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太太盯著上麵的白玉手鐲,沒錯是司家的傳家玉鐲。跟她們李家的玉鐲是同一批被賞賜的。


    賞賜的東西還有很多珍珠瑪瑙鳳冠金釧等,禦醫世家戴這些東西不方便行醫大都埋到祖墳裏去了,留下的少部分作為傳承,珍藏在隱蔽的地方。


    李老太太有些糊塗了,看著身穿絲綢旗袍打扮的就像古代世家千金似的小丫頭,標致水靈的小模樣看起來比平時給她送飯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紮著麻花辮的韻丫頭還要討人喜歡。


    一時之間有點摸不著頭腦。


    “這真是你孫媳婦?”


    司老太太抓住機會趕緊把小丫頭搶過來,抱著她的手不撒,稀罕地不斷撫摸著細滑白嫩的小手。


    “可不就是我孫媳婦嘛。我這次來北平家裏的戶口本都帶來了,就是為了給他們兩個辦婚事。小丫頭真是越長越好看比照片上的還要好看。”


    司老太太愛不釋手,慈祥的眼睛裏閃動著寵溺的光澤,怎麽看都看不夠,“老蘇家生了個這麽寶貝的小丫頭,真是祖上燒了高香。這明顯就是老天爺賜的緣分,生來就適合做我們司家的孫媳婦。瞧瞧這水靈的小模樣,天底下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像我家韻韻這麽好看的孫媳婦……”


    兩位老姐妹注意力全都被小丫頭吸引,跟著一同進來的像挺拔電線杆子一樣的身影被晾在那裏,不滿地小聲哼著氣。


    既為老太太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他而生悶氣,又慶幸小丫頭的法子真的管用,就算是在這裏站一晚上他也願意。


    “兩位奶奶先別聊了喝點雞湯吧,這是我親手煲的雞湯,你們二老嚐嚐。”


    蘇韻費了好大的勁抽出手,老太太手勁還挺大,看目前的精神狀態身體應該沒有大礙。


    兩位老太太眼睛笑成了月牙,牙齒掉得沒剩幾顆滿是褶皺的臉笑起來的時候堆成一塊格外的喜慶。


    司老太太嚐了一口雞湯止不住地豎大拇指誇讚,李奶奶喝著雞湯,越喝越覺得熟悉。她這個嘴刁的很,吃過一次的東西記憶猶新,立馬就認出來了出自誰之手。


    “這不就是我先前喝過的韻丫頭送來的雞湯嘛!就是這個味兒,裏麵還有橘子皮!”


    因為是給老人家滋補的雞湯,蘇韻原本是打算用陳皮的,一時半會兒沒處買,隻能用吃過的橘子皮代替。


    李奶奶最擅長的就是中醫,常年接觸中藥材,味覺嗅覺格外的靈敏精準。


    再看看笑一臉無奈的小丫頭,蒙了好一會兒,才恍然大悟,“原來韻丫頭就是你孫媳婦呀!怪不得呢,小丫頭來看對象的時候剛好你孫兒在這裏住院,你孫兒一出院小丫頭就不見了!”


    怪不得她女兒一直給部隊裏打電話卻被攔截了,天底下有這個膽子和能力的人,豈不就是司家!


    司老太太也反應了過來,兩個老姐妹激動地抱著手,不斷地感慨著緣分。


    突然司老太太意識到了什麽,疑惑地看著老姐們兒,“不對呀,韻丫頭是老蘇家的孫女,怎麽變成你孫女了?”


    李奶奶尷尬地頓了下,像小孩子一樣耍起了賴,“哪有那麽多為什麽,我說是我孫女就是我孫女。”


    反正這個孫女她認定了,誰也別跟她搶。


    司老太太害怕引起老姐妹的傷心往事沒有多追問,再次滿眼慈愛地看著孫媳婦,怎麽看都看不夠。


    這到底是誰家的天仙下凡了,怎麽能長得這麽水靈誘人,誰見了誰喜歡,也不怪老姐們兒搶著認孫女。


    隻要不是認孫媳婦,她都不計較。


    司老太太看著蘇韻出了神,似乎迴想起了年輕時候,突然又意識到了危機感。說什麽非要拉著蘇韻現在就去領證。


    北平的大家族也不在少數,萬一他們合起夥來搶她的孫媳婦,保不準真的會被搶走。


    畢竟她那個鐵疙瘩的孫兒對感情一竅不通,性格跟他爺爺和他爹一樣冷漠無情,越是對待喜歡的女孩子越是犯渾,趁著包辦婚姻的習俗還沒徹底消除,她得趕在進棺材前把這婚事鎖死。


    萬一以後流行婚姻戀愛自由了,以她孫兒的直男脾氣,再帥再有本事也討不到這麽好的孫媳婦!


    司老太太害怕夜長夢多,一刻也不敢耽誤。說什麽都要拉著她今晚把證領了。


    蘇韻哭笑不得,以她的力氣竟然掙不過兩位八十幾歲的老太太。


    兩位老太太年輕時跟著部隊在戰場出生入死,練就了一身靈活的身手,手勁比現在的小年輕還大。兩個人現在都是小孩子性格想一出是一出,眼看著蘇韻就要被兩位老太太拉出病房門。


    盡量降低存在感,一直在牆角當電線杆子的司老爺子在小丫頭求助的目光下終於忍不住了。


    大步流星走到病房門前,啪的一下關緊病房門,威嚴的嗓音盡量偽裝得紳士些,禮貌地勸說兩位老太太,“大晚上的民政局都關門了,外麵天冷等明天再去領證也不遲。”


    兩位老太太仿佛這才注意到這位身形看起來蒼老枯瘦,卻異常挺拔高大的身影。


    尤其是那嗓音聽起來非常有威懾性,有種不怒自威的強大氣場。熟悉的感覺讓司老太太愣了一下,下意識以為是她家老頭子。在看清那張畫得跟唱戲小生似的臉,立馬又搖頭否定了猜測。


    她家老頭子最討厭塗脂抹粉,化了妝的女同誌靠近他一步都能把他氣得夠嗆,更別說他自己塗抹了,再看那烏黑茂密的頭發這是抹了多少頭油?


    李奶奶也覺得這個老頭有種讓人討厭的熟悉感,拉著老姐們兒,忍不住迴憶起了往事,“你看他像不像你家那位討厭的老頭子。臭脾氣跟當年一樣,你還記不記得當年你去找我玩,你家老頭子把你當成了我,非要讓你給他刮骨療傷,把你嚇得梨花帶雨還說你勾引他,後來三天兩頭往我家跑,我實在被煩得沒有辦法隻能出門躲躲,他倒好,直接讓手下士兵把我擄走了……”


    李奶奶因為這件事對司家人的印象直線下降,好在後來擄走她的士兵發現這是一場烏龍。也算是陰差陽錯,成就了兩樁美事。


    “對了,當年那個擄走我的士兵……”李奶奶腦袋有些疼的迴憶著。


    見此情況司老太太立馬嚇得迴神,很是不悅的瞪了一眼塗脂抹粉的電線杆子,趕緊勸說老姐妹休息,讓她不要多想。


    司老爺子杵在一旁生悶氣,隻能把氣撒到一臉無辜的小丫頭身上,化妝化得這麽好幹嘛,老婆子都不認識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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