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斯內普哼了一聲,總算是發出了聲音。


    艾爾芙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堅硬的東西,小心翼翼地放進斯內普的手心。斯內普舉到眼前辨認,發現那是一個雙麵鏡。


    他低頭去看艾爾芙,而後者舉著鏡子正沾沾自喜。


    “喜歡嗎?”艾爾芙笑得像一隻偷了腥的貓,“我不知道應該什麽時候能去找你,所以買了這個鏡子……你記得藏嚴實一點,不要被發現了。以後我就不給你寫信了,守護神也不往你那兒跑,所以——”


    她頓了一下,聲音像是無所謂的樣子。


    “但我想,肯定還會有事情需要聯係,所以拿著點這個也好。”


    艾爾芙快速低頭,不讓斯內普看到她眼中的擔心和失落。


    “嗯。”


    斯內普沉沉應了一聲,反手把鏡子放進了袖子裏。


    “以後在學校我們就裝得不認識吧,烏姆裏奇那人精得很,我懷疑她就是福吉安插進來的眼線。現在魔法部和伏地魔之間糾纏不清,難免會有人多嘴什麽的。我們如果關係太平和,伏地魔會起疑心的。”


    艾爾芙想讓自己笑一下,但沒有成功。


    “但也別扣我太多分,知道嗎?”她又補充了一句。


    斯內普盯住艾爾芙的眼睛,袖子裏的手緊緊攥著。他的眼睛裏情緒複雜,但卻緊緊抿住嘴唇一聲不吭。


    艾爾芙就靜靜站在那裏,任由斯內普打量許久。約摸著快到熄燈的時間,她笑了一下,將斯內普推開。


    “我會保護好自己的,你也是。”


    她輕聲說著,最後看了一眼斯內普,轉身推開教室的門朝著拉文克勞的塔樓走去。


    開學的第一天,艾爾芙早早就起床去了禮堂吃早飯。倒不是她有多麽熱愛學習,而是受不了休息室裏那麽多人的指指點點。


    在魔法部的暗中授意下,《預言家日報》致力於將鄧布利多和他的得意門生——艾爾芙和哈利,一起描述成徹頭徹尾的三個瘋子。


    “真的很荒謬,他們竟然說神秘人迴來了!”


    路過休息室的壁爐時,一個六年級的女生高聲說道。她的視線若有若無地落到艾爾芙身上,但是被帕德瑪更加用力地瞪了迴去。


    “如果你再這麽多嘴多舌地嘮下去,小心第一節課會遲到,瓊斯。”帕德瑪警告似的說,“如果因為你讓拉文克勞的寶石變少,我相信會有更多的禁閉在不遠處等待著你。”


    瓊斯恨恨地目送艾爾芙和帕德瑪離去的背影,終究是沒有再說什麽。


    “我和我的級長朋友。”


    艾爾芙笑著打趣,因為帕德瑪的再一次挺身而出,她心裏寬慰不少。


    “我爸爸說,《預言家日報》都是一些不入流的人寫來騙觀看量的東西,裏麵大部分話都隻能當笑話看,你不用放在心上。”帕德瑪拍了拍艾爾芙的肩膀,示意她放寬心,“聰明的人都知道這一點,隻有傻瓜才把他們的話奉為至寶。”


    “真是遺憾,我們學院還有如此的大呆瓜。”


    艾爾芙撇著嘴,和帕德瑪勾勾搭搭去禮堂享用早餐。


    今天的課幾乎被排滿了,而第一節就是斯內普的魔藥課。


    五年級的學生不僅僅要擔心他們的平時作業,還要惦記o.w.l.考試,這關乎著他們能不能有資格參加n.e.w.t.考試和順利畢業找到工作。


    艾爾芙把這場考試看得極其重要,她不希望自己會受到任何因素的幹擾。


    盡管o.w.l.考試是在次年的六月份,但她認為現在已經是時候著手準備了。


    顯然,斯內普和艾爾芙的想法是一樣的。


    他高高站在講台上麵,麵若冰霜。底下的學生們幾乎都要把腦袋插進課桌裏,誰也不願意抬頭和斯內普對視。


    而當斯內普說到“明年隻有特別優秀的學生才被允許進入我的課堂學習”的時候,幾乎是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尤其是坐在偏後排的哈利,艾爾芙甚至看見了他臉上一閃而過的喜色。


    今天的學習內容是緩和劑的配製,艾爾芙早在一年前就已經在斯內普的辦公室裏學習過了。


    不過為了不讓自己無所事事或顯得很特殊,她和其他學生一起去藥材櫃裏翻找需要的東西,扔進自己的坩堝裏攪動。


    “艾爾,我感覺我的魔藥不太對。”


    熬製到一半,帕德瑪拍了一下艾爾芙的肩膀,自己則是滿頭大汗地攪動著坩堝裏發黑的液體。


    “溫度——”


    “禁止交頭接耳。”


    斯內普的聲音似乎從很遠處飄過來,但又精準地落到艾爾芙和帕德瑪的桌子上。


    帕德瑪頓時閉上嘴巴,專心致誌地戳著她坩堝裏已經黏在一起的藥材。


    艾爾芙低著頭給坩堝降溫,刻意避免自己唇角上揚得這麽明顯。


    但是沒過五分鍾,帕德瑪又沒忍住過來捅了捅艾爾芙的腰。她看準了斯內普往格蘭芬多那邊的桌子走過去檢查魔藥,不會注意這邊的情況。


    “快救救我吧,我的坩堝快炸掉了。”


    帕德瑪愁眉不展,手裏攪動的速度越來越快,坩堝裏的液體已經被她攪出了一個小旋渦。


    “冷靜,帕德瑪。”


    艾爾芙把腦袋湊過去看帕德瑪現在的情況,然後幫她分析起來。


    “你的纈草放少了,再加一點——一點點就夠。記得等微微涼了再放月長石粉,然後逆時針攪拌——”


    “懷特小姐。”斯內普的聲音在艾爾芙身後響起,嚇了她一跳,“如果你的耳朵還能聽得見,那麽你應該知道剛剛我說過不允許交頭接耳。”


    他眯了眯眼睛,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拉文克勞扣三分。”


    “什麽?!”


    帕德瑪難以置信地衝口而出,艾爾芙趕緊伸手去捂她的嘴。


    斯內普早就已經走到了另一邊,看來是沒聽到帕德瑪的“質問”。


    一邊的哈利聽到斯內普的扣分,同樣震驚地看向了艾爾芙。


    斯內普有多久沒因為艾爾芙而給拉文克勞扣分了?他還以為這輩子斯內普都不會再給艾爾芙扣分了呢。


    這是怎麽了,他們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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