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大師,對這兩道符文有何看法?”


    稍有片刻,符皇起身來了火輝、沉木兩位大師的身邊,此刻,兩位大師正在全神貫注的看著手中的符文,他們一邊看,一邊呢喃低語,不知在說些什麽。


    “迴吾皇,單看這兩道符文,隻怕此場比賽真是難分輸贏。”


    火輝和沉木兩人將視線從手中符文上移開,臉色深沉,看向符皇,迴應說道。


    “當真?”


    符皇神色微微一皺,顯得有些難看,凝聲問道。


    “這……”


    火輝的臉色頓時沉了下去,他知道符皇的意思,無非就是在詢問這兩道符文間,究竟哪一道會更勝一籌。


    “說實話。”


    符皇雙手負於身後,眸子一擰,冰冷之意從其眉宇蹦出,他凝視著火輝、沉木二人,沉聲繼續說道:“否則我就治你們欺君之罪。”


    “是。”


    火輝和沉木兩人頓時心底一凜,急忙擦了擦臉上的冷汗,應道:“迴吾皇,這兩道符文僅從表麵上看的確是很普通。無論是製作功底,還是材料使用都是很簡單的。但也正因如此,才極大的加大了這符文的煉製難度。從簡單中尋求不簡單,從普通中尋求不普通,恰恰成為了這兩道符文最大的特色。”


    “的確。”


    符皇點了點頭,火輝所說,也正是他在這場比賽出此題目的初衷,隻是他不曾想,兩個人的表現竟然都是如此的出色。倘若隻是若塵一人有如此表現,符皇還不會如此的驚訝,但現在看來並非如此,托木郎的表現著實太過出色。


    “如果非要在這兩道符文中選出一個更好的,那微臣隻能選擇托木郎所煉製的符文。”


    火輝不禁低下了頭,有些緊張的他早已被冷汗浸濕了後背,他不敢直視符皇,畢竟若塵跟隨符皇多年,此番參加比賽的也是若塵,倘若符皇一心偏袒若塵的話,火輝清楚,自己怕是免不了要受到符皇懲罰。


    “沉木,你呢?”


    符皇的神情頓時變得很是凝重,臉色及其難看,聲音沉悶問說道。


    “臣和火輝大師看法一致。”


    沉木大師臉色也有些僵硬,若塵一直跟隨符皇左右,此次若塵參加比賽,隻怕符皇難免要偏袒若塵呀!但即使如此,他們兩人還是要把自己的看法說出來。隱瞞事實便是欺君,而說出事實,他們大不了就是受到懲罰,總比欺君之罪來的好一些。


    “哎,看來這若塵,的確是輸了。”


    符皇收斂了臉上怒意,再沒有先前威嚴之色,他並沒有想要偏袒某個人,他隻是想要看一是是不是自己看錯了。所以才讓火輝、沉木兩位大師再看一遍。


    畢竟若塵跟隨自己多年,符文術多少也要超出眾人,此番比賽,縱然若塵不能拿出全部實力,也不至於輸給一個尚沒有品級的符文師吧!


    可這一切,終歸事與願違。這場比賽,終歸是若塵輸了!


    “符皇,我們要不要改掉這成績!”


    火輝和沉木兩人神色突變,他們知道,符皇並不願意將龍譜交給托木郎,可紅楓公會已經將此次比賽獲勝者獎品公布出去,再沒可能反悔,或者說做出改變。


    換句話說,若是讓托木郎贏得此場比賽,那這龍譜勢必是要落入托木郎手中。


    符皇不願讓這龍譜落入托木郎手中,而托木郎確實勝了若塵。他們若想托木郎拿不到龍譜。能夠做到就是趁此時成績尚未宣布,及時修改掉成績。


    “不可。”


    符皇揮了揮手,思考良久,繼續開口說道:“這場比賽,有很多人都在看著。有些東西,你們能夠看得出,那觀眾席上定然也有人能夠看得出。如若我們強行修改成績,定然會被那些人察覺出來。到那時,我們才是真正的百口莫辯,真正的自己動手砸了這紅楓公會的招牌。”


    “那這成績該如何宣布?”


    火輝臉色一凜,聲音低沉,問說道。


    “照常宣布,照事實宣布。”


    符皇心生無奈,但他沒得選擇,說道。符皇很清楚,這兩道符文看似相差無幾,但在煉製符文過程中,所使用的火焰卻有著天壤之別,這也使得兩道符文細看起來,有著及其大的差距。


    這種差距,符皇看夠看得出,火輝、沉木兩位大師也能看得出,那觀眾席上定然也有人能夠看得出。換言之,托木郎勝了這場比賽,在某些人看來,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如若強行修改,到了日後隻怕是再沒有人會相信這紅楓公會的權威。


    “可這龍譜?”


