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徐雪瑩宛如一尊被歲月遺忘的雕塑,定定地杵在那兒,目光好似兩道燃燒的火焰,直直地射向秦澤宇離去的方向。


    她的眼眶,紅得如同熟透的櫻桃,腫脹得似乎要將眼珠子擠出來。那嘴唇,被牙齒死死咬住,仿佛是在和自己較勁,早已不見半點血色,蒼白得如同冬日的霜雪。


    她的雙手,仿佛不是自己的,無意識地狠狠絞著衣角,那力度,好似要將衣角生生扯碎,似乎那衣角就是她想要抓住卻又溜走的秦澤宇。


    微風悄然拂過,她的發絲肆意飛揚,可她卻渾然未覺,整個人像是沉浸在另一個世界。


    周圍的村民們瞧見她這副模樣,無不麵露憐惜之色。


    “雪瑩妹子,迴去吧,澤宇兄弟會迴來的。”村裏的李大叔邁著沉重的步子走上前來,伸出那長滿老繭的大手,輕輕落在她的肩膀上,聲音裏滿是關切與無奈。


    徐雪瑩的身子猛地一顫,仿佛被一道驚雷擊中。她緩緩地轉過頭,那臉上的笑容,比哭還難看,就像是被狂風摧殘過的花朵:“李大叔,我再等等。”


    李大叔望著她,深深地歎了口氣,那歎息聲仿佛能穿透雲霄,隨後搖了搖頭,邁著沉重的步伐緩緩離開,邊走邊喃喃自語:“這孩子,真是癡啊!”


    周圍的大娘們也湊在一起,小聲嘀咕著:“這雪瑩丫頭,怕是要把心都給丟嘍!”


    徐雪瑩對這一切仿若未聞,她的目光又重新迴到了那條空蕩蕩的路上,心裏一遍遍地問著:“他這一去,還會記得我嗎?”


    這時,她的好友小蘭跑了過來,神色焦急,額頭上還掛著晶瑩的汗珠,一把拉住她的手,聲音中滿是擔憂:“雪瑩,別在這傻站著了,風這麽大,小心著涼。”


    徐雪瑩仿若未聞,隻是機械般地搖了搖頭,那聲音仿佛從幽深的穀底傳來,帶著無盡的哽咽:“小蘭,你先迴去吧,我想一個人再待一會兒。”


    小蘭眉頭緊皺,眼睛裏蓄滿了心疼,貝齒緊緊咬住嘴唇,似乎在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最終還是無奈地歎了口氣:“那好吧,你自己注意點。”說罷,一步三迴頭地離開了,那腳步顯得那樣沉重。


    徐雪瑩如同石化了一般,就這麽一直站著,風兒吹亂了她的發絲,她卻渾然不覺。


    時間仿佛凝固了,太陽漸漸西斜,天邊那一抹絢麗的晚霞如同一幅絕美的畫卷,可她卻無心欣賞。


    她的雙腿早已麻木得失去了知覺,可心裏的痛卻如洶湧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衝擊著她的靈魂。


    她拖著仿佛有千斤重的腳步,慢慢地往迴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路過村裏的小河邊,看到幾個孩子在嬉戲玩耍,那歡聲笑語如同利箭,直直地刺向她的心窩。


    曾經,她和秦澤宇也曾手牽手漫步於此,那溫馨的畫麵此刻在她腦海中不斷閃現,揮之不去。


    “澤宇,你一定要平安迴來。”她喃喃自語道,聲音輕得仿佛隻有風兒能聽見,可那話語中飽含的深情,卻仿佛能穿透蒼穹。


    迴到家中,徐雪瑩如同失去了生命力的木偶,走進房間,一下子癱倒在床上。


    淚水如同決堤的洪水,又止不住地流了下來,她把臉深深地埋在枕頭裏,整個身體都在顫抖,卻拚命壓抑著不讓自己哭出聲來,那壓抑的嗚咽聲在寂靜的房間裏迴蕩,令人心碎。


    夜,漸漸地深了,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她的身上,可她卻感受不到一絲溫暖。


    她翻來覆去,思緒如亂麻,迴憶像潮水般湧來,將她淹沒。


    這時,窗外傳來了一陣淒厲的鳥鳴聲,徐雪瑩抬起頭,望著窗外那片深邃的天空,眼神中透露出堅定的光芒,心中暗暗發誓:“不管多久,我都會等你迴來。”


    哪怕歲月變遷,哪怕滄海桑田,我心永恆。


    第二天清晨,徐雪瑩早早地起了床,她來到田間,想要用忙碌的勞作來分散自己的思緒。


    “雪瑩,這麽早就來幹活啦?”同村的張嫂看到她,關切地問道。


    張嫂那滿是滄桑的眼眸中,透著深深的憐惜,她放下手中的竹籃,三步並作兩步地朝徐雪瑩走去。


    徐雪瑩那原本就瘦弱的身軀在晨光中顯得愈發單薄,聽到張嫂的聲音,她緩緩抬起頭,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那笑容比哭還難看,聲音仿佛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般:“嗯,張嫂。”


    張嫂走到她身邊,輕輕歎了口氣,那歎息聲仿佛能將周圍的空氣都壓得沉重起來。


    她伸出粗糙的手,輕輕拍了拍徐雪瑩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孩子,別太難過,澤宇那小子是個好人,他肯定會迴來找你的。”


