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說著就走到了衣櫃跟前。摸摸了摸質感,又看看了棕眼,“大嫂,你這櫃子平時沒少擦吧。”


    “收拾屋子的時候,順手也就擦擦。怎麽樣能看上不?”中年婦女還怕許大茂看不上自己家的東西。


    “大嫂,我能在這個下麵腿這兒,刮點沫嘛?”


    “你刮那個幹啥使?”


    “放心,不會刮壞的,我得看看是什麽木頭做的呀。給我找個破瓷片就成。”


    “那你可輕點,刮壞了你得賠。”


    “行,哎大嫂,這個櫃子應該還有一個吧!”


    “我家就分了這麽一個。”


    “哦。”許大茂起身出了屋子,大嫂也跟著出來找破瓷片去了。


    “大爺,這櫃子當年應該是兩個,另一個誰家分了。”


    “另一呀,是被我一個當家子侄子給分走了,一會我帶你去看看,怎麽一個你不收嗎?”


    “也收,打個比方說吧,一個衣櫃如果值一瓢棒子麵,那麽兩個一起的話就值三瓢棒子麵。”


    這時候中年婦女手裏拿著一個破瓷片接話了:“這好說,我那個老嫂子和我家關係還不錯,一會我帶你去,保準能換給你。”


    許大茂拿這破瓷片刮了點衣櫃腿上的粉末,放在手心,用力搓了了會,直到手心發燙,立馬用鼻子聞了聞。


    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這次確定了,肯定是小葉紫檀木沒錯了。


    中年婦女緊張的看著許大茂:“是你想要的東西嘛?”


    “大嫂,能打開櫃子讓我看看背板嘛?”


    “當然可以。”說著就把衣櫃給打開了,當著許大茂的麵,把衣服都抱到了裏屋的炕上。


    許大茂又從裏麵看了看,地板和背板。保持的相當好,沒有修補,也沒有大裂紋之類的。


    小葉紫檀是南方的木頭,雖然是硬木,但是北方的天氣太幹燥,在做家具的時候,幹燥的過程處理不好,很容易開裂。尤其是大料樹心位置很容易開裂。


    許大茂的頭從衣櫃裏出來,“這件我看好了,咱們去你那個老嫂子家吧。”


    許大茂推著自行車,跟在後麵。兩家離著也不算遠,走了沒十分鍾就到了。


    才進院子,中年婦女就喊上了,“老嫂子,趕緊把你家那個大衣櫃給收拾出來,如果合適這同誌用棒子麵換你家的。”


    這時候從屋裏走出一個五十多歲的婦女,“還有這好事?”


    “你看這位同誌洋車後麵就帶著棒子麵呢,隻要看好了,當場換。”都不用許大茂自己說。


    這位婦女,還是看了看許大茂洋車坐上的麵口袋,高興的掉頭迴屋收拾衣櫃去了。


    還是老辦法,衣櫃的側板,地板,背板,裏外都看了一遍,刮了點粉末又聞了聞。


    最後拍了拍手,走到了院子當中。


    兩位中年老婦女焦急的問:“怎麽樣,沒問題吧。”


    這時候千萬不能著急,許大茂先自己找了個小板凳坐下:“物件沒錯,你們說吧,換幾碗棒子麵?”


    “剛才不是說用瓢嘛,怎麽現在又換成碗了。”


    “老嫂子,你從家拿個大碗出來,咱們誰也別含糊。”


    這位老嫂子迴事進屋拿了個大海碗出來,:“就用這個吧。”


    “你倆商量一下,看多少合適?”


    倆人去了屋裏,小聲商量了一會就出來了,


    “十碗,這樣我們兩家好分,一家五碗。”


    “你們真是敢獅子大開口,現在糧食多金貴呀。”說著許大茂就站了起來,作出要走的姿勢。


    “別走呀,你讓我們開價,我們開了價你可以還價呀,你這小夥子也太心急了。”


    “四碗,這是我能出的最高價了。”


    “八碗……”


    經過多輪討價還價,最終以五萬成交。


    許大茂把麵口袋從自行車上拎下來打開。這時候老點這個婦女,從配房裏拿出一個笸籮,“放這裏麵,我們一會再分。”


    交易完成了


    許大茂問“你們大隊有馬車或者驢車之類的嗎?”


    “當然有了,你是想借驢車把東西拉迴去吧,如果路程短,可以幫忙,如果遠的話,你的出點東西。”


    “這個沒問題。”


    “那你等著,我去給你找。”


    沒一會中年婦女就帶領著一個人後麵拉著驢車就迴來了,裝車都不用許大茂伸手的,看熱鬧的人就幫忙給裝好了,還有人問呢:“明天還過來不,我家也有這樣的老家具!”


    “對,明天再過來吧,我家當年也分了鄭大財主家的東西了。”


    許大茂見來看熱鬧的不少,找了個高點的地方站了上去:“鄉親們都散了吧,我手裏也沒多少東西了,明天就不來了!”


    有嫉妒的,有惋惜的,怎麽這麽好的事我就沒碰到呢。


    經過這麽一折騰,天也就黑了。


    許大茂推著自行車在前麵走,趕車的車把手坐在驢車上在後麵跟著。


    出村走了沒多久,看到分廠大門了,


    “師傅,麻煩你幫我把東西搬下,放路邊吧。”


    “不用我送裏麵去了?”


    “不用了,放心該給你的少不了。”


    倆人把衣櫃抬下來放在路邊,車把式把頭上的帶著的白毛巾拿了下來:“就放這裏麵吧。”


    許大茂用手捧了兩捧棒子麵放在裏麵。車把式高高興的趕著驢車掉頭迴去。


    許大茂見人走遠了,用手一碰,就把衣櫃收到空間了。又把麵口袋收到空間裏,這才騎上自行車往市裏趕。


    等騎到豆瓣胡同小獨院都十點多了,許大茂就在這邊迷瞪了一會,晚上十二點多,溜達著又去朝陽門外鬼市了。


    能在鬼市上擺出來換東西的,一般都是小物件。前些日子,和金大爺掃蕩的差不多了。


    許大茂想看看最近有沒有新的東西擺出來。


    京城的底蘊是深厚的,人都吃不飽飯了,什麽東西都舍得拿出來換糧食。


    許大茂也就對家具懂點行,什麽瓷器,玉器,書法,畫,什麽都不懂。


    先看看吧,反正現在這些老物件也不值多少錢。等有看好的了,明天晚上再帶著金大爺掃蕩一次。


    許大茂雖然是這麽想的,可是看到地攤上有把掇球紫砂壺就走不動了,問了問價格也不貴,用十斤土豆就換下來了。


    至於是誰製作的,許大茂看了半天印章,也沒看明白。還自我安慰,是因為晚上光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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