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西茉,雲淡風輕地把手裏的筷子緩緩放下,力度恰到好處,教養與從容在細微動作裏無聲勝有聲。


    她淡淡地抬起眼眸,清澈的眸子裏微動,淡聲如晨霧:“人家在用餐,而你貿然地打斷,不僅是對他人的不尊重,更是自身素質低下的體現。”


    ”是不是禮儀課老師請假了,還是你的字典裏,‘禮貌’倆字兒休假去了?還是說,你學業輕鬆到隻能靠找茬來打發時間,玩點兒‘無事生非?”


    陸雨萱聞言,臉色瞬間從彩虹糖變成了青銅鼎,就像是被突然澆了一桶加了辣椒油的冰水,怒氣在她眼裏轉啊轉,差點兒沒冒出火花來。


    她雙手緊緊抱在胸前,身體微微前傾,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試圖用氣勢壓倒對方:“你一個從鄉下來的土包子,連給我提鞋都不配,也配跟我談禮貌?我告訴你,你這樣的出身,根本就不配得到我的尊重,好好尊重我,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雲西茉眨了眨眼,笑容裏藏著的是“我不跟你一般見識”的淡定。


    “出身就像是你手裏的手機型號,新款舊款各有千秋,但真正讓人記得住的,是懂得尊重的靈魂。你或許手握‘豪華裝備’,但很抱歉,在我這兒,它們加起來也比不上一顆懂得尊重他人的心那麽閃亮。”


    雲西茉一說完,又直勾勾地盯著還想喋喋不休的陸雨萱,眉宇間寫滿了“你煩不煩啊”的大字報。


    “我說陸大小姐,既然在您高貴的眼裏我就是個土包子,那您這高貴的小天鵝怎麽還非得湊我這醜小鴨身邊來呢?難道是怕我這土氣不夠,想再沾染點迴去?”


    雲西茉嘴角掛著調侃的笑,模樣分明在提示。


    “你不嫌累得慌,我還嫌耳朵長繭子呢!”


    陸雨萱被噎得差點兒沒背過氣去,就像是一隻正準備高歌一曲的夜鶯,突然被塞了一嘴棉花。


    隨即,雲西茉話鋒一轉,語氣裏帶著幾分調侃,瞟了一眼謝靖漫不經心道。


    “還有啊,我沒記錯天文曆法的話,現在應該還是上課的黃金時段吧?青藤高中的鈴聲是不是又壞了?沒到放學點呢,你就迫不及待地從教室裏溜出來,這是急著去酒吧驗收‘男朋友’的貨色嗎?質量過關不?”


    謝靖則是一臉冷漠地看向陸雨萱,直言不諱地否認道:“我並無女友,我的世界裏還沒這物種入駐。”


    聽到謝靖如此直接而決絕的話,陸雨萱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委屈得能擠出水來。


    她軟音中帶著點哭腔,嗲聲嗲氣地對一個叫:“季昭哥哥,我們兩家早晚會聯姻的,你這樣對我,難道就不怕我們家的……”


    ——


    ——


    陸雨萱的這番話讓謝靖的動作微微一頓,他的語調裏夾雜著幾絲嘲諷的意味……


    “要跟你聯姻的人不是我,十七八歲的年紀,理應全身心投入學業,多做幾道習題,而非終日沉迷於結婚這類瑣碎之事,難道陸家是擔心女兒在自己手中多留片刻便會貶值不成?”


    陸雨萱此刻整張臉漲得通紅,她怒氣衝衝地將所有的不滿與憤懣,傾瀉到了雲西茉的身上,手指幾乎要戳到雲西茉的鼻子上,聲音尖銳而刻薄:“你又是什麽好東西?年紀輕輕的,不學無術,下賤到去給別人當替身!”


    “替身?這話從何說起?誰說我是去給別人當替身的?時赫深本來就是我的未婚夫,我用得著去給雲憶夢當什麽替身嗎?”


    雲西茉輕晃了晃她那精致的腦袋。


    “哎,你的禮貌指數,也就勉強夠給幼兒園小朋友打個及格分吧。”


    “另外嘛,我得友情提示一下,我注意到你一個非常不好的習慣,喜歡用手指著別人,你和你那個哥哥真是如出一轍。你們陸家的家教就像是漏網的魚兒,偏偏把‘禮貌’這條大魚給漏掉了。”


    “相比之下,我這個被你們稱為‘土包子’的,至少我還知道指著別人是沒教養的行為,而你顯然還沒有學會這一點。”


    說到這,雲西茉的語調裏不自覺地飄進了幾絲飄飄的輕蔑,雖然輕柔,卻帶著不容忽略的涼意。


    “看來啊,陸家人在‘禮貌’這條康莊大道上,還得多繞幾個彎,補補課呢。”


    雲西茉就像是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脈的舉動讓陸雨萱布滿了難以置信的神色,那雙平日裏高傲得能俯視整個動物園的眼睛,因憤怒而睜得滾圓,差點準備發射憤怒的火球了?


