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內,氣氛緊張到空氣都在顫抖,時間悄悄調了慢放,也想瞧瞧這場好戲怎麽演。


    那些公子哥們,一個個跟鬥雞似的,臉紅脖子粗,罵人的話糙得能磨刀,說雲西茉不懂規矩、缺教養,還往最難聽那兒使勁兒。


    雲西茉呢,“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


    她不慌不忙,慢悠悠地姿態坐下,完全不受外界幹擾。


    “你們繼續,我聽著呢,免費聽場相聲。”


    接著,她拿起一隻幹淨的酒杯,給自己滿上了一杯紅酒。


    這一幕,看得旁邊的公子哥們都愣住了,心想:雲西茉,心可真大!


    陸雨萱一看,機會來了,以為雲西茉終於意識到自己“闖禍”了,正準備乘勝追擊,好好羞辱一番呢。


    她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陰陽怪氣地說:“這是終於醒悟了,知道自己錯哪兒啦?敢動手打我,還在季昭哥哥麵前百般羞辱我的囂張態度,跑哪兒去了?”


    說著,她還嫌不夠熱鬧,故意伸出了她那“纖纖玉手”,“啪嗒”一聲清脆,雲西茉剛辛苦倒滿的酒杯就這麽壯烈犧牲了,然後……尷尬地散落一地。


    “連個酒杯都拿不穩,你還怎麽還有膽子敢打我?憑什麽在我麵前耀武揚威?”


    陸雨萱這話裏,滿是得意和挑釁,好像已經看到了雲西茉羞愧低頭,求饒的畫麵。


    結果呢,雲西茉隻是輕輕搖了搖頭,那眼神,就像是看著一個不懂事的千金小姐,滿滿的都是無奈。


    ——


    ——


    雲西茉又撈起個酒杯,滿滿當當地灌上紅酒。


    然後呢,她二話不說,酒杯就像長了眼睛,快、狠、準,直接給陸雨萱來了個“紅酒麵膜”。


    “啊啊啊啊——”


    陸雨萱的叫聲,驚天動地,隔壁包廂的酒杯都得震碎。


    陸雨萱氣急敗壞地喊道。


    “雲西茉,你神經病啊!”


    雲西茉眨眨眼,臉龐很無辜:“哦,那個啊,這不是最近流行一種病嘛,‘忍無可忍就動手’綜合症嘛,簡稱‘動手不動口病’。”


    “我這不是緊跟潮流嘛,你不應該感同身受一下嗎?”


    接著,她手比腦子還快,一把揪住陸雨萱的衣領,就跟拎小雞似的,一下就把陸雨萱給甩到了陸柯坐的沙發上。


    這整個過程,主打一個行雲流水,包廂內的氣氛瞬間死寂。


    這...這女人的力氣,是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轉世嗎?


    公子哥們一個個瞪大了眼睛,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恐龍蛋。


    “以後可得離她遠點,不然哪天被……”


    當陸雨萱那八十八斤的體重猛然壓在陸柯身上時,他頓覺周身骨骼仿佛要被碾碎一般劇痛。


    眼前金星亂冒,頭部湧上一股強烈的眩暈感,令他幾乎無法站穩。


    周圍的人呢,愣是集體進入了“時間暫停”模式,足足一分鍾後才恍如隔世地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從沙發上彈起,將陸柯與陸雨萱攙扶起來。


    被扶起來地陸雨萱一點不含糊,疼得那是驚天動地,“痛覺神經集體起義”了,畢竟全身上下哪兒都喊疼,但又指不出個具體位置,骨頭都在開演唱會,高音部分一個接一個。


    “快打120送我去醫院,我要去做傷情鑒定,雲西茉,你這次完蛋了。”


    雲西茉雙手插兜,“淡定派掌門人”的標誌性表情:“小場麵,小場麵,這點兒就要唿叫120?咱能不能先考慮下地球資源的緊張?”


    雲西茉的話語讓陸柯猛然間清醒了過來,緊捂著肚子,臉上的表情扭曲得像是剛咬了一口檸檬,酸中帶苦,苦裏還透著不甘。


    “你是要表演憤怒的小鳥cosy嗎?”雲西茉眨眨眼,語氣裏滿是調侃,完全沒在意自己剛剛“不小心”讓陸柯體驗了一把“人體多米諾”。


    陸柯忍著痛意咆哮,幾乎要噴出火來:“雲西茉,你簡直是無法無天了!你瘋了嗎?想找死?”


