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西茉支著她的精致下巴,手裏抓著一包薯片。


    “說起來,本小姐在樓下跟秦夫人唇槍舌劍,說得她差點兒沒找到北的時候,你卻連個影兒都不見!”


    說到這裏,雲西茉還不忘往嘴裏塞了一片薯片,哢嚓一聲,“說吧,你是不是趁著本小姐大殺四方的時候,偷偷溜到哪個不為人知的犄角旮旯裏逍遙快活了?趕緊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說完,她還眨巴眨巴眼睛,一臉期待。


    說到這,洛洛頓時來了精神,透著一股子得意勁兒:【對了,說到這個,我正打算炫耀一番呢!你在樓下跟秦夫人鬥智鬥勇,拚得那叫一個火花四濺,我這可不是閑著,而是去時空管理局升級了,現在嘛,我可是正兒八經的‘正式係統’一枚了。】


    雲西茉嘴角不禁抽搐了兩下,精致的小臉上表情像是吃了個沒熟的柿子,酸澀中帶著幾分無奈:“敢情你之前一直都是個‘係統實習生’啊?”


    “我說呢,怎麽連雲憶夢背後有係統這麽明顯的線索都察覺不到,你這業務水平,我都替你捏了把汗,生怕哪天你一個不小心,就把自己給升級成了‘係統故障’!”


    一包薯片,迅速消失在了雲西茉的魔爪之下,她站起身,空蕩蕩的薯片袋準確無誤地落入了垃圾桶。


    接著,雲西茉以一種“世界與我無關”的姿態,猶如一隻剛曬完太陽的貓咪,整個身子軟綿綿地陷進了沙發。


    她的長腿隨意地橫跨在沙發的一側。


    “我穿越的第一天,在時赫深的別墅裏,把秦塵那個小子‘暴打’了一頓。那段監控視頻,你能不能幫我搞定?”


    洛洛一聽,立馬挺直了腰板:【放心吧,我早就把它處理得無影無蹤了,現在啊,就算是fbi來了,也得哭著迴去,因為他們連根毛都找不到!】


    ——


    ——


    雲西茉的柳葉般的眉微動。


    “這麽說來,秦夫人手裏的那段監控,純粹用來裝腔作勢,嚇唬嚇唬我這些沒見過世麵的小白兔咯?”


    她又繼續調侃道:“‘實習生’這三個字從你嘴裏蹦出來,比太陽從西邊出來還稀奇呢!我得趕緊記錄下來,省得你一會兒又說我是‘耳朵開花’,聽錯了呢!”


    說完,雲西茉還真的一本正經地從口袋裏摸出手機,好像真的在記錄著什麽。


    過,記得別飛太高,免得掉下來摔成雞蛋餅哦!”


    洛洛一臉憨態可掬,小狗形態玩起了轉轉樂,羞赧地說:【茉茉,是不是覺得我這“初出茅廬的小菜鳥”係統,其實還是挺有兩把刷子的嘛?還有啊,咱們得正式點兒,實習生係統的帽子我可得摘了!】


    雲西茉憋著笑,眼角都彎成了月牙兒,“好好好,現在是正兒八經的正式係統了。”


    洛洛那毛茸茸的小胸脯挺得跟小山,得意洋洋地說:【我現在也是能獨當一麵的小能手了。】


    雲西茉憋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這小雞翅還沒長硬呢,就想上天?不過呢,飛是可以飛,但記得別飛過了大氣層,不然掉下來,可就成了‘洛洛牌煎雞蛋’了,到時候,我可不負責給你翻麵哦!”


    你?洛洛嘴角一撇,假裝生氣地嘟囔起來:【茉茉,你真是太壞了!不過嘛,就算真摔成了雞蛋餅,那也是金黃酥脆、外焦裏嫩的洛洛特色小吃,到時候你可得第一個來嚐鮮!】


    雲西茉:“……”不要過來啊,她拒絕。


    洛洛這家夥,突然間變得話嘮起來,跟吃了炫邁,嘴巴根本停不下來!


