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慌張,符卿,窮觀陣是不會說謊的。”太卜司的某處,景元的影像安慰著有些懷疑人生的符玄。


    “你所述的卡芙卡之邏輯非常可靠,正為我填上了一塊拚圖。”


    “星核不可能憑空出現,一定是有人用某種手段將它混入仙舟,而仙舟上的內患,則必然是以豐饒民自居的藥王秘傳。”


    景元複盤著自己的猜測,符玄的表情越來越僵硬。


    他什麽時候想到的……


    仙舟有帝弓司命護佑,除非另一位星神的令使出手,否則怎樣瞞過身為【巡獵】令使的景元悄悄潛入仙舟。


    羅浮各大洞天結受到影響,唯獨避開了神策府和幽囚獄,如果沒有內部人員策應,很難做到。


    況且不久前,那位光明正大的闖入神策府的絕滅大君,景元不覺得他和這件事沒有半分關係。


    不過這件事,他還沒有告訴符玄。


    “哈哈,星核獵手果然有趣,繞了這麽大一個圈子,竟是為了讓仙舟和列車牽上線,這誰能想到呢?”


    符玄顯然沒心情聽景元慢慢分析,建木複蘇是件大事,搞不好說不定會引來帝弓目光。


    最後重蹈方壺覆轍。


    “那是星核導致的,叛徒將它投入了建木所在的洞天,使建木重新複蘇。”


    景元看著那株巨木,這次應該能將羅浮上的藥王秘傳殘黨一網打盡了吧。


    要不要考慮那個合作呢……


    符玄點點頭,知道了問題所在就好辦了,她等著景元繼續說,可對方隻是靜靜的看著自己。


    “……又是我出主意?”


    景元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是啊,我就知道符卿必有對策。”


    ……好氣啊,將軍不如直接退位吧。


    氣歸氣,符玄還是認真的思考起了解決方式,召集雲騎軍,直接前往建木所在的洞天,解決掉星核。


    景元滿意的點點頭,不愧是符卿,這的確是解決問題最快的途徑。


    “符卿啊,有時候,最快未必最優。你猜猜,我早知星核所在,為何按兵不動?”


    符玄沉默了,似乎是醞釀了許久,才開口:


    “將軍……你這個壞蛋!”


    景元也收起了逗弄的心思,藥王秘傳既然選擇了動手,那必然是已經沉不住氣了,大魚總在最後上鉤,正好一網打盡。


    “況且,我還有一支奇兵沒用呢。”


    或許是景元真的擁有言出法隨的能力,話音剛落,星幾人恰好來到了他們麵前。


    “正值用人之際,既然星河獵手有心讓列車與我們締結盟誼,景元就不客氣啦”


    這樣開門見山的使喚,星已經習慣了,看景元和符玄的樣子應該也是知道了建木複蘇的原因。


    “我就知道,將軍一微笑,咱們就要被差遣了。”三月七裝模作樣的抱怨了一聲,“話說,能給咱們開工資嗎?”


    符玄扶著腦袋,感覺格外的頭疼。


    不該對將軍有所期待的……


    “將軍…你行行好吧!這支奇兵用的也忒頻繁了,咱們羅浮上就無人可用了嗎?”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符玄篡位的想法此時到達了巔峰。


    然而景元的話讓她頓時眼前一亮。


    “其實,接下來我還要做一個違背規製的決定…也許不止一個。哈哈,想想還真是痛快。”


    “符卿,我將兵符交由你,你帶領雲騎軍在靠近建木的丹鼎司外策應,你不是一直想試試,當將軍是什麽體驗嗎?”


    咦……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符玄狐疑的看著景元,將軍他又在想什麽壞主意,哪有這樣的好事。


    這是終於想開了,準備讓位啦?


    符玄表麵上扭捏著,心裏卻答應的很痛快,見符玄接下了,景元把視線放在了星穹列車幾人的身上。


    “列車團的諸位,如今我光明正大的邀請各位加入封印星核的行動,符卿部署雲騎,而我想請各位先行一步,取道工造司的捷徑,再與符卿匯合。”


    “您還真不把我們當外人啊……”三月七還是不改喜歡喜歡吐槽的習慣,這迴星也沒有反駁。


    景元看著一直跟在幾人身旁的停雲,表情有一絲絲變化,隨後又恢複如常。


    “為客人引路的事情,還需勞煩停雲小姐再辛苦一陣子了。”


    被巡獵的令使這麽直白的盯著,說實話,幻朧有點汗流浹背,生怕自己露了餡。


    “…這也是小女子職責所在,義不容辭。”


    停雲帶著幾人先行離開,符玄也去召集雲騎準備前往丹鼎司,景元的影像卻依舊停留在那裏,像是等待著什麽。


    直到一陣輕輕的衣物摩擦聲在他身後響起,他才對著空氣開口道:


    “或許你說得對,我們真得談談。”


    “不過你居然會直接用真容來赴約,著實令我有些意外。”


    ……


    走在前往工造司的路上,發現路上聚集了不少的人,似乎在議論著什麽。


    “這[工造司]的洞天在被星核侵蝕後就停擺啦,奇怪,這些人怎麽不搭乘星槎去安全區呢。”


    停雲有些疑惑,畢竟這兒聚集的人可真不算少。


    “或許是因為他們愛崗敬業呢?”三月七想起擺爛的青雀,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啊。


    瓦爾特也同意這個看法,畢竟是工作,成年人的世界可沒有輕鬆二字。


    “楊叔這個過來人的語氣……”看著瓦爾特一副滄桑中年人的樣子,三月七幹巴巴的笑了兩聲。


    仿佛已經想象出瓦爾特為了工作忙上忙下全年無休,下班迴家還要應付各種瑣事的樣子了。


    “哎,能讓這夥匠人想進去又不敢進,想逃就不敢逃的,想必是什麽天大的麻煩。”


    停雲打斷了他們的腦補,打算找個人先問問情況。


    最後還是從一個名叫阿偉的匠人那得到了事件的來龍去脈。


    工造司鬧了樹災,不知道是誰的盆栽忽然猛長起來,在裏麵到處亂竄,還將工造司融金坊資曆最老的匠人公輸先生困在了裏麵。


    “所以,他幹嘛還要跑迴去啊?”三月七有些不解,明明已經出來了不是嗎。


    阿偉也歎了口氣,他哪明白啊。


    “我當時隻聽見他嘴裏喊著[完啦!爐子完啦!],人一下就跑沒影了。”


    阿偉交給他們一張玉符,千叮萬囑一定要將公輸先生給平安的帶出來。


    本以為是師徒情深,沒想到是擔心沒法畢業出師。


    瓦爾特想要安慰阿偉讓他不要太過擔心的話卡在了嘴邊。


    連三月七都忽然就不是很想繼續聊下去了。


    “呃……不如,我們先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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