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幾盞茶的時間裏,弄墨又多次試圖挑釁時安,但都被時安巧妙地化解了。


    每一次,時安總能以一種不動聲色卻又恰到好處的方式迴應,讓弄墨的攻擊化為烏有。


    而賀眠則一直靜靜地坐在旁邊,觀察著他們之間的互動。


    不說話也不迴應。


    其實賀眠知道,自己沒機會了。


    他肯定不會自降身份去跟一個男人平分女人。


    畢竟他是有他的驕傲在的。


    不過他心現在心情實在不好,弄墨為難時安呢,他也不想管。


    但沒想到這個男子倒是有幾分聰慧。


    每次都能讓弄墨吃癟。


    沒過多久,一位小廝走到了時安麵前,恭敬地向他行了一個禮。


    \"郎君,您的妻主正在門口等候,請隨我來。\" 時安微笑著點了點頭,隨後,他站起身來,向賀眠行了一個禮,便跟隨小廝離開了。


    賀府門口,楚辭正站在那裏,手裏拿著銀子和賀笙給她的信物,陷入了沉思之中。


    她已經下定決心要參加武舉考試,這意味著她未來的道路將與之前的計劃截然不同。


    想到這裏,她覺得有必要找個合適的時機,好好地和何飽飽談一談,畢竟她知道未來事情的走向。


    當時安隨著小廝來到了門口時,楚辭已經調整好了情緒,臉上露出了溫和的笑容。


    她輕聲說道:\"走吧,我們先去吃飯吧。\"


    時安點了點頭,跟著楚辭一起離開了賀府。


    兩人走後,楚洵忙完了府內中饋的事情便迫不及待地去主院書房尋找自己的妻主。


    一進門,就看見賀笙端坐在主座之上,似乎在沉思著什麽。


    楚洵輕輕喚道:“妻主。”


    賀笙聞聲抬起頭來,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輕聲迴應道:“阿洵來了。”


    說罷,起身迎上前去,一把拉起他的手,牽著他走到座位旁坐下。


    楚洵關心地問道:“妻主,你在想什麽呢?”


    賀笙微微一笑,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緩緩說道:“我今日見到了一個好苗子。”


    “你是指楚娘子?”楚洵有些好奇,“楚娘子確實看著麵善,但你為何獨獨選中她呢?我記得之前有位武學大家的弟子也曾找你要過推薦信,你當時可是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賀笙輕輕地拍了拍楚洵的手,耐心地解釋道:“楚辭父母雙亡,家世幹淨,沒有任何背景,這樣的人更容易被我們掌控。這是其一。”


    楚洵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接著追問:“那其二呢?”


    “通緝犯趙情是被楚辭殺得,這個趙情不僅是六年前的武狀元,更是立下不少軍功的千夫長,甚至趙大將軍還想提拔她當中郎將,但他淩虐男子的事情被發現,很快就變成了通緝犯。


    這六年來她犯下了無數罪行,奸汙不少郎君,但都沒人能抓到她,為什麽,就是因為她武功高強,但如今卻被一個小小的獵戶殺了,這件事,你怎麽看?”


    “..........”楚洵沉默了,他沒想到楚辭竟然這麽厲害。


    賀笙意味深長道,“你且看吧,這女子定非池中物。”


    ***


    平安酒樓開在醫館的斜對麵,楚辭打算叫著何飽飽一起吃。


    但剛走到酒樓附近,就聽見裏麵一陣喧嘩,原來是有位大娘噎住了。


    那位大娘此刻臉色蒼白、唿吸困難的倒在了地上,周圍的人驚慌失措地圍著她。


    有人給她拍背的,還有人用筷子捅她嗓子眼,但都沒啥效果。


    就在這關鍵時刻,何飽飽被人急匆匆地拽了過來。


    \"快,何大夫,這位大娘噎到了,您快救救她吧!\"


    何飽飽二話不說,立刻把大娘提起來,迅速將雙手穿過她的腋下,緊緊固定在胸骨的下半部分,然後用力收縮手臂,並持續不斷地向大娘的胸部後方發起衝擊。


    沒過多久,一顆桃核就被成功吐出,大娘終於脫離了危險。


    酒樓內的眾人紛紛鼓掌喝彩,而那位大娘的女兒更是激動得熱淚盈眶,當場跪下來對何飽飽表示感激之情。


    \"使不得啊,使不得,快快請起!\"