    雲西茉聳聳肩,捋了捋發絲,笑得風輕雲淡:“怎麽?不是你昨晚在夢裏千唿萬喚,我這不是一聽召喚,就馬不停蹄地趕來了嘛,結果你倒好,翻臉不認人了?記性這麽差,難怪陸老爺子會看不上你。”


    ——


    ——


    這番話直擊精準無誤地刺中了陸柯心中最敏感、最不願提及的痛點。


    他頓時羞憤交加:“我叫你來不是讓你來動手的,你這是在玩火!”


    “你別急,別急嘛!我這可不是在玩火,我這是在給您的生活加點料,熱辣辣帶勁!”


    事實上,陸柯一直深受陸老爺子的冷落,盡管他和陸雨萱在表麵上被當作陸家的正統少爺和小姐,但實際上他們隻是私生子女。由於陸家的夫人早年去世且未留下子嗣,這才讓他的母親有機會成為陸家的繼任夫人。


    雲西茉見狀,笑容更加燦爛了,她拍了拍髒了地手。


    “陸少爺的底線可真是脆弱得跟玻璃,一碰就碎。不過話說迴來,你也別太往心裏去,畢竟在陸家這大宅門裏,你和你妹妹陸雨萱,說到底,還不是因為陸老爺子心裏那杆秤,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說完,雲西茉還不忘拋去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眼神裏既有同情,又有幾分不易察覺的嘲諷,讓陸柯瞬間覺得自己像是被剝光了衣服站在眾人麵前,無處遁形。


    接下來,陸柯啊,骨頭都快裂成二維碼了,還不忘發揚“土豪擲千金”的傳統美德,一把撈起那瓶價值二十萬、據說能在鶴城買個十套房的紅酒,跟投鉛球似的就往雲西茉那兒招唿。


    結果呢?紅酒在空中畫了個寂寞的弧線,完美錯過目標,上演了一場“紅酒與美人擦肩而過”的浪漫未遂事件。


    雲西茉挑了挑眉:“天上掉餡餅了,送財童子?no no no,得升級成‘紅酒雨之神’陸少爺了。”


    她眼疾手快,一把將紅酒攬入懷中,跟檢查寶貝似的,左看看右瞧瞧,確認酒瓶毫發無損後,笑得燦爛,接住的不是酒,而是接住了金子。


    “陸少爺,出手也太闊綽了點吧,二十萬的紅酒,說送就送。”


    說完,特意晃了晃手中的紅酒,炫耀自己剛到手的大獎。


    陸柯一看,紅酒沒砸中人不說,還被人家當成了寶貝,他氣得差點沒背過氣去,手抖得跟篩糠似的,摸出手機要搖人。


    雲西茉呢,一看這架勢嘛。


    “得嘞,我時間寶貴,得留給甜品店呢。”


    於是,她一抬腳,陸柯的手機就上演了一場“自由落體加遠距離滑翔”,完美謝幕。


    “雲西茉!”陸柯的聲音都破了音,惡狠狠地喊道,“我要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


    ——


    雲西茉掏掏耳朵,臉龐很無辜。


    “哎,我說陸少爺,放心,我聽力好著呢,不用這麽大聲,我這人多好說話,別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畢竟和諧社會嘛。”


    自幼被寵溺長大的陸雨萱。


    此刻,她那雙平日裏裝著天真無邪的眼眸中,卻流露出難以遮掩的陰霾。


    “別以為,我就不敢對你怎樣。”


    陸雨萱說出這話時,她的身體微微顫抖,正竭力抑製著想要撲向雲西茉的衝動


    迴想起剛才那一幕,雲西茉輕而易舉地將她如同玩偶般拎起,再狠狠地扔到沙發上,屈辱與無力感再次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她的怒火再次升騰。


    雲西茉見狀,淡然的笑,慢條斯理地把陸雨萱往常欺負原主後的經典台詞,像扔燙手山芋一樣,原路返送了迴去。


    “不就是小夥伴間的嬉笑打鬧嘛,你這麽認真,是打算把歡樂頌唱成竇娥冤嗎?”


    這話從雲西茉嘴裏溜達出來,瞬間變了味兒,而是對陸雨萱行為的一種諷刺。


    陸雨萱聞言,臉色愈發陰沉。


    “誰跟你是朋友?你配得上嗎?”憤怒中的陸雨萱尖叫喊道。


    “就你這副剛從土裏挖出來的土包子德行,還想高攀本小姐?你怕是還在夢裏沒醒吧!每次想到要和你這種滿身泥土味的人在同一所學校唿吸同一片空氣,我就覺得我的肺都要被汙染了,惡心得隔夜飯都要吐出來!”


