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喂——”曹老婷痛得直叫喚,“我的腳!”


    薑沅還故意用力碾了一下,眼角餘光瞥見老妖婆麵目猙獰的樣子,她微微勾起唇角,徑直走向單元樓。


    “死丫頭,你踩到我了!”曹老婷衝著她的背影尖聲吼著。


    薑沅腳步未停,從容淡然。


    上了三樓,她抱著烏龜缸站在家門口,心情卻突然有點緊張。


    她把烏龜缸放在鞋櫃上,拿出鑰匙開門,發現家裏靜悄悄,隻有三隻毛孩子蹲坐在沙發上。


    一見到她,三隻毛孩子同時動了起來,從沙發一躍而起,直接撲到她身邊許願。


    “沅沅,貓想吃貓條!”


    “沅沅,我想出去玩!”


    “沅沅……”


    薑沅一一應下,隨後問:“我媽呢?”


    藍莓舉起小爪子:“咱媽和姐去接孩子放學了。”


    “這樣啊。”薑沅鬆了一口氣,環顧房子一圈,視線落在小茶幾上。


    那個位置適合龜龜。


    她把小茶幾收拾出來,把烏龜缸抱進屋裏。


    “沅沅,這是什麽?”西西好奇地問。


    藍莓搶著迴答:“我知道,這是老王八。”


    小白疑惑道:“為什麽沅沅要把老王八帶迴家?”


    巴西龜聽見藍莓說它是老王八,瞬間氣得不行:“你這隻灰撲撲的臭貓,說誰老王八呢?”


    “你說誰灰撲撲?”藍莓也生氣了,跳到沙發上,伸出小爪子準備一掌拍暈巴西龜。


    巴西龜仗著自己有個保護罩,嘲諷道:“你難道不是灰撲撲嗎?是不是從來沒洗過澡,你可真不愛幹淨!”


    “你——真是氣死貓了!”藍莓氣得渾身毛發豎起,弓著背,眼神兇狠,一副準備進攻的姿態。


    薑沅沒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貓和烏龜吵架。


    她覺得好笑,又有點無奈。


    她把準備拍碎烏龜缸的藍莓抱到懷裏,“龜龜是家裏的新成員,你們不許吵架。”


    “沅沅,它居然說我是灰撲撲不愛幹淨的臭貓!”藍莓窩在主人懷裏,委屈巴巴地控訴。


    巴西龜可不是軟柿子,立刻反駁道:“沅沅,是它先罵龜龜老王八,它先沒禮貌的。”


    “你不就是老王八嗎?”藍貓瞪著巴西龜。


    巴西龜唉聲歎氣:“家人們誰懂啊,遇到不講理的貓,龜龜真是太難了。”


    薑沅在中間當和事老勸架,勸了好久才讓一龜一貓消停下來。


    門口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


    鄧芮和薑蝶接完孩子迴來了。


    鄧芮打開門看見薑沅坐在沙發上,身邊窩著三個毛孩子,“剛才我在樓下撞見曹老婷,她說你踩她腳了,嚷嚷著要我們家賠醫藥費。”


    “她有病。”薑沅麵露嫌棄,“我剛剛抱著個烏龜缸迴來,她故意伸出腳想絆我,開玩笑,我直接一腳踩上去。”


    鄧芮也樂了,“踩得好。”


    視線落到小茶幾的烏龜缸上,她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你這是準備要在家裏養烏龜?”


    “可以嗎?”薑沅望著她,雙眸閃著期待。


    鄧芮沒好氣道:“你都抱到家裏來了,我能說不可以嗎?”


    薑沅眼眸彎了彎,笑道:“你果然是全世界最溫柔最善良最美麗的好媽媽!”


    “少拍馬屁!”鄧芮佯裝嫌棄。


    戰戰和茉茉放下小書包便圍過去看烏龜,稚氣的小臉寫滿了驚喜和好奇。


    突然被圍觀,巴西龜有些害羞,將腦袋縮進龜殼裏。


    茉茉驚喜道:“哥哥,烏龜躲進龜殼啦!好好玩!”


    戰戰嘴角抿起一抹笑:“真有趣!”


    藍莓看見這一幕,心裏對巴西龜更加不滿。


    要知道平時兩個人類幼崽迴到家裏,都是馬上來陪它們玩。


    現在好了,被老王八搶走了!


    遲早有一天,它要一爪子拍暈老王八!


    **


    深夜,梧桐公寓。


    戴若菲穿著香奈兒黑色連衣裙,手裏拎著一個gi的黑色包包,踩著高跟鞋從一輛黑色奔馳車下來。


    她朝車內的人揮了揮手,臉上掛著甜蜜的笑容,“鄭少,下次見。”


    黑色奔馳車揚長而去。


    戴若菲站在昏黃的路燈下,從包裏摸出香煙,抽出一根點燃。


    她轉身看向邱艾琳墜樓的位置,眼神充滿複雜的情緒。


    “戴小姐。”身後突然有人叫她。


    戴若菲迴過頭,看見司珩和孟小凱,臉色倏然一變,語氣透著抗拒:“你們又來幹什麽?”


    司珩淡淡道:“還有一些問題,需要戴小姐去局裏一趟。”


    “我不去。”戴若菲皺緊眉頭,“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們有完沒完?別再來找我了!”


    孟小凱嚴肅地開口:“警局辦案,還請戴小姐配合。”


    戴若菲惱火道:“邱艾琳是自己跳樓自殺的,你們問來問去有意思嗎?”


    司珩覷著她急躁的樣子,不緊不慢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戴小姐身上這套衣服應該是邱艾琳的。”


    戴若菲臉色驟變,“你、你胡說什麽?”


    司珩唇邊噙著一抹淡笑:“戴小姐,昨天錄口供時表現得那麽傷心,今天怎麽像換了個人?你難道不想查出邱艾琳的真正死因嗎?”


    “我、我哪有?”戴若菲眼神心虛地閃爍,“艾琳不是自己跳樓的嗎?還有什麽真正的死因?”


    司珩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她的反應,“有民眾為我們提供了線索,昨天案發時,你們的房子裏除了邱艾琳,還有另一個人在場。”


    戴若菲猛地抬頭看向他,眼神中滿是震驚。


    她之所以這麽驚訝,不是因為聽到房子裏有另一個人在場,而是沒想到竟然會有人看到。


    “很驚訝嗎?”司珩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戴若菲張了張嘴,過了好一會兒才道:“我什麽都不知道,你們別再問我了!”


    說完,她轉身跑進梧桐公寓。


    司珩盯著她的背影,墨眉攏起。


    孟小凱低聲道:“她這反應,很明顯是知道什麽。”


    戴若菲上了樓,從陽台往下看,沒看見司珩和孟小凱的身影,頓時鬆了一口氣。


    她渾身無力地癱坐在地上。


    淩晨四點半,有人睡得迷迷糊糊,忽然聽見一聲沉重的撞擊聲。


    淩晨六點半,賣早餐的老太太推著餐車來到梧桐公寓,看見有個人躺在血泊中,嚇得尖叫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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