    陸雨萱整個人都炸了,她的聲音瞬間拔高:“你這個……你這個竟然敢……”她話沒說完,卻硬生生刹了車,但那股子“你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怒火,實質化地往外冒,就差頭頂沒長出一朵憤怒的火焰之花,顯示她憤怒值已爆表。


    “對對對,我就是膽肥了怎麽著?跟你有關係?你不是總說我這土包子沒見識嗎?今兒個我就給您上演一出‘土包子逆襲記’,讓你瞧瞧,就算是土包子,懟人能懟得你懷疑人生,還不帶一個髒字。”


    還有呢,沒說完,她輕輕一側頭,像從漫畫裏溜出來的小狐狸,笑眯眯地說,“我這膽子,小得呀,比那繡花針還細幾分,見到老鼠的第一反應?絕對是得繞道走,給它來個‘鼠生未遇’的迴避禮。”


    “不過嘛,最近我倒是學會了一招,叫做‘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說完,雲西茉還挑釁性地眨眨眼,那表情分明在說:“不服?來咬我啊,記得帶上您的牙套,別硌壞了牙!”


    陸雨萱氣得渾身發抖,她那精心打理的發型似乎都在顫抖,隨時都會變成一團亂糟糟的鳥巢。


    要說這雲西茉啊,平時在陸雨萱眼裏,那簡直就是菜園子裏的小白菜——隨便捏!可誰能想到,“小白菜”今天居然搖身一變會反擊了。


    “你……你這個土包子,憑什麽這樣跟我說話?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是在自掘墳墓!”


    說真的,如果生氣能發電,陸雨萱現在絕對能給整個小區供電,還綽綽有餘!


    跟水煮魷魚進行著一場無聲筷子大戰的雲西茉,又被陸雨萱那比高音喇叭還尖銳的聲音直擊雲西茉的耳膜。


    手裏的筷子嚇得做了個自由落體前的緊急刹車,那好不容易夾起、正準備送入嘴中的水煮魷魚,就像是得到了自由的囚犯,滑出了筷子的束縛,降落在了茶幾上,留下一抹淡淡的醬汁作為它的“著陸痕跡”。


    雲西茉臉上的表情,多雲轉陰,還帶點兒小冰雹,她鬱悶得隻剩下黑白電視機般的單調。


    “陸雨萱的嗓子不去唱京劇真是屈才了,我的魷魚啊,你死得好慘,‘飯點殺手’啊!都是這‘高音炮’害的!”


    ——


    ——


    隨即,雲西茉一邊努力維持著神色的平靜,鳳眸直射陸雨萱,硬生生地把嘴角往上扯,擠出了一個“你完了”的招牌微笑。


    ?“哦?陸大姐,你這是把我雲西茉當成了家傳的老麵團,揉上癮了是吧?覺得我雲西茉就是那個‘你說東我不敢往西,你說跳崖我絕不遊泳’的超級大慫包?風吹草動就瑟瑟發抖,連反抗都不會的小白兔?懦弱,居然成了我的代名詞?”


    雲西茉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戲謔,幾分銳利。


    陸雨萱聞言,臉色瞬間從“自然白”升級到了“鐵鍋燉大鵝”級別的鐵青,嘴唇微顫,像是被什麽東西卡住了喉嚨,半天才擠出幾個字:“你……你本來就是。”


    但話一出口,像是被戳破的氣球,軟綿綿的,完全沒了剛才的囂張氣焰。


    語氣裏,就像是在確認一個自己都不願相信的事實。


    雲西茉一勾嘴角,冷笑聲如冬日裏飄落的雪花:“我?我不過是一個終於學會保護自己,不再任由你們這群人欺淩的普通人罷了。至於你,陸雨萱,整天到晚就知道欺負別人,以此來彰顯自己的存在感。可惜啊,這裏不是你的陸家,沒有人會像傭人一樣無條件地服從你,有公主病就乖乖待在家裏,別出來害人害己。”


    在原主的記憶中,陸雨萱不僅是雲憶夢欺壓原主的得力助手,更是將她當作免費傭人一般使喚的罪魁禍首。


    在學校裏,陸雨萱更是帶著她的小團體對原主進行赤裸裸的欺淩。


    原主呢,就像是隻被貓玩弄的小老鼠,明明心裏苦得能泡出一壺茶,卻還得忍者神龜附體,因為深知就算哭著鼻子去告狀,得到的迴複大概也隻會是:“哎呀,不就是小朋友之間要的打鬧嘛,你不要太計較了。”


    雲西茉果斷開啟了“屏蔽陸雨萱顛婆模式”,手機一鍵關閉惱人的廣告彈窗,幹淨利落!


