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後我是眼皮狂跳。


    雖然那人被豸屍咬傷了,存在被豸蟲寄生異變的可能,但畢竟現在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啊!


    而他們,竟然就這麽將一個活生生的人給捅死了?


    且看刀疤臉的神色,仿佛沒有一點心理負擔!


    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也就不過如此了吧!


    刀疤臉似乎察覺到了我的目光,還轉頭看了我一眼。


    他的眼神很冷,再加上周圍的光線很昏暗,導致他轉過頭後,半邊臉還隱藏在黑暗中,而麵向我的那半邊臉,正好是有一道刀疤的那一側。


    下一秒,他忽然對著我咧開嘴角,露出了一絲冷冰冰的笑。


    那笑容很猙獰,看的我心頭一跳,心底寒氣直冒。


    冰冷的眼神,醜陋的刀疤再加上猙獰的笑容...


    我忍不住打了個激靈,急忙低下頭不敢再與他對視。


    “老幺,你發啥楞呢?”抓著金龍後爪的三金子發現了我的異樣,轉頭有些狐疑的看向了我,我見狀就搖頭說:“沒什麽,沒事。”


    說完後,我還用眼角餘光瞄了刀疤臉一眼,就見他拿著刀迴到了範震的身後,正在和範震說著什麽。


    刀疤臉之所以捅死了那個人,我估計,是大春迴來後將之前的遭遇跟範震說了,範震為了以防萬一,才讓刀疤臉提前將那人給弄死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隨即走到了龍尾處。


    離的近了才發現,這條金龍的身上竟然掛著一層水珠,這些水珠是從龍首處流下來的,我有些奇怪,按理來說,水珠應該是往下流的才對,哪怕我初中沒畢業就輟學了,但也明白水往低處流的道理。


    可是這些水珠卻沒有向地麵滴落,而是流遍了金龍的全身,最終匯聚在龍尾處慢慢滴落。


    我有些驚奇的湊近仔細觀察了一番,這一看之下就發現,這金龍身上的鱗片大有玄機。


    這些鱗片看似雜亂無章,實則錯落有序,每一片鱗片的排列分布,都大有講究。


    那些水珠,就是順著鱗片與鱗片之間的縫隙在流動的,如此一來,這些流遍了金龍全身的水珠就起到了一個清潔的效果,這也是為什麽這條金龍明明是兩千多年前澆築的,但依然光潔如新的原因。


    隻是,這水珠是從哪來的?


    不可能是古人在金龍身上澆了水,兩千多年都沒幹吧!


    仿佛是在迴應我心底的疑惑一般。


    就聽‘滴答’一聲,卻是水滴滴落的聲音忽然響起,一顆碩大的水珠,竟然從空中滴落,砸在了龍首上。


    水珠被砸成了好幾瓣,然後又順著龍鱗慢慢流向了金龍的全身。


    “水是從頭頂滴落的,上麵怎麽會有水?”我抬頭向上看了一眼,就發現金龍頭頂並沒有被懸掛人俑,不過頭頂黑漆漆的,我什麽都看不清,也不知道隱藏著什麽。


    這時,眾人已經相繼落位了,就聽大雷子說:“我們輕一點,將金龍從這些人俑的手中慢慢抬出來,小心點,千萬別驚醒了那些沉睡在人俑腦中的豸蟲。”


    大雷子說完後,就伸手向金龍摸去,二柱子和三金子見狀也咽了口吐沫,隨即也顫顫巍巍的伸出了手。


    然而,還沒等他們觸碰到金龍呢,一旁的鴛鴦姐卻忽然說:“你們先別碰這些人俑。”


    鴛鴦姐這句話說的突然,還嚇了幾人一跳,全都轉頭,一臉疑惑的看向了她。


    “鴛鴦姐,你這是要用繩子捆住金龍,像抬石人一樣把金龍抬出去?但這應該不行吧?”二柱子撓了撓頭:“這金龍可比石人金貴多了,石人不怕碰,但金龍怕,萬一碰掉一根胡須啥的,豈不是可惜了。所以鴛鴦姐,還是別用繩子了,我們用手抬吧?”


    鴛鴦姐沒搭理他,隻是自顧自的從背包裏拿出了一根尼龍繩,然後又抽出了軟劍,將尼龍繩給割成了好幾截。


    她將割成幾截的尼龍繩遞給了大雷子,說道:“用繩子把人俑的手腳都綁起來。”


    聽到鴛鴦姐的話之後我們全都愣住了,互相對視了一眼,皆從彼此的眼中看出了一抹驚愕。


    “我艸,這個辦法好,我們之前咋就沒想到呢。”二柱子一拍大腿,隨即對鴛鴦姐豎起了大拇指:“還得是鴛鴦姐,這辦法,我們幾個就算是想破大天也想不出來。”


    “趕快動手吧。”鴛鴦姐不願意跟二柱子貧嘴,拿著尼龍繩就像一具人俑走去,卻被大雷子給攔住了:“你別過去了,我來吧。”


    說完後,大雷子不顧鴛鴦姐眼底的驚愕,直接就拿過了她手中的尼龍繩,轉頭走到了一具人俑前。


    之前三金子就對我說過,這些人俑其實是人蠱,是被古代邪惡的蠱師特殊處理過的,可以做到千年不腐,甚至讓身體保持一定的活性。


    而在他們的腦袋裏,沉睡著一條豸蟲,一旦被驚動,豸蟲就會蘇醒,然後操控這些人俑的腦神經,讓這些人俑攻擊我們。


    不過,醒來的人俑,就不能被稱之為人俑了,而是豸屍。


    但無論古人怎麽琢磨,怎麽將這些屍體研究的如此詭異,但追根揭底,它們依然還屬於屍體的範疇。


    而隻要還是屍體,那它們的行動必然不可能像活人一樣靈活,它們看起來好像很恐怖,可對付它們的辦法其實也很簡單。


    那就是提前將它們的手腳綁起來,限製它們的行動,這樣一來,就算我們不小心將它們驚醒,它們手腳被綁,也就無法襲擊我們了。


    這是最土的辦法,但也最實用。


    “二柱子,老幺,你們倆去綁另外兩個!”大雷子將其中幾根尼龍繩扔給了我和二柱子,我倆接過後,也小心翼翼的向人俑走去。


    我們三人的動作很輕,生怕在綁繩子的過程中將豸蟲給驚醒,就這樣擔驚受怕的綁了足足五分鍾,三具人俑的手腳終於是被尼龍繩給束縛住了。


    這期間,範震和大春等人並沒有催促我們,因為相較於我們,他們幾個更怕死,不然的話,也就不會留著我們來頂雷了,他們自己就把金龍抬出去了。


    “綁好沒有?綁好了就快點抬,媽的,你們要在這裏過年啊?”大春早就等的不耐煩了,見我們終於綁好了,便罵罵咧咧的催促。


    “抬的時候都小心點,不要碰到人俑。”鴛鴦姐囑咐了我們幾人一句,隨後,我們幾人便各自歸位,互相點了點頭後,便深吸了一口氣,隨即一起發力。


    可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我們四人合力之下,這條金龍竟然隻是晃動了一下。


    我們幾人,竟然沒能將金龍抬起來!


    而讓我們沒有抬起來的原因,並不是金龍多麽沉重,而是那三具人俑抓著金龍的手仿佛鐵鉗一般,死死的鉗著金龍,我們竟是無法將金龍從他們的手中抬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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