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君兒表妹?一點都沒變,真是從小美到大。”


    梁菲玉直接上手,半摟著柳司君,右手搭在右肩上:“我叫梁菲玉,比你大兩歲,小時候我們還見過呢,君兒表妹記不記得?”


    梁菲玉是大舅母梁婉寧的侄女。


    其母在她一歲的時候外出曆練身亡,其父在她四歲的時候再娶,梁婉寧就將她接到楚家養著。


    楚家早已經將她當做楚家女。


    吃穿用度,與楚家幾位郎君別無二致,梁菲玉長大後也從沒迴去過。


    “小時候的事,好多都記不清楚了。”


    梁菲玉:“不會是因為那次撞了腦袋吧!”


    楚老太君點了點梁菲玉額頭:“君兒剛來,不說那些事。”


    “是,祖母。”


    幾人你一句我一句,歡聲笑語的進了楚老太君的頤和堂。


    等楚老太君坐下後,楚炎鳴第一個坐在楚老太君跟前,手利索的往前一伸,拿了一個玉蓮糕往嘴裏塞。


    玉蓮糕是用白玉雪蓮所做,晶瑩剔透,宛如白璧無瑕的美玉雕琢而成,其蘊含充足靈力,一塊玉蓮糕相當於數十顆上等晶石的靈力,而一株白玉雪蓮,也就隻能做二十個玉蓮糕。


    還是祖父外出曆練所得,也就隻有楚老太君這裏能吃到。


    楚老太君笑罵道:“你這貪嘴猴。”


    楚炎鳴:“祖母,是你這裏的東西太好吃了!給,你們都吃,再不吃可就吃不到了。”


    楚炎鳴給他們三人各分一塊,朝老太君擠眉弄眼:“現在他們都吃了,祖母就不能隻罵鳴兒了。”


    楚老太君發出爽朗的笑聲:“你可真是猴精猴精。”


    玉蓮糕入口即化,雪蓮的清香縈繞唇齒,靈力絲絲縷縷流入四肢百骸,十分溫和又不容忽視。


    白玉雪蓮真是名不虛傳。


    楚老太君忽而道:“你祖父迴來了。”


    話落柳司君才感覺到靈力波動,她起身看向門口,一身穿深藍色長衫,腰間束著墨色寬邊玉帶,看起來四十左右的男子信步而來。


    一進門,眼睛就落在柳司君身上。


    “君兒?”


    柳司君行禮:“君兒見過外祖父。”


    楚景鴻含笑在老太君身旁坐下,而後招手讓柳司君近前,右手翻轉出現一柄流光溢彩的扇子。


    “這個給你。”


    “這……”


    柳司君想說,前不久外祖母去柳家的時候,就給了她一顆玄靈石防身用。


    “祖父叫你拿著就拿著。”


    梁菲玉直接一把拿過去,塞到柳司君手裏:“怕我們生氣啊,你這好幾年才迴來一次,我們得多小心眼才會眼紅這個。”


    “這是鵲羽扇,能攻能守,是個不錯的武器。”


    柳司君心道,外祖父可真是謙虛,豈止是不錯,這鵲羽扇的扇骨據說是由黑檀木精心雕琢而成,堅硬無比,扇麵是由千萬根珍稀的鵲羽編製而成,每一根都纖細柔軟卻又蘊含著強大無比的力量,隻需輕輕煽動,就有五彩霞光若隱若現,當真是美輪美奐。


    此扇進可操控周圍氣流,掀起強大罡風,退可形成一道防護屏障,堅不可摧。


    這是妥妥的法器啊。


    雖比不上太虛鏡,卻也輕易不可得。


    正好此次入幽穀宮,可拿它作為常用兵器。


    “多謝外祖父,君兒很喜歡。”


    “喜歡就好。”楚老太君繼續道,“你大舅舅還在府衙,大舅母五日前迴了娘家,要過幾日才迴來。你二舅舅嘛,迴來第二日就閉關了,家裏現在的事情都由你二舅母操持,還不得空,恐中午才能見到她。”


    柳司君頷首,表示理解。


    梁菲玉和楚炎鳴嚷著要帶柳司君四處轉轉。


    楚老太君交代幾句,便揮手趕人:“走吧走吧,吵的我腦袋疼,隻是莫要離府,午時還有家宴。”


    出頤和堂後,梁菲玉要柳司君去她院子裏,楚炎鳴則想帶著柳司君去演武場旁邊的大池塘抓魚。


    “君兒表妹,你說是跟我去玩,還是跟七哥去玩?”


    他們兩個屬於一見麵就就要吵嘴的那種,今天為了吃的,明天為了玩的,兩人加起來不超過十歲。


    這是剛剛,炎景表哥傳音給她說的。


    是以這個問題在柳司君看來,與我和你媽掉下水先救誰沒什麽區別。


    “炎鳴表哥,我先和玉表姐過去,稍後去池塘找你。”


    楚炎鳴還想再說,被楚炎景給拉走。


    梁菲玉十分開心拉著柳司君去她的聽風閣,聽風閣不似尋常閨閣,未見任何花草,兩邊都是草地,在入門的左手邊,有一個木製的練武樁,痕跡斑駁,右手邊是一棵粗壯的梧桐樹,樹下有一張石桌,四個圓形石凳,光溜溜的,沒有任何雕刻,樹下放著一個秋千。


    這個院子,真夠豪放的。


    “不知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還來這裏玩過呢,就是那個秋千,我拉著你蕩秋千,結果沒抓穩掉下來,正好磕著腦袋,姑母給我一頓揍啊,真疼!”


    柳司君:“這,我真忘了。”


    梁菲玉無所謂道:“忘記也正常,那年你還不到四歲。”


    梁菲玉說著說著就笑出來。


    “你不也才五歲。”


    怎麽就記得那麽清楚。


    梁菲玉:“你可能不知道,我很小就記事了,好像從娘胎裏出來,就記得事。”


    柳司君看了梁菲玉一眼,這次不是單純的看她長相,而是麵相:額頭飽滿,下巴圓潤,麵相上是屬於明媚大氣的那種,但在她眉宇中間,又有隱隱的一條灰色紋路橫亙在中間。


    柳司君試探性開口:“你不會是投胎時,上輩子的事沒忘幹淨?”


    “去你的。”


    梁菲玉笑罵道:“你幹脆說我兩個靈魂得了!”


    她其實就是這個意思。


    不過梁菲玉不覺得,她也不必非要說出來。


    兩人上了台階,來到寢房,一溜的水藍色幔帳,頂端用白色貝殼串成風鈴,與院子裏有點格格不入。


    “你怎麽一點都不好奇。”


    柳司君道:“好奇什麽?”


    “當然是好奇,為什麽我屋子裏是這種裝扮。”


    柳司君剛想說這有什麽可好奇的,卻見楚菲玉很是期待的樣子,立刻改口:“確實與外麵的風格不同。”


    結合剛才看到的麵相,基本印證她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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