    陸雨萱的話語裏,滿是嫌棄與厭惡,再說雲西茉是世界上最不可饒恕的存在。


    雲西茉擺弄了一下自己的外套,在確認剛剛扔“重力垃圾”(是指某人)時有沒有髒到。


    “對對對,咱倆確實不是一個世界的,你這檔次,確實不配跟我共處一校。”


    “不過呢,我這人心腸好,就勉為其難地給你支個招吧——轉學吧!這樣既能拯救你那扭曲的世界觀,又能讓大家都省心。畢竟,誰也不想每天被個神經病攪得心情都不好,對吧?”


    雲西茉慢條斯理地說著,眼神裏滿是戲謔。


    “你看,我是不是很善良?”


    陸雨萱以一種高傲的姿態說道:“該轉學的人是你,在青藤高中,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看見你,你的存在隻會讓這裏的氛圍變得更加汙染。”


    雲西茉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她冷冷地吐出一句:“真是無知至極。”


    言罷,她毫不猶豫地轉身,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包廂內頓時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


    片刻之後,陸陸柯終於從驚愕中迴過神來,他憤怒地喊道:“這個賤女人竟然就這麽走了?”


    他猛地站起身,想要去追,卻因情緒激動而感到骨頭劇痛,唿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有人小心翼翼地勸道:“陸少,還是算了吧,我們還是先去醫院吧。”


    “放棄。”陸柯怒喝道,“不把雲西茉解決掉,我誓不罷休。”


    他咬牙切齒地補充道,“雲家到底接迴來個什麽東西,一點教養都沒有。”


    想到自己以往玩弄過的那些出身不如陸家的千金小姐,哪一個敢像雲西茉這樣目中無人?


    盡管他還沒能得手。


    陸柯的臉色陰沉如水:“雲西茉,這筆賬我記住了。”


    陸雨萱眼淚嘩啦地哭:“哥,你怎麽又一次讓雲西茉逃脫了?雲西茉這一摔,害得我渾身疼痛難忍,我要告訴媽媽,讓媽媽替我出這口惡氣。”


    “住口!”陸柯的臉色愈發陰沉,聲音是從牙縫中艱難擠出的,“就知道哭鼻子,你還嫌自己不夠丟人嗎?”


    陸雨萱不甘示弱地大聲反駁:“哥哥,你怎麽能這樣說我?你每次闖禍,哪一次不是媽媽在背後替你收拾爛攤子?你憑什麽指責我?”


    陸柯被徹底激怒,反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了陸雨萱的臉上。


    ——


    ——


    維多利亞酒吧大門外。


    雲西茉,懷裏緊緊摟著一瓶價值二十萬的紅酒。


    心裏的小算盤打得劈啪響:“這買賣,值迴票價n次方啊!”


    突然,洛洛不合時宜地冒了出來,發問:“茉茉啊,你喝紅酒?”


    洛洛顯然還沒從剛才雲西茉以一己之力輕鬆地將陸雨萱——一個活生生的、體重八十八斤的人類,如同擲飛盤般精準地扔到陸柯身上的壯舉中迴過神來,整個係統都快被驚得短路了。


    洛洛小喇叭發出了一連串的驚歎號。


    “我綁定的這……這究竟是何方神聖?女版浩克?超人轉世?還是大力水手附體?力能扛鼎啊!”


    緊接著,是一陣略帶哭腔的哀嚎,目睹了一場不可思議的災難。


    雲西茉側頭,眼神裏滿是“你懂啥”的意味,淡淡吐出一句:“紅酒於我如浮雲,我乃俗世中的金錢小能手,不是我的菜。”


    洛洛係統顯然對這個答案不買賬,繼續刨根問底:“那你為啥還跟抱寶貝似的抱著它?”


    雲西茉聳了聳肩,狡黠的笑。


    “我帶走的,豈止是一瓶酒?是一張行走的二十萬支票,我帶走的是即將變現的二十萬大洋,懂嗎?轉手一賣,白花花的銀子就到手了。”


    洛洛:“……”它可能正在經曆一場係統故障,瞬間詞窮。


    半響,隻能幹巴巴地擠出一句:“可是,你完成任務不是有獎勵嗎?跟個守財奴似的,怎麽還差這點錢?”


    雲西茉反駁得理直氣壯:“哎,你這就不懂了,錢嘛,多多益善,誰會嫌它多呢?至於任務獎勵嘛,那得看老天爺心情,萬一任務失敗了,哭的還是我,說不定還得搭上我的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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