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的卦象變了,有趣,看來出現了個不得了的人物啊,到底是何方神聖呢,竟然讓西方世界的命運出現了波動,隱隱有走上另一條道路的痕跡。”


    在長安城的一間小院裏,一位比女人還好看的俊美的方士靠在窗邊輕輕撥弄著異常妖豔的牡丹花。


    他嘴角含笑著,深邃的眼眸看向西方的天邊:


    “一層迷霧開始漸漸籠罩,看來王者大陸比我想象的要變化莫測許多,不過沒關係,我該取迴來的,終究會取迴來的。”


    ……


    皎潔的月亮高高掛著,群星簇擁著它,在漆黑深邃的黑夜之中,綻放著微涼的光芒。


    凱因死死按住傷口裏的奇跡碎片,當賽塔族長衝過來時,凱因胸膛爆發出一股強大的氣浪將他擊飛。


    利用已經能夠稍稍控製的體內金色能量,凱因奮力的引導向奇跡碎片,流動的金色能量開始混著向一點一滴地向奇跡碎片流去。


    這就是凱因的計劃,他要用體內穿越來的這股力量來摧毀奇跡碎片,能夠跨越整整一個世界的金色能量絕對比隻是一個碎片的奇跡要強大,他要讓兩者之間的力量相互衝撞,最終破碎,於是他花費了整整十一年的時間來控製體內的金色能量,才堪堪能夠費力地緩緩調動引導它。


    凱因做不到像鎧那樣一人屠盡整個家族,那他就從最根源的奇跡碎片下手。


    果然眼前的事實證明他是對的,他已經改變了自己的命運。


    隨著他手中的金色能量不斷的注入,奇跡碎片開始不斷顫動,顏色也開始緩緩變得透明。


    果然跟我想的一樣,奇跡碎片開始出問題了,我賭對了!凱因心中十分興奮。


    “你在幹什麽,你做了什麽?!快放手!快放手!!!”


    賽塔族長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的身形出現劇烈的紊亂,無數人影在他身上重疊,臉上出現無數張不同的臉,整個人變成了模糊的人影影,他瞪大著眼珠子質問。


    “咳,完成了。”凱因猛地咳出鮮血,金色能量已經注入完畢,他放下了手,凱因的胸口已經塌陷,鮮血不斷從嘴中湧出,浸染了衣衫,但他不在意這些,因為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奇跡碎片已經被金色能量完全入侵,這是他的勝利!已定的命運已經被他打破!


    隨後任由一股暴虐的情緒充斥他的腦海。


    哢嚓!


    一聲脆響,原本散發著神秘光芒的奇跡碎片竟然開始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裂紋,就如同蜘蛛網一般迅速蔓延開來,它的光芒變得暗淡,奄奄一息。


    嘣!


    隨後又是一聲悶沉厚重的巨響,藍色的紋路突然間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巨力擊碎,瞬間化作無數細小的光點四處飛濺開來。這些光點如同點點繁星墜落凡間,又似一群翩翩起舞的螢火蟲,輕盈地舞動著身姿,將整個村莊都籠罩在了一片如夢如幻的光芒之中。


    嗡——


    仿佛自靈魂中傳來的一聲輕響,所有月亮族人都驚醒了,他們驚訝的看著這些光點如春雨一般融入自己的身體。


    “不!!!”失去奇跡碎片的維持,融合之人分崩離析,賽塔族長哀嚎一聲,他的臉變得滿是褶皺,扭曲在了一起,身體變異如扭曲的枯枝怪物。


    殺……好煩躁啊……好想殺人!這是怎麽迴事……啊……我要殺人!!


    莫名的被煩躁感和一股殺戮欲望糾纏的凱因走過來一腳踩住賽塔族長的頭,他拄著利刀,趕緊內視自己的體內,他驚愕的發現金色能量迴到體內後,不知何時原本隻有一絲的藍色能量突然占據了金色能量的十分之一,在他眼前,藍色的線條開始交織,他的理智也在一點一滴的失去。


    此刻他才知道,這藍色能量根本不是什麽對自己有益的金手指,那是他的隱患!


    噗嗤——


    利刃刺入賽塔族長的身體,凱因感覺症狀減輕了一些。


    “老怪物,永別了。”凱因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緩緩站了起來,提著利刀來到賽塔族長麵前,一劍刺入了他的心髒。


    “呃……!”賽塔族長不甘地瞪大了眼睛,就此死去。


    但凱因沒有放過他,一刀,兩刀,三刀……賽塔族長屍體就像是一個毫無還手之力的沙袋,隻能被動地承受著這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他那雙原本清澈的眼眸此刻已被濃烈的殺戮欲望所蒙蔽,閃爍著嗜血的光芒。


    隨著刀光不斷閃爍,賽塔族長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已沒有了人樣,鮮血四濺開來,染紅了周圍的地麵。可即便如此,凱因依舊沒有停止手中的動作,他似乎已經完全沉浸在了這場血腥的屠殺之中,對外界的一切都渾然不覺。


    “哥哥!”露娜第一個到達了現場,緊隨而來的是其他五個參與者。


    露娜的出現讓凱因恢複了些許理智,但他仍舊想殺人,動作並沒有停下。


    “哥哥,你怎麽了?”露娜看到凱因還在“剁肉”,想要靠近,卻被攔住了。


    “等等,露娜,凱因哥的狀態感覺不對。”


    “那是族長嗎,凱因哥他殺了族長?!”一個參與者看到族長浸滿血跡的衣袍驚聲道。


    “剛剛發生了什麽,這麽大的聲音……凱因?等等……你做了什麽?!”