    【你現在能直接跟我心靈交流了!不用‘神經兮兮自我對話’的尷尬!不用再假裝戴個藍牙耳機跟空氣聊天的怪咖了!】


    雲西茉呢,聽這話,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身子像一灘貓餅一樣癱在了沙發上,演繹了什麽叫“葛優躺plus版”。


    “那可真是個天大的好消息!我終於能擺脫‘家裏藏了個看不見的朋友,天天上演靈異大片’這種讓人哭笑不得的人設了。”


    “終於不用被鄰居家的狗用‘這家夥是不是腦子有坑,天天跟鬼聊天’的眼神看待了?每次遛彎迴來,它那眼神都讓我覺得壓力山大,好像我得給它解釋清楚似的。現在好了,也不用擔心哪天被精神病院的警察叔叔誤抓,說我私自從院裏逃出來了!”


    ——


    ——


    洛洛閃爍著淚光,緊緊盯著雲西茉又哢嚓哢嚓地打開了一包薯片,聲音裏滿是“寶寶心裏苦”的委屈:【茉茉啊,你這垃圾食品吃得歡,我可替你擔心得緊,營養不均衡可是大忌呢!】


    雲西茉一個愜意,八叉地癱在沙發上。


    “人生得意須盡歡,我就知道這包薯片能召喚出你,洛洛!”


    她眨巴眨巴眼睛,對洛洛拋了個媚眼:“洛洛小寶貝,你這是不是肚子裏的饞蟲也開始咕咕叫了?不用拐彎抹角的,直接說出來嘛,咱倆誰跟誰啊!”


    洛洛一聽,炸了鍋,小奶音都帶著幾分委屈:【茉茉,你這是在赤裸裸地撩撥我這個‘虛擬吃貨’!我摸不到薯片,聞不到香味,隻能聽著你那哢嚓哢嚓的聲音,你精神上的‘虐待’我啊!】


    雲西茉見狀,故意把薯片袋舉得高高的,做了個鬼臉。


    “聽薯片止饞’嘛!來來來,當個‘雲吃貨’也挺好,精神上先吃飽,你看,我這薯片嚼得多有節奏感,嘎嘣脆,是不是聽著都香?”


    說完,她還不忘故意把薯片嚼得嘎嘣響。


    此刻的雲西茉,以一種堪比考拉抱樹的姿態,窩在沙發吃著薯片。


    同時這個單方麵輸出聲,隨著薯片在她嘴裏發出的“哢嚓哢嚓”響,音質清脆悅耳,對於洛洛來說卻是赤裸裸的誘惑加酷刑,心裏頭已經默默畫了個“絕交三天”的小圈圈。


    ——


    ——


    手機不合時宜地震動了一下,屏幕亮起,微信圖標在閃爍,一個不請自來造訪的不速之客,還帶著點兒“你不看我我就不走”的倔強。


    她懶洋洋地伸出手指,解鎖了手機。


    映入眼簾的,不是期待中的小紅點,不是期待已久的購物車打折通知,更不是哪個閨蜜的八卦召喚,而是一條簡短卻帶著幾分緊急意味的消息:【維多利亞酒吧,現在馬上過來見我。】


    發件人一欄,赫然寫著那個名字——時赫深,一個她大腦硬盤裏差點被“格式化”掉的渣男未婚夫。


    “這家夥是不是還活在上世紀的劇本裏,以為自己是霸道總裁,隨時?抱歉,我這兒現在是‘渣渣迴收站已滿,拒絕接收新垃圾’的狀態。”


    看到這條信息,雲西茉的內心非但沒有泛起一絲漣漪,反而像是被一陣清風拂過,帶走了一片早已枯黃的落葉。


    哦,對了,這落葉還順便提醒了她,原來這位渣男還在她的微信通訊錄裏占著位置呢!


    這感覺,就像是突然發現自己鞋子裏藏了塊石頭,既不舒服又礙事,唯一的念頭就是:“真他媽晦氣,得趕緊把這貨給‘清理緩存’了!”


    於是,雲西茉嘴角拉起個淡淡微笑,心裏盤算著是該直接拉黑,還是先迴複一句“您哪位?”


