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biquxs.info/


    </p>


    「升帳!」


    得知洪承疇撤迴臨猗縣城後,陳新甲更加振奮了。


    他立即召集高起潛、鄧玘、祖大弼、劉良佐進行了緊急商議。


    四川總兵鄧玘手下有兩員大將,一個叫楊遇春,是鄧玘的老鄉,一個叫張雲鵬,則是陳新甲的老鄉,都是長壽縣人,於是,在陳新甲以首席文官督領三部來到山西後,便將張雲鵬部收到自己麾下做了中軍。


    楊遇春、張雲鵬都是參與過奢安之亂的悍將,此時的四川兵,都喜歡用長槍,所轄之兵很多也是當地的土司兵,比如川西的彝兵、重慶府的土兵(土家族、苗族兵),這些人尋常本就悍勇,略加操練以及紀律約束之後自然實力強勁。


    「諸位,情形就是這樣,如何應對,萬望暢所欲言」


    張雲鵬生的短小精悍,攻打奢崇明時還隻是一個哨總,不過他卻是首先攻上奢崇明老巢的「先登」,別看他身材並不高大,但力氣卻極大,攻打奢崇明的老巢時,一手頂著二十斤重的鐵盾,一手舉著同等分份量的鐵錘,十個唿吸就上了城牆。


    那之後,他便一路高升,直到現在的遊擊將軍。


    剛才,張雲鵬被陳新甲授意講完目前的情況後,便得意洋洋地站到了陳新甲的身後,這讓他原本的上司鄧玘以及同僚楊遇春頓時有些側目。


    在鄧玘的下首坐著祖大壽的弟弟祖大弼,這位悍將滿臉絡腮胡子,一雙細長的丹鳳眼,由於他手下有兩千精騎,本是將誰也不會放在眼裏的,不過在得知武力不亞於自己的祖寬連續敗績後,囂張的氣焰稍稍有些低落了。


    而在鄧玘、祖大弼的對麵,則是三十多歲的劉良佐,此人倒是一副喜怒不形於色,讓人捉摸不透的神色。


    在劉良佐的下首,則坐著祖大弼的副手,廣寧遊擊張可範,與祖寬一樣,祖大弼的麾下有不少來自喀喇沁蒙古的騎兵,漢人騎兵則大多在張可範手裏。


    一千騎兵,雖然隻是遊擊將軍,但張可範的人馬顯然是一支能夠左右戰局的力量,故此,陳新甲讓他也與會了。


    聽到陳新甲的話後,眾人一開始沉默了一陣,半晌,還是那劉良佐醒目,先說道:「大帥,以末將來看,既然賊寇尚有一部在外麵,眼下也正在向安邑縣靠攏,於是我等就有了兩個選擇」


    「不管這一部,任其迴到大營,然後與之對耗,既然賊寇的目的是南下河南,少不了過河,彼等攜帶大量的家眷,肯定快不起來,於是,彼等過河之時,就是我等大舉進攻之時」


    「這是上策,其二,以一部攻擊這在外麵的那一部賊軍,最好是騎兵,這樣的話若是不利還可盡快撤離,若是賊寇大營出動兵馬救援,此時我等又有了兩個選擇」


    「第一,攻擊這外出的兵馬,讓其不能救援」


    「或者,立即攻打大營,賊寇軍力本就不多,一下外出兩部人馬,大營必定空虛,此時再進行攻擊,可收奇效」


    「哼!」


    祖大弼冷哼一聲。


    「賊寇的騎兵能擊敗祖三瘋子,豈是好相與的?以我來看,還不如緊守大營,坐等彼等過河之時」


    劉良佐一陣尷尬,他豈不知祖大弼的潛台詞「連我關寧鐵騎都不行,其他人就不用出去丟人現眼了」,但他又畏懼祖家的勢力,隻得假意咳嗽一聲遮掩過去。


    與張雲鵬一樣,四川總兵鄧玘也是短小精悍,不過他的神色既不像祖大弼那樣喜形於色,又不像劉良佐那樣不行於色,而是在嘴角一直帶著淡淡的莫名的意味。


    陳新甲一直沒有看透他是什麽意思。


    「大帥」


    鄧玘終於發話了,他是總兵,又是今上極為喜歡的人物——皇太極第一次入關時,他是少有的能夠


    出動大軍與從喜峰口出關的滿蒙大軍激戰的總兵,沒有之一。


    周遇吉、左良玉當然也曾經與建州人馬作戰,不過由於其軍力較少,不過是側擊其偏師罷了,而鄧玘是唯一的率領白杆兵在遵化一帶與皇太極殿後的鑲藍旗旗主莽古爾鑲藍旗精銳激戰的總兵。


    非但如此,他不僅與莽古爾泰大戰了一場,戰事結束後,他的三千多白杆兵也隻損失了三四百,這樣的戰績,至少在此時的大明是蠍子拉屎獨一份。


    不過,鄧玘的白杆兵軍紀極差,其戰力雖強,禍害起京畿一帶與建奴相比也是相差仿佛,在登州圍剿東江鎮叛卒時,屠城、yin掠也是常事。


    除了鄧玘,軍紀也很差的就是祖寬了,時人經常將其與祖寬並稱,號稱「鄧祖」,左良玉、賀人龍的軍紀也很差,但與鄧玘、祖寬相比就相形見絀了,可想而知這兩人的軍紀有多麽敗壞了。