    這時聽到了巨大動響的族人們也紛紛來到了這裏,而他們看到了凱因背對著他們,不斷揮刀砍在賽塔族長屍身上,頓時感到不可置信。


    有人出聲問道:“凱因,你為什麽要殺害族長?!”


    凱因緩緩將利刃收入鞘中,他那帶著殺伐之氣的冷漠眼神,令眾人不禁心生寒意。


    露娜和父母希冀的看著凱因,想要他解釋,族長不是他殺的,這是誤會,隻是人們碰巧看到了這一幅場麵而已。


    可惡,為什麽,這股欲望我為什麽控製不了?


    凱因十分頭疼,他現在沒有解釋的時間了,再不離開他怕重蹈鎧的命運。


    “站住,凱因哥你不能走,先解釋清楚到底是怎麽迴事!”幾個參與者圍住了想要離開的凱因。


    “讓開!”凱因壓抑著憤怒說道,好不容易改變了命運,要是因為這莫名的殺戮欲望使一切都迴到了原本的命運,他會崩潰的。


    幾個年輕人舉起武器,警惕地看著凱因,一時之間劍拔弩張。


    “凱因,你這樣隻會讓誤會加深。”一個族人說道。


    對月亮家族來說,凱因殺族長是事實,破壞奇跡碎片更是罪大惡極,凱因再怎麽解釋,也沒人會相信那個既定命運,對於家族而言都是罪,但這個罪卻比既定命運好得多。


    冰冷的月光照在凱因身上,凱因深吸了一口氣,他眼神冷漠地看著眾人,冷聲說道:“沒錯,族長是我殺的,我殺他是替月行道,繼承儀式我破壞了,月亮家族自由了,再見。”


    說完,凱因迅速轉身即將離開,殺戮欲望他馬上就要壓製不住了。


    “什麽?!”族人們都驚訝極了。


    母親凱瑟琳兩眼一翻,頓時暈了過去,父親凱特扶住了她,他雖然沒有凱瑟琳那麽誇張,但從他蒼白的臉色也可以看出受到了很大的打擊。


    “等等,哥哥!你騙人,這裏麵一定有什麽隱情,求求你了,你快說吧!大家一定會聽你解釋的。”


    露娜跑了過來,她眼角含淚,她不相信那個寵愛自己的哥哥竟然會殺害族長。


    不過這隻是她的一廂情願,除了父母,在她身後的族人神色漠然,看著凱因的眼神隻有憤怒和其他閃過的情緒,因為事實擺在眼前。


    ——凱因大逆不道,殺了族長,更破壞了繼承儀式!


    這,就是他們看到的真相!


    況且凱因剛才也承認了是他做的,那這更是毋庸置疑的真相!


    凱因頓住了,但時間已經不多了,他最後看了一眼露娜,無盡的溫柔一閃而過,眨眼間消失在了露娜眼前,隻留下一句話迴蕩:


    “我愚蠢天真的妹妹啊,這個世界遠非你想的那麽美好,黑暗無時無刻都潛伏在你身邊,等待吞噬你的機會,好好活下去吧,過你想要的生活,但希望你要時刻清醒,這算是我身為哥哥最後給你的一句話。”


    相對於原本結局的全族滅,兩人活,月亮家族保存了下來,隻用了一個“人”和奇跡碎片的代價,凱因的家人們都還活著,無論對錯與否,他會一個人背負月亮家族的仇恨,也無需有人知道凱因的真正用意。


    沒有了所謂的繼承儀式,露娜也能夠有更好的生活了吧。


    “哥哥……哥哥……不要……離開……”露娜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嘴中不斷喃喃著。


    銀色的月光撒落,有一則傳說——月光會留住每一個戀愛者所愛之人的身影,露娜心中充滿了無盡的眷戀和不舍,她多麽希望這月光能留住凱因。


    露娜手握的武器發出光芒。


    月亮家族的魔道是將自然之力賦予在武器上力量,凱因打碎奇跡碎片,那四散光點激活了被奇跡碎片改造的月亮家族血脈中遺傳的力量——


    露娜體內的力量開始湧出,光芒與月光交相輝映著,她的武器刻上了眾星捧月的圖案。


    這一刻,月光之女誕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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