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是幸福?幸福是什麽感覺?


    曾經的楊玉環並不明白,心中從未有這樣的感覺,她有喜怒,她有哀樂,也有憤怒惶恐,可從未有過幸福,但她渴望,想要了解,想要感受。


    但終究是遙不可及的幻想,虛無縹緲,早已缺失的心該拿什麽來彌補呢?那時的她是這樣想的。


    不過現在,她不是這樣想的,因為幸福就在她眼前,楊玉環撥動著琴弦,琴聲舒緩,笑看著那傾聽的白發男子。


    在那路途上的一夜晚,就像往常的換班一樣,米萊狄在外駕車,她和凱因各自睡著,中間隔著一層簾巾,一如既往的閉上雙眼,一如既往的迎接黎明初日,本該如此平淡循環的日常,卻突然發生了奇妙的變化。


    熟睡的她感覺到凱因身上散發著奇異的氣場,仿佛有什麽在吸引著她,心在跳動著,在熱烈地跳動著,仿佛磁鐵一般,心在被吸引,向另一顆心靠近,她的心在雀躍著,在歡唿著。


    心的貼近,讓她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不是快樂,卻勝過快樂,幸福,曾經多麽遙遠的詞匯,就在她心中油然而生。


    楊玉環看著熟睡的凱因,心中充溢著奇特的感情,自己似乎找到了幸福,她感覺自己的心在滋長。


    在一片天地中,溫暖的陽光照耀著她,天堂之歌在她耳旁環繞,心中是一片滿足。


    這就是自己的幸福——凱因,楊玉環在那晚抱著凱因沉沉入睡,最後被驚醒,但她並不在意,能夠待在這份幸福身邊,靜靜的看著,她就已經滿足了,隻要不拋棄她,她便會堅定地擁抱著這幸福,直至死亡。


    ——這是幸福,亦是愛,也是她一生珍藏的寶貴情感。


    “錚……”


    一曲終了,琴聲漸斷,楊玉環緩緩放下琵琶,微微彎腰致意,盡顯風度,優雅美人,風華絕代。


    “哇,楊玉環姐姐真是太厲害了,多麽美妙的琴聲呀,在學習魔道的課堂上我可是看到好多的同學都深深為之陶醉,你肯定會成為新一代的校園偶像,真不知道新聞社的人他們會怎樣報道你,驚為天人,絕妙琴聲?”


    從餘韻中迴過神來的西施一下子跳了起來,眼中帶著崇拜的目光,讚歎地說道。


    “還,還行,你的琴藝還不錯。”米萊狄撇過頭,有些別扭的說道。


    她不得不在心中承認,楊玉環的琴藝確實很出神入化,造詣頗高,芊芊玉指所勾動的每一個琴音,確實給人以享受,以陶醉。


    這是一個強大的競爭對手!米萊狄心中警惕。


    “就算是天籟琴音也不過如此吧,在琴藝方麵,你肯定是第一人,玉環。”凱因感歎的說道。


    “各位說笑了,我還有很多需要進步的地方。”楊玉環謙虛一笑。


    “不,凱因老師說的一點兒也沒錯,在玄雍我可從來沒有聽過這樣好聽的琴聲。”一道冷靜之聲傳入了四人的耳朵裏。


    “你是……鏡?”看向來人,凱因站了起來。


    “是的,凱因老師,我來是為了向你請教一些問題。”鏡站的筆直,淡淡的說道。直入主題。


    “當然可以,你想請教什麽?”凱因了然地點了點頭。


    “我還不夠強,我還需要變得更強,我的戰鬥意識停滯了,我需要突破,我需要你的指點。”


    鏡看著凱因認真的說道,眼中充滿著理性的光輝,更像一個精準判斷的機器人。


    “哦?當然可以。”凱因同意的點了點頭,他還是很樂意教有這個上進心的學生。


    “沒想到鏡竟然會來請教凱因大哥,看來凱因大哥的武道教學很成功啊。”西施看著凱因和鏡驚訝地說道。


    “你知道這個叫鏡的人嗎?”米萊狄問道。


    “這可是我們學校的風雲人物啊,冰山般的高冷女神,武力值強大,據說會操控一麵破碎的魔鏡,很是厲害,是這次歸虛夢演大賽的冠軍有力競爭者之一哦。”西施伏在米萊狄耳旁悄聲說道。


    “先看看你的招數吧,我會一一判斷。”空出一個場地,凱因抽出利劍,看著鏡說道。


    “是。”


    說話間,一麵破碎的鏡子浮現在她身後,猶如孔雀開屏,閃耀著淡淡瑩紫色的光輝,神秘且攝人心魄,右手握著一把由無數破碎棱鏡組成的利劍,整個人鋒芒畢露,透露著尖利。


    “……”


    兩人對持著,鏡凝神看著凱因,不敢有絲毫鬆懈,而凱因則隨意地站著,仿佛根本沒有認真對待,但渾身卻沒有顯露出絲毫破綻,這才是讓鏡凝重的地方,找不到破綻的她隻能與凱因僵硬地對看著。


    最終還是鏡沉不住氣,決定先發製人。


    “嘿!”鏡筆直突刺,利劍直指凱因,身後的破碎鏡子變化著,如影隨形。


    “叮——”


    清脆的聲音響過。


    凱因抬劍擋住鏡的攻擊,長劍如蛇攀附,直指向她的咽喉。


    鏡瞳孔猛的一縮,一麵鏡片替她抵擋住劍擊,瞬間向後退去拉開距離,然後再度衝向前。


    “哢——”


    一條直線猛地劃開,在鏡衝向凱因之際,鏡片分離組成一個圓形方陣,一個與她一模一樣的人影出現在相對的一方。


    “哈!”鏡與人影的動作同步,利劍一前一後的刺向凱因。


    “真是有趣的能力。”凱因饒有興趣地說道。


    他沒有坐以待斃,反而以更快的速度衝向鏡,利刃如龍,以一個微妙的角度滑開她的利劍。


    霎時勝負已分。


    看著抵在她脖子上的長劍,鏡一時有些恍惚。


    她輸了,輸的是這樣徹底,毫無懸念。


    “該怎麽說呢,你的攻擊很明確,意誌堅定,跟我所說的招式毫無兩樣,但總感覺有些僵硬,缺乏隨機應變,嗯……就像這個鏡子一樣。”


    凱因思索著,用手敲了敲鏡手上的玻璃利劍,發出清脆的“砰砰”聲音。


    “戰鬥意識也好像在形式化,如果出現意料之外的敵人的話,你可能會因為與戰鬥意識的不符,而出現混亂,慌了陣腳。”


    “鏡子看似堅硬,卻易碎,但這也正是它的優點,碎片有很多的用法,也可以組成新的事物,雖有瑕疵,卻是靈活所在。”


    “鏡,要多思,多想。”凱因意味深長地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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