    她重新拿起筷子,忙著跟眼前的美食進行一場深度交流呢。


    “嗯,這紅燒肉,肥瘦相間得恰到好處,油膩?不存在的!”


    它在我嘴裏一秒變身為絲滑的巧克力,輕輕一抿,入口即化。


    雲西茉一邊大快朵頤,一邊在心裏給這道菜點了個大大的讚。


    “還有清蒸魚呢,”她那雙筷子在美食在盤盤碟碟間輕盈穿梭,幸福得都快飄出香味泡泡了!


    “說到這道翡翠豆腐,哎呀,簡直是豆腐界的林黛玉,嫩得能掐出水來,輕輕一抿,豆香就像初戀的味道,悄悄地在舌尖綻放。


    “至於陸雨萱的那些小伎倆嘛,不過就是路上的小石子,一抬腳,嘭——就給踢到天邊去了。


    她才懶得跟她玩那些過家家的小遊戲呢,有那閑工夫,我還不如多跟這些美味佳肴談幾場‘舌尖上的戀愛’,畢竟,美食不負我,我也不負美食嘛!”


    在陸雨萱愣是被雲西茉那犀利的小嘴兒懟得跟被拔了牙的老虎,隻能瞪大眼睛,滿心不甘地往雲西茉身上射“眼刀”,可惜啊,愣是一點兒沒哆嗦,穩如老狗。


    ——


    ——


    包廂裏頭,氣氛詭異地平靜,就像是剛剛啥也沒發生過,淡定得很。


    鏡頭一轉,咱包廂的另一隅,兩位男士——謝靖與衛祈,他們的對話在繼續,不受幹擾,外界的烽火連天跟他們半毛錢關係沒有。


    謝靖的眼神中帶著幾分意外,“雲西茉,平時看著挺文靜一小姑娘,懟起來人那可是真·不帶喘氣兒的!”


    衛祈聞言,順著謝靖的目光,自然而然地往雲西茉那兒一掃。


    隻見女孩坐在沙發上,愉快的啃著美食,剛剛的“戰鬥”對她來說,估計就跟打了個小哈欠差不多。


    這邊雲西茉悠然自得,那邊陸雨萱的臉上卻因為憤怒扭曲得能演恐怖片了,“淡定姐”與“暴走族”的鮮明對比。


    謝靖覺得雲西茉那懟人的小模樣,可愛得能萌化一頭大象!


    他心想,這世界上怎麽會有如此“懟”力全開還讓人忍不住想捏捏臉蛋的姑娘呢?


    他迴想起調查到的信息,發現昔日的雲西茉與如今相比,確實判若兩人,這讓謝靖不禁一愣,目光不由自主地掠過不遠處的陸雨萱。


    謝靖蹙眉,腦海中滿是雲西茉何以會遭受陸雨萱欺淩的疑惑,邊遲對此難道毫不知情嗎?


    陸雨萱心裏委屈地小火苗爆發,想到雲西茉對自己“懟人不帶髒字”的霸淩,以及包廂內兩位男士的冷漠旁觀卻不動如山。


    陸雨萱的鼻子就不爭氣地吸了吸,眼淚嘩啦啦地往下流,她跺著腳,對著雲西茉展開了“獅吼功”:“雲西茉,你!去!死!”接著還來了個“去死去死”的二重奏,生怕雲西茉聽不見。


    然而,雲西茉呢?她輕蔑一笑,“你這戰鬥力,弱得跟小雞啄米,我這裏連個wifi信號都搜不到。”


    這一笑,直接把陸雨萱的怒火澆成了“溫吞水”,顯得她的憤怒就像是在太平洋裏扔了個小石子,連個漣漪都沒激起。


    這時,桌上的飯菜也基本完成了它們的使命,一個個繳械投降,隻留下一堆光潔的盤子,在燈光下閃著勝利卻略帶寂寞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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