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別罵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當時真不知道他就在我身後。”秦書瑤說著說著哭了起來,“要是知道,我寧願自己死……”


    “你們在幹什麽,是欺負我秦家無人嗎?”


    一道男音自遠處傳來,眨眼間就見秦書瑤被幾人護在身後,正是秦鬆宇三人。


    秦子斌的眼神尤為兇狠。


    “爹,阿弟,不是他們的錯,是女兒。”


    秦書瑤往前兩步,話中帶著濃濃的鼻音:“都是我的錯,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如果你們還是不解氣,我願憑你們處置。”


    秦子斌將秦書瑤拉到自己身後:“事情做錯,我們也已經道歉了,再咄咄逼人不合適吧?”


    柳司君嗤笑一聲。


    秦子斌擰眉:“你笑什麽?”


    “照秦郎君所言,我們受害方就該憋著,一旦抱怨,就是咄咄逼人,你們反倒成受害可憐的一方。”


    秦子斌:“我不是這個意思。”


    “可你就是這麽做的!”


    “我請問秦家父子,你們剛到,知道事情緣由如何嗎?就指著我們咄咄逼人!”


    柳司君每說一個字就往前走一步。


    秦子斌迫於柳司君的壓力,腳開始往後挪。


    秦書瑤見事態不對,拉住還要說話的秦子斌,自己走了出來,眼睛比剛才更紅了些。


    “柳姑娘,阿弟也是護姐心切,你莫要責備。我說了是我的錯,你們心中有氣,我願一力承擔。”


    “不用你承擔什麽。”


    “就是下次遇上,還請秦姑娘離遠一些。我們怕做了好事,還要被指摘咄咄逼人!”


    “就是。”


    楚炎鳴附和,朝秦家人翻白眼。


    秦鬆宇麵色發沉,看著就差抱手看戲的楚英華道:“楚兄,說到底這是我們楚家和秦家之事。”


    楚英華:“君兒是我楚英華的外甥女,不是旁人。她說的話,就是我楚英華想說的。”


    楚炎鳴再次附和:“就是,莫要挑撥離間。”


    秦鬆宇:“我在與你父親說話,秦小郎君隨意插嘴的毛病不好。”


    “秦伯父的派頭好足啊。”


    柳司君淡淡一笑,“不知道的還以為現在是在府衙,你是郡守我們是人犯呢!連說個話也要得了你的允許才行。”


    “你。”


    秦鬆宇心說我是這個意思?


    “柳兄,你家這姑娘真是伶牙俐齒。”


    “說不贏才會顧左右而言其他,指責我牙尖嘴利。秦伯父,明明最先牙尖嘴利的是你的兒子啊!”


    “哦,還有你女兒,口口聲聲的說她不是故意的,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讓本來是我們吃虧的事情,弄的大家都覺得是我們在欺負她,這手段才是真的高明呢!”


    秦書瑤修剪整齊的長指甲掐進肉中。


    她死死咬著唇。


    以往這招屢試不爽,今日卻被柳司君毫不留情的指出來。


    對她的不喜更甚。


    柳司君太耀眼了,無論是修為還是容貌。


    若讓其安然無恙迴到萊陽郡,他日萊陽郡的百姓,誰還會記得秦家的天之嬌女秦書瑤。


    “墨麟侯。”


    他終於來了。


    秦書瑤心裏激動,但剛才已經領教過柳司君的彪悍,不敢再裝柔弱,免得被無情戳破。


    “剛才與柳司君他們有些許誤會,現在已經說開。現在想問問侯爺,什麽時候動身迴萊陽郡?”


    顧長洲眼神一一掃過:“人已經到齊,現在就動身。”


    他們來到這裏一共花費十六天的時間。現在返迴,從哪條路又產生分歧。


    到最後,目光都落在墨麟侯身上。


    墨麟侯又看向柳司君:“你覺得哪條路安全?”


    “我覺得哪條路都不安全。”


    秦書瑤:“柳姑娘這話何解?”


    “妖獸好對付,人心最難防!”柳司君笑看著秦書瑤,“出發之前,祖母就交代我這句話,讓我務必時時刻刻謹記。”


    秦書瑤抿唇:“柳姑娘話裏有話。可是我哪裏得罪了柳姑娘?”


    “不曾。”


    “那你這是為何?”


    “就是單純的不喜歡你,哪有那麽多為什麽?”


    秦書瑤低垂的眸子劃過一抹厲色。


    她緩緩道:“自然,無論是誰都無法讓每個人都喜歡,我亦如此。隻是現在侯爺問的是走哪條路迴去,這幹係到我們這些人的性命。”


    寒冰域不似其他曆練之地,隻要到達終點,就有陣法直接將人送出。


    這裏是要自行返迴。


    雖然來的路上已經收拾掉大半妖獸,可誰知會不會有更厲害的等著他們。


    “侯爺,這麽大的事情,還是你做主吧。”柳司君笑道,“不然出了事,我可擔不起!”


    “那便從本侯來的路,原路返迴。”


    侯爺選了他自己走過的路,誰也沒話說。


    柳司君心裏卻比較爽。


    返迴途中,柳司君基本都是在和楚炎鳴說話,要不就是關心楚炎景的傷勢。


    到了夜晚休息時,十分大氣的從介子裏拿出兩瓶丹藥送給楚炎景。


    “表哥,這兩瓶丹藥你收著,對你背上的傷都有療效,尤其是這瓶舒絡丹,可治療經脈損傷。”


    她的這瓶是師父煉製的,療效頂呱呱的好。一定能以最快的速度治愈楚炎景受損的經脈。


    楚炎景淡笑道:“好,多謝表妹。”


    楚炎景今年十九,還差三個月二十,身材修長,眉眼柔和卻又隱隱透出幾分堅毅。


    不愛說話,但笑容和煦。


    是個看起來就十分溫暖的少年郎。


    柳司君喜歡和這樣的人相處,會讓人不自覺的放鬆下來。


    顧長洲側坐在不遠處的巨石上看著,柳司君拿出的丹藥,正是在靈寶閣拍賣的神凝丹,一瓶可賣數千上等晶石。


    還有舒絡丹,修士受損必備丹藥,好的舒絡丹比神凝丹更受歡迎,無數人修趨之若鶩想要購置一瓶。


    她真是大方。


    接下來幾日,路上都十分平順。


    有柳司君給的丹藥,楚炎景的傷勢好的很快。


    第六日晚,吃下舒絡丹的楚炎景感覺經絡在不斷伸縮擴張,丹田溫暖,他再次感受到了結丹的契機。


    楚英華高興的嘴巴都快合不攏,立刻為其護法,讓他能安心突破。


    翌日太陽升起的那一刻,楚炎景結丹完成,不僅如此,還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紫丹。


    柳司君笑意盈盈:“恭喜表哥因禍得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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