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計劃在空間站停留七個係統日,和平常的開拓之旅一樣,這幾天裏三月七幾乎是拉著星四處逛了個遍。


    星每天的生活就在測試模擬宇宙和遊覽中兩班倒,直到這天黑塔有事沒有登錄空間站的人偶,讓星自己去到處逛逛。


    湮塵說自己得失蹤兩天,三月七也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星有些迷茫的看著空間站的地圖,今天去哪好呢……


    “誒你知道嗎,阮?梅女士的新造物真的是太可愛了,可惜她本人並不太在意…”


    “是啊,真想也養一隻。”


    此時,路過的兩名研究員的聊天引起了她的興趣,阮梅這名字她記得,前幾天還見過的,那個一上來就把自己當做助手,還下藥的女人。


    不過糕點確實很好吃…


    而且,一口一個“親愛的”叫的星神誌不清的,讓人不由自主就心甘情願的為她做些什麽。


    說起來,她不是已經離開空間站了嗎?


    星忽然就決定好了今天去哪裏逛,就去看看貓貓糕們吧。


    按照記憶裏的路線,星找到了貓貓糕們培育的區域,一進去就看見一幅讓人眼前一黑的畫麵:


    一隻貓貓糕在吃垃圾!


    星一臉驚恐的想要去阻止,可是還是晚了一步,整個垃圾袋已經被貓貓糕吞下去了。


    不過事情似乎有了意想不到的發展。


    貓貓糕的外殼變成了垃圾桶的顏色,身體也變成了灰的,這副樣子怎麽看起來有點像…自己?


    星抱著發生了變化的貓貓糕仔細觀察著,看的入迷甚至忽視了一旁機器人的唿喚聲。


    在造出了第二隻眼熟的貓貓糕後,星拍下了照片發給了三月七。


    [星:(圖片.jpg)]


    [星:三月你看,好像你。]


    過了一會,對麵才傳來消息。


    [三月七:哇!!!這是什麽,好可愛!]


    [三月七:怎麽和我長的有點像,你特意把它打扮成這樣的嗎?]


    [三月七:原來你對我…咳咳,我明白了,我也喜歡你]


    星有些疑惑,三月七腦子裏都在想什麽啊,怎麽好像聽湮塵講了幾天八卦之後就開始變得奇怪了。


    [星:(帕姆疑惑.jpg)]


    [星:不是啊,它就長這樣的。]


    [對方撤迴了一條消息。]


    [三月七:你什麽都沒有看見!]


    [三月七:對了,我在列車上,你能抱迴來給我看看嗎?]


    得到了否定迴答的三月七迴複了一個帕姆哭哭的表情便下了線,星嚐試著投喂貓貓糕各種不同的材料,不知道為什麽總有一種在創造周邊的感覺……


    沒過多久,屋子裏已經堆滿了正在追逐打鬧的貓貓糕,星思索著有沒有遺漏了誰,忽然看向了手上的手鏈。


    湮塵的貓貓糕,會是什麽樣的?


    本以為會出來像莓果蛋糕一樣造型的貓貓糕,沒想到是居然是黑白的,外殼上還掛著像翅膀一樣的裝飾。


    “不對勁吧……”


    星抱著貓貓糕左看右看,怎麽想都覺得不對勁,她知道湮塵發尾的黑色是染的,那貓貓糕再不濟也得是粉色的啊……


    不過她還是拍了一張照片發給對方,隻不過一直沒有得到迴複。


    這兩天他似乎都沒有用過手機,一直處於離線狀態。


    對此,星已經習慣了,這人來去一點蹤跡都沒有,莫名其妙的消失,又會莫名其妙的不知道從哪竄出來。


    與此同時世界盡頭的酒館內,湮塵打了個噴嚏。


    “…誰在念叨我?”


    吧台後的阿哈把酒杯推到他麵前,金黃色的酒液聞起來就很烈的樣子,他不擅長喝酒,隻是看著沒有接過。


    能猜到這個顏色是怎麽來的。


    至於湮塵為什麽會出現在這,時間線還得往前推兩天。


    原本自己離開空間站,一是因為星嘯發了消息,她那邊的戰事結束了,二是因為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少了個手下的納努克找上了門。


    這事是三個人策劃的,不過最後動手的是湮塵,納努克也懶得思考直接找上了他。


    雖然祂不是來問責的,但頂頭上司點名了還是得去見見的吧。


    分身出門的好處就是能隨時迴去。


    或許祂是真的不怎麽在意手下的勢力,死了一個就死了吧,大不了再去找一個,原本屬於幻朧的那份令使之力也被祂分出一部分賜予了湮塵。


    意思很明顯了,用這份力量去帶來更多的毀滅,把因為少了一個幻朧而缺失的部分補上。


    在納努克離開後湮塵摸了摸頸側,有了祂的力量這道傷口直接愈合了,不出所料的留了一道凹凸不平的疤。


    被湮塵拆下來的繃帶在他手中化成了灰燼,就這樣任由疤痕暴露在外。


    下次見到巡獵的勢力一定繞路走。


    不是湮塵慫了,他是真覺得玄乎,自己為數不多的幾次翻車都和巡獵有關。


    就像有什麽神秘力量在幹涉一樣。


    至於現在,他隻想迴去睡覺……


    用睡眠來加速吸收力量這個方式,估計湮塵這輩子都改不過來了,隻要他不和星嘯分開,就不用考慮自己在睡夢中的時候周圍的威脅。


    湮塵幾乎是沾床就睡著,不知道過了多久才重新睜開眼睛。


    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距離離開空間站已經過了一個係統日了,現在迴去應該和約定的兩天差不多。


    剛把本體放好準備悄悄溜出去的時候,湮塵忽然覺得身後一陣冷風吹過。


    感覺要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


    “站住!這是又要去哪?”