    何飽飽急忙扶起那女郎說道:\"治病救人本就是我應盡的職責。\"


    那女郎感激涕零,連忙掏出一串銅錢塞給她,但何飽飽卻堅決不肯收下。


    然而,麵對對方的熱情和堅持,最終還是無法推脫,隻好接過了其中一枚銅板。


    隨著緊急情況的結束,眾人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開始紛紛議論起來。


    “多虧了何大夫,不然孫大娘說不定就噎死了。”一個人感慨地說道。


    另一個人附和,“誰說不是呢,這何大夫真神,沒費多少功夫就救了人,太厲害了。”


    “我之前就在她那看了痛風,她調的膏藥特別管用,塗上就不疼了。”


    更有人懊悔地表示:“我以前還覺得何大夫太年輕了不敢讓她給我看,現在太後悔了。”


    ……


    聽著周圍人對何飽飽的讚美,楚辭不禁彎了彎嘴角,走上前去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柔聲叫道:“飽飽。”


    何飽飽見到楚辭,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容,“呀,楚辭姐,你今天怎麽有空過來啊?”


    楚辭微笑著迴答:“我帶你姐夫過來吃飯,正好想找你商量點事,一起吧。”


    何飽飽毫不猶豫地答應:“沒問題,我去跟師父說一聲。”


    楚辭點點頭:“還是老房間,我們在那裏等你。”


    “好嘞。”


    等人走後,楚辭便帶著時安來到了地字間二號,她熟門熟路地點了幾樣大家都喜歡的菜。


    等到菜全部上齊之後,何飽飽才姍姍來遲。


    對於她這種遲到的行為,楚辭和時安早就習以為常了。


    畢竟,作為一名大夫,治病救人永遠都是擺在第一位的。


    果不其然,何飽飽一來就趕忙向他們道歉:“真是不好意思啊!剛剛來了一位咳血的老人家,我得先把她看完才能趕過來。”


    “無妨。”楚辭微微一笑,示意何飽飽趕緊坐下,臉上絲毫看不出有任何的不滿或芥蒂。


    時安則順手給何飽飽倒了一杯茶水,然後幾個人便開始邊吃邊討論起來。


    何飽飽本就是個現代人,吃飯的時候自然也不會講究太多的規矩。


    而楚辭作為一個江湖人士,更是活得灑脫自在。


    因此,兩人可謂是一拍即合,完全不顧忌什麽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


    “所以,你真的打算參加武舉嗎?”


    “對啊。”楚辭迴答得很幹脆。


    何飽飽重重地點了下頭,表示支持:“以你的身手肯定沒問題的,將來若是真的做了大將軍,可別忘了我呀!”


    楚辭笑了笑,抬手喝了口茶水,“大將軍?我倒是沒有太大的興趣,我參加武舉、步入仕途的最終目的,還是要為時家翻案。”


    時安聽到楚辭的話,心中湧起一股暖意,同時又充滿了擔憂。


    他咬了咬嘴唇,輕聲說道:“妻主,其實我已經想好了,你不一定要去參加武舉,官場太過危險,我們完全可以在京都做一些小買賣,我還可以利用上一世所獲得的消息,與八皇女進行交易。


    何大夫不是說過嗎,最終登上皇位的人將會是八皇女,那我大可以從一開始就幫助她。”


    楚辭輕輕揉了揉時安的頭,安慰道:“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不必過於擔心我。反正目前也沒什麽重要的事情,參加一個武舉對我來說並不難。”


    時安緊緊地握住楚辭的手,有些後悔了。


    他不禁開始反思,也許當初就不該帶楚辭去卷入那複雜又黑暗的官場。


    如今,他隻希望能及時止損,不讓楚辭受到傷害。


    “我害怕你會有危險,真的,你不必為了我而冒險參加武舉。”


    楚辭當然明白時安的擔憂,但她肯定不會讓時安獨自麵對翻案之事。


    於是,她溫柔地迴應道:“別擔心,或許因為你,我將來真的能夠成為一名威風凜凜的大將軍,光宗耀祖呢!任何事情都有可能朝好的方向發展。”


    然而,時安卻顯得愈發焦急起來,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與哭腔:“你明明知道我並不是那個意思……”


    楚辭見狀,趕緊將人緊緊擁入懷中,輕聲安慰道:“我知道你擔心我,我同樣也會擔心你。


    如果你獨自一人去翻案,我必然放心不下。


    所以,請相信我,無論未來遇到何種艱難險阻,我們都會攜手共度難關的。


    我們兩人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時安被感動的落下淚來,趴在楚辭懷裏泣不成聲。


    何飽飽看著他們倆,無奈地歎了口氣,“你們這兩個戀愛腦啊,真是讓人無語!”


