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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文開門一看,門外站的正是德洛麗絲。這讓他有些驚訝,更讓他驚訝的是德洛麗絲雙眼紅腫,似乎剛剛哭泣過。艾文連忙請她進房間,想要詢問發生了什麽。德洛麗絲搖了搖頭,婉言拒絕了艾文的邀請,而是詢問後者有沒有時間陪自己到外麵聊會天。


    雖然沒有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艾文還是同意了,他跨出房門,轉身將房門輕輕關好,之後便跟著德洛麗絲在領主府周圍漫步。月色毫無保留的灑落在地麵,白日熱鬧的倫敦城,此時就象是沉睡的孩子,披著銀色的睡衣,躺在溫暖的被窩中熟睡。


    倫敦的夏天本來溫度也不高,到了夜晚涼風陣陣,更是讓人覺得舒爽。艾文陪著德洛麗絲走了一會,也不見後者說什麽,便幾次想要開口詢問,可是話到嘴邊卻是什麽都說不出來。德洛麗絲哭紅的雙眼,讓艾文多少感到事情有些不妙。


    走著走著,德洛麗絲突然輕聲說道,「艾文,你知道嗎。在剛剛,我的哥哥賽特被仆從發現死在了房間內,看起來象是被毒死的……」


    艾文轉頭看向德洛麗絲,白皙的臉龐上,一滴滴淚水無聲的從眼角滑落。


    「我們兄妹幾人在小時候其實感情很好,幾位哥哥經常帶著我到處玩,那時候我很開心,無憂無慮。」德洛麗絲聲音有些低沉憂傷,不知道是說給艾文聽,還是在自己懷念過去。


    「後來,哥哥們開始幫助父親管理領地,我們玩的時間也越來越少。在後來,我時不時能看到幾位哥哥在相互爭吵,甚至還會大打出手。那時候我害怕極了。」


    艾文仔細思索著德洛麗絲的話,有些不確定的說,「你的意思是,賽特是被你其他幾位哥哥毒死的?」


    然而德洛麗絲搖了搖頭,否定了艾文的猜想。艾文仔細迴憶了下,自己見到賽特的最後時間就是從肯特軍營迴來的時候,再之後就是雙方發生衝突,可是衝突的時候,兩人並沒有見麵。經過德洛麗絲提醒,他也纔注意到,似乎戰爭結束後,自己就沒有見過賽特。


    「賽特哥哥因為和你有衝突,所以讓父親很生氣,戰爭結束之後就被他關了禁閉,沒有父親的允許,不得外出。其他人就更加沒法接近他了。」德洛麗絲聲音有些沙啞,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哭多了。


    艾文越聽頭皮越發麻,一陣晚風吹來,不禁讓他感到寒冷。


    「那你的意思是?」艾文停下了腳步,靜靜的看著前方的少女。


    「我知道這樣會破壞我們之間的信任,可是我還是想問你,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請你如實的告訴我。」德洛麗絲轉過身來,認真的看著艾文。風將少女的長發輕輕吹起,又轉過艾文的身旁,最後飄散在空曠的街道。


    「不是我。」艾文看著麵前哽咽的少女,有些憤憤的說道。


    德洛麗絲靜靜的看著艾文,半晌纔帶著哭腔的鞠躬道歉,「對不起,我不應該……不應該懷疑你的……對不起!」


    艾文看著少女的模樣,默默歎了口氣,心中的怨氣也消散於無形。他走上前,輕輕的抱住德洛麗絲,讓她枕在自己的肩膀上,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德洛麗絲象是有了一個依靠,再也不掩飾自己的悲傷,放聲大哭起來。淒厲的哭聲穿過耳朵,像一柄柄利刃直刺心間。


    艾文張了張嘴,最終將心中的想法吞進了肚子。自己等會可以親自找嫌疑人核實一下,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想錯了,隻是這個真相即使自己知道了,最好也爛在肚子裏。不然很難想象懷裏的少女,能不能承受這個結果。


    放肆的哭了好一會,德洛麗絲纔漸漸迴過神來。她臉色有些漲紅,連忙從艾文懷裏掙紮出來,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又整理了下身上有些褶皺的衣服。


    「對不起,艾文。我失態了,讓你見笑了。」德洛麗絲有些結巴的說道。


    艾文看著德洛麗絲有些窘迫的樣子,感到有些好笑。


    德洛麗絲怎麽會看不出艾文嘴角的笑意,有些惱怒的說道,「不許笑!哼,我去睡覺了。」


    說著少女有些賭氣的落荒而逃了,身影消失在領主府中。等德洛麗絲走遠了,艾文臉上的笑意緩緩收斂,冷漠如冰霜,轉身朝著領主府中唯一還燈火通明的房間走去。


    走到房間門口,艾文發現房門居然是開著的,並沒有關上,猶豫了一下,伸手推開了門。寬闊的房間內,隻有窗邊有一些蠟燭在燃燒。莫洛爾伯爵手持酒杯靠墻坐著,昏暗的燭光印在伯爵有些蒼老的臉上。