    火輝自是知道符皇的擔心,無非就是擔心這龍譜落入托木郎手中,但符皇此舉,無異於就是將龍譜拱手相讓給托木郎。


    “沒事的。這龍譜,他決然拿不走。”符皇微微一笑,那笑容顯得有些深邃,雙眸閃出及其陰寒的眸光,笑說道。


    很快,比賽成績從評委席處傳出。


    托木郎勝了!


    紅楓公會五年一度的符文師大賽的冠軍寶座,由這個身上遮有黑袍,膚色黝黑的少年奪取。


    看到季雨在比賽場處宣布此次比賽的成績,林峰不禁嗬嗬一笑,看來這比賽果真讓托木郎奪取了冠軍。但他轉念一想,看向吳哲,急忙問說道:“吳兄,此次比賽的評委都有那些人?”


    “我記得是有清風大師、火輝大師、沉木大師,還有符皇。不過符皇是在後期加入,成為的評委。”吳哲有些疑惑,沐風因何會問這種問題,但他知道沐風問這問題自有其道理,便思考了一下,迴應說道。


    “那也就是說這比賽成績,是由符皇給出。”


    林峰臉色一凜,神情頓時變得無比難看,沉聲自語說道。而就在此時,符皇也從評委席處走出,站到了比賽場上,準備為托木郎頒發此次比賽的獎品。


    “的確如此。”


    吳哲聽到了林峰低語所說的話,迴應說道:“可那有什麽問題嗎?”在吳哲看來,符皇作為符國的皇帝,而紅楓公會作為符國最大的符文師公會,就算此次比賽,請來符皇作為評委,也沒有什麽不妥吧!


    “來不及解釋了,老爺子您快帶吳哲離開。”


    林峰神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他繃著臉,雙眸散發出了些許殺意,若有所思的他仿佛想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很是急切的說道:“吳哲,若是你信得過我沐風,就大膽的迴你吳國,十五日之內,我沐風定會去吳國幫你奪迴大權。”


    說這話時,林峰眼神堅定無比,他凝視著吳哲,狠狠地拍了拍吳哲的肩膀,又看向老者,開口又說道:“老爺子,現在給你解釋也來不及了。總之您一定要將吳哲安全帶迴吳國,在我去吳國之前,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雖然不知道沐風所說究竟是何意思,吳哲卻還是點了點頭,迴應道:“沐風兄,我會在吳國等你。”透過林峰此時的神情,白褂老者開始覺得,這件事怕真是沒有那麽簡單。


    “究竟是什麽事?”老者自不會直接離去,臉上一副林峰不解就不願離開的表情,問說道。


    “符皇,怕是會對我們動手幾人。”


    林峰神色變得很是凝重,他很清楚,一旦符皇對托木郎動手,他就決然不能置之不理,畢竟有很多事情,托木郎都還沒有告訴他,他又怎能任由托木郎被人殺死?


    “符皇是正人君子,絕不會如此。”


    對於符皇,身為吳國皇族的吳哲和白褂老者都是有所了解,所以一聽林峰如此說話,老者自是有所反駁。


    林峰眸子一擰,露出幾絲恥笑之意,很是不屑地說道:“符皇也能算作正人君子?嗬嗬——你們可知,那塵若就是符皇身邊的醫師若塵。符皇讓其參加比賽,就是為了讓他奪取冠軍,可今日,符皇已是評委,卻還是心甘情願將冠軍之位交出去,其中顯然必定有詐。”


    “怎麽會這樣?”


    白褂老者臉色頓時變得很是僵硬,他沒想到符皇竟會如此苟且,做出這種令人不恥之事。


    “來不及解釋了,快走,立刻就走。”


    林峰聲音很是堅定,身體有些發顫,冷聲說道。


    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白褂老者也就不再多加詢問,趕忙帶著吳哲和嘴裏正啃著雞腿的鍾天雨離開了。


    待到吳哲等人離開,林峰看向比賽場上,符皇麵帶笑容,將一本殘破的龍譜還有一張黑金製作的卡片交到了托木郎的手中。


    但就在此時,又有一人,坐在輪椅上,被季雨推了進來。


    一入紅楓公會觀眾席,那坐在輪椅上的人就一直凝視著帶著麵具的林峰;看了一會,那輪椅上的人雙眸頓時變得血紅,情緒很是激動,不斷的翻騰身子,最終從輪椅上翻了下去。


    季武雙跌倒在地,麵容猙獰的凝視著帶著麵具的林峰,嘴裏不停地吼道:“就是他,就是他,他就是林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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