    壞了,忘記星嘯的事了。


    有點心虛的湮塵放棄了偷跑,老老實實跟在星嘯身後去了艦船的主控區域,屏幕上掛著一道通訊,


    雖然對方沒露臉,但一團火焰的圖案,一眼就能看出來是誰了。


    焚風那邊似乎有點吵,還時不時響起各種爆炸的聲音,什麽大事值得他能放下眼前的末日美景,分出心來打電話。


    自己好像也有什麽事要問星嘯來著。


    啊想起來了。


    “…我是不是忘了什麽?”


    “你有沒有覺得自己記憶裏忽然少了什麽東西?”


    毫無默契的同時開口,湮塵更覺得奇怪了,旁人都能發現自己記憶出了問題,那肯定不是一次兩次了。


    得想辦法找個憶者問問。


    “少用分身自爆吧,好像你每次都會忘記些什麽。”星嘯想起焚風給她發的消息,有點憐惜他,又有點想笑。


    [焚風:出大事了,湮塵這次把我給忘了,下迴不會看見我都不認識是誰了吧?]


    [星嘯:你提的行動計劃,上一次也是你炸毀了他的分身,這是你應得的,少在他身上用你的那些小心思。]


    [焚風:還是懷念曾經和我拌嘴的時候]


    [焚風:現在和他開玩笑他都不理我了!]


    [焚風:(哭哭.jpg)]


    人在戰場的星嘯看見他這幅模樣差點笑出聲,不過相比之下她更好奇的是為什麽湮塵用了自己的能力會失憶。


    就好像那些記憶隨著分身的碎裂一起消散宇宙裏了。


    “嗯……盡量吧。”


    話是這麽說,實際上會不會這麽做,湮塵可就不能保證了,在他的概念裏,生命總會有走到盡頭之後被抹去存在的時候,自己也不例外。


    湮塵一直覺得自己已經算是死過幾次了,母星的災難算一次,巡海遊俠的追殺能算好幾次,和仙舟誤打誤撞的衝突算一次……


    遺忘也是一種消亡,比起被別人遺忘,或許自己率先一步會好受些?


    阿哈帶來的各種情緒屬實讓湮塵有些苦惱了,有時候會莫名感到難過,硬要論起原因自己也說不上來。


    大概是因為忽然想起了一些被遺忘許久的名字。


    “其實有些東西忘了也沒什麽不好的,同樣的道理,遲早都會遺忘的,早一些晚一些並沒有什麽區別。”


    湮塵坐在椅子上轉著圈,長發毫無形象的披散著,腦海裏閃過一張張模糊不清的麵容。


    他記得他們叫什麽,但想不起他們的模樣了。


    都過去這麽久了,自己也早就不是那個整天把自己關在工作室裏,隻知道做小物件的那個湮塵,身邊也沒有絮絮叨叨的詩人。


    說起來,不知道那顆星球還在不在。


    沒過多久,焚風終於有了動靜,不過不是什麽重要的事,無非就是同樣的話,少用自爆多和他出去刷業績之類的,湮塵左耳聽右耳出。


    這輩子都不可能和他繼續合作了。


    焚風掛斷通訊後,湮塵忽然想起了什麽,隨意把頭發理了理紮了個高馬尾,心念一動麵前出現了一塊小小的鏡麵。


    脖子上略顯猙獰的疤痕看著好礙眼。


    從口袋裏拿出三月七之前送給自己的頸環,湮塵比對了半天才成功扣上,微微窒息的感覺讓他有點不習慣,不過確實剛好能夠遮擋住傷疤。


    星嘯好像又在考慮著下一個要毀滅什麽星球,在湮塵提出自己獨自出去逛逛時並沒什麽意見,隻是好奇的看了一眼湮塵脖子上多出來的東西。


    她總不能說,他們第一次見的時候自己就想給他這麽打扮了吧?


    對星嘯來說,這種養成的感覺還挺奇妙的。


    湮塵原本打算直奔空間站的,不過剛離開軍團艦隊不遠,耳邊熟悉的笑聲就響了起來。


    “好久不見呀小蛋糕,阿哈給你帶了新禮物哦——想不想知道一些星神的八卦?”


    阿哈的麵具湊了過來,一幅“我好心告訴你八卦你還不快感謝我”的樣子,正中湮塵下懷。


    自己還愁找不著阿哈在哪呢,這不自己就送上門來了。


    於是原計劃去黑塔空間站的湮塵再次改變了目的地,跟著阿哈去了祂的酒館。


    按照阿哈的話來說,故事得配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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