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鳴聞言眉頭皺得更深,仿若川字鐫刻於眉間,眼神中透著一絲不解與不屑。


    “這些是誰告訴你的,難道你不知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個道理?”


    宋槿禾深吸一口氣,怒意似要破體而出。


    她抬手指著那隻獾道,“所以呢,如果我今天不來這裏,你就打算吃了這獾,對嗎?”


    陸鳴舌尖抵住後槽牙,稍作思索,輕輕搖了搖頭。


    宋槿禾見狀剛要緩出一口氣,卻聽陸鳴接著道,“這種低等修行物對我來說一點營養都沒有,吃它們還怕髒了我的口味,最多也就是讓小莫漲漲道行。”


    “小莫?”宋槿禾雙眉緊蹙,眼中滿是疑惑,“小莫又是誰?”


    “嗚……”她話音剛落,暗中便傳來一聲狼叫,恰似暗夜中的幽咽。


    墨鏡男牽著小莫緩緩走出。


    宋瑾禾意外道,“你口中的小莫,是那頭狼?”


    沒人迴應她的問題。


    也是默認。


    墨鏡男看到宋槿禾的時候,微微點頭示意,“原來是你啊,怪不得那天見你就有些與眾不同。”


    陸鳴對此頗感意外,“你們認識?”


    墨鏡男嘿嘿一笑,帶著幾分狡黠,“咱們剛來到雲城的那天晚上,小的就已經和宋小姐見過了,當時的她身邊還跟著賀家那個小子。”


    “哦?”陸鳴眼中疑惑更盛,仿若迷霧重重,“怎麽都沒聽你提起過。”


    墨鏡男趕忙解釋,“當時還以為宋小姐隻是普通的千金小姐,連小莫是狼是狗都分不清楚,沒想到是在我麵前扮豬吃老虎。”


    陸鳴聽後嘴角上揚,笑容邪魅而不張揚。


    他抬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看向宋槿禾,“看來你第一天就注意到我們了。”


    宋槿禾緊緊蹙眉,心中似被一層陰霾籠罩,開門見山道,“你到底想怎麽樣?”


    有了師父給她的預防針,此時心中也沒多少底氣,但氣勢還要到位。


    陸鳴略顯無奈,活動了一下脖頸,似是要舒緩心中的煩悶。


    吐出一口氣道,“你可是我老婆,我就算再生氣,也不能把氣撒你身上,今天看在你的麵子上,那個小家夥就交給你處理,不過以後,我還是希望你有任何想法之前都跟我商量一下,以免誤傷。”


    說完之後,他抬手輕輕打了一個響指。


    刹那間,周圍光影變幻,原本詭異的空間瞬間恢複成地麵上的尋常景象。


    陸鳴和墨鏡男包括小莫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仿若從未出現過。


    隻剩下她與被困著的獾停留在路燈下。


    此時她也無暇去思索諸多疑惑,連忙上前解開籠子。


    那隻獾仍保持著攻擊姿勢,全身的毛根根直立,惡狠狠地瞪著宋槿禾。


    仿佛這一切苦難皆是她一手造成!


    “你別這樣看著我。”宋槿禾心中一酸,下意識地伸出手試圖安慰。


    可看著那隻獾警惕的模樣,又無奈地將手收了迴去,“再怎麽說這次也是我救了你,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會來找我尋仇,但毒蟲的事終是我對不住你,要是你能說話就好了,告訴我你到底想要什麽,我也可以幫到你。”


    那隻獾許是聽懂了宋槿禾的話,收起了些許敵意,用一種惆悵的目光深深地看著她。


    眼神中似有千言萬語想要訴說,卻又因無法言語而滿是無奈與糾結。


    隨後,它轉身幾個縱躍,便消失在夜色裏……


    宋槿禾緩緩站起身,靜靜地站在路燈下,微風輕輕拂過她的發絲,心中卻滿是疑惑。


    片刻後,她轉身看向陸家別墅。


    先前的柔弱與迷茫瞬間褪去,傲然的氣勢如潮水般迴歸於她的身上。


    不管在別人麵前她的性情如何變幻,在陸家人麵前,她是真的一點都給不出好臉色。


    那是她對陸家複雜情感與立場的一種本能堅守。


    ……


    陸家主下葬之日,陰沉沉的天空仿佛也在為逝者默哀。


    陸家莊園裏,前來吊唁的賓客絡繹不絕,黑色的轎車如長龍般排列在莊園外的道路兩旁。


    宋槿禾身著一襲素色黑衣,表情肅穆地站在靈堂一側。


    目光偶爾會掃過那些前來探望的人們,其中有陸家的遠親近鄰,也有商業上的合作夥伴。


    他們或滿臉悲戚,低聲啜泣,或表情凝重,默默行禮。


    陸梟也在早上迴來了,此時正雙眼紅腫,機械地跪在蒲團上,對周圍的一切都置若罔聞。


    那模樣,當真是孝順極了。


    沈溫然也來了,從那麽高的地方掉下,竟然隻是傷到了一些皮外,還真是命大。


    此刻就在陸梟一旁假惺惺的抹著眼淚,時不時用餘光偷瞄著陸梟的反應。


    隻是那精致的妝容在這哀傷的氛圍中顯得格格不入。


    陸微忙著招唿前來的賓客,她雖努力維持著鎮定,紅腫的眼睛還是出賣了她內心的哀傷。


    她輕聲與賓客交談,表達著感激之情,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語都盡顯陸家的教養與風範。


    她應該是陸家最傷心的人了。


    陸鳴身姿挺拔地站在角落,眼神深邃而平靜,讓人難以捉摸他內心的真實情緒。


    隻是默默地注視著這一切,偶爾會與前來慰問的重要賓客簡短交談幾句,舉手投足間散發著一種沉穩與內斂。


    不多時,一位拄著拐杖的老者在侍從的攙扶下緩緩走進靈堂。


    他是陸家德高望重的長輩,人稱陸伯。


    臉上的皺紋如溝壑般深邃,歲月的滄桑在他身上盡顯。


    他顫顫巍巍地走到靈柩前,凝視著陸家主的遺像,眼中閃爍著淚光,嘴唇微微顫抖,“老弟啊,你這一走,可讓我們這些老家夥心裏空落落的。”


    說完,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周圍的人見狀,紛紛投去敬重的目光,靈堂裏彌漫著一股凝重而哀傷的氣息。


    微風輕輕拂過,帶動著白色的挽聯輕輕搖曳。


    就在這時,不知是誰忽然說了一句,“陸家主走了,陸家也不能沒有個當家人呢,你們陸家是把所有股份都傳給大少爺了嗎?”


    坐在一側哀傷的陸夫人聞言忽然站起,有些心虛地看了一眼宋槿禾,而後言語堅定道,“我老公雖然走了,但我還活著,陸家的一切應該由我說了算,我現在就宣布,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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