮。


    黑衣女子也是一時愣住了,迴過神掃視著鄭許言的穿著。


    “你想要多少我們都有,但……”


    “看你的穿著,看來也是一位世家公子,就是不知你能不能交易的起!”


    鄭許言也懂,從口袋把自己出門帶的所有積蓄與值錢的東西都放在了桌麵上。


    “這是我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了,你看能交易多少!”


    黑衣人看了一眼桌麵上的所有東西,猶豫了許久,歎氣一聲,從袖子裏掏出五瓶相同大小的瓶子,圖案與造型都各不相同,裏麵裝的毒藥也不相同,毒性也各不相同。


    “雖我不能估算你這裏的所有東西值多少,但我隻能給你五瓶毒藥,這也算我破例一次了,因為我們自始至終都是用金錢做交易,從來沒有用物品做過交易,如果你覺得不劃算,你可以下次帶夠再來!”


    鄭許言笑著接過五瓶毒藥踹進兜裏,其實五瓶對鄭許言來說已經非常可以了,總比沒有好,再說鄭許言現在迴去取錢恐怕菁琳熒等不及了,也別無辦法隻好這樣了。


    “五瓶就五瓶!”


    黑衣人把桌麵上的所有奢飾品都收了起來,隨後站起身向門外走去。


    等黑衣人離開之後,鄭許言也站起身向屋外走去,推開門就看見了剛剛的小丫鬟在門口等待著自己,鄭許言示意之後,跟著小丫鬟離開了這裏,鄭許言也沒在青樓多逗留,走出青樓騎著馬就往客棧飛奔而去。


    很快就迴到客棧走進客房,先是查看了菁琳熒身體裏的毒素蔓延到哪裏了,毒素已經蔓延到眼角,已經不能在拖延下去,鄭許言來到椅子上坐下,從口袋把五瓶毒藥拿出擺放在桌麵上,緊接著把包裹好的青色泠花解開放在桌麵上,伸出手指放在青色泠花倒刺上,閉上眼睛猛的一刮,手指出現一道很長很深的口子,眉頭一皺,疼痛感撲麵而來,沒想到這刮一下痛感會如此之強,鄭許言睜開眼把手收迴,現在還沒有任何感覺,隻是覺得手指劇痛無比,難以忍受。


    剛剛因為鄭許言是閉著眼睛的,所以沒有看見一隻很小的青色泠蟲快速裝進了傷口,在體內快速穿梭,因為手指帶來的劇痛感已經傳遍全身,所以沒能感覺到青色泠蟲在體內穿梭。


    鄭許言緊接著打開一瓶毒藥一口飲下,隻喝了一半,還留有一半,這一半也是留給菁琳熒的。


    突然鄭許言感覺脖子被什麽東西咬了一口,用手拍去,但什麽都沒有拍到,很快毒素開始快速擴展,青色血絲並不是從手指開始擴展,而是在剛剛被咬的脖子上擴展,鄭許言也看不見,還以為是剛剛喝的半瓶毒藥毒素太強所導致的。


    鄭許言已經感覺到了渾身難受,想嘔吐又吐不出來,渾身燥熱,仿佛像喝了烈酒一般,神經模糊,唿吸也開始變得急促起來,鄭許言艱難抬起手盯著眼前模糊不清的另外一瓶毒藥抓去,但抓了一個空,也是抓了多次才抓住,把瓶蓋擰開一口飲下,這次是一口全喝下去了,一滴都沒有剩下,這也不是鄭許言不想留,是因為已經無力去掌握手的控製力了,隻能一口全部飲下。


    更強烈的毒素撲麵而來,鄭許言趴在桌麵上整個身體都在抽搐,用嘴巴喘著粗氣,時不時抖動一下,突然一口鮮血吐出,吐出的鮮血還在冒著泡,眼神開始變得恍惚,臉部變得猙獰無比,臉上仿佛已經失去鮮血的的流淌,變得蒼白無比。


    在鄭許言抖動的過程中,手碰到了另外一瓶毒藥,鄭許言還有些許意識能控製自己的手抓住毒藥,慢慢移到嘴邊,用牙齒把瓶蓋咬開,倒入嘴中,艱難的把毒藥吞下。


    這次更為強烈,突然唿吸變得困難起來,鄭許言用手掐著自己的脖子,從椅子上癱倒在地,頭又傳來脹痛之感,用手猛地砸去,一隻手掐著脖子,一隻手敲打著頭,心髒也傳來了刺痛之感,一口鮮血吐出,這次吐出的鮮血不再是鮮紅之色,而是青色,鄭許言感覺整個身體像被刀割一樣刺痛無比,讓人難以容忍,想叫出聲來,但喉嚨仿佛被什麽東西給堵住了,發不出聲來,青色泠毒已經蔓延到左邊臉,眼睛也開始流出鮮血,很快鄭許言被折磨的昏死過去。


    時間一點點過去,也到了第二日的清晨,很榮幸鄭許言挺了過來,鄭許言清醒過來之後趴起身,感覺身體已經完好無損,除了眼睛看不見之外,身體已經無大礙了,精神也變得十分充滿,鄭許言在地麵上一點點爬向菁琳熒的床,鄭許言不知在客房內兜兜轉轉爬了多久,直到碰到菁琳熒的手才緩緩站起身,坐在菁琳熒的床邊緊緊的握住。


    鄭許言已經嚐試過這種痛感,雖然可以存活下來,但過程卻很痛苦,害怕菁琳熒在這個過程中挺不過來,即使想讓菁琳熒能活下來,但也不想讓菁琳熒去承受這種無法承受的痛苦,這樣痛苦活著還不如這樣瀟灑死去,鄭許言本來還不懂書籍上最後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現在經曆過終於知道了,鄭許言最後露出了無奈的笑容。


    鄭許言坐在床邊緊緊抓著菁琳熒的手,時間一點點過去,一日複一日,直到菁琳熒手的溫度慢慢消失不見,鄭許言也知道菁琳熒已經離開了,眼淚不自覺從眼睛裏流出,鄭許言哽咽了一下,一句話都說不出口,隻能在一旁淚流滿麵,雖然不願接受現實,但也隻能去接受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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