    「我就知道德洛麗絲找你之後,你一定會來的。」莫洛爾伯爵有氣無力的說道,他將一隻早就斟滿的酒杯推到了桌邊,那裏還放著另一張椅子。


    艾文關好了門,走到桌邊坐下,滿臉嚴肅的問道,「我沒有想錯吧。」


    「沒有。」莫洛爾伯爵喝了口酒水,看著燭火發呆。


    「為什麽要這麽做,完全不必。」艾文語氣嚴厲的問道,「您剛剛應該聽見那哭聲了吧。您就這麽忍心讓她傷心嗎?再兇殘的動物尚且不會這麽做,何況您是個教徒。」


    「我不做,你未來也會這麽做。」莫洛爾伯爵將問題又拋迴給了艾文。


    艾文皺了下眉毛,有些不理解的問道,「這是為什麽?」


    「一個滿腦子隻知報仇的瘋子,又有領地宣稱,別人何樂而不為呢?」莫洛爾伯爵語出驚人。


    「您的意思是……賽特瘋了?」艾文有些錯愕的看著莫洛爾伯爵。


    莫洛爾伯爵抬頭看向艾文,渾濁的雙眼中沒有絲毫的光芒,「迴來之後,他就隻會大喊大叫,叫嚷著要向德洛麗絲和你複仇。牧師說他被撒旦附身了,怎麽驅魔也不行。雖然這樣的結果讓我同樣很難過,但我也沒有辦法。」


    被撒旦附身……艾文瞬間感到無言,這種理由恐怕也就隻有中世紀的人纔會相信了。從莫洛爾伯爵的描述來看,賽特的情況似乎更象是某種精神創傷。


    「艾文,其實就算不考慮這些。你未來也會遇到同樣的問題。」莫洛爾伯爵停頓了一會說道。


    「什麽意思?」艾文被莫洛爾伯爵弄得有些疑神疑鬼。


    「我的剩下的那幾個兒子,比賽特還差勁。我可以想到,等未來他們成為了伯爵,定然會沉湎於紙醉金迷的生活,享受著權力帶來的快感。以你的纔能,必然麵臨眾多挑戰。如果他們信任你還好,如果他們不信任你,隻要有人來中傷幾句,你就會麵臨比今日更糟糕的場景。」


    莫洛爾伯爵晃了晃酒杯,抿了口酒水,卻隻有滿嘴的苦味,正如此刻心中的苦悶。「到時候你就要麵臨選擇,是乖乖束手就擒,還是奮起反抗。反抗的話,你勢必會做出讓德洛麗絲傷心的事情。可是不反抗的話,就隻能一事無成,甚至被砍了腦袋。」


    艾文默默的聽著,一時間也不好迴答這個問題。「我隻能說,隻要沒到最糟糕的程度,我就不會這麽做。不過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好。伯爵大人也不需要這麽悲觀,也許未來並不會發生這些事情。」


    莫洛爾伯爵聽了艾文的話,笑了笑,也不知道是自嘲還是真的開心。


    「我答應您,會和德洛麗絲結姻,所以我會一直護著她。誰如果傷害她,我肯定會全力報複那個傷害她的人。這一條沒有任何可以商量的餘地。」艾文斬釘截鐵的說道。


    莫洛爾伯爵看了看艾文,後者的臉上沒有任何矯揉造作的表情,就象是發自內心的承諾。他的嘴角揚起了如釋重負的笑容,嘴角也微微揚起,「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又坐了會,艾文準備起身告辭。


    「之前答應你的騎士受封,過幾天給你舉行。這幾天幫我多陪陪德洛麗絲,多安慰她一下。」莫洛爾伯爵低聲說道。


    「德洛麗絲那邊我會多注意的。」艾文說完便帶著滿滿的心事離開了。離開房間後,艾文長長吐了口氣,搖著頭準備再去看看德洛麗絲。


    房間內,莫洛爾伯爵眼神複雜的陷入沉思,剛剛那些話,雖然都是真話,可他何嚐不是一種試探呢。迴想起賽特在地牢中說的那些讓人毛骨悚然的話,莫洛爾伯爵覺得如果被艾文知道了,恐怕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對所有人痛下殺手。


    自己現在和他說這麽多,不就是希望未來,自己不在了,再發生什麽事情。他能看在已經死去的自己和德洛麗絲麵上,手下留情,不要趕盡殺絕。至於說自己那幾個兒子,莫洛爾伯爵搖了搖頭,心中頗為無奈,自己英明一世,怎麽生出來的全都是那樣的兒子。


    「誒……吾主在上,我現在該怎麽辦呢,請您幫幫我吧。」良久,莫洛爾伯爵發出了一聲悵然的歎息。


    ps:爭取今天再來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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