    楚辭聽到這話,不但沒有覺得不好意思,反而對著何飽飽笑了一下,坦然承認道:“沒錯,我就是十分喜愛時安。”


    何飽飽這個單身狗,被狠狠喂了一嘴的狗糧,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不過他也知道楚辭和時安感情深厚,便不再多說什麽,隻是提醒道:“反正你自己心裏有數就行。”


    楚辭點點頭,表示明白。、


    如今她的內力已經恢複了六成多,按照這個速度,等到鄉試的時候應該就能完全恢複了。


    上一世的她連夜探皇宮這種危險的事情都能全身而退,保護時安她還是很有把握的。


    畢竟就算情況再糟糕,也總比時安一個人去翻案要好得多。


    想到這裏,楚辭拍了拍時安的背,溫柔地說:“好了,時安,別哭了,我們吃飯吧,我都快餓死了。”


    時安聽了,趕忙止住哭泣,用袖子擦了擦眼淚,輕輕應道:“嗯~”


    男人乖巧的坐起來給楚辭夾菜,夾的都是楚辭愛吃的。


    見時安的情緒漸漸恢複了平靜,楚辭跟何飽飽談論起了她要學習策論這件事。


    “賀大人給我推薦了西街的一位隱居的學者,住在崆峒巷子,說是能教我鄉試的策論。”


    何飽飽所在的醫館就在西街,因為經常要去那裏出外診的緣故,對崆峒巷子還算了解,於是她繼續問道。


    “你知道那位老師住哪一號麽?”


    楚辭迴憶了一番,“二十一號。”


    何飽飽聽後有點驚訝,“是她!李夫子。”


    楚辭挑眉,“李夫子?”


    何飽飽迴憶了一下,解釋道,“周圍人都這麽稱唿她,好像她之前是教書的。不過她已經快七十了,家裏就她一個人,之前因為摔了一跤來醫館看診,還是我幫她包紮的傷口呢。


    後麵我怕她一個人出事,每隔兩個禮拜就去她家看她,是個不錯的人呢,還會送我茶葉,那茶葉我師父可喜歡了。”


    楚辭聽後放心了一些,但還是有些忐忑不安。


    畢竟,她隻在小時候跟隨先生上過幾年學,之後因為家庭變故就中斷了學業。


    現在重新開始學習,她不禁感到有些緊張和擔憂。


    何飽飽敏銳地察覺到了楚辭的窘迫,立刻挺身而出,主動提出幫助:“正好今天也是我們去探望李夫子的日子,下午我可以陪你一同前往。”、


    楚辭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好,謝了。”


    何飽飽微笑著擺擺手:“哎呀,別跟我說謝謝啦!咱們可是最好的朋友,最強閨蜜哦!”


    楚辭對於何飽飽時不時冒出的新奇詞匯早已習以為常。


    然而,一旁的時安卻顯得十分好奇,忍不住問道:“什麽叫做閨蜜呀?”


    何飽飽耐心地向他解釋道:“閨蜜就是指關係非常要好的朋友,如同親姐妹一般親密無間。”


    時安若有所思,接著追問:“這個詞隻能用來形容女子嗎?”


    “是的。”


    時安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楚辭想到什麽,突然開口道:“對了飽飽,你能跟我講講未來具體會發生哪些事情嗎?”、


    何飽飽抓了抓腦袋,露出思索之色,“具體的我也記不太清了,隻記得有幾件大事件沒有忘記,等我寫下來給你看看。”


    楚辭拱手道謝,“多謝。”


    何飽飽拍了拍她的手,“都說了不必如此客氣啦。”


    吃完飯後,稍作歇息。


    楚辭和時安便跟著何飽飽一同前往李夫子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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