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沅是被鄧芮叫醒的。


    “趕緊起床了,有隻小鳥都來找了你好幾次。”


    薑沅揉了揉眼睛,“誰找我?”


    鄧芮:“小鳥!”


    薑沅坐起身,愣了幾秒,想到昨晚的事情,她迅速起床。


    “有情況嗎?”鄧芮詫異地看著她。


    薑沅挑了下眉,“也許有你愛聽的八卦。”


    鄧芮也來了興致,“我下樓買包瓜子。”


    薑沅抓了一把小米去泡水,然後才去刷牙洗臉。


    她拿了塊方包站在陽台,邊吃邊等小麻雀。


    “沅沅,你醒啦!”小麻雀可可飛了過來,斂翅落在貓窩上,“雀來找你了幾次,阿姨說你還沒起床。”


    “她有跟我說。”薑沅把最後一口方包塞嘴裏,轉身拿起剛才泡水的小米投喂小麻雀可可,“餓不餓?先吃點東西。”


    小麻雀可可撲棱翅膀飛到她麵前啄食小米。


    薑沅放在茶幾上讓它吃,見它停下後又遞上牛奶。


    吃飽喝足,小麻雀可可便開始講述自己昨晚看到的場麵。


    “沅沅,雀昨晚跟著那個老妖婆進了一間屋子,裏麵有個白毛人類。”


    “白毛人類?”薑沅疑惑地問,“是雄性還是雌性?”


    小麻雀可可:“是雄性。”


    薑沅聞言,眼底閃過一抹興味:“他們在屋子裏麵做什麽?”


    “白毛雄性抱住老妖婆,對著她那張皺巴巴的臉和嘴巴啄來啄去。”小麻雀可可有些嫌棄,“真是好變態。”


    啄臉?


    薑沅想了想,在手機上搜索了一個接吻的視頻,“是這樣啄嗎?”


    小麻雀可可盯著屏幕看了看,用力點頭:“對對對,就是這樣子。”


    薑沅眉眼微抬,精致漂亮的臉寫滿了震驚。


    買完瓜子迴來的鄧芮看見她這副表情,疑惑地問:“怎麽了?”


    “媽。”薑沅收起臉上的震驚,笑吟吟道,“可可昨晚看見曹老婷跟一個白發男人親嘴。”


    鄧芮的眼睛瞬間瞪得像銅鈴,“真的假的?”


    “肯定是真的。”薑沅說,“昨晚我下樓扔垃圾的時候剛好看見她出去。”


    鄧芮嘖嘖道:“要死哦,大半夜跑去跟別的男人鬼混……”


    她坐到薑沅身邊,撕開瓜子的包裝袋,抓了一把瓜子給薑沅,又抓了一把自己嗑。


    小麻雀可可睜著一雙小小的黑豆眼看著她們,“這叫親嘴嗎?”


    “對。”薑沅嗑了一嗑瓜子,又道,“那他們除了親嘴,還做了什麽?”


    小麻雀可可:“雀看見他們剝掉衣服,在沙發打架,一直打到床上,對了,那個老妖婆還撅著白花花的臀,讓白毛雄性打。”


    薑沅:“……”


    鄧芮興致勃勃地問:“可可還說了什麽?”


    薑沅抿了抿唇,突然不知道該如何複述這段話。


    就好像你和爸媽一起看電視,看到親熱戲份時那種尷尬的感覺。


    “你怎麽還不說?”鄧芮催促道。


    薑沅索性道:“可可說曹老婷和那個白發男人在沙發上床,一直上到床上。”


    鄧芮眼底滿是八卦之火,拍手笑道:“哎呀我去,她怎麽想的?那男人該不會是給她錢了吧?”


    薑沅還沒迴答,小麻雀可可倒是機靈地問:“沅沅,錢是不是紅色的?”


    薑沅:“可可,你看見白毛雄性給老妖婆錢了嗎?”


    說完,她又搜索了人民幣的照片給它看,“這些都是錢。”


    小麻雀可可湊到手機屏幕前,尖尖的嘴喙啄了下百元大鈔,“就是這種,白毛雄性給了老妖婆兩張。”


    薑沅:“……”


    她的表情頓時有些一言難盡。


    竟然不是出軌,而是出去……賣?


    “快說快說!”鄧芮催促道。


    薑沅:“可可說,曹老婷收了那個男人兩百塊。”


    鄧芮:“……”


    夭壽哦!


    “她瘋了吧?”


    薑沅:“想錢想瘋了。”


    她眼波流轉,在心裏默默盤算起要如何利用這件事,對曹老婷展開報複。


    大概是聽了曹老婷的八卦,鄧芮心情大好,大手一揮道:“走,中午我請你下館子去。”


    薑大山去上班,薑蝶在外麵做兼職,中午隻有她們娘倆。


    鄧芮選了一家東南亞料理的餐廳,人均三百。


    價格有點貴,但她前天才發的退休金,可以奢侈一次。


    “這個口味你吃得慣嗎?”薑沅一邊燙碗一邊問。


    “試試嘛。”鄧芮笑眯眯道,“總得嚐試一些新事物才不會被社會淘汰。”


    “鄧女士,你越來越有覺悟了。”薑沅朝她豎起大拇指。


    鄧芮一臉驕傲,“那是,我可是新時代女性。”


    薑沅用手機掃桌上的碼,“你看看想吃什麽。”


    鄧芮接過手機,看見菜品單價還是有些心痛。


    但想到是吃進她和女兒的肚子,左右都不會太吃虧,於是豪氣地點了四菜一湯,還有一份主食。


    炒空心菜、烤豬頸肉、咖喱蟹、青檸檬蒸魚,還有冬陰功湯和菠蘿炒飯。


    上菜後,鄧芮把手機遞給薑沅,“先幫我拍幾張照片。”


    “好的,大小姐。”薑沅兢兢業業地給她拍照片。


    鄧芮接過手機,見她拿起筷子吃飯,狐疑道:“你不拍嗎?”


    薑沅:“不拍。”


    以前她為了釣富二代,都要發朋友圈營業,時不時曬一波美照。


    有時候找不到拍照搭子,就會讓鄧芮幫她拍。


    現在她沒有釣富二代的想法,也懶得拍照。


    偶爾心血來潮的時候拍幾張記錄生活倒是不錯。


    薑沅放下筷子,坐到鄧芮身邊,“媽,我們拍幾張合照。”


    鄧芮有些驚訝,“要拍嗎?”


    之前她幫薑沅拍照的時候,也提過要拍母女合照,但那時候薑沅一臉嫌棄。


    她說——我自己拍單人照的時間都不夠,哪有時間陪你拍什麽合照?而且你穿得那麽土,會顯得我很掉價的。


    當時鄧芮眼圈紅了,心也碎了,強忍住沒有哭出來。


    “媽?你愣著幹嘛?”薑沅舉起手機自拍,從屏幕裏看見鄧芮在發呆,拍了拍她的大腿提醒道,“拍照了。”


    “誒,好。”鄧芮突然感覺眼眶一陣濕熱,連續眨了幾下眼,對著鏡頭露出笑容。


    還好老天爺眷顧,女兒終於在她二十三歲的時候開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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