    徐雪瑩咬了咬嘴唇,嘴唇被咬得發白,她的眼神空洞得仿佛能將這世間的一切都吸進去。


    她沒有說話,隻是手中的鋤頭揮舞得更用力了,那一下下仿佛不是在鋤地,而是在宣泄著心中無盡的痛苦。


    土塊被高高揚起,又重重地落下,就像她那顆千瘡百孔的心。


    中午時分,徐雪瑩迴到家中,簡單吃了幾口飯,那飯在她嘴裏如同嚼蠟,她機械般地咀嚼著,沒有一絲滋味。


    剛放下碗筷,她就又準備出門。“雪瑩,休息一會兒再去吧。”大哥徐建國攔住了她。徐峰那高大的身軀擋在門口,一臉的擔憂。


    徐雪瑩搖搖頭,那動作顯得那麽無力,她的聲音輕得仿佛一陣風就能吹散:“大哥,我沒事,我想出去走走。”


    徐建國無奈地看著她的背影,那背影是如此的孤獨和落寞,他重重地歎了口氣,那歎氣聲仿佛能震落屋簷上的灰塵。


    徐雪瑩不知不覺走到了村後的山坡上,這裏是她和秦澤宇曾經一起看日落的地方。


    她找了一塊石頭坐下,目光望向遠方,那眼神仿佛能穿透這重重山巒,看到那個心心念念的人。


    山坡上的草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仿佛在訴說著往日的柔情。


    突然,一隻蝴蝶飛了過來,在她身邊翩翩起舞。那蝴蝶的翅膀閃爍著五彩的光芒,就像她和秦澤宇曾經美好的迴憶。


    她伸出手,想要抓住那隻蝴蝶,手指在空氣中顫抖著,仿佛在努力抓住那稍縱即逝的美好時光。


    “澤宇,你知道我在想你嗎?”她輕聲說道,那聲音如同風中的落葉,飄忽不定。


    風兒似乎聽懂了她的思念,輕輕地吹過,撩動著她的發絲,卻撫不平她心中的傷痛。


    此時,村裏的孩童們在遠處嬉笑玩耍,那笑聲在空氣中飄蕩,卻無法傳入徐雪瑩的耳中。


    她的世界裏,隻有那無盡的思念和等待。


    路過的老牛發出一聲低沉的哞叫,仿佛在為她的遭遇而哀歎。天邊的雲彩變換著形狀,一會兒像她和秦澤宇相擁的身影,一會兒又消散無蹤,就像他們那難以捉摸的未來。


    徐雪瑩就這麽呆呆地坐著,直到夕陽的餘暉將她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


    那餘暉灑在她身上,卻無法溫暖她冰冷的心。


    夜幕降臨,星星點點的光芒閃爍在天空中。徐雪瑩拖著沉重的步伐走迴家中,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飄忽不定。


    迴到家中,她躺在那張熟悉的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地上,像是一層銀霜,卻無法給她帶來一絲慰藉。


    第二天清晨,公雞還未打鳴,徐雪瑩便又起身出門。村裏的大黃狗看到她,汪汪叫了幾聲,似乎在詢問她為何如此匆忙。


    她來到田間,汗水濕透了她的衣衫,可她仿佛感覺不到疲憊,手中的活兒一刻也不停歇。


    周圍的村民們看到她這般拚命,都忍不住搖頭歎息。


    日子一天天過去,徐雪瑩每天都在思念中度過。她會經常拿出秦澤宇送給她的小物件,一個人默默地發呆。


    這天,村裏來了個賣貨郎,那貨郎的吆喝聲就像一把尖銳的錐子,直直地紮進了徐雪瑩的心窩。


    她原本無神的雙眼,在聽到這聲音的瞬間,像是被點燃了一絲火苗,腳步不由自主地朝著那琳琅滿目的貨物挪去。


    貨郎的攤位前圍滿了嘰嘰喳喳的村婦和孩童,熱鬧非凡。可徐雪瑩的世界裏卻仿佛隻有她和那些物件,她的目光癡癡地在貨物上流轉,每一件東西都像是一把鑰匙,試圖打開她心中關於秦澤宇的迴憶之門。


    賣貨郎眼尖,一下子就注意到了這個神情恍惚的姑娘。他扯著嗓子喊道:“姑娘,來瞧瞧,保準有你喜歡的!”


    徐雪瑩卻像沒聽見一般,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嘴裏喃喃著:“要是澤宇在,他會給我買什麽呢?”


    周圍的村婦們聽到這話,不禁交頭接耳起來。“這雪瑩啊,自從澤宇走了,就跟丟了魂兒似的。”


    “可不是嘛,瞧她那可憐樣兒。”


    賣貨郎也歎了口氣,再次開口:“姑娘,不買也看看嘛。”徐雪瑩這才如夢初醒,緩緩地搖了搖頭,那動作緩慢而沉重,仿佛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


    她轉過身,那背影落寞得如同深秋裏最後一片凋零的樹葉,在風中孤獨地飄走。


    夜晚,徐雪瑩躺在床上,那床就像一片無邊無際的荒原,讓她怎麽也找不到一個舒適的角落。


    她翻來覆去,就像一隻被困在熱鍋上的螞蟻,焦躁不安。


    月光如水般灑在窗前,她坐起身來,那月光仿佛是秦澤宇溫柔的目光,讓她忍不住伸手去觸摸。


    “不知道他在城裏過得怎麽樣?”她自言自語道,聲音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淒涼。


    就在這時,窗外傳來一陣狗叫聲,那叫聲猶如一道驚雷在她耳邊炸響。


    她心中一驚,慌亂中連鞋都顧不得穿,便飛一般地起身衝到窗前。可向外望去,卻發現隻是一隻野貓從牆邊匆匆跑過。


    她的眼神瞬間黯淡下來,失望如潮水般將她淹沒。她緩緩地迴到床上,淚水再次決堤,模糊了雙眼。


    那淚水仿佛不是從她眼中流出,而是從她破碎的心裏湧出。


    “澤宇,我真的好想你。”她抱緊了被子,仿佛那是秦澤宇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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