    「末將也認為可出動精騎試探一下在外麵的那一部賊寇,都說關寧鐵騎天下無敵,連建奴都不怕,何懼區區流賊?」


    此時,陳新甲終於明白鄧玘的那種神色是何意思了。


    戲謔,濃濃的戲謔。


    這就是鄧玘與祖寬之間的私人恩怨在內了。


    在登州附近有一個縣叫做棲霞縣,縣內盛產黃金,當時各路援剿人馬都爭先恐後要得到該縣作為自己的大本營,為了爭這個地方,鄧玘還暗地裏與祖寬幹了一仗,最後自然吃了點虧。


    祖寬雖然是參將,但畢竟是祖大壽的奴仆出身,肯定會聽「二爺」祖大弼的,鄧玘故有此一說。


    祖大弼雖然也是一員驍將,作戰風格也是以勇猛頑強為主,但畢竟長期在遼東擔任高級將領,豈有不懂得鄧玘話裏的機鋒的?


    他不想將祖家的精銳騎兵全部葬送在這裏,便欲出言反駁,沒想到對麵的張可範卻率先說話了。


    張可範,是已經投降皇太極的錦州副將張存仁的族弟,世居遼東,眼下還不到三十歲。


    「大帥」,張可範說道,「在下願意出動兵馬試探試探那一部賊軍......」


    又對祖大弼抱拳說道:「二爺,放心,我的麾下都是輕騎兵,眼下大雪初晴,路上濕滑,這種景象在我遼東都是稀鬆尋常,若有利可圖,末將自然乘勝追擊,不會墮了關寧鐵騎的名聲」


    「若是稍有不利,我會趕緊撤離,對付這種路麵,放眼天下,沒有人比我等更有經驗了」


    他說的是從山海關到錦州一帶,由於降雨豐富,冬季濕滑無比,統領騎兵的無一沒有豐富的在這種天氣、路麵操縱騎兵的本領,否則是沒有資格成為騎兵將領的。


    聽張可範這麽一說,祖大弼頓時明白這幾日陳新甲沒少與他接觸,估計已經拉攏過去了,他祖家雖然在遼東一手遮天,但張家也是遼東軍將世家,也不是吃素的。


    想到這裏,他便說道:「也罷,人家都說我是祖二瘋子,沒想到可範小將也能敢為人先,既然如此,我祖二瘋子也不能落在後麵」


    「我想明白了,前幾次祖寬與賊寇對陣時,軍力都不占優,眼下我等已經圍住了賊寇主力,在下就陪可範走一趟,去試一試賊寇的斤兩」


    陳新甲大喜,「祖將軍能出動,大事濟矣,放心,留守大營的人馬是不會讓賊寇主力輕易出動的」


    ......


    自從龍十三的大軍以及大量官軍抵達安邑縣附近後,臨猗縣、沁源縣、夏縣三地所轄鄉裏之人頓時遁逃一空,紛紛逃到中條山、孤山、稷山避難。


    於是,廣袤的鄉下已經很難見到人煙了。


    就在陳新甲召集諸將議事的當晚,從平陸縣開出來了一隊人馬。


    話說李占春的第三旅自從占據


    平陸縣後,龍十三又將依附於自己的賀錦、劉希堯兩部人馬連帶老營遷到此處,協助李占春守城。


    這一晚,李占春帶騎兵沿著虞阪古道北上了。


    越過中條山後,他貼著王屋山西麓繼續北上,沒多久就來到了夏縣附近。


    前麵說過,當小強旅南下後,曾經攻克過夏縣,攻克後並沒有占據此地,但將大部分人口都遷到了安邑縣附近的大營。


    在夏縣以西,有一個百戶堡,叫做裴介堡(後世裴介鎮),由於此堡並不高大,早就人去堡空,李占春抵達這裏後立即占據了此堡。


    而此時,正帶著俘虜和繳獲的賀金龍已經來到了裴介堡西邊的陶村鎮,並在那裏駐紮。


    這一切,在廣無人煙的安邑縣-夏縣地點無人察覺。


    次日一早,賀金龍出發了,除了他的幾百騎兵,一同出發的還有白文選的一千多長槍兵,龍小石的火銃兵,以及幾十炮兵。


    由於已經非常接近安邑縣大營了,白文選、龍小石兩部在野外組成了大方陣。


    這個大陣是一個100*20的中空大陣,四個角則是各一百名火銃兵,中間是龍小石的一百名火銃兵以及繳獲和俘虜,俘虜處在內層的長槍兵和火銃兵之間,負責搬運物資。


    而賀金龍則帶著所有的騎兵在大方陣附近遊奕。


    這日已經是大雪初晴後的第二日了,地麵與雪層之間已經結了一層薄冰,在人馬的踐踏之下自然全部破碎,隨著大量人馬的踐踏,泥土、冰、雪摻雜在一起,到處都是濕滑一片。


    張可範所謂的有在這種地形的作戰經驗,無非是將戰馬的馬蹄裹上幹草和布條罷了,與其他人不同的是,他會在幹草的外麵再裹上一道布條,這樣的話阻力會更大,饒是如此,與幹燥地麵相比,馬速也快不起來。.


    沒多久,祖大弼、張可範的人馬就與賀金龍、白文選部相遇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明末流賊模擬器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龍吟森森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龍吟森森並收藏明末流賊模擬器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