    再附贈一個禮貌而不失尷尬的微笑表情,畢竟,生活已經夠戲劇化了,她可不打算再給自己加場無聊的肥皂劇。


    “誰的信息啊,怎麽了?“洛洛眨巴著大眼睛,掛著八卦表情問。


    雲西茉呢,嘴裏著薯片的半壁江山,她的表情愣是從‘吃貨’秒變‘冰山’,懶洋洋地吐出一句:“哦,是那個名叫時赫深的渣男未婚夫發來的,我差點以為我的手機被詐騙團夥盯上了呢,正準備給他來個‘消失+永不超生’。”


    ——


    ——


    與此同時,時赫深正端坐在維多利亞酒吧的尊貴私人包廂內,他煩躁地用手指輕按太陽穴,努力平息自己內心的動蕩。


    這條消息,實則是他有意為之的。


    自從秦塵因警方拘捕的消息傳來,秦夫人心急如焚地找到了他,懇求他出麵命令雲西茉向警方澄清事實。


    時赫深向來以自我為核心,自大又自負,對於獲取區區一份諒解書,視若探囊取物,輕而易舉。


    在他看來,這無疑隻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樁。


    畢竟,長久以來,他深信自己對雲西茉擁有著無可撼動的掌控力,雲西茉的依賴與順從,在他認知裏,早已如同根深蒂固的藤蔓。


    迴想起之前種種,雲西茉對他表現出的淡漠與疏離,那不過是她試圖玩弄的欲擒故縱的小伎倆。


    時赫深對此嗤之以鼻,嘴角勾起一抹充滿嘲諷意味的冷笑。在他看來,那不過是雲西茉為了引起他更多關注而施展的雕蟲小技罷了。


    如今,雲西茉已經許久未曾出現在他的視線中,但時赫深心中卻並無半點憂慮。


    因此,他自信滿滿地認為,隻要自己願意,隻需輕輕動動手指頭,給雲西茉發送一條信息,她必定會毫不猶豫地放下手頭的一切,火速趕來見他。


    這份自信,源於他對雲西茉的深刻了解,更源於他對自己魅力的無比確信。


    時赫深更是胸有成竹,畢竟自從雲憶夢迴國後,雲西茉就沒有跟他單獨相處過。


    他不用想就知道,雲西茉見到他時那驚喜交加的表情,她會用卑微的姿態,用盡一切手段來討好他,求他原諒。


    時赫深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強烈的滿足感。他深信,雲西茉的這些行為,不過是她一貫的正常操作,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但她大錯特錯了,對於他而言,那些行為不僅僅是簡單的誤會或調情,而是觸及了他底線。


    他向來無法容忍不馴的女人,更何況,這個女人還是他名義上的未婚妻——一個本該溫順依人,卻偏偏反其道而行之的存在。


    未婚妻若是不懂得順從與尊重,這在任何男人看來,都是難以接受的荒謬。


    “她會來嗎?”陸柯的語氣中帶著幾分難以掩飾的疑惑,尤其是在上次的公交車站,雲西茉給他的印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時赫地點燃了一根煙,火光映照出他的下巴線條,煙霧繚繞間,他的麵容變得朦朧。


    “她會來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陸柯顯然對雲西茉的行為感到極度不滿:“赫深哥,這次雲西茉真的是太過火了,竟然敢把秦塵送進警察局。


    說實在的,就憑這事兒,我就能斷定,雲西茉絕非善類,她心胸狹窄,毫無容人之量。”


    時赫深聞言,冷笑:“你說得沒錯,她確實算不上是個好女人。除了那張能迷惑人心的漂亮臉蛋,她一無是處。”


    ——


    ——


    洛洛好奇地問:【你去?還是不去?時赫深這個時候特意找你,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心裏絕對憋著八百個彎彎繞繞呢!】


    雲西茉呢,悠哉遊哉地換了個姿勢,換了條腿搭在沙發邊緣。


    “是哦,秦塵那小子可是時赫深的鐵杆兄弟,秦夫人找上時赫深,肯定是想讓時赫深來當這個‘和事佬’,妄圖說服本小姐大發慈悲,哼!”


    “這事兒啊,真是氣得本小姐肝兒顫!我怎麽就偏偏攤上了這麽個渣男未婚夫,品質低劣得跟地溝油似的!”


    “看來啊,這世界上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些個圈子裏的花花公子,個個都是演技派,不靠譜起來簡直能組個‘不靠譜聯盟’!連帶著他們的朋友,一個個也都像是從‘不靠譜大學’畢業的一樣,讓人頭疼得緊!”


    稍一沉吟,雲西茉搖曳出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


    “你說這去不去的,咱這不是明擺著要去大鬧天宮的嘛,還用問?”


    “我這張嘴啊,磨刀霍霍向‘懟’場,不跟那些曾經給原主添堵的家夥過上幾招‘嘴炮’,我這心裏頭就跟吃了沒放鹽的泡麵一樣,還得自己腦補鹹味,簡直是寡淡得能讓和尚都念叨兩句‘人生苦短,何不懟上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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