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闊是顧長洲的下屬,知道侯老夫人和碧清姑娘與主子爺的關係。


    也知道碧清姑娘心悅主子爺。


    隻是沒想到,兩人會這麽過分,對柳姑娘用這種下作手段。


    高闊手下將人控製住。


    高闊:“帶下去,仔細審。”


    柳司君此刻氣已經消了,她來本來就是要激怒兩人,讓她們動手,從而抓住把柄,讓雲伯不得不分神去處理。


    不過此刻,她還有一件事有點疑惑。


    “高闊,你不是戚管事屬下麽?怎麽也來了中洲城?”


    背對著柳司君的高闊一臉完辣的表情。


    主子爺讓他暗中保護柳司君,相機行事,剛才那種情況,即便柳姑娘有防備,到底沒有此人修為高。


    柳姑娘有個好歹,主子爺不得吃了他。


    這下好了,解釋不清。


    “這,這……”


    “現在形勢這麽嚴峻了嗎?侯爺竟然都要與無極樓合作!”


    高闊:“……,對。”


    “我們樓主派我來的!”高闊道,“畢竟柳姑娘之前在萊陽郡,與我們樓主有過交易,說起來也算熟識。”


    高闊鬆了口氣。


    那人就是個軟骨頭,不過抽了兩鞭子,就全交代了。


    顧長洲將人扔在肖千蕊腳邊,冷峻的麵容浮現一絲怒意:“柳丹師是我請來的貴客,母親這麽做,不該給兒子一個解釋嗎?”


    肖千蕊看著被打的奄奄一息的人,心中又驚又懼。


    不過麵上無波無瀾:“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是侯府老夫人,至於做這樣的事?”


    碧清臉色蒼白,仍舊附和道:“表哥,這其中肯定有什麽誤會,我們都很歡迎柳丹師,半日前我還送了很多花過去呢!”


    顧長洲冷笑。


    說她們沒腦子,還是有些腦子。


    花上的特異香氣,現在已經消散殆盡,根本查不出什麽來。


    隻憑一個來曆不明的人指正,便是搜魂,也不是肖千蕊和碧清直接出麵。


    顧長洲也沒想著一次就能解決。


    “碧清,以後我的院子,你不準來,你的東西也不準送進來。”


    碧清驚唿:“表哥……,為什麽?清兒到底做錯了什麽,你要如此對我?”


    顧長洲:“你沒做錯什麽,不過你可以問問你的好姑姑,她做了什麽,再不行也可以問問待你如親女的雲伯,他做了什麽。”


    什麽叫父母的過錯與孩子無關。


    她是肖千蕊和雲伯的女兒,這關係無可能更改。


    那他與他們的仇怨,也就與碧清有關。


    他現在能做到的就是不要碧清的命,顧長洲自認為,已經手下留情。


    肖千蕊以為,顧長洲還會再追究下去。


    卻沒想到,他就這樣走了。


    還未來得及慶幸,就見碧清清冷的看著自己。


    “清兒,你……”


    “姑姑,剛才表哥說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肖千蕊想要撫摸碧清的頭,卻被她躲了,眼裏竟還閃過一絲厭惡。


    肖千蕊頓時心如刀割。


    “莫要聽你表哥胡說,你是我的侄女,從小養在姑姑身邊,能是什麽關係?”


    “那雲伯呢?”


    肖千蕊動了動嘴角:“多年前,雲伯救我一命。有一年,他遭到追殺,前來投奔我。僅此而已!”


    碧清:“姑姑,當真沒有騙我?”


    “姑姑對你的好,你心裏難道不清楚?”


    碧清抹了把眼淚,點頭:“好,清兒相信姑姑。”


    肖千蕊心下一鬆,將碧清摟在懷裏,眼中神情卻變了又變。


    待將碧清送迴她的院子,肖千蕊立刻傳音給雲伯,但雲伯那邊沒有迴音。


    這半年,經常如此。


    也不知他到底在幹什麽。


    想起剛才顧長洲說的話,她心下難安,聽他的口氣,是已經懷疑她和雲伯的關係,也懷疑碧清的身份。


    隻是不知,手中有沒有證據。


    剛才那番言論,是否是在詐她。


    一個時辰後,雲伯終於迴府,他來到肖千蕊的院子,立刻察覺到氣氛與以往不同。


    “怎了麽?”


    雲伯走了進去,看見肖千蕊坐在那,神色明明滅滅,不知在想些什麽。


    “你去哪兒了?傳音與你為何不通?”


    雲伯:“就是出去走了走,走的遠了些,可能那處有我不曾察覺的禁製,無法傳音。看你臉色很差,到底怎麽了?”


    肖千蕊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告訴雲伯。


    “我總覺得,長州他已經發現我們的事,隻是他向來心思重,隱忍不發也是有可能的。”


    雲伯眼神幽深:“如果隻是我們的私情,倒也無妨,顧博宇都死了那麽多年。怕就怕,他連顧博宇的死因都查到了。”


    如此,顧長洲就留不得。


    她不喜顧博宇,所以對顧長洲又愛又恨。


    可到底是自己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心中總還是有些惻隱之心。


    “可他那句話,顯然已經對顧博宇之死起了疑心,說不定已經掌握證據。”


    肖千蕊心中一凜。


    她何嚐不知顧長洲若是知曉顧博宇的死意味著什麽。


    顧長洲對他父親感情深厚,一旦得知真相,必定不會善罷甘休。


    “先看看情況再說,你這幾日多留意碧清的動靜,別讓她做出什麽對我們不利的事。”


    肖千蕊應了一聲,又想起什麽,說道:“還有柳司君,她住進侯府,恐怕是長州故意安排來試探我們的。她在,我們行事諸多不便。”


    雲伯眼中閃過一抹陰鷙:“柳司君的確是個麻煩,找個機會,將她除掉。”


    “柳司君畢竟是長州請來的,還是幽穀宮弟子,是常駐丹師,貿然動手,怕是得不償失。”


    雲伯冷笑一聲:“那就找個巧妙的法子,讓她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京中不是邪修猖獗麽,她死在邪修之手,關我們什麽事……”


    肖千蕊點頭:“這倒是個不錯的計策。”


    雲伯迴到自己房間,坐在他經常坐的椅子上,他的半張臉隱在暗處。


    得想個法子,將柳司君從侯府引出。


    再讓玄機堂的人動手,隻要做的幹淨利落,顧長洲就算懷疑也沒用。


    而且,玄機堂的藺閻已經決定動手。


    京中形勢往後還不知道怎樣,如果大皇子能登基,顧長洲又算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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